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商羽看着这短短几句聊天记录，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佟秋该不会真的是因为自己跟秦知一起才不高兴的吧，难不成之前佟秋站那儿是在等她？那佟秋到底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啊……要说他有吧，可他又什么都不说，那么熟了，再进一步不是很顺理成章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么？只要他开口说在一起，不就可以了。但他又偏偏什么都不说。
啥都不说就算了，睡沙发摸头揉眉心，捂手牵手，暧昧的事一样没少做啊……难道其实根本就是已经模糊了性别，把她当“兄弟”了，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商羽心烦和想事情的时候喜欢玩自己头发，让头发丝凉凉滑滑地在手指缝间穿梭，能让她平静下来。这会儿她已经无意识的把头发在手指头上绕了好几圈，又让头发自己缓缓散开，再绕回去，就这样一直反反复复缠着头发玩，直到有几根头发不小心绕得有些紧，手一动就扯的有些疼，她才放开了手里拉的这一缕头发，低头又给秦知发微信。
peach：哎我问你，你会给你兄弟捂手么？
小知子：啥？我给男的捂手，我是疯了么！师父你还记得我为何尊称你一声师父么？
小知子：我笔直，钢铁直男！
peach：那你什么情况下会给女生捂手啊？
小知子：我就很想给苏青青捂捂手啊~~[色][色][色]
peach：那你去！
小知子：那你倒是给我她微信，让我有机会约她出去，才能有机会说，青青，你的手好凉啊，冷不冷，我给你捂捂~~~
商羽一哽，怎么同样的话，佟秋说着就让她心跳，秦知说就这么恶心呢。
peach：咿~~~~~~~~恶心~~
peach：这么说，你能给我捂手不？
小知子：师父，看来是你疯了！[呕吐][呕吐][呕吐]
小知子：师命难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师父，您允许我给您一个替代方案好吗？我给你买个暖手宝，您觉得怎样？
小知子：我给你捂手了，苏青青知道了我还怎么追她……[哭泣][哭泣][哭泣]
peach：……
peach：呵，直男……
佟秋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牵手这种事情，唉……
晶晶姐不拖堂，铃声刚响就放人走了，男生们一路呼啸着就往下冲，惹得晶晶姐一脸嫌弃，闹得隔壁几个教室拖堂的老师都听不见自己声音，学生们心痒难耐，在椅子上拼命挪动。
商羽和肖文和速速往食堂赶，商羽边走边给佟秋发消息。
peach：物理课拖堂不？给你买什么？
佟秋他们大概都是在做题，回复还挺快。
air：不拖，随意。
air:水煮肉片吧。
peach：好~
托晶晶姐的福，到食堂的时候还没多少人，商羽和肖文看着正在奔向食堂的大波人，吓得匆匆跑去排队拿托盘准备取菜。一中的食堂是自助型的，排队拿托盘后顺着排挡选择自己喜欢的菜，到结算处再拿上米饭。所有的餐盘和碗里都内置了nfc芯片，只要放到结算台上就能自动算出价格，校园卡刷一下付款就可以了。
商羽一边排队一边取了佟秋点名的水煮肉片，又取了碟西蓝花，后面大队人马进了食堂，顿时嘈杂了起来。
“我滴妈呀，吵得我心烦，真是不爱在食堂吃饭。虽然食堂厨师的手艺是真不错。”商羽一遍吐槽，又取了个梅菜扣肉。
“嘴上这么说，我看你挺开心。帮佟秋打了吧？居然要两个荤菜。是不是很期待跟佟秋共进午餐啊？”肖文给自己拿了个番茄牛腩。“梅菜扣肉好肥。”
“没事，我只吃梅菜，肥肉都是佟秋的。”商羽又拿了个白灼上海青。“你帮我拿两个饭好不好啊，文文~我这儿装不下啦~”
“噫~~别喊我文文，怪肉麻的。”
刷完卡商羽端着满满一盘子菜转头往食堂的后面走去，果然看到佟秋已经占好了座儿。
佟秋他们一群人在食堂最后一排有两张“惯用”餐桌，因为人多，会把两张四人餐桌并到一起变成八人座，在最后不太会妨碍到别人，吃完了归位就行。
商羽端着菜蹭蹭蹭几步冲过去，“哎呀好沉~”
佟秋站起来接过餐盘：“你的麒麟臂是只能拿来打球吗？”
“引战是吧？”
“看人家肖文拿三碗饭说啥了么？”佟秋可没打算放过商羽。他放好了商羽端着的餐盘，又接了肖文手里的。“谢谢肖文~”
“哈哈哈商羽的麒麟臂到你面前就是弱不禁风了，你要是不坐这儿她还能端着走一条街，一定端到你面前才喊沉。”肖文跟着打趣商羽。
商羽一瞪眼，损友误国。“都反了吧你们！……我看我还是出去吃米线吧，至少耳根清净。”
“下午。”佟秋看她演出一副威严扫地后饱受欺压的楚楚可怜样儿，嘴角带了笑。
商羽立刻笑遂颜开：“你请客！我要加肉！”
“加两份，够么？”
“四份，我也去！”肖文跟着嚷嚷，“休想撇下我！”
说话间猴子、大猩猩、王勃也打好了饭过来了。大猩猩和王勃坐了旁边桌，猴子坐到了佟秋旁边，肖文的对面。几个人相互打了个招呼，七手八脚的把菜都从餐盘里端出来凑到中间，猴子又把餐盘摞到一起抬到了不远处的餐具回收处。
“我想问问，你们三个准备怎么吃？”猴子问。
三人一头雾水。
猴子把取来的筷子发给佟秋、商羽和肖文。“敢情我不来你们三要用手抓着吃么？居然谁都不拿筷子。”
“哎秋哥准备手抓饭？哎呀我看看，这个水煮肉片不太好抓啊，其他还行。水煮肉片它烫啊，千万要小心点啊秋哥。”那边刚刚开吃的王勃扯着脖子往这边望，又开始喋喋不休。
“哟，还有梅菜扣肉，哎哟~那是牛腩吗？哇，炸排骨！”
“啧啧啧，大猩猩我就不该跟你来这边坐，旁边那桌的菜太好吃了~怎么那么诱人。”
“我的天啊，大猩猩你这是什么草，你这么壮的身板不多打个肉？”
这边四个人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兴趣，默默低头吃饭。
商羽压低了声音问佟秋：“秋哥，你们是怎么受得了王勃的？”
“时间长了就可以噪音下饭了，看大猩猩吃得多香。”
商羽现在真的是十分后悔到食堂吃饭了，噪音下饭，真是连佟秋的颜都救不了了。
其他几个到是吃得飞快，吃完就收拾碗筷走了，肖文吃完了也先去给校园卡充值了。商羽吃得比较慢，戳几筷子梅菜，夹两条上海青，细嚼慢咽。佟秋也就陪着她慢慢吃，直到食堂人都快走完了。
“商羽，菜都冷了，吃不下就不吃了。没吃饱去买点别的吧。”佟秋虽然觉得商羽有点反常，却也没直接问她，等她自己开口。
商羽拿着筷子在碗里扒拉了几下，抬头很认真的看了佟秋一眼，又低下头去。轻轻出了口气，搁下筷子，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杨昊昨天给我发信息了。”商羽盯着自己碗里蔫蔫的上海青说。
佟秋顿了一秒，“嗯。”
“他说……”商羽犹犹豫豫，依然没抬头看佟秋，“他，他表白了……”
杨昊是商羽初中时挺有好感的男生，高中也在市重点实验中学，跟商羽佟秋的学校离得也不算远，和商羽一直有联系。
商羽又吸口气，终于抬起头盯着佟秋。
“佟秋，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
佟秋眼神几不可见的闪烁了一下，垂下眼睫，避开了商羽的目光，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吃完走了。”片刻后他拿着摞在一起的碗，站起来准备走。
“佟秋！”商羽在佟秋就要走过身边的时候，商羽喊住他，“……就不给点建议吗……”
佟秋语气有些不悦：“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问我，你自己决定吧！”
说罢就往前走去，走了两步，似乎是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失态，又回头喊商羽：“走啦，回宿舍了，下午有考试。今早做题做得都要吐了。”
商羽皱了皱眉，觉得佟秋的反应确实有点不太耐烦，可是又觉得也许是因为做题和考试。她收了碗筷跟上佟秋，一起往宿舍楼走去。
一中的宿舍楼是一整栋，分了左右两个单元，一边男生，一边女生。走过去大概不到十分钟。两人各怀心思，走了好一会儿也没交谈。佟秋不说话，感觉有点不太高兴。商羽不知想啥，也不开腔。
眼看就要到宿舍楼了，佟秋终于转过头看着商羽：“商羽，杨昊挺好，你知道他抽烟喝酒么？当然，这也不是什么事，这些我也会，只是我不喜欢，所以从来不做。”
佟秋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要不要答应他，只能你自己决定，我没有什么建议。”
商羽看着佟秋，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
佟秋没等她回答，又带着笑问：“说好要给我的抹茶饼干呢？秦知不是挺不容易搞到的么。还分不分了？”
“啊？哦！分啊。秋哥，抹茶真的是我的爱~~”商羽赶快从校服口袋里摸出小饼干，塞给佟秋，按头安利抹茶口味。
佟秋接过饼干，伸手掌住商羽左肩，把她向右后转去，“谢了啊~快回宿舍吧~”
商羽回宿舍抓住肖文跑到阳台去说悄悄话。
“肖文肖文！”商羽压低了声音，怕吵着别人休息，“我刚刚试探了佟秋一下，说我以前有好感的男生跟我表白了，结果他反应是有点不太正常来着。”
“我反正觉得佟秋就是挺在意的，但是他自己不肯挑明了说，就很讨厌了。要么就保持距离，要么就直接了当，玩啥暧昧啊~”肖文直脾气，总觉得佟秋不说明，玩暧昧有点渣男。
“嗯，我也不喜欢这么九曲十八弯的，嗨！我要是男生喜欢谁我就直接上了。”商羽还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你刚刚试探他，他怎么说？”
“他先说那男生不好，抽烟喝酒，又说答不答应我自己做决定，他不给建议。”
“那他是不想你答应，不然就不说人家缺点了。”
“可是除了刚说别人表白问他意思的时候，他似乎有点不高兴，过了一会儿又正常了。所以我又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在意，也许觉得这并不影响他继续‘渣’，毕竟也许我只是他中央空调供暖的其中一间屋子而已……”
“我觉得他也许是想通了，别人表白你，你问他意见，其实是因为你在意他，所以他就高兴了呗。”
“呃，那我岂不是暴露了……”
“那你就说喜不喜欢佟秋吧……”
“嗯，有点……”
“那不就行了，去表白啊少女！”
“不行，那得确认了佟秋的意思再说。不然搞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那不是太亏了。做朋友也挺好啊，至少不会分手。”
“哎……所以说，别人还说啥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是最好的状态，我看也不是，多纠结啊。”
两人在阳台上聊得热烈，而话题中心的佟秋，心里莫名烦躁，躺床上闭了半天眼没睡着，翻来覆去烙半天煎饼，叹了口气，干脆摸出手机。心不在焉地看了会儿蓝色软件，手指似乎有自己的灵魂，在屏幕上摸索了半天点开了很好逛的橙色软件，搜了一下商羽给他的小饼干，翻了半天没有找到一样的，选了个好评最高购买量够大的抹茶饼干，下单了一箱。
没能睡着午觉，快到闹钟响的时候，心脏突然又开始莫名咚咚咚。佟秋深呼吸几次，平复了咚咚直跳的心，实在是躺不住了，翻身坐起来，刚刚站起身，心脏又一阵急跳。最近一段时间总是会突然心口酸痛，时不时还来一阵心跳加速，月考过后得去看看。
缓了缓，佟秋便收拾了一下，去教室了。
没想到下楼看见商羽和肖文也提前去教室，就在佟秋前面几步。佟秋想起给商羽买了饼干，于是喊了她一声。
“商羽！”
商羽回头就看见佟秋敞着校服外套没扣扣子，里面白衬衫也没扣严实，小麦色的锁骨露出来，往下还能看到一片皮肤，商羽愣了一下。
佟秋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一边扣扣子，一边跟商羽说，“那个抹茶饼干，是挺好吃的。我找了一下，没有一样的，给你买了一箱类似的抹茶饼干，写了你的联系方式，过两天自己去拿。”
“秋哥，哇~~~谢谢秋哥~~”商羽笑得眼里都要出星星了。
“嗯，不客气，照顾傻妞是我应尽的义务。”佟秋伸手想揉一下商羽脑袋，又意识到自己这动作显得有点太亲昵，于是手在空中划了半圈落回自己领子上整了整，“不用下课间操跟秦知跑来跑去了。”
“吃醋呢？秋哥。”肖文笑倒在商羽肩上，“哎哟，你放心吧，秦知在我们班随时念叨你们班的苏青青。”
商羽用肘子拐了肖文一下，又跟佟秋说：“嗯，对，快给我一下苏青青微信，秦知天天问我呢。还有晚自习前给你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