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埋藏祸根
天照大厦分a，b，c三座。c座是行政楼，a，b两座是办公楼。每侧各有三个电梯间，两个客梯间一个货梯间。
饰洲稀里糊涂进了货梯，摁了15楼，同行的还有一位驼背的老人，穿着橙黄色的制服，推着一个蒙着帆布的小车。
尽管电梯里充满着消杀的氯味，但饰洲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血中铁元素的味道。
那老人压着帽子，一言不发。
……
天照大厦，十五楼。
“来来后面那个，赶快来拿装备”
说话的正是号称天照第一种马的行动处处长宗蓝臻。
孙饰洲心想这当领导的手下有多少人还真没数啊，他今天第一天来好像直接被当成老员工了。
“这次我们分四组在城区行动，切记动作不能过大。有哪一个给老子坏事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他丢去喂鲶鱼。”
“鲶鱼是什么鬼，这东西吃人还吃人？”
饰洲发到手一共五件装备，这些东西他金工课可没见过。
量子刻刀。小巧轻便，刀柄里有一个质子加速器，可以加速的质子快速撞击目标位置的原子核，产生一个微型核聚变，继而产生大量能量使结构裂解。
红外电子眼。能感应生物体内的热量，尤其在视野受限的时候。
流体背心。可以理解为改良版的防弹衣，不过背心里填充的是非牛顿流体，大大增加了背心的柔韧性，可以保护更多的部位而不会觉得僵硬。
波金铲。折叠式的高强度合金工兵铲，既能当铲子又能当锤子。
最后一件是一个小型喷壶。平平无奇的喷壶，而且里面装着一些类似于呕吐物的液体，十分难闻。
“出发！，各组长带走，四组跟我来。”
看起来饰洲就是四组。
……
他们一起坐在一辆军用卡车的后座，天照的成员有四个，包括宗蓝臻本尊，孙饰洲和其他两个员工，其他人都是施工队。
经过一路的颠簸再加上大家都沉默不语让饰洲萌生了好像要上战场打仗的感觉。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到达了施工现场。
“哎呦蓝总怎么亲自来了，这点事下面人干了就成了呗”
“凌总不放心你啊，让我来瞅瞅”
“哎呀，还劳烦他老人家挂念，怎么好意思”
大海一边拉着宗蓝臻的手往前走一边把一张卡放到他口袋里。
“清泉阁的终身会员，户头写的是蓝总，这地方您知道，都是极品”
“哎呀，你这何必如此生分，你这两年的功勋我和凌总都记着呐哈啊”
“哈哈哈哈承蒙关照！那咱就开工？”
“开工”
大海振臂一呼。三辆液压破碎机开始同时破坏地面，要在这下面铺设新的暖气管道。
不到一个小时，地上就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城市沥青路之下竟然是这样的黑色土壤。
“去把培育箱拿过来”
培育箱大概是一个80cm边长的正方体容器，容器上显示着温度，氧气含量等等一系列指标。
饰洲觉得像是装移植心脏的那个盒子。
“行了，让你的人先休息吧”
“嘿嘿，您忙着～”
大海再次振臂一呼，施工队又是一哄而走。
宗蓝臻示意其他人退后，蹲在培育箱之前用指纹打开了箱子。
是一个半透明的蛋，透过薄膜甚至可以看清胚胎的大致形状，根据形状和大小有些类似于一个鸵鸟蛋。
“营养液”
原来之前发到饰洲手里的小喷壶里面装的是营养液。
看起这蛋是通过轻薄的蛋壳吸收氧气和养分，宗蓝臻用喷雾将蛋壳表面均匀浸润，一股刺鼻的胃酸味道袭来。
但是这蛋中的胚胎对这种液体喜欢的很，一直都安静不动而营养液淋上之后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把那个箱子也打开，找着我的做法弄一遍，你你你就你”
宗蓝臻指着孙饰洲示意让他去处理另一个蛋。
“哦好”
先答应着，但他对于这营养液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你俩和我下去找一个安全的位置”
只见宗蓝臻一个健步就跳到沟里而后面的两个人还在找东西搀扶着。
三个人用波金铲很快就凿出了一个相当规模的洞，放一个蛋正适合。
他让还在上面的饰洲小心翼翼地把蛋递了下去，安置好之后又轻轻的用湿润的黑土盖住。
并且很快就处理好了另一个蛋。
最后，宗蓝臻带上电子眼确认了两个胚胎都存活。
“齐活了”他拍拍身上的土，掏出两根香烟吸了起来，他觉得一次就抽一根劲不够。
“大海啊，休息好了吧，继续吧，我们该走了”
“哟蓝总这就要走啊，原还打算晚上请您喝个酒来，选几个好的女模陪您喝啊”
“不必了，告诉你的人，手脚轻点，办砸了差事，你就是找全世界第一美女都救不了咋俩”
“懂懂懂”
“走起～”
饰洲看着眼前这两个老男人，并没有觉得很低俗，反倒觉得这样也是一种活法啊。
四个人最后骑车回了大厦，因为卡车是人家施工队的敬爱的蓝总忘了带他的金卡，叫不动公司的车，这帮老爷们认卡不认人。
“走的时候别忘了打卡，别到时候吆呼打白工没绩效”
宗蓝臻叼着烟，套着西服。还不忘提醒这些打工人。
“什么卡，员工卡，我咋没有啊”这是饰洲在找不到食堂之后第二次觉得自己在这个公司里毫无归属感。
突然，他看到赵云羡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食指和中指夹着的好像就是他的职工卡。
她这次换回了比较休闲的服装，纸筒裤加上短式女上衫，头发也恢复了披散的状态。
说实话，饰洲还是习惯这样的她。上午的她，有点妖，他有点把持不住。
“这是你的职工卡”
“哦，谢谢哎编号怎么是2014打头”
“我给你加了八年工龄，这样工资绩效多”
“为啥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一起走吧。你估计也没车吧”
“我们不一定顺路”
“顺路，我给你找了个新住处。省的每天坐两小时公交”
“那我还得上学呢”
“你以为我下午干嘛去了”
赵云羡一脸娇气地把一张纸从包里吃出来甩到饰洲怀里。
休学申请。
22级学生孙饰洲因离校创业，特此休学一年。
代理人的名字竟然是她自己？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饰洲觉得她这样在践踏自己的主权，自己竟然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被忽视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面前这个女的心生怨恨。
“你不愿意？48小时之内还能撤销，你现在决定，我等着”
饰洲想说不愿意，但始终说不出口。
“我父母不会同意的啊”
“嗷对，差点忘了”
赵云羡翻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
一开幕他就看见他老妈的大脸在镜头前晃荡。
“哎呦儿子呀，我就知道你是最有出息的，二十出头就进了这么大的公司”
“你看，我就说吧。让儿子去青山上学没毛病吧以后别老质疑我的决定”饰洲父亲也紧随其后，积极抢镜。
“儿子，你就在那好好干吧，学校的手续人家这漂亮姑娘都给你办好啦”
镜头一转，远处的赵云羡微笑着对镜头比了一个v字手势。
“人家姑娘真不错，还替你把那个什么鼓励资金带回来了哈，这下我和你爸出去有的玩了哈哈哈哈哈”
饰洲隔着屏幕都能听到他老妈放肆的笑声。
“对了儿子，这姑娘身条好，模样好，关键是人家不差钱呀，使使劲看看能不能娶回家啊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怪笑。
“行了行了”
饰洲把手机还了回去，没眼看了直接。
“你不听阿姨的话？”
“听啊”
“哪一句啊”
“总不是让我娶你那一句吧？”
“嗯不一定啊。等你能开上那种车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不跟你呢”
宗蓝臻开着他的加长版林肯从大门面前飞驰而过，还不忘摁两下喇叭示意坐在门口沙发的赵云羡。
“那可真得一段时间。对了那个什么鼓励资金是什么”
“我编的，就当是我对你昨天请我吃雪饼的答谢吧”
“啊这”
“走吧，给你当司机”
这进程是不是有点快啊
饰洲也惊叹于这两天发生的种种，自己恍然间从一个身无长物的穷学生成了社会上层大美女眼里的红人了。
兴许是上帝感我虔诚之念吧。坐在副驾驶，沐浴在车载香水中的孙饰洲这样解释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