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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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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采娘后,姜眠为了避人,抱着背篓折了一条偏僻的路,回到了小院。

    内室窗户大开,刮进来的风呼啦啦,裹挟着雪的气息,外面是后院,从内望去能见到一株红梅傲雪而立。

    冬日万物枯却,这株红梅是小院唯一一抹异色,但约莫栽下起便疏于打理,长势并不好。

    沈执坐在床边,手肘支在临床的桌上,右手握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这几日经过姜眠勤勤恳恳地投喂,他终于没有开始那般消瘦,但依旧清减,像大病初愈的人。

    他执笔的手十分好看,修长有力,落下的字迹遒劲利落,只是身体的姿势有些艰难,他歪曲着身子,有时呆久了不好受,还得扭动着舒缓一下。

    姜眠见他表情颇为怪异,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沈执只看她一眼便把目光缩回,手上却已经乱了,慌里慌张的,将信纸匆忙结了尾,最后一笔因为太过用力,墨水在纸背晕开一片。

    漂亮的字迹上划上了污点。

    沈执没有理,他收了笔,还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面上八风不动,有一丝冷酷。

    “写什么东西要对我藏着掖着,”姜眠装模做样地瞪大眼,仿佛蒙受了巨大的欺骗,“不会是背着我同哪个小丫鬟的甜言蜜语吧?沈执,枉我这么劳心劳力对你,她哪里比我好了!”

    她假惺惺地捂脸,仿佛要哭出来了。

    沈执收纸的动作一顿,焦急道:“不是!你……”

    却突地见她手一双手半掩下嘴角翘起。

    满腹解释的话碎在了喉咙,他意识到是姜眠在拿他开玩笑。

    自己昏头解释的反应像犯傻,沈执顿时面红耳赤:“你别胡说八道!”

    这人果真就没有正经的时候!

    “好——”姜眠像小学生应和老师,将尾调拉得长长的,又顾自嘟囔,“那你在写些什么。”

    沈执耳尖一红。

    他写信是为了联络一些旧部。

    自三个多月前,他腿残归家后,便一直消沉不理事,谁的面也见不着,更不想见,可如今身旁多了个人……

    这些腌臜脏秽的事,怎能由她一直担着。

    可这种话他如何好意思说出口?

    沈执羞赧,支支吾吾酝酿着开口,却见姜眠已经挪至窗边,话题一转,“这窗户怎么烂成这样了?”

    “……”

    窗门与窗框的衔接处断开了,窗门歪斜又破烂,摇摇欲坠,说不好下一秒就要整个脱落掉地,她伸手出去,将半面窗子拉了回来。

    “风吹的。”沈执不痛不痒解释了句,口气很淡,好似不欲多言。

    “哦。”

    风吹的就风吹的,这屋子年久失修,坏了很正常,她总不会以为是他弄坏,“什么时候坏的,你不会吹了一早上的风吧?”

    她晨起给他送早餐时还是好的。

    “刚坏。”

    姜眠不信他,狐疑地往他脸望去,想看出点什么究竟来,

    沈执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些冷漠。

    姜眠脸色一瘪,昨天他俩也算“推心置腹”了吧,今天就对她冷脸。

    长能耐了。

    她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了,也不再理会沈执,独自绕到屋子外面,钻研这面窗子该怎么修。

    窗子的间隙满是灰垢,姜眠踮起脚尖,扶着窗轨把弄,没摸几下就弄得手灰扑扑。

    真脏。

    姜眠犯了难,皱着眉看窗扉,似和它隔有深仇大恨。

    沈执见她闭了嘴,呆愣在床上,目光透过窗外紧紧黏上了她。

    姜眠摆弄窗子时他眼睛盯着,她皱眉沉思时视线也紧跟不眨,一举一动皆落于他眼。

    他能看到她长而翘的睫毛闪烁,小巧的鼻尖光泽如玉,可却没等来姜眠看他一眼。

    沈执心里有些挫败。

    而那边的姜眠像是终于定了主意,离开后又很快回来了,手上还抓着叠成方正的纸。窗子合上后在上下的空隙里塞紧。

    修是修不好了,但起码能控制它不掉,好歹还是能挡风的,只是这面窗口不宜再开。

    另一扇窗门合上前,姜眠终于往室内一望,透过空气的间隙,立马便和沈执的视线对上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似掺了几分哀怨。

    姜眠眼皮一跳,狠狠剜他一眼:“看什么看?谁准许你看我了,不许看!”

    她现在心眼小着呢,还在为刚才的事斤斤计较。

    沈执被她喝了一声,目光一散,随即垂下了眼睑。

    神情竟然有些可怜。

    姜眠心中一乱,干脆撇开眼,眼不见为静。

    -

    采娘带来的背篓被她放在了厨房,姜眠洗净了手,走去翻看那些东西。

    她买的东西不少,塞得满满当当,姜眠回来的话时候就切身感受到了,恐怕是考虑了她的难境。

    菜蔬是一些萝卜和大白菜,姜眠并不觉得奇怪,这个时代菜种本就匮乏,更何况在现在冰天雪地,能剩些易于贮存的蔬菜就很不错了。

    姜眠继续往下看,提出来一块约莫三斤重的猪肉、一只鸡和新鲜不少猪骨头,骨头她特意嘱咐采娘买的,打算给沈执熬骨头汤喝,给他补补身子。

    想到这她就窝火,个小崽子,还敢对她耍脾气!

    姜眠心情格外不爽。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鸡蛋,一袋面粉和一些调料物,包裹得好好的。

    够了,再多也不宜放太久。

    姜眠在内心感谢了采娘一万遍。

    眼下时间充裕,姜眠干脆挽袖和起了面。

    她想做饺子。

    面粉倒在一个稍大的盆里,她打入了一个鸡蛋,又加入少许盐,这才开始一点一点加冷水和面,不一会儿就揉成了一个光滑的面团。

    饺子若想做得好吃,面团揉得好不好尤为重要,做好了出来的饺子皮才筋道不易破。

    趁着醒面的小段时间里,姜眠飞快地剁好猪肉,白菜也切得细碎,而后齐齐放入碗中加了调料、水和成糊状。

    接着就是擀饺子皮,这里水平有限,姜眠拿不出擀面杖,便取来一只空碗,顺着碗壁擀。她加水拿捏得正好,揉出来的面团光滑紧实,擀出的皮儿也均匀漂亮。

    一个人包饺子不算轻松事,幸而也就两人的分量,姜眠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终于下了锅。

    饺子带着肉香从锅子冒出,姜眠没用的咽了下口水,手中的筷条翻动水饺,避免它们粘连在一块儿。

    约莫十多分钟过去,饺子终于熟透,一个个浮在汤面上,薄皮儿变得微微透明,露出漂亮的色泽,食物的香气四溢。

    姜眠盛入碗中,月牙状的饺子个个饱满分明,馅儿鼓囊囊的裹在面皮里,汤色也清,翠绿的葱花飘荡在奶白色里,令人一眼看见便心生食欲。

    她一口咬了半只,肉汁的鲜甜和饺子皮柔软清淡的味道交织着,顿时口舌生香。

    不错,她的手艺还没退步。

    姜眠意犹未尽的吃掉了另半只。

    没坐下饮几口汤,姜眠叹了声气,起身盛了满满一碗的,给沈执送去。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在养孩子,沈执就是那个处处让她不放心还一味惹她气结的大龄孩童。

    可饿着谁也不能饿孩子呀。

    姜眠步入室内的脚步声传来,沈执嗖一声翻开了被子,却在看见她后动作缓了下来,磨磨蹭蹭,支着手臂起身。

    姜眠将木制托盘稳当的放于桌前,她不说话,场面一度有些冷清。

    沈执只好硬着头皮,装作随口问,“……这是何物?”

    姜眠冷飕飕扫他一眼,看得沈执头皮发麻,“饺饵,我做的。”

    虽然二人尚在冷战时期,但姜眠也不能忘记本职工作,要在他面前刷刷好感。

    沈执一眼扫过那碗吃食,看见的果真是饺饵,圆鼓鼓的躺在汤中,卖相极好,绝非现在侯府会给他的食物。

    她做的?

    沈执不免惊讶,姜眠虽说不是安平侯府亲女,但也是个正经主子,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让她练出这般手艺?

    他连忙停下了思绪,他作为一个男子细想一个女儿家私事,实在非君子所为。

    沈执实在找不出话来说,猛憋了会劲儿,也只憋出了声谢谢。

    姜眠颔首,也不多说,便直接退了出去。

    沈执望着她离开的身影,目光微深。

    态度和往日的相差太大了。

    姜眠竟没在逗弄他。

    沈执一瞬间生出了种被冷落的情绪,还有种莫名的慌乱。

    她生气了,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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