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 湛蓝之光，仰望强者领域
……
最后一根骨头！
【0:5：13】
倒计时，在最后的五分钟戛然而止。
疲惫地按下案台上的下料键，徐生穿着湿透的衣服靠在案台旁，略微脱力地喘息着。
【任务2/4完成，计时停止……评价‘差’】
但眼前工牌手链光幕的投影信息，让徐生放下的心情瞬间提起。
紧接着强烈的下坠失重感，让徐生的一颗心脏猛然升到了嗓子眼。
顾不上休息，徐生跌跌撞撞地跑到考核空间边缘，手扒着透明的巨型落地窗。
眼睁睁看着自己所在的考核空间不断下落，从安全的黄色学徒区域，一路下滑至橙色区域的底部。
脚下就是濒危的赤色区域，再往下即是那张象征死亡的恐怖巨口。
“考核空间的位置，都是根据成绩实时调整的吗？”
压抑住惊惧的心，徐生有些腿软地从最下方的大口，收回视线。
洞悉规则的他清楚，只有第二次考核成绩不达标的学徒，才会真真正正的‘淘汰’。
只是第一次参加周期考核的自己，有着一次‘免死金牌’护身。
但如果可能，徐生只想永远留着这张护身符，谁又想真实地靠近死亡呢？
“本来以为五小时内处理完，相当于原来一天的工作量，是件了不起的进步，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徐生仰望着更高处的那些学徒，考核空间所在的区域，心头像悬着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
【任务3/4：在时限内，完成规定食材处理】
但现实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随意地发生偏离。
至少目前的徐生，还没有改变时间的能力。
几乎没有休息的空间，冰冷的考核信息再度接踵而至。
强打起精神转身看去，天花板上敞开的放料口，哗啦啦涌出一堆充满咸腥气息的异界食材。
同样是让徐生感到陌生的食材。
但这回的食材都是活物，外形有点像腹部长着四条长须的鲤鱼。
【任务要求：限时内完成对[四须多目鱼]的分解】
【分解处理的要求如下……】
有意思的是，这次考核题目没有让考生自由发挥，而是一道定式解题。
花了几分钟阅览完具体要求，徐生发现考题和原来世界的‘杀鱼’没什么区别。
不过比起刮鳞、去内脏的鱼贩子，要求里还多出了剔骨、切块等步骤。
如果再添加一道切薄片的工序，倒有种日料里制作生鱼片的味道了。
剁骨很快的刀、切块很稳的刀、拆捡利落的手。
“感觉这次的考核题目，应该能把从系统处学习的三个技能全部用上……”
看眼时限只有三小时的考核时间，徐生不敢多想耽误时间。
活动下手指立即上手，抓起一条尾巴乱晃的四须鱼，丢案板上开始现场宰杀。
而因为多个技能都可以发挥作用，所以尽管第一次处理过程，略显青涩生疏。
但徐生的速度并不慢。
短短几分钟，就标准漂亮的把一条活鱼食材，处理成考核要求的鱼块。
“还是慢了。”
时间不等人，徐生可没有任何自满，看着无法挽回的倒计时，立即处理起下一条。
……
或许是之前考核任务二的成绩，导致自己处在不及格的濒危线。
激增的压力，让徐生专注度拉满，暂时忘记了疲劳。
但一条两条三条……转眼一小时过去，竭力到极限的身体，还是撑不住了。
【已满足条件[社畜人的疲劳呐喊]，当前所有疲劳已自动清除】
好在可靠的系统，总会在最需要的时候，默默地站出来。
已经是第三次恢复疲劳的徐生，感受着状态瞬间拉满的身体，神采中透出一抹无法隐藏的疲惫。
可很快在现实的压力下，心理上的劳累不值一提。
调整心态只是让徐生的动作放慢，身体疲劳恢复后，他的工作效率甚至更胜一筹。
“四须鱼的鱼腹很软，剔骨不适合从这里下刀，从肉质更硬的背部着手，效率更快……”
“四须鱼的龙骨，在尾巴往上的五公分处，有一个薄弱的骨节连接处，这从这里下刀开口，开口合适可以直接抽出整根脊骨……”
“考核任务要求里，没有针对鱼头的要求，所以鱼头与身体的连接处，处理时候能够更大胆开放些……”
“鳞片不难处理，角度更倾斜一些，能更快处理完鱼鳞，只有靠近尾巴的部位，鳞片难处理……”
……
一条条心得，在实践中被摸索出来，成为效率提升的基石。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漠，目光越来越凝聚清澈。
进入专注的工作状态，对徐生而言很容易。
但这次进入专注状态后，徐生在原有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处理到后面，他甚至因为过度集中的专注力，全然忘记了考核的倒计时。
眼里只有案板上的食材，心中只有更快、更简练的处理手法。
乃至对身体的操控，也更多交给了本能，全然忘记了身体的存在。
全神贯注、身心投入。
如果有顿悟，那么这就是顿悟！
【已处理213条[四须多目鱼]，条件已满足】
【达成里程碑[鲁莽的宰鱼新人]，获得特殊奖励初级料理天赋[弱点感知(鱼类)]】
犹如醍醐灌顶，当最后一条鲜活的四须鱼，被徐生从地上抓起，霍霍成一堆骨肉分离的鱼块后。
递交考核任务结果，凭本能摁下下料键，徐生沉浸在一种特殊的体验里久久无法自拔。
再回神，他的眸子里似乎多出一股阅历的沧桑，气质仿佛一位卖鱼多年的卖鱼佬。
带着一种对鱼类的天然蔑视，自有一派成竹在胸的高手风范。
吸收了系统的奖励后，如果再给徐生一种完全陌生的鱼类食材。
他相信自己可以用很少的时间，找到肢解该类鱼种的最佳方法。
仿佛这双眼睛，天生能洞悉鱼类的弱点！
“这应该是天赋被动类的奖励……好东西！”
扫眼工牌手链上，评价为‘较好’的成绩，感受着身处空间寂静向上的位移感。
不知怎的，徐生的心态，仿佛瞬间成长了许多。
不再如前两次任务结束，受成绩影响变得大起大落。
——！
最终他所在的考核空间，不但回到原来的黄色区域，还因为三次任务的成绩积累，处在一个中等偏上的区间。
仰头，能看到在黄色区域、绿色区域、青色区域之上，泛起的隐隐蓝光。
“那里……应该是地狱厨房里，学徒中真正的天才或者高手，才能到达的地方。
如果我有一日，能踏足到那个领域，可能才算真正摆脱死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