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战神遭受酷刑
就在莉娅以为莫洛尼已经忘记自己的时候，她收到了莫洛尼寄来的礼物。
一枚硕大而璀璨的紫钻戒指。
“可恶！明明说好了是小礼物，我本来都打算好了，拿到以后就赶紧找个地方偷偷扔掉，可这礼物居然如此贵重，他一定是特地算计我！”
系统：“你说这话之前能不能先把它从手上取下来……”
“这……这才不是我没有骨气。我不敢要他的东西，是怕上面会沾染着灾厄而已。况且，你不是检测了，说这上面没有附带不好的气息，只是一枚普普通通、成色极佳、价值连城的绝美紫钻吗？！”
“你真的敢收吗？总感觉如果收下灾厄之神的礼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莉娅把戒指戴在手上欣赏，有些心虚地说：“我当然不收。但是，我偷偷戴一下，再还回去也没有关系吧。本公主事务繁忙，退货的时候物流有一些延迟，这也是很正常的吧。”
“你只是想在下午的茶会上出风头吧。”
被戳中心事，莉娅差点跳了起来，但还是狡辩道：“这……这有什么？不过是只有三四个人到宫廷花园来参加的贵族小姐茶话会，又不是什么大型的晚宴，我就戴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结束我就还回去！”
“不愧是莉娅，连身边的奴隶都不同寻常呢。”
“是啊。”
和莉娅关系不错的两位贵族小姐看着样貌越来越醒目的克雷多斯，忍不住夸赞道。
克雷多斯相貌英俊，实力也很好，这种场合让他在身旁随侍，的确非常有面子。
“咳咳，也就……平平无奇吧。”
“这也算平平无奇么？是莉娅的标准太高了吧。”贵女a感慨。
贵女b眼波流转，调笑道：“你怎么知道，莉娅说的平平无奇，不是某些我们看不见的方面呢？比如，中看不中用什么的……”
莉娅本来正美滋滋喝着水果茶，闻言差点被呛到。小姐，你这想法涉嫌渎神，很危险的好不好？
看到莉娅的表情，贵女a突然八卦起来：“不是吧，难道你还没有用过他？”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这样大胆热辣的想法，莉娅表现出颇不情愿的样子：“他这种出身……还是野蛮的赤炎族人，也就勉强够格当我的玩具而已。”
贵女b则不以为意：“我们又不是北方那些保守的族裔。身份高贵的贵族女性豢养几个漂亮的宠物来玩儿也很常见，有些南方的贵族甚至会花大价钱去买有毛茸茸耳朵和尾巴的可爱半兽人呢，据说只要摸摸他们的尾巴根……”
“你们越说越离谱了……”莉娅忍不住打断，“虽然毛茸茸是很可爱……但比起这个，我们还是来聊聊《暗黑女王的掠夺》吧，顺便一提，我可是托人买到了作者签名版。”
莉娅说着把准备好的书摊开来。
当然，放在扉页签名旁的右手上戴着一枚令人目眩的美丽紫钻。
果不其然，这枚戒指比起作者签名更能吸引热衷华服珠宝的贵族少女们的艳羡：“哇哦，这么大的紫钻很罕见的，那些平庸的珠宝商手上可没有这样的好货，你从哪里买来的？”
莉娅得意地端起茶杯，戒指保持朝外的姿态，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璀璨。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就是个不知名的仰慕者送的而已。”
系统在她的脑海里嫌恶地呸了一口：“太能装了！宿主！”
莉娅反驳：“我又没有说谎，我只是略微调整了措辞。”
两个小时的吃瓜八卦畅聊让人心情愉悦。结束后的莉娅正准备把戒指退回去，就被自己的便宜老爹叫了过去。
“灰雾领主写信过来，邀请你成为灰雾领地的女主人，对方很有诚意，连礼物清单都备好了。”
“我怎么可能嫁给他！”莉娅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我都不认识他！”
便宜老爹面色古怪：“可是他说和你偶然邂逅、一见钟情，本来他性格内向羞涩，还是你主动邀他约会看风景，甚至对他搂搂抱抱的。哦对，还有影像记录为证。”
通过魔影石拓印下来的，赫然是莉娅怀抱莫洛尼在空中看风景的影像，她温柔似水，而他含羞带怯，怎么看，都是一幅你侬我侬、羡煞旁人的甜蜜情侣。
莉娅眼疾手快地抢过拓印影像，泄愤般撕了个粉碎：“我……我怎么可能嫁给他？再说了，关于他的传闻您不是也听过吗？您忍心让我去受苦吗？”
“你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贵族之间争斗互泼脏水的路数，你我都清楚。他能力不错，出身高贵，虽然不是龙裔有些可惜，但综合条件已很不错，更难得的是他对你一往情深，如果能把你托付给他，我也能安心许多。”
一往情深？别开玩笑了。莉娅比谁都清楚，越是上位的神明，和人类的距离越遥远，越缺少正常的情感，她敢作死的底气之一，也是神明通过安排化身复苏的方式也算是本界惯例，而化身时期的记忆，神明从不在乎。毕竟，对神明来说，人类也好，精灵龙裔也罢，都是匍匐自己脚下的低微生物，怎么可能在意自己和他们曾经发生的短暂关联呢？
哪怕莫洛尼因为现在的化身躯体而产生了类似于人的情感，那也是很快就会被逐渐苏醒的他抛诸脑后的东西。
“可是…可是……他那个样子，说不定都没有能力让我诞下子嗣。您不是一直强调银翼龙族数量稀少、生育困难，要尽量保证血脉的延续吗？”
龙爹的表情更加古怪：“这事我也觉得奇怪……但信里灰雾领主说自己已经找到了治疗的办法，现在虽然还不能长时间活动，但已经可以依靠自己行走了，假以时日，应该能完全康复。”
“我才不信，口说无凭，说不定只是借助了什么工具或者机关。除非……除非让我亲眼见到！”
“灰雾领主说，他猜想莉娅公主不会相信，已经启程亲自过来拜会，大概明天就到。他还说，已经把格雷家族祖传的戒指单独送到了你手上，希望你希望。”
龙爹顿住了，他一把抓住莉娅试图藏在身后的手：“别告诉我，你蠢到已经把这个戴在了手上，还拿去炫耀了。”
莉娅垂死挣扎：“只有几个熟人看见。”
龙爹叹了口气：“明天我会和他聊一聊，看看他是否有足够的诚意。你的婚事，我会考虑你的想法，但不会让你任性妄为。至于戒指，如果你要退，就明天当面还给他。还有……”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莉娅，意有所指：“你小时候捡来的那个玩具，也该换掉了。”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莉娅猝不及防。好在龙爹还没有立刻替她答应下来，如今只能祈祷明天的碰面不会顺利。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如果莫洛尼真的解决了自己身上的问题，很可能是因为他离复苏更进一步了。自己上次见到他就遭遇了系统宕机，必须得想办法减少和他的接触才行，如果能有办法打消他求婚的念头就更好了。
莉娅和系统一起在道具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有意思的东西倒是不少，能解燃眉之急的却没有。
对不住了，克雷多斯。今天我一定要从你身上多薅点分。
她又想干什么？
克雷多斯在阴暗的地下室思考。
重回这个让自己留下后背耻辱印记的地方感觉并不好，而且，又是特地把自己的手反绑在背后，该感谢她看在自己足够顺从的份上没有再让自己跪在地上吗？这次好歹有个能坐的地方。
克雷多斯自嘲地笑了。
难道他现在还能凭一己之力逃出去吗？
好想变得更强，再变强一点，应该就能杀了她吧。
真羡慕传说中的神明，就算强大如龙裔，也会被轻易捏碎心脏。
在昏暗的烛光中，出现了少女裙摆摇曳的身影。
莉娅强自镇定的外表下，是心跳如擂鼓的慌张。
“宿主，你确定要这样吗……”系统弱弱地问。
“闭嘴！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你不要再来动摇我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事到如今，最快刷分的方法也只有这个了！”
她低头看向青年，内心感慨让他坐着的确是个好主意，起码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小了很多。
“克雷多斯。”
“我在。”
“还记得你对我的誓言吧？”
我当然记得。克雷多斯心想，这个被迫立下的誓言标志着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自由和尊严，让他从满怀希望的战士成为受制于人的奴隶。
“我发誓，永远效忠于您、臣服于您、顺从于您，我的一切，都属于您。”
“很好。”少女摸了摸他的头顶作为对他乖顺表现的奖赏，“我需要你充当……练习道具，不准乱动，不准躲开。明白了吗？”
是练习魔法的靶子吗？
受伤和疼痛倒是可以接受，反正自己伤口愈合很快。
柔软冰凉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咙，猎食者的目光四处逡巡，像是在寻找哪里更加致命。
“抬头。”她命令。
他照做。
垂落的头发从他的肩膀滑过，龙裔的心脏和他的心脏近在咫尺。
淡淡的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脖颈。
他仰望着头顶昏暗的灯光，等待因犹豫而迟来的宣判。
预想中的冰冷而知名的龙息没有出现。
他等来的，是一个温热的吻。
轻轻地、颤抖着擦过他的喉结。
他感到茫然和不解，几乎要以为这是某种新型的刑罚。
“怎么没什么反应啊……”莉娅在心里暗自嘀咕。
“可能是延迟了吧，你知道他反应经常慢半拍的。”系统如此安慰道，又甩着洁白的小皮鞭抽打莉娅的羞耻心：“宿主，你能不能再努努力，还有别老跟脖子过不去啊，你当啃鸭脖呢？”
“别吵了！我这不是不想看着他的脸吗？”
“那我建议你把他的脸蒙起来，可能有助于你的发挥。”
克雷多斯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混沌地发现对方突然停止了动作，抬起头俯视着他。
因为逆光，他看不清傲慢龙裔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她的下一道命令——“闭上眼睛。”
在寂静无声的黑暗里，克雷多斯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吻。
原来，说出那些冷酷的命令和刻薄话语的嘴唇，是如此柔软和温暖吗？
他恍惚地想。
睫毛在震颤，心跳好快，后背的印记在发烫，未知的感觉灼烧着他的心脏，在血液的涌动中，克雷多斯感到一种极其陌生的饥饿感攫取了他的思考。
突然，他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挣开锁链，一把推开了莉娅。
“什么？”
猛然被大力推开，莉娅差点跌倒在地。
“克雷多斯！”
但平日里听话的玩具此时背对着自己蜷缩在墙角，背后的的龙纹印记流转着晦暗的微光，高大健壮的身躯微微颤抖。
“别碰我。”他用喑哑的声音回应道。
“宿主，我们开出能用的道具了！”系统惊喜的呼声转移了莉娅的注意力。
今天刷到的分够多了，先放过他吧。心情好转的莉娅不打算追究向来听话的玩具突然的忤逆。
莉娅转身离去。
在踏上上行的阶梯前，她补充道：“今天……无事发生。”
她离开的时候步伐轻快。
伟大的战神克雷多斯，谢谢你大方的给分，作为仁慈的主人，我奖励你今晚独自休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