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3

    3

    他的这种试探和引导审讯有一石二鸟的作用：一是确认了张天成手中的确还有更重磅的证据，否则秦川不会这么紧张；一是确认秦川的确还有幕后主使。

    看来这个张天成的确还有所保留，他手中的更重磅证据是什么呢？看来还得想想办法让张天成把手中其他的证据交出来。整理着材料，许岚既兴奋也在思考该怎样利用这其中的空间，让秦川招认更多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这样吧，我让秦主任选择一下：是干脆招认了，还是我把张天成找过来，用他手上的其他证据指控你。”许岚问。

    “我先考虑一下吧！”秦川说。

    看来秦川不想见张天成，也不知道张天成是不是把所有的材料都给了许岚，更不知道张天成手上的材料里还有什么致命的东西。这些说明秦川也是受人指使的，他只知道张天成拿到了兰婷给的东西，但却并不知道材料里有什么，只是知道材料可能与自己有关。

    这个张天成手里还有什么？用什么办法让他拿出来呢？许岚也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头绪，看看哪里还有利用的空间。还可以利用哪些知道的情况让秦川说出自己还不知道的一些重要线索。

    这是审讯中很有学问的事，需要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再审讯。

    趁秦川提出休息一下考虑考虑的时间，许岚仔细地思索应该提出些什么问题，哪些问题能让秦川说出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重要信息。他觉得张天成没有提供的材料就是可以利用的最大空间，但这个张天成手里到底还有什么呢？现在只能大概推测一下。边想边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应该提出的问题。

    许岚思索了良久，决定继续展开心理战，要让秦川明白：如果他拒不认罪，继续狡辩，就会让张天成拿着手中的证据出来指控他，还会指控他的幕后指使者。一旦这样的情况出现，指使他的人也保不住了。后面的人倒了，他再狡辩下去只会被判得更重。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坦白从宽，争取轻判。要让他明白为他人顶罪是不值得的事。

    许岚决定就从这里入手。

    “秦主任，你考虑得怎样了？”许岚说，“你要知道，没有市委的同意，是没人敢把你带到这里审讯的。既然市委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说明是市委决定要查你了，你再怎么辩解也没有什么意义，只会加重对你的判罚。你一个人去承担这所有一切的罪愆，他们却在外面吃喝玩乐，你觉得值得吗？”许岚继续开展心理攻势。

    秦川欲言又止，吞了口口水，抬了抬眼镜，还是没开口。

    “这个已经没有辩解的可能性了，已经是完整的证据链了，杀人动机、人证物证都在。我也了解过张天成与兰婷的关系了，如果你不认，张天成肯定会把手上的其他材料提供出来，到时会牵涉到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到时如果后面的人也倒了，你再辩解也没什么意义，反倒会加重你的刑罚。秦主任，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许岚说。

    “我真没什么可说的，既然市委已经决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秦川又狡黠地打了一手太极，“只好等法院怎么处理了。我只是觉得那个视频只能表明我向林铭借钱了，现在想起来应该还他这笔钱了，我向他借钱本身不违法，也构不成什么动机吧！”

    “你还在狡辩，市委已经决定了，你借口说借钱也没什么意义呀！”孟庆很恼怒地说。

    “秦主任，你说你借钱，那你女儿在美国留学的事情，在美国账户以及财产的清查等问题，纪律可能已经介入调查了。这个杀人动机，人证、物证都是铁证如山的。并且张天成手里的证据肯定能证明你的受贿行为，否则你的上方不会指使你杀人。”许岚很冷静地说。

    “这些我哪里知道，我真的只是向林铭借钱了，后来由于公务繁忙，就忘记还了，现在你这一放这些视频，我又记起来了。反正我只知道这些了。”秦川说，“我真地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我指使杀人，我也有点儿莫名其妙。”

    秦川死活不认，咬定自己只是借钱，但许岚早有思想准备。现在是再把张天成找来的时候了，他非常自信能说服张天成。

    “你这样狡辩，那现在只好把张天成找来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许岚说。

    秦川沉默不语。

    许岚见状只好亲自去早已被保护起来的张天成那里，准备好好地跟他再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