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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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啊，我强烈地感觉上面会决定至此为止的！”许岚轻轻地叹了口气说。
“队长，那怎么可能，证据都这么确凿了，怎么可能到此为止呢？这可是□□呀！”孟庆很激动地说。
“那我们有没有秦川上方违法犯罪的证据呢？我们有的只是秦川违法的证据，并且也只是秦川单方面的证据，仅仅是单方的证据，还不足为据的，也不知会出什么变数。最后也很可能就是把秦川当个替罪羊而已。”许岚说。
“这个明显就是奥伦集团董事长指使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孟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明显是有比秦川更有影响力的人指使的，这是明摆的事，还是□□案，上面不可能不查呀！”
“哪有那么简单呀！秦川上方的人可能也不是上面能决定查不查的。要知道，我们这里是直辖市，奥伦集团这么大的企业不是上面决定能不能查的。如果上面决定到此为止，你会怎样？”许岚问孟庆，慢慢地吐了口烟。
“那我也要查，这是明摆的事，很容易查个水落石出。对于凶杀案，还是这么恶劣地□□案，我作为警察一定要查下去。”孟庆有些激动地说。
“我说的是如果上面决定到此为止呢？”许岚问。
“表面上可以不查，但暗中我一定要查下去，不管怎样，要把一切查清再说，上面是什么意思我不管，这是一个警察的良知和责任。如果查个水落石出，我们可以有很多选择，可以向更上级反映，也可以等上面的领导来喊停。不管是怎样的选择，对我们都会很有利。”孟庆很自信地说。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许岚想确认一下孟庆的想法。
“当然了，队长难道不了解我吗？”
“那好，不管市委怎么决定，我们都要查个水落石出。只要能查个水落石出，自然会有人来找我们。”许岚边说边把烟头用力摁在烟灰缸里。
“对呀！只要许队发话，我就会一直查下去，并且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孟庆拍着胸脯保证说。
“有你这话就好，这个想查清楚幕后的人，对我们来说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查个水落石出其实才对我们最有利，到时即便上面想追究可能也追究不了，毕竟这是□□案。”许岚说。
“就是呀！队长放心，我会尽快组织人把案子查清楚。”孟庆很有把握地说。
果然不出许岚他们所料，马局长几天后就打电话让许岚去一趟办公室。
“许队，王书记让我们停下来，这案子市委可能做不了主，还要向上面反映情况再看怎么处理。在此之前，王书记要求我们停下手里所有的工作。”马局长很严肃地说。
“马局长，这案件已经一目了然了，为什么要停下来呢？”许岚故意装作不解地问。
“你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有些时候我们要做的只能是服从。”马涛有些无奈地说。
“对了，许队，你们队里是不是有个叫白灵的。”马涛问。
“有呀，她是我们刑侦队办公室的副主任。怎么了，马局？”许岚问。
“我听人说白灵是白副市长的亲侄女，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马涛问。
“啊！这个还真从来没听说过。她也从来没提起过。”许岚很惊讶地说，烟灰也掉在地板上。
“哦，这样！我准备在案件结案后把白灵调到市局办公室来。要不你先去找她了解一下情况。”马局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许岚若有所悟，但还是不太确定局长的想法：“我觉得很惊讶，白灵很低调，基本上没人知道她是白副市长的亲戚。我不是很明白局长的意思，还请局长明示。”
“这个，你还是先下去找白灵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马涛还是含糊其辞地说，“对了，以后有些事要直接向我汇报，不要再向其他人汇报了，包括肖副局长在内。”
“好的，我下去了解一下。为什么不能向肖副局长汇报呢？”许岚有些不解地问。
“嗯，因为暂时还不知道肖副局长的背景。你没感觉到他想干涉案件吗？”
“感觉到了点儿。我明白了，不了解的人最好还是不要相信。”许岚说。
马涛点了点头：“许队，你已经跟了我多少年了？”
“我毕业后来刑侦队时，马局是刑侦队长，到现在也快十几年了吧。”许岚有些感慨地说。
“许队，我这只是旁敲侧击一下。你要知道，我们的材料只能报到王书记那里。至于白副市长能知道多少，我们并不知道。如果白灵真是白副市长的亲侄女，我们就可以通过她让白副市长知道案件的详细情况。”马涛说。
许岚恍然大悟，他明白了马局长的意思。马局长可能是怀疑案件的情况没法顺利地达到白副市长的办公桌上，是想通过白灵向白副市长直接汇报案件的情况，这样可以让白副市长直接了解案件的详细情况。许岚由衷地佩服马局长的高明，毕竟不仅公安局的关系复杂，上层领导间的关系就更加复杂了。
上次肖副局长的一些奇怪问题和异常举动就表明：肖副局长对秦川的招认感到很诧异，因此才怀疑自己是不是掌握了其他证据。这不仅表明肖副局长是上面的人安插来的，还表明开始时可能就与秦川串通好了，以为他们审不出什么来，这样案子就自然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许岚留了一手，还有其他的材料，逼得秦川不得不招认了。
看得出，这完全出乎某些上面领导的预料，也打乱了他们的部署，不过他们很快就稳住了，没有让上面的主要领导知道案件的详细情况，案件自然就停下来了。许岚觉得有必要向马局长汇报一下上次的情况。
“对了，上次肖副局长试图阻拦我把案宗交给你，说让他先过目一下。还不相信秦川招认了，问我手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材料。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马局长能不能明示？”许岚故意装出疑惑的神情。
“这个说明他先和秦川串供了，串供的结论就是我们审不出什么来，所以才同意让我们审讯秦川。但肯定没想到我们手上还有其他材料，秦川抵抗不了。他的上方见势不妙，听说秦川招认了，也只好舍卒保车了。肖副局长是从其他部门调过来的，是哪个领导调他过来的还不清楚。在不知道他背景的情况下，只能按他的建议来。以后我们单线联系，案件的事我们俩知道就行，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可以向肖局汇报一下，先不要让他起疑。”马涛说。
“是，我明白。”许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