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呢？
我将脑袋靠在他身上，不断的吸着气，最后悄无声息的伏在他肩头。
“你哭什么？”维克多伸手像抱小孩一样将我抱在怀中，不断地用手去抚摸我的额头和后背，他的语气多少有点无措，“是我后来不顾你的感受了，是我的错，你不要再哭了。”
我摇了摇头，伸手去抱他的腰，越搂越紧。
本来不想哭的，却被他这几句话哄的哭了起来。
我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最后再次在他唇上贴了一个吻，然后低声告诉他：“维克多大人我们方才那样，就是所谓的‘发乎情’。”
“没有再任性的做下去，就是所谓的‘止乎礼’。”
他用手轻轻拂去我眼角的泪花，像抱着珍宝一般将我轻轻揽在怀中，低声哄道：“知道了。”
“真的吗？”
他无奈的低声在我耳边笑道：“不敢再不知道了，不然你一个征战多年的将军，可又要在我这里掉不少金豆子了。”
我头一次被他说了个大红脸。
其实真的不是他非礼我给我弄哭的。我一开始真的只是爽哭的，等到后来他急着哄我的时候，我意识到他很珍惜我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才真的忍不住掉了眼泪。
那天晚上，我们彻夜未眠，他为了哄我，将我紧抱在怀里，偷偷飞出路西法的古堡，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飞。
直到天亮。
等火红的太阳从地平面上升起的时候，他没有用翅膀挡住我的脸，而是跟我一起坐在草地上看日出。
许久之后，他才跟我说道：“卢奇，我从来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他湛蓝的眼底倒映出了火红的光辉，在我专注的目光下，他低声跟我重复道：“从来没有。”
“谢谢你。”
我明白，他是在感谢我的出现。
然而他哪里知道，我也是一样感激能来到他的身边。
我们两个，大概真的是彼此的救赎。
31，
那天之后，我和维克多并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魔王大人，我也依旧是替他洗马的低贱奴仆。
然而或许也正因为此，我可以大胆的站在众多人中央，眼神露骨而大胆的看着旁人不敢直视的他。
我的眼神比从前还要直白，维克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躲避，反而经常和我对视，对视片刻之后，又会规规矩矩的转过头去做自己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此举将我勾的更加厉害。
我开始不满足于整天和他的骏马一起等待他的到来，而是会在闲暇之余想方设法的进到古堡里去看他。
然而就算我武艺高强，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只要我一往墙根底下站，这些恶魔守卫就会把我丢出去。
第一次成功的闯进去，我靠的不是别人，而是切斯特大人。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计算好了恶魔守卫换班的时间，趁着守卫最松懈的时候，从古堡西侧最矮的窗户翻进去这一切都非常顺利，但我没有想到，我落地会正好赶上切斯特大人提着裤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坏了，这里竟然是女卫生间。
切斯特大人显然吓坏了，一改往日杀戮而霸道的气息，提好裤子之后一脚给我踹了出去：“哪儿来的色小子，信不信老娘宰了你!”
这女人力气大得很，我被她一脚踹出了女卫生间，撑着脑袋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抬眼望向面前站着的美艳女人。
我还记得之前守卫跟我说过的那些话，说着女人杀人如麻，而且很讨厌我这般的“登徒子”。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切斯特大人气呼呼的看了我一会，眼中逐渐露出疑惑的光芒：“哎？你不是你不是小维克多家的马奴嘛。”
我立刻点了点头：“唐突大人了，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只是”
“只是什么？”她危险的眯了迷双眼，围着我转了两圈，满是怀疑的道，“最近一阵子我们正在和天界打交道，你说不定是他们派来的卧底，既然如此，我直接杀了你就是相比小维克多也不会跟我计较一个马奴的死活。”
我立刻瞪圆了眼睛，心说我不能死啊，我来就是想多看看维克多的，现在就差把自己命搭进去了。
也不知我哪来的自信，张嘴就喊：“那不可能，维克多大人一定会跟你计较的!”
“什么？”莱斯眯了眯眼睛，探究般的又围着我转了一圈，无情的评价道，“胡说八道，一个低贱下等的人类而已，他会跟我计较什么？”
“你爱信不信。”我装作一脸坦然的跟她说道，“要是你真把我杀了，他会很生气的。”
应该是会的吧
她冷哼了一声，伸手拽着我的领子把我往里带：“臭小子，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若是他说你没有用，我当场就把你的心掏出来!”
哎？
直接带我去见他吗？
也不知道这种发展是不是意外之喜
只是她要问维克多什么，我实在是难以想象，难不成要问我们两个什么关系吗？
我自己还没搞定的事，经由别人口中问出来，这可实在是
眨眼之间，我就被拽到了一个古旧的房门面前，还没等我站稳，就听见这女人在我身边喊了起来：“小维克多，开开门。”
里面半天都没有动静，似乎没有人在。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得了她一个凶巴巴的白眼。
她继续朝里喊：“你可以继续装作不在，那你那没用的小马奴就归我了，是挖眼睛还是砍手我就随意了”
这句话的尾音还没落，面前的门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猛地哄开。
维克多正戴着金丝眼镜，捧着一沓子文件，身上穿着一身特别露骨的睡衣，站在我们的面前。
他的眼里带了点怒气，伸手把我拽到了他怀里：“你想杀谁？”
切斯特大人翻了白眼，切了一声：“这小子说的果真没错，他还真管点用，我都叫不出来你，一提他就能。”
维克多蹙眉看着她，似乎极为不耐烦：“有什么别的事吗？”
“你问我有没有事？是我上卫生间的时候这个小色鬼闯进来的，我没立刻宰了他就已经很仁慈了。”
维克多一顿，半晌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向我，眉眼间满都是不快。
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是在问我---为什么闯进女厕所。
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最后示弱的拽住他的手：“冤枉啊，我，我不知道那里是卫生间，我是过来见你的。”
维克多蹙眉看了我一会：“下回不要傻乎乎的闯进来，很危险。”
我很乖顺的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切斯特的目光来回在我们两个之间看着，最后了然的挑了挑眉，“你看最好还是问清楚吧，路西法大人不允许身份不明的人接近你，这次是我发现，若今天遇见的是他，你的这位小马奴可活不到现在。”
维克多点了点头，转头就赶人走：“莱斯小姐，多谢你的提醒，我哥今天不在古堡中，如果要找他的话，下次再来吧。”
这位叫“莱斯”的女人努了努嘴，不太高兴的哼了一声，似乎是觉得维克多态度不好。
她注意到我在看她，便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盯着我看：“还没看够？”
我真的不是看她啊
我只是觉得这几个恶魔之间的关系很有意思而已。
“哼。”莱斯甩了甩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维克多，“你们两个给我小心一点，别惹出来什么祸事，还有你这个人类，别到处去说维克多在乎你，我可不想让你一个低贱的人类变成路西法古堡的弱点。”
我愣了一下，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看着我的维克多，逐渐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便很认真的跟她点了点头：“大人，小的知错了。”
莱斯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然后识相的转头走了。
维克多卧室的门关上之后，我才悻悻的转头去看这个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的男人，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大人，给你添麻烦了，我本来就是想偷偷来看看你的，结果”
维克多垂眸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放在一块淡黄色的手帕上擦了擦，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来看我的，结果跑去了卫生间。”
“真巧。”他淡淡的评价道，然后性质不太高的开口问我，“莱斯切斯特很好看对吧？这样的符合你们东方人的审美吗？”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感觉到他误会了什么：“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说完了这句，我还觉得不够，继续道：“真的，我们东方人不喜欢那样的。”
他面无表情的抬眼看着我：“是吗？”
我啧了一声，心说这位大人今天怎么这么难伺候：“是啊，我比较喜欢你这样的嘛脸，身材和性格都太喜欢了。”
维克多立刻看向我，眼神中似乎有些危险。
我乖乖的闭了嘴。
不多时，他放下手里的眼镜，然后慢慢坐在自己好几米宽的大床上，神色自然的朝我勾了勾手：“卢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