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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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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还是依旧,林挽卿早起去严氏那里请安,严氏神情恹恹,陆姨娘和林蔚姌她们都没有来,吴姨娘一见林挽卿来了拉着林怀栎起身就走了。

    严氏看着给她规矩请安林挽卿头就痛,昨夜林佑宗责怪她没有管好后院,让一个婢女和外侄搞到了主子屋里,还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丢尽了大房脸面。

    林佑宗刚走,林廷轩又来劝她不要再动手对付林挽卿,又说明了林挽卿进宫对林家重要性,语气跟林佑宗的一模一样,再等到陆姨娘来回话,已经大半夜了,陆姨娘的话直接让她彻夜未眠。

    严氏僵硬的笑了笑:“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这这几日也不必那么远来请安了,正好养养身子,不然老爷老念叨我亏了你。”

    “是。”林挽卿软软应了一声。

    严氏僵硬的笑着,要不是昨夜她亲眼看到绿槐的惨样和那条舌头,她现在就信了林挽卿还是那个一个姨娘生的柔弱没有用的庶女,至于陆姨娘说的现在的林挽卿是假的一事她还不确信,毕竟人那里是那么好调换的,林挽卿性子不同以前顶多就是恃宠而骄罢了。

    才从主院出来后林挽卿脸上柔和的浅笑就褪了下,她小声吩咐跟着她的素茶道:“你出去的时候告诉武伯,让他去接触一下楚家的大少爷楚玉颉。”

    素茶问:“就是上次派人去杀小姐的那个人”

    “嗯,光知道是府里的人找上他们的还不够,我们总要讨要回来什么,这事要尽快解决,史家的事一结束我们就离府了。”

    主仆二人边走边说着话,刚走到花园时就被祁闫海拦了路。

    “昨天晚上的事是你搞的鬼我明明是和你……”

    “啪”的一声脆响,林挽卿很不客气的给了祁闫海一巴掌,随后一把匕首就抵到了他的脖子上,因这一下林挽卿离他很近,他竟闻到了林挽卿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却不是昨天那种铃兰花香。

    林挽卿面如寒霜冷声道:“别让我听到那么恶心的话,我昨天没有割你的手是看着我二叔的面子上,要是再有下次你只有死。”

    她昨天给祁闫海下了幻药,并让季尘把他扔到了有绿槐在的林蔚姌卧房,但是想到祁闫海幻想对象是她她就觉得恶心。

    那冰冷的刀刃压在脖子上,祁闫海根本不敢动,明明林挽卿比他矮了许多他还很怕,他感觉面前的根本不是一个少女,而是一个随时取他性命鬼刹,这与他印象中的第一次见的林挽卿不一样。

    “小姐,该回院用早饭了。”素茶无奈,她觉得她家小姐越来越不藏了,跟前几年一直隐忍的性子不同,更与小时候懦弱的性子成了鲜明的对比,要不是她从小一直跟着林挽卿,她也怀疑林挽卿是不是被调包了。

    林挽卿收了匕首,轻笑了一声退回到了素茶身边,用素茶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后便走了。

    林全寻了过来,他对原地捂脸发呆的祁闫海道:“表少爷,二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他有事要交代您。”

    祁闫海失魂木纳跟着林全到了林佑羡的书房,林佑羡对祁闫海也没有好脸,要不是祁闫氏他都看不上这个侄子,不学无术,全靠耍一些小聪明讨得了林老夫人的开心,所以可以在林府里自由地住了下来。

    林佑贤道:“叫你来是跟你讲,大房的意思是让你把那个绿槐纳到自己屋里。”

    祁闫海一听立即把头摇成一个拨浪鼓一般摆手道:“姑父,侄儿不要,侄儿不喜欢她,况且她都是一个废人了,侄儿纳她回去做什么”

    祁闫海想起绿槐被生生割断手的情景胃里就开始翻腾起来,再想起林挽卿那双冰冷的眼神,他的脸一下白了一半。

    “哼,都睡到一块了还说什么喜不喜欢的事,你不纳也行,反正大房的人会把人送到你父亲那里去,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罢!”

    祁闫海想了一下,他跪到了地上道:“侄儿可以纳她,但是侄儿要求姑父一件事”

    林佑贤问道:“什么事”

    祁闫海咬牙:“侄儿想娶府里的五小姐林挽卿,侄儿昨夜本是在梧桐苑与她私会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在四小姐屋里了,侄儿求姑父替侄儿提亲。”

    既然林挽卿不让他好过,那他也不能放过林挽卿,他要把林挽卿娶回祁府狠狠折磨。

    房里伺候的林全神色变了变,眼里出现了狠戾之色,祁闫海这话要让他主子知道那祁闫海就是死路一条。

    林佑贤笑了:“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五丫头长得好又规矩听话,又是林家族长的女儿,娶她回去你们祁府还赚了。”

    祁闫海谄媚的笑着:“侄儿也是为姑父出气,不能什么好事都落到了林府大房,姑父只能捡剩下的,而且林挽卿与侄儿已经有私,只要姑父替侄儿说两句话那……”

    林佑贤冷笑了几声背着手走过祁闫海身旁背对着祁闫海道:“你与五丫头有私志海啊,你别把姑父当傻子,让你纳了那个婢子的事还是她向大房的人提议的。”

    “那是因为……”祁闫海结舌,原来林挽卿早就想好了把那个丫鬟塞给他,难怪昨天晚上还关心那个丫鬟的死活,这时害他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行了,你也别往你脸上贴金了。”林佑贤打断了祁闫海的话,他道:“大房的人都心高气傲的,连史家的面子她说不给就不给,再说因她想上门提亲多了去了,在我大哥眼里你们祁府连排都排不上。”

    林佑贤让林全把祁闫海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姑姑身体也渐好了,你收拾收拾回祁府去罢,总待在林府也不像话,马上就要秋试了,多把心思放在课业上。”林佑贤最后嘱咐了一遍然后就走了。

    祁闫海站在书房思前想后的不甘心,他一下冲出了书房往府东去了。

    芜院

    林挽卿本想再回床睡一会儿的,但硬被翠屏拉着听莫婆子说今天的新鲜话料。

    “听前门的老吴说屠大人家的案子判下来了,是判了流放之刑,全族要被驱逐到了西北,无诏永世不得入京呐。”莫婆子啧舌。

    青音接嘴道:“听说去西北路上匪徒凶悍,许多流放到那边的人死多活少。”

    其实众人都明白,屠家染了启王之事只有死路一条,何况青霖郡马也在屠家出事这个节骨眼上“病故”了。

    青音在旁给林挽卿剥着各色瓜子,口里小声叹声道:“也不知道史家那两个无礼大小姐会被怎么判要是也是流放到西北就好了”

    林挽卿摇着玉柄云绣团扇的手顿了一下,她浅笑问了一句道:“青音想她们流放”

    还不待青音回话,莫婆子便道:“这事老奴也听得了,从昨天史家小姐进了京兆尹府衙后到今天史家派人去保释连府衙都没有能进去,听说连淑妃娘娘的令牌都不管用。”

    “也是她们活该。”翠屏抱着黑耀在旁啐了一声道。

    “你这丫头哪里学的市井模样。”

    林挽卿用扇子轻敲了一下翠屏的头,她起身道:“都下去罢,我眯一会儿,有事再来扰我。”

    “是。”三个人连带一只猫都退出了林挽卿的卧房。

    林挽卿走到床边,但并没有第一时间躺上去,她从床内侧一个暗匣里拿出来一册卷宗,卷宗面上墨笔写了“赫连离渊”四字。

    坐在床上翻阅了片刻后林挽卿把卷宗合上唤了季尘出来,她把卷宗递给季尘又拿了一瓶药给他。

    “你主子的伤药我留下了,你也留下我给你的伤药,要是你主子给你留的鞭伤影响到保护我,那算我白保你一场了。”

    季尘跪地抱拳道:“昨夜姑娘的救命之恩属下铭记于心,姑娘有事吩咐属下也会万死不辞。”末了又补了一句道:“只要不是对主子不利的事。”

    林挽卿见鱼儿已咬钩嘴角浅杨,她挥手让季尘起身:“我不会让你做不利你主子的事,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有些事你不能全报给你主子。”

    季尘沉默皱着眉头,表示有些为难,他主子要的是他对林挽卿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不做隐瞒的回报到自己主子那里,如果他答应林挽卿就是违背了主子的命令。

    但林挽卿对他的救命之恩又横在那里,而且这事的确没有对他主子不利,他挣扎一阵后才回道:“我只能答应姑娘三件事不全禀主子。”

    “好,多谢你。”林挽卿笑了笑,她明白这已经季尘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季尘走后林挽卿的确眯了一会儿,午膳后主院打发人来报庆安侯府来了人,一会儿会过来芜院,让林挽卿好生接待。

    不多时夏嫦曦就带着白霜来了芜院,跟着的还有一个嬷嬷四个丫鬟,提了大包小包的礼品,倒搞的芜院热热闹闹的。

    夏嫦曦第一句便道:“我母亲也来了,她在前院与林夫人说话呢,我就与白霜姐姐过来看你了。”

    林挽卿让人搬了凳子摆在院中和夏嫦曦及白霜说话,夏嫦曦在白霜给林挽卿把脉的时候粗略的打量了芜院,她噘嘴道:“挽卿,你住这个院子也太小了,连伺候你的丫鬟都那么少,是不是你们府里的欺负你啊”

    跟在夏嫦曦身边的嬷嬷提醒道:“郡主,在外做客不能谈主家是非,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夏嫦曦“哦”了一声,林挽卿表示不介意的笑了笑。

    这边白霜收了为林挽卿诊脉的手,夏嫦曦追问结果,白霜看了一眼林挽卿才回道:“林五姑娘没大碍,多休息就好了。”

    三人人又在院里说了近一个时辰的女儿闺房的私话,还是庆安侯夫人苏氏派人嬷嬷来催,夏嫦曦和白霜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芜院。

    林挽卿把她们送到了府门,临上马车前白霜小声与林挽卿说着话:“药多伤身,劳神伤思,一切以身体为重才是。”

    “挽卿省得,多谢白霜姐姐。”林挽卿扶了白霜上了马车。

    严氏在目送夏嫦曦她们的马车离开林府府门后就回身进了府里,更别提与林挽卿说话了。

    马车上,庆安侯夫人苏氏问夏嫦曦与林挽聊了什么那么久,夏嫦曦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顺便揣测了林挽卿在林府凄苦的生活。

    苏氏听了也叹声道:“那丫头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只是长得好看些,不过也只能是林家一个棋子而已。”

    ……

    “听说老太太那边病了,大太太是忙去伺疾的。”翠屏收了给林挽卿泡茶的茶碗,又重新端了一碗漆黑的药汤来。

    林挽卿看着药汤嘴里面就犯苦,但翠屏一直盯着,若是她不喝要被好一阵唠叨,翠屏唠叨完了不算,还有素茶鹤景念他们要排着队来唠叨她。

    喝完药汤后林挽卿猛吃了几块甜豆沙的糕点,再含了两颗松子糖才压下那苦味去。

    翠屏看着林挽卿把药汤都喝了才满意的收拾好点心碗碟,她嬉笑道:“小姐,三老爷给您送来几笼外域好看的雀鸟,奴婢已经叫人挂在檐下了,小姐要去瞧瞧么”

    林挽卿看着翠屏严厉过后又小心讨好的模样失笑:“搬把椅子到院里。”

    这几日林佑赫几乎每日都往芜院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为了堵他人口舌每个院都有送,但独送到她的最让人稀奇,由此还引了林蔚姌的许多酸话。

    翠屏还没有把椅子搬出去呢,就听莫婆子推开院门咋咋呼呼的道:“小姐快去看呐,二房的祁表少爷闹到萍院去了。”

    翠屏放下椅子当即就用软布包锤锤了几下莫婆子:“真是小姐越发放纵你们了,小姐刚服药要静神,这样大声吵嚷做什么!莫不是要去领几板子”

    青音拦了翠屏道:“翠屏姐姐,不怪莫妈妈,是祁表少爷在萍院胡乱说小姐与他有私,让陆姨娘作证去的,但陆姨娘病了,祁表少爷没有见到所以才在萍院闹了起来。”

    林佑宗去了大理寺办事,林廷轩约了严贤明与城里几个世家公子去城外结夏日诗社去了,林佑羡和林佑赫皆不在府里,老夫人巴不得府里针对林挽卿乱一乱,严氏在老太太身边自然走不开,二房只当看不到这丢脸乱事,想让大房来收拾乱局,主子没有发话,管事也不在,哪个仆人敢上前,所以萍院的事还一时没有什么结果。

    因萍院的人拦着不让祁闫海在萍院外闹事,祁闫海就在院门外说得难听,多指责陆姨娘坑了他,扬言要把陆姨娘对付人的龌蹉法子说出来。

    陆姨娘是真的病了,她昨天晚上睡下后一晚上都梦到绿槐手腕断口处不停涌出的鲜血染了她和林蔚姌一身,再后来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又梦见林挽卿拿着匕首生生剜出林蔚姌的心来捧给她看,那感觉十分真实,她在梦里被吓得差点心悸而死,所以她早起就病了,发了高烧,她在清醒的时候打发林怡静赶紧回去了,并把林蔚姌放在了自己身边,生怕林挽卿再把林蔚姌弄到芜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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