第5章 第四章被鸽了

    “你是哪位？”陈默并不想猜错犯险，毕竟时间过去那么久了，这个声音虽然和记忆中的很像，但却又很陌生。

    “你今天有没有空？我今天一天都在b大，可以和你当面聊聊……赔偿。”

    陈默从男子沉稳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丝戏谑，有一点不快，但毕竟人家是债主，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来。

    太阳的余晖消失在对面的那栋大楼后面，陈默坐在图书馆的二楼靠窗的位置，时不时地往对面咖啡厅瞧一眼。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陈默和那个不知名男子是债务人和债权人的关系，同时陈默不记得他，可是他却认得陈默。这种被拿捏的感觉陈默并不喜欢。于是，打算守株待兔，先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再做决断。

    可谁知一山还有一山高，临近约定的时间点，陈默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突有急事，无法得见，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好一个渣男语录。”陈默心中暗暗骂出芬芳的中国话并在内心揍了那个不知名男子好几拳，麻利地收拾东西，“浪费爷爷我时间，哼！”

    陈默原本属于佛系性格，不争不抢，不悲不喜。但是在陆夏那个易燃易爆炸的个性影响下，陈默也越来越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在原来，像这种情况，陈默都是默默承受的。

    十年前一个暮春的傍晚，影子被斜斜地拉长，微微的风吹过厚重的窗帘，窗帘缓缓的动了动，走廊上只剩下隔壁班出黑板报的同学在说话。

    陈默独自慢慢地拎着垃圾桶，走到教室的最后，顺手理了理歪七扭八的扫把，好似完成了一件小任务一样叉着腰，环顾四周，思考着还有没有落下什么其他的小细节。

    黑板擦了、抽屉里的垃圾清了、粉笔槽里的灰清理了、地也扫了……。清点完战绩后，陈默心满意足的背起书包准备关窗。窗子是那种很久之前刷了绿漆，现在在关节处已经有了铁锈对开窗，很是不好关。

    陈默不喜欢虽然是黄昏但是依旧刺眼的太阳，先从太阳晒不到的地方慢慢的关。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扇，在夕阳下安静地伫立着的窗，温柔地反射着温暖的阳光。陈默慢慢地迈进夕阳里，此时走廊有一个急促的跑步声，在安静楼道里震荡，猝不及防，陈默的眼里映入了那个在篮球场上投球的少年。

    他叫成墨，是陈默的前桌，成绩很好，长年霸榜年级前十。剑眉星目，不笑时，眼中似乎有看穿一切的清明，宁静如一泓深潭；浅笑时，眉目舒展好似春风拂面，霁月光风，是学生时代很招小女生喜欢的那种的长相。性格也温文尔雅，谦逊礼貌，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了什么事脸红过，干干净净，和和气气的。自从陈默认识成墨以来，喜欢成墨的女生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不仅在女生中，成墨在男生中也是很吃得开，有任何体育活动、比赛，成墨一定在。但是天下真的有这么完美的人吗？陈默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他活的有点累。

    本来打扫是两个人一组的，但是陈默的同桌徐琦琦为了准备接下来的文艺汇演，需要提前排练，陈默也了然，一个人扛了值日的活，绝口不提轮换的事。陈默知道她的这个同桌是班级的文艺骨干，从小学习芭蕾、钢琴、画画……在升入高中前，周末就没有休息过。

    想到这，陈默坐在可以看到操场的最后一排自嘲地笑了笑，夕阳的余晖已经没有威力了，柔柔的洒下来。陈默家庭属于放养式教育，父亲是医生，从太阳还没升起忙到三更半夜，从来没有时间照顾陈默的生活和学习，母亲是街道办的主任，又是个热心肠，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母亲走街串巷的去解决，可怜的小陈默明明有父母，却活的像个留守儿童，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长大。不知道是不是和老人家呆的时间太长了，小小年纪却格外的与世无争，无欲欲求，出乎这个年级的沉稳。

    远处操场上的比拼已经进入最后的尾声，但因还不是正规比赛，观众也是寥寥无几，倒是另一边文艺汇演的场地上，挤满了人。徐琦琦领头的舞蹈队，跳着火辣的舞蹈，点燃了空气中欢呼的火焰。明天是全校文艺汇演，不出意外，和陈默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是有才艺爱表现的同学的天堂，陈默对这种场合向来敬而远之。

    在众多欢呼的人中，陈默看到了班主任那熟悉的身影，他正攀在栏杆上，用特别“专业”的姿势捕捉自己班级的精彩瞬间。百花齐放的文艺汇演，班主任从来都不用担心，因为有徐琦琦在，他们班就从来没有空手而归过，所以最近班主任脸上的笑意从来就没有止过，大概是因为马上又能在办公室炫耀一番而洋洋得意吧。

    地平线那处的云朵已经挂不住太阳了，天色渐渐暗了，陈默起身关掉最后一扇窗，结束了这一场热闹的众生相。但她不知道她似乎马上就要被卷入这一场“世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