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次说脏话
源衣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刚刚那个男孩说啥，看他像不像机器人，这是什么脑袋坏掉的人才会问的问题。
但他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却让女孩没来由的感到害怕。不是胆小，是真的挺恐怖的，让人隐隐不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情…不好意思啊。"
源衣不想再和这个诡异家伙说话，而是想赶快离开这里。就在她想转身时，如墨般的操场里缓缓走出一个人。
"那么，源衣同学，你看我像机器人吗？"矢吹樱的班主任扶了扶眼镜，他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似笑非笑。
没等她做出任何动作和表情，男人的脸像是干裂的土块般浮现几道裂缝，接着，他的手指诡异地颤动着，颤动停止，手指狠在脸部缝隙，再狠狠撕开！
"尼玛的！"源衣第一次说脏话，说完就脸色煞白地朝校外狂奔。
因为，在男人撕开脸部的瞬间，她看到银色的金属内壳，还有大脑！和她玩植物大战僵尸时，摆在草上的大脑！
哐！
没等她跑几步，脑门上就狠狠挨了一棍子。接着，女孩眼前一黑，朝前扑倒，然后就啥都不知道了。
"你去把她带到基地里，还有你刚刚敲得有点重了！"男孩皱眉，"要是让源家家主知道，36号你是要重做的。"
"抱歉。"36号，也就是矢吹樱的班主任低头道着歉。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孩，慢慢朝着操场的黑暗走去。
"根据辉夜姬的情报，知道神秘基地的人一共有三个。一个是普通高中女孩，其他俩个是源家的大小姐和少爷。"
男孩自言自语，接着默默地隐藏在黑暗中。抱着基地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原则，普通女孩已经被他搞死，而源衣和源诚，要进行麻烦的记忆清除手术。
"源衣？！源衣？！"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边焦急喊着边跑来。
果然来了。
他知道源衣如果一直没出校，她哥哥是一定会到学校里找她的。村上村树紧了紧手上的棍子，眼眸微眯。
哐！
同样的响声。源诚倒地。
他犹豫着将源诚打横抱起，接着转身，朝着操场的黑暗走去。
十分钟后。
明亮的白光，极为宽敞的手术室里面，放着三个手术台。间距两米，从左到右分别躺着死去的矢吹樱，源诚，源衣。
其中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给源诚和源衣两人都打了强效麻醉剂。麻醉剂效果极强，能保证俩人二十个小时不会醒来。
毕竟，以现有的科技极限，虽然能做到抹除人的记忆，但耗时长，而且删除记忆只能一股脑将一周记忆…全部清除。
是无法做到准确的，只将和机器研发基地的记忆给删除。
"开始吧。"源家管家踩着皮鞋，缓缓走进宽敞的手术室。他看着最左侧的，脑袋被切开的矢吹樱说道。
女孩的脸格外浮肿，眼瞳瞪得仿佛要凸出来似的。现在的她别说和好看沾边，恶心得让人简直想吐呢。
她的右臂内部已经被挖空，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电线。
这是禁忌的实验。即便是在灯塔公司的内部也很少人知道。他们的尝试，不限于完全创造出和人类相似的机器人。
而是要拿真正的人类做实验，将死人的身体给掏空，只保留必要的眼，脑，还有心脏，然后看看效果怎么样。
能不能让"女孩"以另类的方式活过来。
"嗯。"
男孩点点头，他默默拿出一个连着电源，像黑色耳机的东西。就在他给源诚戴上，准备给源衣戴上的时候，身侧的空间一阵波动，无数红色光点汇聚成女孩的模样。
红色的，有点虚幻的长裙，一直垂到翘臀处的红发。女孩漂浮在半空，雪白的长腿微微并拢在一起。
源家超级人工智能，辉夜姬。
"家主有话让我带给你们。"辉夜姬居高俯视，好听的机械音却有些冷。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既是人工智能也是源家家主秘书。
一听到家主，源家管家还有那个男孩，同时半跪在地面。
"谁敢动源衣大小姐，谁就是源家要追杀到天涯海角的敌人。"
听到辉夜姬的话，俩人不约而同地抬眸，眼睛深处闪过一抹惊惧。这个世界绝不会有人想做源家敌人。
除非，那人是买了人身意外的疯子。
"可是，家主知不知道小姐偷偷跟着36号，还和她哥哥一起看了视频，虽说视频被删除，但难保小姐不知道密码…"
"你在教家主做事？"辉夜姬声音依旧很冷。
"不敢。"
"家主说了，她当时看视频的时间是在深夜，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密码。而在其他的时间里，也没发现小姐回看视频。"
辉夜姬缓慢地逼近俩人，右脚虚踩着源家管家的手。
"你们都清楚删除记忆手术的风险，而且他老人家绝对不允许有人把肮脏的手术刀，伸进他女儿的脑袋里。"
辉夜姬说完，娇嫩的身体碎裂成无数光点。而在碎裂前的一瞬间。她的声音依然冰冷地说，源诚除外。
沉默，漫长的沉默。
俩人互相对视，面面相觑。最终，他们解除绑着女孩身体的皮带。再由36号机器人，也就是矢吹樱的班主任，公主抱着源衣到基地的卧房，让她休息。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对源诚动手了。"源家管家轻轻叹气。他是非常了解家主的，知道他对这个女儿虽然严厉，却也爱得深沉，只是没想到在这种事上，家主有点感情处理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是家族里的管家，不管任何命令他都得无条件服从，就算是让他杀了自己的双亲，他都得咬着牙做。
"搞定了没有？"两个小时后，源家管家抹了抹脸上的汗，接着看了看另一侧的，同样满头大汗的男孩。
"差不多，探测器已进入到他的海马区，正在识别记忆区间。这段时间会比较漫长，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他说着，率先靠在了手术室的躺椅上面，仰头望着天花板。
整个空间变得格外的安静，安静的能清楚地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源诚的脑袋后侧被开了一道小口，一根极细的针已经刺进他的海马体，也就是存储记忆的地方。
"喝点东西？"男孩站起身提议。看到管家有点疲惫的点头，他随即走出了手术室，再进来时手上拿着两瓶罐装咖啡。
夏国进口，雀巢咖啡。特浓的，提神效果绝对一流。
男孩喝着咖啡，微苦的咖啡液顺着喉咙，沿着腹腔流动。他的眼睛微微明亮，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
"真搞不懂你们家主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怎么能感情用事呢？"
男孩有些感概地说道。却不知道这句话已经被家主听到。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管家抬了抬眼皮，语气淡淡的。
"什么意思？"
"永远要记住祸从口出。有的话可以说，有的话不能说。年轻人说话口无遮拦，早晚是要付出代价的。"
管家对他使了个眼色，侧面告诉他这里的每一句话都被监控，然而年轻人非但没领悟，反而更加作死的笑道:
"你是源家的人而我又不是。再说了，我说的明明是实话啊。"
看着男孩依然休闲地喝着罐装咖啡，老人轻轻叹口气。他尽力了，奈何这傻子根本看不懂，看来他的命也到头了。
管家将目光瞄向最左侧矢吹樱的位置，女孩的右臂也已经被刨开。她的血液已经凝固，但能清晰的看到血管。
眼下，源诚的手术还需要一段时间，而在喝了雀巢咖啡后，他的精神状态确实好了很多，要接着做实验了。
"别偷懒了，赶紧把这女孩内部清空，搞完后好好睡个觉。"
好好睡一觉，然后愉悦地醒来，做完想做的事情，然后就等死吧。管家在心里说道，接着起身。住矢吹樱。
"也好，喝了咖啡后精神状态恢复了好多。不得不说，夏国的咖啡就是好，等几天后再买几箱带回来。"
村上村树说着起身，他和管家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女孩右臂掏空。接着，如法炮制的将。密密麻麻的导线塞进她右臂。
接着，俩人往她两个手臂里倒满电解液，再将她的腹部和腿部全都刨开。按照手臂的流程开始了操作。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女孩的身体内部也逐渐被导线和电解液填满。很快，他的身体里就只有心脏还在。
心脏，这个和脑子一样重要的器官。也是制作机器人里最大的难题。而且，经过无数的试验证明心脏…其实还隐藏着别的神秘作用，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揭秘出来。
"她的眼睛看着真恶心啊。"村上村树盯着那双凸起眼球，露出厌恶表情。
"你知道的，眼球的造价成本很高。如果这次实验能够成功，就能彻底解决这些问题。"管家的语气依然淡淡的。
他说完，用着针线简单地缝和着女孩身上的伤口。
"动力源放进去了吗？"
"当然。"
"那就开始吧，就让我们看看，这个叫矢吹樱的女孩能否做些简单的动作。"
管家摸着女孩浮肿的死去的脸，忽然轻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