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二年级团体赛最终以郁檀小组夺得第四收场。
他们没碰到白时寒，在六进三里输给了季鹤游黎岸，无缘前三。
郁檀还记得杨宣抽完签后，大屏幕同时显示出他们和季鹤游的名字时，季鹤游都忍不住哑然，半晌才叹了句：
“小学妹这是什么运气。”
不过到底也算是完成了项初的任务。
接下来就是全力备战校队选拔赛。
休息室里，项初看着眼前气喘吁吁地三人，脸上满实笑意：“没想到还真能叫你们搞个第四回来，校队选拔赛还有两个多月，相比而言倒没那么着急，你们也歇两天吧。”
公冶明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不用，我们已经报名其他地方举办的一些机甲大赛，多比一比总是好的。”
项初：……
郁檀：……
杨宣：什么，他说什么，什么时候报的，我怎么不知道？！
公冶明的卷在年级里也是出了名的，项初倒也没多说，她清清嗓子：“随便吧，反正你们仨都是有数的孩子。”
话音才落，休息室的门就被推开，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动听。项初看见来人微微颔首：“您来了。”
“嗯，林姜给我吹得天花乱坠，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孩子。”
妩媚的声音让郁檀三人齐齐打了个激灵。
她抬头，看到项初身边的女人。
女人个高腿长，脚上又蹬了一双高跟鞋，比175多的项初还高出半个头，她肤色雪白，妆容精致，狐狸眼上挑，妩媚又动人。
公冶明和杨宣齐声道：“主任。”
郁檀本来就觉得眼前的女人眼熟，此刻经公冶明和杨宣已提醒方才想起来，这人正式机甲系主任席双。
席双从三人面前走过，到了郁檀这里时，忽然停了一下。
她饶有兴味道：“精神力外溢？”
郁檀：“什么叫精神力外溢？”
席双眉梢一挑：“江旌越居然没跟你说过？那我也不当这个坏人了，你自个去问他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她笑眼弯起：“我是机甲系主任，也是敖伦坦校队的主要指导老师，提前介绍一下，免得到时候进了校队不知道我是谁。”
席双这话明摆着是已经默认他们会进校队了。
“听说你们现在是自己训练？有兴趣跟着我练么？”
席双明晃晃地冲三人抛出橄榄枝，杨宣当即就想点头，他余光瞥了眼边上的两人，公冶明和郁檀正一脸认真的思考。
公冶明和郁檀对视一眼，开口：“能跟着您训练是我们的荣幸，只不过我们现在的水平也不至要麻烦您一天到晚盯着我们，每日能抽个五分钟检查一下我们的训练成果已经足够让我们受益匪浅了。”
席双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笑点，细长的腿屈起，扶着沙发把手笑弯了腰。
“行。”她扔给公冶明一串钥匙：“就这么办。”
“席双让你跟着她训练？”
通讯系办公室里，江旌越丝毫不意外这个结果：“你们拒绝了？”
“不算拒绝，就是主要还是我们自己练，让席主任每天过来检查一下成果。”
郁檀大喇喇地占据了最舒服的那把躺椅，边吃水果边道：“今天席主任还说了什么精神力外溢，江老师，这是什么啊？”
她在星网上搜了，几乎什么也没搜到。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江旌越：“精神力外溢就是指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高强度精神力，所以大量的精神力被迫溢出身体。就像杯子不够大，装不了太多水，水就会溢出来。”
他说道：“你精神力等级低的原因，不是因为你精神力不够强，也不是因为你精神力不够多，而是因为精神力外溢。”
他继续给郁檀科普：“不过这种情况极其稀少，联邦几百年都没出一个，比出黑暗哨兵的概率还低。上一个这样的还是四百多年前了吧。”
“谁啊？”
郁檀随口问道，江旌越顿了顿，没瞒她：“郁家第一任家主，郁志清。”
“……谁？”
郁檀手里的苹果掉在了地上，她愣愣转头：“郁……志清？”
江旌越似是没察觉到她的异常，自顾自地说道：“对，郁志清，他也是目前联邦唯二的黑暗哨兵。”
“那按照这个概率……”郁檀拾起苹果，吹了吹灰，开玩笑道：“我以后，也会是黑暗哨兵啊。”
江旌越肯定道：“你是。”
江旌越对她就像爹妈看自家孩子，觉得哪哪都好，哪哪都行。郁檀和他相处这么久也了解了这个人的脾性，倒也没跟他计较，自己乐呵呵地啃苹果。
她正在光脑上搜郁志清时，江旌越忽然问：“不舒服怎么不去找白时寒？”
比赛耗费精神力太多，这一个星期高度紧张的精神也让她无比疲惫，从赛场上下来后郁檀确实一直都不太舒服，但是这种不舒服的程度很轻，比她刚穿越来那阵轻了简直不要太多，于是她也没怎么在意：
“白时寒又不是我的私人医生，也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他。”
“郁檀。”江旌越的声音少见的严肃起来：“这些不是你要去考虑的。”
郁檀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舒服就去找白时寒，欠的人情我会给你还。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额外顾及这些。”
这种话白时寒也和她说过，但是郁檀心里到底还是没办法毫不顾及地麻烦白时寒。然而江旌越这番话说完，郁檀心下忽然一松。
她真心实意道：“江老师，真的很谢谢你，我……”
“停。”江旌越大爷似的坐着，闻言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破了这一令人感动的氛围：“别跟我煽情，我受不起。”
郁檀好不容易真情流露，被江旌越这话全噎回去了。她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瞪了江旌越一眼，把苹果核扔到江旌越身后的垃圾箱里，拎着包就去了白时寒的宿舍。
白时寒看到她来也有些惊讶，他笑道：“我正要给你发消息。”
郁檀呲牙嘿嘿笑了两声：“我比较自觉嘛。”
她主动讲述自己的情况：“我应该是这周太累了，所以比完赛有点不舒服，但是情况不是很严重。应该不会花很多时间。”
她半开玩笑道：“都这么久了，我居然还是连最基本的掌控精神力都没办法做好。”
白时寒摇摇头：“你已经很棒了。精神力外溢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白时寒听起来对精神力外溢颇有了解，郁檀往前凑了凑：“我听江旌越说，联邦到现在好像就出了一个精神力外溢的人，还是四百多年前了。但是好奇怪，现在几乎都搜不到任何和他有关的消息。”
白时寒听出她感兴趣，也多说了点：
“嗯，是郁志清，他是第一批分化出哨兵能力的人，是联邦第一个黑暗哨兵，现在联邦抵御星兽的防卫环线，很多都是由他当时建立的。”
“他精神力外溢的程度也很严重，严重到最后也没办法完全掌控自己的精神力，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是联邦近400年来最强的黑暗哨兵。”
秃毛鸡跳到郁檀腿上，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说郁志清是第一批分化出哨兵能力的人，那……在他之前呢？在郁志清之前，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白时寒察觉到郁檀的精神力开始波动，他不动声色地安抚好她的情绪，缓缓开口：
“星兽已经存在很久了，只是在郁志清之前，星兽从来都没有攻击过我们人类。郁志清那一代遭受了我们现今无法想象的侵害，为了自保，他们中陆续有人分化出哨兵和向导的能力，此后，受此环境影响，人们也越来越注重哨兵向导能力的开发。”
郁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郁志清，有后代吗？”
答案是肯定的。
郁志清一手建立起郁家和联邦，此后，他的后代将郁家变得愈发繁荣。
从白时寒宿舍出来，郁檀被冷风吹得打了个激灵。
她叹了口气。
哪有这么巧呢，穿越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都发生了，怎么还能再去期待这些。
且不说所有的信息都和她生活的世界不同，几百年间过去，世界上这么多人，重名简直在正常不过了。
“郁檀。”
精神力课上，公冶明低低地叫了一声：“走什么神呢，林老师问你话。”
郁檀恍然回神，讲台上的林姜温柔地笑着，冲她招招手：“来。”
郁檀走上前去，台下的学生都已经连接好了仪器，林姜把她带到讲台上那个仪器前，冲她眨眨眼：
“白时寒和江旌越都跟我说让我多关照关照你，来，试着构建一下精神图景，把你的精神体放进去。”
她的精神体……
郁檀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师，我精神体忘带了。”
林姜脸上温柔的笑容出现了一条裂痕。
忘带了。
精神体不是实物，是精神力的具象化，又不是什么书本机甲之类的东西，怎么还能忘带？
她表情很快恢复正常，自动修正了郁檀的这句话：“忘记怎么凝聚精神体了是吗？没关系，老师教你，咱一步步来。”
“不是……”郁檀咬咬牙，索性和林姜直接坦白：“我的精神体在白时寒那里，平常就放他宿舍里，不带出来的。”
林姜完美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学校申请，给郁檀这一类从小没有接受过太多教育的孩子再专门开一节课，课名就叫如何循序渐进的结合。
奥对，还有白时寒这种条件的哨兵向导，也要再开一门课，课名就叫如何正视并合理调节自己的欲望。
郁檀才十七岁。
现在的小年轻，都玩这么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