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也不知道工作人员是怎么分的门票，月亮五人的位置被安排在前后两排，前排中间空了一个座位，举手的妹子正巧坐在这里，被五人呈“凹”字形围在当中。
“抱歉，打扰到你了吗？”讨论上头的五人赶紧停下，不好意思地给妹子道歉。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被五人的目光包围，妹子紧张得直摇头，说话声音也细声细气的，“我是觉得，你们换个位置会不会方便点……”
她指了指伸长胳膊，隔着座位向杏子炫耀签名的李子。
“我先声明，虽然我不是若哥的粉丝，但他是我偶像的偶像，我知道他很厉害的……你们刚刚说的也很有意思。”她补充道。
她解释得小心，杏子率先笑了出来，拍开李子越界的胳膊，柔声安抚道：“宝贝，你也太紧张了，明明是我们几个影响了别人，怎么搞得好像是你做错了事情一样。”
“对啊你也太贴心了，居然还关心这家伙的爪子！”橘子幸灾乐祸地看着缩回胳膊的李子，连连后悔没能用相机记录下来。
月亮刚好坐在妹子后面，闻言轻轻拍了拍妹子的肩膀，好奇地询问：“小姐姐，你的偶像是谁啊？就是偶像是若哥的那个！”
妹子还是不太好意思，低着头回答：“你们应该不认识的，叫魏海川。”
“魏海川？”娱乐圈百事通橙子接了一句，“华夏新生代出来的吧，我记得舞蹈挺强的。”
“对的，他是团里的舞担！”谈及偶像，原本腼腆的姑娘也变得开朗起来，“而且他也有在努力学习声乐，家里还有好多若哥的专辑呢。”
她翻出照片给她们看，是一张自拍，背景的架子上摆了一溜的专辑。
月亮看着屏幕里笑得阳光的男生，认了半天才发现这竟然是她曾经挑出来的一号选手。
巧了么这不是！
离奇押中考题的月亮赶紧加入话题：“我也认得他！我觉得他是他们队里最帅的那个！”
“什么什么，让我康康！”捕捉到关键词，橘子也来了劲。
“没有没有，”妹子被夸得满脸通红，“说到帅那还得是若哥，大家公认的神颜呢。”
追星人之间的距离就是这么容易拉近，几人转眼间来回互夸了几轮，并约定好互相应援彼此偶像的舞台。
虽然在这种晚会中的应援基本仅限于热烈鼓掌。
友好的讨论中，晚会终于正式开场。
毕竟是主流晚会，大部分节目都略显枯燥，几人坚持着看完了魏海川的舞台，随着又一场歌舞表演上台，开始困得摇摇晃晃。
月亮原本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也被她们传染得哈欠连连。
正迷迷糊糊地抹着眼泪，恍惚间听见主持人提到秦若的名字，月亮猛然一惊，连忙用力抹了一把眼睛，顺着模糊的视线往前看去。
熟悉的身影已经走到舞台中央，转头朝乐队的方向点头示意。
月亮回过神来，赶紧左右开弓地摇醒了周围被生物钟支配的小伙伴们。
熟悉的前奏中几人的dna已经蠢蠢欲动，很快都在月亮的帮助下顺利醒过神来，赶上了第一句歌词。
月出东山，
星河明暗，
独上高楼伴只影阑珊。
她们的位置距离舞台不算太远，能清晰地看到台中人的神情。柔缓的歌声透过四面的音响传入耳中，几乎可以听出蕴含其间的每一丝起伏和颤动。
月上中天，
繁星璀璨，
拍遍栏杆叹前路漫漫。
柔和的聚光灯打在秦若身上，他的身体随着音乐自如地舒展，一抬眸，眼中的光芒比灯光还要明亮。
月亮的视线无法控制地凝固在秦若身上，手上无意识地保持着拍打橙子的动作，被同样沉浸在歌声里的橙子拢入掌中牢牢控制住。
月缺月圆，
沧桑变换，
潦草半生，化作今夜长叹。
歌声静静流淌，转眼来到最后一句，秦若抬起头，准确地找到月亮的方向，对着小姑娘沉醉的目光，微微一笑。
·
秦若下台后晚会很快结束，还没等月亮发表第一次观看live的感想，就被橘子突然跃起的动作吓了一跳。
“啊啊啊啊！”她小声尖叫道，“他刚刚是笑了吧？笑了吧！笑了吧！”
“所以我为什么没带相机！！！！”
“傻了吧，是晚会会场不允许携带通讯摄影设备，等过段时间节目播出吧。”橙子也有些恍惚，浑浑噩噩地纠正她。
“节目播出的画质怎么能跟我拍的比！”橘子抓狂，“这可是足以记入乐坛史册的伟大画面！”
几人随着人流慢慢退场，前排的杏子终于找到组织，拽着月亮的胳膊严肃确认：“月亮宝贝，你年纪小你来说，刚刚不是我年纪大了眼花了吧，我怎么好像看到若哥朝我们的方向笑了一下呢？”
“对啊。”月亮迟疑地点头，“你们没见过吗？”
“这我还真没见过……”几人虚弱地回答。
李子勉强保持了镇定，解释道：“有人统计过若哥迄今为止所有有影像记录的节目和舞台，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次，哪怕是疑似的笑容。”
“真的！即使再放松或娱乐的场合他也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就好像，失去了这个情绪！”橘子缓过神来迅速接上，讲得绘声绘色，“虽然大众普遍认为是高冷和高笑点，但也有不少人怀疑他是机器人或者木头人，并曾经联名申请国家有关部门介入研究！”
月亮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举手为秦若的身份证明：“没有，他真的会笑的，虽然不多。你们看，刚刚不就很正常嘛。”
“那说明——”橘子拖长了声音，凑到月亮耳边，“机器人系统更新了！”
“差不多得了！”橙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橘子的脑袋，扯着她的耳朵把人拉开，看向似乎信以为真的月亮，好笑道，“你别信她，这人瞎编的水平比她的摄影技术强多了。”
“所以说，若哥平常真的会笑？”杏子趁机回归主题。
“对呀。”
“那我明白了，看来是我们不配让他笑了……”橘子重新凑过来，戏精地捂脸哭道。
“得了吧你！”另外三人齐齐将她推开。
“早期影像缺失太多，粉丝的记忆也比较模糊，”李子认真分析，“等到影像技术发达之后，若哥的营业频率又变得很低，从逻辑上讲，一直没能记录到他的笑容的情况是有可能存在的。”
“好在今天终于实现了零的突破，虽然没能记录在我的相机中，但我相信，以李子老板的技术，它一定能顺利出现在我们的手机屏保上！”橘子再再次挣扎回来，激情发言。
几人插科打诨着一路往外，各自领回了随身物品，来到门口。
月亮家离得不远，很快跟姐妹们挥手道了别，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今晚的月色不太好，厚厚的云层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夜空，即使两侧亮着路灯，也显得略微有些阴暗。
夜里的道路仿佛变了个样，月亮张望一圈，实在想不起来时的路，一边走一边低头拿出手机准备导航。
余光里一道白色的影子飞快地闪过。
月亮疑惑地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一团白色的身影正疯狂地往前奔跑，随即一阵阴风袭来，几道黑影从身边掠过，直奔白影而去。
黑影们形状狰狞，仿佛暗夜里滋生的邪恶怪物，其中一只越过月亮后回头龇牙警告了一番，锋利的尖牙在路灯下闪着幽暗的光。
月亮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条不算宽敞的小巷，已经走出会场一段距离，方才鼎沸的人声远远地落在身后，深夜里不见行人，只有几盏路灯幽幽地散发着惨白的光。
“喵呜——”
前方的白影感觉到怪物的接近，在狂奔中发出绝望的哀嚎。
这是，小桃村里的那只小猫！
眼看黑影就要扑向小白，月亮来不及思考，加快脚步追上前去，手上飞速捏出一道术法暂时驱开怪物，一把将白影捞入怀中。
到嘴的肥肉被人叼走，怪物们暴怒地嘶吼起来，齐齐朝月亮扑来。
月亮把小白护在怀里，灵巧地躲过两侧的攻击，趁着几个怪物一击未中，抓住机会从包围圈中钻了出来，同时催动灵气激发了随身携带的符咒，头也不回地朝会场的方向跑去。
符咒中的各种术法齐齐爆开，在月亮身后形成一道明亮的火墙，连头顶漆黑的夜色也仿佛被点亮了几分。
怪物被火光灼伤，剧烈地挣扎起来，扭曲的身形融化般开始塌陷变形，随即慢慢汇聚到一起，形成一团庞大的恐怖黑影，径直穿过了逐渐黯淡的火墙。
巨型的怪物缓缓直起身子，每一步都仿佛要引发强烈的震动，面目狰狞地朝着月亮张开了巨口。
阴冷的气息不断逼近，月亮咬紧牙关，丝毫不敢停下，一边奋力奔跑一边翻出手机，摸索着拨出了紧急联系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