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第章 最后的哭泣
“笙笙，你说我那便宜老爹是不是太胆小了，始终不肯来见我。”乔安安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和余笙并肩走着。
她抬起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语气逐渐变得轻缈：“我好想我的外婆……”
余笙把外套脱下，撑在乔安安的发上作伞，安静地听乔安安的话语：
“我的外婆去世很早，其实也不算太早，在我十岁的时候，抢救无效，早早去了天堂。
你知道吗？我外婆特别擅长包水饺，尤其是三鲜水饺，我都和我妈妈抢着吃呢。”
乔安安回忆着童年的一切，嘴角扬起一个笑意：“我外婆每天都会给我讲故事，我没有奶奶，我外婆就是我的一切。
她临走之前，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和我说，她会在天桥旁，看尽我的一生，她告诉我，外婆一直在……永远不会离开安安。”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
“我怕雨，笙笙，我真的怕，因为我就是在这样的雨天，亲眼目睹了一场惨烈的车祸，血腥味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怕极了，导致我产生了应激反应，每到雨天，我就会不开心，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缩在墙角，连眼睛都不敢闭，因为只要我闭上眼睛，那恐怖的画面会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起传到我的大脑里。”
乔安安又微微一笑：“那时候，外婆没有强硬地进我的房间和我说那些安慰的话，只是端着一碟水饺，安静地等我开门，我在里面恐惧多久，我外婆就会在外面站多久。
骨癌多疼的病啊，那时候我外婆就已经隐隐显出了征兆，但她还是忍着钻心的疼痛，站在我的房间外边，等我开门后，把水饺端到我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我吃完，再说‘我的乖安，你莫怕，有姥姥在你身旁，看啥妖魔鬼怪，都不敢来咱这儿撒野。’”
她和余笙缓慢走着，一路上她喋喋不休，讲着和外婆的故事，她说，外婆走后会变成月亮，在月宫里笑眯眯地看乔安安快乐地度过自己的一生。
她还说，要是自己真的走了，笙笙该怎么办啊，万一有人欺负笙笙，她就不能替笙笙出头了。
寂静的夜里连虫鸣都没有，只有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雨越下越大，自己一直撑着的外套都已经湿漉漉的，不能遮挡雨了，索性把衣服随手丢到垃圾桶里，干脆和乔安安一起淋着雨走路。
这段路明明不长，可在寂静的夜里又似乎被夜神延长了很远很远。
以往暗着的广告屏上全是雨珠，白色的光芒在不见五指的夜里是这样的微弱，雨水通过路灯的反射，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湖泊。
突然，在她们经过的一瞬间，广告屏上的颜色突然一变，变成了明黄色，是春天的希望加上夏季的明亮，她们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肖潇。
世界顶尖科研人员肖潇肖先生将于四月二十八日在苏州举行科技论会，成员大多数为高科技技术的创作者，此次会议将标志着人类高科技发展进入更加迅速的时代。
乔安安忽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灿烂，在这绵绵细雨里，她便是打破迷雾的光。
广告屏上没有有关肖潇的照片，只有两个字，可乔安安像是视若珍宝一样，细细摩挲着这两个字，缓缓说：“笙笙，你瞧，他多优秀啊。”
“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只认准如此糟糕的我呢？”
“你说要是我走了，他放不下我该怎么办？那我可就是耽误他一辈子的人啊。”
她没有哭，至少现在，雨声代替了她悲切的哭声。
真不甘心，她明明一辈子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可上天偏要给她最残忍的惩罚。
明明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切的幸福，最好的朋友，最爱的人，最疼自己的外婆。
可突然又被通知，这份幸福是有限的，时间很短很短，让她不得不放手。
余笙没有说话，她站在一旁，看着乔安安从广告屏的旁边滑落在地，坐在地上抱膝嚎啕大哭，她哭的太伤心了，原本哗哗大雨在这哭声之中竟然渐渐减弱，最后消失。
她似乎放下了一切，这一刻，她不再坚强，她也不是会温暖别人的小太阳，她只是一个脆弱，也需要保护的女孩。
她哭着上天对自己的不公，哭着自己的失去，同时也在哭生命最终给自己的惩戒。
“他为什要这么好……笙笙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我真的，真的，不想放他走，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余笙轻轻把她拥入怀安慰，她声音很温柔很轻，就像自己的外婆一样温和：“安安，这并不错于你，错的是这样的世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我对不起他，”乔安安趴在余笙的怀里，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着：“笙笙，我当年没有想到，肖潇他会这么执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爱着我。”
这样骄傲的她，这样明亮灿烂的她，那个脾气火辣暴躁的女孩，如今瘦骨嶙峋，低声怯弱地在余笙怀里寻找着最后的温暖。
她低声细语地说：“我……好想好想，再听一次他的声音，我想再看他一面，我想……在我对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候，他能陪我，度过最后的时光。”
“他也一直在等你，安安，”余笙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再自私一点，乔安安，像我一样，把他留在身边。”
女孩后背的骨头很显露，她成日里穿着大衣，在夏季里便穿着蓬松的裙子，竟然无一人发现，病痛把原先似火她折磨成一个脆弱无力的小女孩。
“我好累啊，笙笙，我真的好累好累，我不想再参加一些麻烦的事情了，我想见他一面，我想……待在他的身边，听他说话。”
她声音很小：“我还有资格吗？
我抛弃他好多好多次，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病，我太了解他了，要是……他一定不会好过。”
“现在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也如他一般，深深地爱着他。”
因为自己，就是他最痛苦的劫难。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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