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祁云愣住了。
小王子站在门口, 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进去还是不应该进去。他刚刚听到的声音……是他的崽崽吗?
这个翻译器,唔……会不会坏掉了呀?
乔乔这么小、这么乖、这么可爱的猫猫,怎么会开口凶巴巴地骂人?还有, 他说的秃毛猫指的是谁?他在和谁吵架?
小王子悄悄抬腿, 往后撤了一步。
一定是翻译器坏了, 和他的崽崽没有关系。
他的崽崽们每个都这——么乖!
明明就超乖的好吗?!
小王子这样想着, 又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他大抵是运气不好,才退了没两步气势汹汹的小猫咪便看见了门口的他, 眼睛“蹭”一下便亮了, 飞快从雪豹脑袋顶上窜下来, 在所有猫猫还没反应过来时溜到了祁云脚下,两只小爪爪用力抓住他的裤脚,人立而起,撒娇一样。
换做以前,小王子肯定二话不说便把乔伊斯抱起来,在他的小脑袋上啾咪啾咪好几口。
今天嘛……
祁云低头看一眼。
豹猫眼巴巴地看着他, 两只爪爪拽住他的裤脚,连带着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衣服上,小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 一副“我很不高兴”的样子, 配上他不断抖动的猫耳朵, 几乎能把人萌出血。
然而他嘴里说的却是。
——“你快帮我打他!臭毛毛球!秃毛猫!他又动我的多肉,他自己又不是没有盆栽, 凭什么三番两次来碰我的东西,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我呸!他凭什么动我的东西嘛,打他打他打他, 他乱动别人东西,打他!”
祁云:“……”
祁云:qaq。
乔乔!不可以这么暴力!你这么小一只小猫咪,怎么使用暴力!会被其他猫猫压成一张猫饼的!
小王子苦哈哈地看着豹猫,对着他摇了摇头。
“不行呀乔乔。”
豹猫歪着脑袋看他,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以往他这样拽祁云的衣服时,祁云多半会以为他在要抱抱,手上空落落的便把他抱起来,有
东西便只能遗憾地蹭蹭他的脸颊。
他以为祁云说的“不行”,指的是不能够抱他。
毕竟他怀里还有一个看戏的白猫吉祥。
小猫咪撇撇嘴,小脑袋不甘心地低垂下去,他想了两秒,尾巴突然高高翘起来,愉悦道:“你不帮我,那我就自己咬他!我把他的尾巴咬断!”
祁云:“!”
不可以啊乔乔!!!!!!
那是你的同学!!!怎么可以这样对同学!住嘴!
小王子正要开口,一只大号的猫猫爪爪从天而降,按在了豹猫的身上,把他“啪叽”按成了一张软绵绵的猫饼。
雪豹的声音随之传来。
“够了,乔伊斯,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祁云惊讶地发现,豹豹的声音也变成了流畅的电子音。这意味着,这番话他是用兽语说的。
小王子理解雪豹和猞猁用兽语说话。
谁还没有个悄悄话了嘛。
他没想到,翻译器这么厉害,连豹豹的悄悄话都能翻译出来。不过也是,路说翻译器的功能可多了,最具体也最为完善的一项功能便是翻译兽语。
偷听别人悄悄话,说话的人还是自己的学生,一个今年刚满一岁,一个年龄未知,祁云有点心虚,脚步又悄悄往后挪了一下。
豹猫不高兴地踹开雪豹的爪爪,顺着祁云的衣服飞快爬上他的肩头,拽住了祁云的一缕头发对着雪豹吐舌头。
“略略略!你管不着管不着管不着!”他做了个鬼脸,两只爪爪用力扯着自己的小猫猫脸,“豹豹讨厌!”
雪豹很无奈一般,“你怎么说都可以,不准再咬维安了。”
小王子的耳朵支棱起来。
他捕捉到了“维安”这两个字。
整个大猫班,他唯一不知道名字的只有一只猫猫,那就是不愿意搭理他、也不愿意搭理别的狞猫。
唔……那这样说的话,乔乔口中所说的“秃毛猫”岂不是指的是狞猫?
祁云抬头偷瞄几眼狞猫。
也不是很……
打住!他在想什么!
不管秃不秃,那都是他的崽崽!
祁云侧过脸蹭了蹭豹猫的身子,小猫咪嫌弃地用肉垫来推他,“讨厌鬼,臭人类,怎么又乱蹭我,讨厌,和豹豹一样讨厌。”
……如果不是他被蹭的小呼噜都打起来了,小王子说不定会象征性地相信他一下。
他的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圈,小心问道:“豹豹,它们闹矛盾了吗?”
雪豹眸中有诧异浮出。
以往不管豹猫和狞猫吵成什么样,祁云多半会以为他俩是在玩儿,或者是在唱歌,这还是他第一次猜对。
雪豹弯了下眸子,温声道:“嗯,是在吵架。狞猫不小心碰了乔伊斯的多肉,乔伊斯不高兴别人碰他的东西,便和狞猫吵起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仍然是温和的,“现在已经解决了,祁老师不用担心他们。”
小王子看看一脸要鲨猫的狞猫,耳朵边是豹猫重复的“讨厌鬼”,目光移来移去,最终又落回了雪豹身上,目光里带上点狐疑。
这叫“已经解决了吗”?
豹豹是不是在驴他?
豹豹怎么会驴他嘛,豹豹也是他的好崽崽,肯定是翻译器出问题了。
反正不是崽崽的错。
雪豹话罢,带着狞猫到了另一边给他顺毛。
他走开后,他身后的小狮子哒哒哒跑过来,自发把祁云围住了,绕着他的脚转圈圈。
“祁老师,你来做什么呀?是来陪我们玩儿的吗?”语气里满是欣喜和雀跃,显然高兴极了。
小王子悄悄松口气。
呼——小狮子还是平常那个粘人的小狮子,没有变!
他面上露出点喜色,揣着白猫就地坐下,脸在小狮子柔软的鬃毛上蹭了蹭。
超级软的!
他乐颠颠道:“对呀,我来找你们玩儿。”
提起“玩”,白虎便高兴了,撒开蹄子跑到祁云身边,眨巴着一双布灵布灵的眼睛。
“我们玩什么祁老师!”
祁云过来是想听崽崽们说话的,来玩儿只是他顺口说出的,真要玩点什么……
他沉思的功夫,一旁小憩的
猞猁醒了,抬腿跨过小狮子,爬上了祁云的膝盖,用额头顶了顶他的手背,软绵绵地叫起来,“嗷呜嗷呜。”
祁云低头看了眼,暂时把白猫放进外套里,伸手将猞猁抱起来,乐陶陶道:“崽崽呀!今天高兴一点了吗?”
猞猁点头,目光注视着他,余光却是往他怀里跑的。
他软声道:“看见祁老师,我就高兴了。”
小王子更高兴。
他忍不住低头,在猞猁脑袋上啾咪一口。
他啾完这口,怀里的白猫应声探出一个小脑袋,警惕地盯着猞猁。浅蓝色的瞳孔微微闪了闪,靠近祁云,爪爪抱住了他捧着猞猁的一只手臂上,软绵绵地叫出声。
“喵呜喵呜!”
白猫回头,眼巴巴望着祁云,眼里装模作样地浮出一层晶莹,小模样很委屈,全然一副看花心主人的模样,细声细气地喵呜着。
祁云的身型却微僵。
他耳中,翻译器一板一眼地翻译着两人的对话。
猞猁:“不要脸。”
白猫:“多少比你好点,毕竟有的人只会说好听话了。”
猞猁:“我说的话他能听懂,你说的他听得懂吗?多少岁了还不能开口的废物。”
白猫:“我不能开口他照样喜欢我。”
猞猁:“耍心机的喜欢叫什么喜欢?有本事你别对他哭哭啼啼。”
白猫:“要你管?有这功夫你不如回去自省,为什么他更喜欢我不喜欢你,原因其实很简单,我是他的猫,你只是他的学生,我才是能陪他长久的那个。——你羡慕不来。”
这之后猞猁便不说话了。
小王子猜测了一下,他的沉默等同于吵输了。
他看了眼一脸小委屈的白猫,目光移到嘴巴甜甜的乖巧猞猁身上,突然觉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
坏掉的可能不是翻译器。
是他。
小王子头都大了。
猞猁和吉祥不是好朋友吗?他们之间说话,怎么会这么剑拔弩张?每一句话悉数带着浓浓的挑衅和火星味儿,连迟钝
的小王子都听出来了。
小王子心慌慌,要撸三只猫猫才能够缓和过来。
他左手揉揉白猫,右手揉揉猞猁,最终把脸埋进了小狮子背部,久久没有抬头。
他的崽崽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因着听不懂崽崽们说话,在没有翻译的情况下,他通常是选择自己胡乱猜一个的。
在他的猜测和想象中,他的崽崽们乖巧又可爱、善良又活泼,彼此虽然打打闹闹,但却是个团结和谐的小团体。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嘛。
反正都是他的崽崽,他的崽崽不管是什么性格,都超级超级可爱!
这样表面装乖,背地里却在暗戳戳吃醋的样子,好像有点更可爱了。
护短的小王子抬头,在吉祥和猞猁头上分别亲一口。
“崽崽们今天好可爱呀。”他忍不住道。
猞猁软绵绵地叫,“只有今天可爱吗?其他天难道不可爱吗?”
祁云认真道:“其他天也很可爱呀,今天尤其可爱嘛。”今天他可是听得懂崽崽们说话!
白猫没有问这么傻乎乎的问题,小肉垫蹭着祁云的脸,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伸出两根爪爪,比了一个小小的“二”。
“你亲了他两次,我只有一次,还不够。”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要比他多。”
猞猁听得直犯呕。
“呕。恶心。”
祁云盯着这位“小可怜”看了两秒,没忍住笑出声。
他的吉祥!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亲亲也要计算次数!
啊啊啊太可爱了吧!
祁云二话不说在他额头又亲了一口,顺带捏住他的爪爪,往他爪爪上啾咪了两口。
猞猁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当祁云的猫猫真好,祁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猞猁也想当祁云的猫猫。
他不满足于学生的这个身份,学生的身份只是一时的,只有祁云猫猫的身份才是长久的。
如果他成了祁云的猫猫,祁云可以随时随地亲亲他、抱抱他,祁云会喂他吃东西
、给他洗澡、带他出去玩儿。
可他不是祁云的猫猫,那只该死的、突然冒出来的流浪猫才是祁云的猫猫。
猞猁很确定,他对祁云有的只是依赖和习惯,像是小朋友争宠一般,他被祁云吸引着,不由自主靠过去,并将祁云划分到了自己的所有物当中。
这和男女之爱无关。
他就是单纯的想要独占祁云。
猞猁眸光阴沉沉地望着秦戈。
这只白猫真碍眼。
大概是他盯着吉祥看的时间太久了,祁云也察觉到了,回头看他一眼,蓦地想起自己来时做的决定。
他要让他的崽崽和猫猫成为很好的好朋友呀!
小王子捏着吉祥的爪爪伸了出去,笑弯了一双眼,“猞猁也想和吉祥贴贴吗?来,你们拉手手,以后做好朋友嘛。”
他如法炮制拉起猞猁的手,把两只猫猫的手叫叠在一起,眼巴巴地望着两只猫猫,想看看他们会说什么。
猞猁眸光一闪,下颔隐约绷紧了,抬头看向祁云,面上露出的神情轻松又惬意,大大方方道:“好,既然是祁老师做的决定,那我愿意和他交朋友。”
“交朋友”三个字被他咬得比其他字瞧重一些。
傻乎乎的小王子自然听不出来。
但不代表秦戈听不出来。
他忍着抽手离开的冲动,抬头眼巴巴地看向祁云,目光怯生生的,一双几乎变成了墨蓝色的瞳孔沉甸甸的,被一星水润给擦得干净雪亮,犹如倒映进去了星河一般。
他在害怕,却又强忍着害怕和猞猁握手。
因为让他握手的人是祁云,所以他不会反抗。——他对祁云,百分百的信服。
小王子从他的动作里接受到了这几个动作,还来不及说点什么,翻译器“滴”得一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秦戈:“呕!!!你不嫌恶心我嫌恶心,快点松手!”
猞猁:“呕!!!你比我更恶心!你比我恶心一万倍!我一点也不恶心,最恶心的猫猫就是你!”
祁云:“……”
他们两个究竟是怎
么做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情和说的话这么不一样的?
小王子有一点好奇。
同时又有一点想笑。
他试探着松开了手,留心观察着两只交叠在一起的爪爪。
几乎是他的手刚撤走,两位当事人便不乐意了,同时收回手,将爪爪重重按在怀里,不动声色地蹭了蹭肉垫,脸上的嫌弃呼之欲出。
这些小动作做得隐蔽极了,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一边嫌弃,一边又迫不得已和对方握爪爪。
祁云忍不住笑了。
他眉梢眼角满是笑意,浅蓝色的瞳孔仿佛映进了一汪灿烂的星河,璀璨极了,衬着他眼角两滴鲜红若血的朱砂痣,实在是漂亮极了。
秦戈的目光无意间向上一瞥,望着他的笑颜微怔,几乎要挪不开眼。
猞猁抬头看了眼,闷闷不乐地把爪爪塞进祁云臂弯里。虽然知道祁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还是有一种祁云现在是在嘲笑他的滑稽感,那层薄脸皮猛地变得通红起来,脑袋顶上两只耸立的耳朵也焉巴巴地搭了下来。
“笑什么嘛。——祁老师为什么笑话我?”
小王子勉强敛了笑意,望向猞猁,“我没有笑你呀,崽崽想什么呢?我看见你和吉祥就高兴,高兴了才想笑呀。”
秦戈的目光随着祁云的动作而移动着。
他的目光游移在祁云面上,从他的眉移到他的眼,移到他眼角鲜红的朱砂痣,又移到他微红的唇瓣,最终移动回了他的双眼。
祁云的眼睛是和他一样的蓝色。
很漂亮。
不同的地方在于,祁云的瞳孔是一枚通透的、白蓝的宝石,如同最纯粹的幽蓝海水在猛烈的日光下闪烁着,他一笑,这片海面便成了波光粼粼的。
而他的瞳孔是会随着心情及光线的变换而变化的。
他的情绪越浓烈,瞳孔的颜色便愈发浓重,却又在浓重中透出一股挥之不去的光亮来,纯粹的、干净的、剔透的湛蓝,是一碧如洗的晴空。
相比起自己的眸子,秦戈更喜欢祁云的眸子
。
祁云这个人,从头到脚无一处生得不好、无一处生得不妙。
秦戈望着他的脸,神思跳了下,突然从中抓住了一根浅浅的丝线,这根丝线教他从祁云的面上察觉出了一点熟悉。
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祁云似的。
又或者,在很久之前,他认识祁云,
这不太可能,秦戈对在第一治疗院接受治疗之前的事记得不甚清除,但不可能人人都和他一样,被抓进过这样的地方折磨,从而变得精神恍惚。
如果他从前认识祁云,祁云一定会认出他是谁的。
秦戈回想了下第一次见到祁云的场景。
少年穿着一身被勾得破破烂烂的衣裳,料子是淡蓝色的,同他的眸子有些像,也不知是什么布料做成的,柔软极了。
他当时饿得受不住,委屈巴巴地蹲在街边,将自己团成了小小的一团,像是天真的以为,这样便不会再饿了,可他肚子的叫声却大得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
林右当时听得大发善心,也不知他一只柯基,哪儿来的这么多管闲事的心,和他汇报之后便推门下车去了。
秦戈记得非常清楚。
林右同祁云解释过后,他抬头望过来,那目光是单纯懵懂的,里头是纯然的陌生,压根不认识他是谁。
他的兽形态没几个人见过,祁云自然也不会见过。
……现在是见过了,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就是秦戈。
秦戈没由来觉出了一点心虚,偷偷抬头看一眼祁云,将目光又垂下来,只盯着自己的爪爪。
祁云不认识他——这件事是肯定的。可那种熟悉感却挥之不去。
他在祁云身边待得越久,这种熟悉感便越来越深,浓烈到他已经无法忽视的地步。
如果……
他说的是如果。
如果他以前真的和祁云见过,祁云为什么会忘记他?
原因是否和他一样?
……这么好的祁云,怎么能经历那些痛苦。
他承受不住的。
假使真的是那样,秦戈宁愿他从未认识过自己。
“吉
祥?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呀?”
祁云回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白猫猛然回神,对着祁云伸出爪爪,目的明确地指向他的脖子。
小王子也不知他哪儿养成的癖好,在怀里坐久了,便要他抱,不止要抱,还要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爪爪短了够不着他的脖颈,便坐在他的手臂上,勉强用爪爪来勾着他的脖颈,小脑袋也一同搭在了他的肩窝上。
几乎是他一伸手,祁云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右手托着他的小屁/股将他托了起来。
白猫难得有些闷闷不乐地把脑袋埋咋在了他的肩窝上,脸蹭了蹭他的脖颈。
“吉祥,不要蹭,有点痒,我想笑嘛。”
秦戈停止了动作,靠在他身上不说话,只给猞猁一个屁/股看。
猞猁气得爪爪痒,想挠他一下。
终端“滴答”一声,是午餐的提示铃声。小王子一手托着突然脆弱的小猫咪,另一手抱着猞猁站起来,低头看向小狮子,“小狮子,走啦,我们去吃午餐。”
小狮子站起来,跟在他身边缓缓向外走着。
白虎没什么耐心,早在两只猫猫开始争宠的时候便跑出去抓蝴蝶了,乔伊斯坐在他脑袋上也跟着跑了。
雪豹给狞猫做完了心理疏导,带着他又回来了。
狞猫刚出现,祁云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
他想看看那枚金色海之花的种子。
金色海之花只有皇室和巫女能碰,巫女一族避世不出,小王子也只见过姐姐一个巫女。
那粒种子便只能是皇室送的。
午餐时间,小王子叼着筷子尖端开始数自己家的族谱。
海神没什么架子,不过很注重血缘,她赐下的金色海之花只有拥有着纯正皇室血脉的人鱼才可以取用,不过能不能催熟是有条件的。
他只有一个哥哥和姐姐,父皇母后是纯正的皇室血脉,听父皇说,母后当年是另一个王国的皇女,被他一见钟情之后给拐回来的。
也就是说,母后那边的亲戚也是皇室,拥有正统皇室血脉的少说也有四五个。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