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临近月底，工厂忙到不可开交，宋莳想约会都抽不出空闲。
偏偏在这时候收到红色炸/弹，高中英语课代表程秀秀结婚。
全班拢共六七十人，留在津浦的并不多。十周年聚会之前，约饭也只能将将叫满一桌。
那次聚会让很多毕业即失联的同学重新联系上，程秀秀大婚，大伙纷纷表示再忙也要去。
班长李东波单独在群里周以泽，问他回没回北京，如果在津浦，务必拨冗前来。
没等周以泽回复，新娘率先冒泡:"男神来的话，手捧花直接送你。"
此话一出，底下大堆人嗷嗷叫:"校草不缺对象，给他浪费!"
"就是，秀秀你忘了，当年追周以泽的女生一中操场都站不下。"
周以泽看到时，已经狂刷不下上百条消息。
"我在津浦，会准时参加。"
得到肯定答复，程秀秀连发好几个表情包，全是开心到手舞足蹈的。
没人提到宋莳，聚会那晚她就没什么存在感，结束后更是被彻底遗忘。
索性她也不介意，混得不好还硬要人惦记着，太没自知之明。
她依旧家和工厂两头跑，关注群里每条消息，但完美隐身，从不发表意见。
婚宴定在周五晚，津浦数一数二的五星酒店，不是有钱人根本不敢选这里。
程秀秀老爸是组织部的领导，听闻男方背景也很牛掰，堪称强强联手。
成年后的人际交往，免不了夹杂着这样那样的目的。宋莳想，那些去喝喜酒的同学，怕也抱着结交权贵的心思。
她同程秀秀接触不多，当年分属好学生和差学生两个阵营。现在呢，一个国家公务员，一个社会散混，也不怎么能搭上话。
"我自己开车去，吃饱就撤，当走个过场。"
周以泽约她同行时，她如是答复。干嘛一起无端引人胡乱猜测。
"宋莳。"
"嗯"
"我只配当地下情人"
"地下情人？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周以泽心知拗不过宋莳，在这段关系里，掌握主动权的永远是她。而他，活像旧社会的小媳妇，为挣名分动辄低声下气。
"那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晚来我家。"
到他家=睡个不纯洁的觉。
有些时日没做，宋莳承认，她也有点想。
想念他身体的温度，亲吻的缠绵，喜欢看他光着上半身，运动时肌肉上挂着汗珠，诱惑的男性荷尔蒙。
“好。”
提早半个钟下班，宋莳驱车回趟公寓，换套纯黑蕾丝内衣，画个稍浓的妆，想了想，又塞双没拆封的鱼网袜在包包里。
袜子是春末和陶新竹逛街时买的，她夸宋莳的腿是极品，“不穿性感点简直暴殄天物。”
可惜夏天都快结束了，仍未派上用场。
酒店门口，新人笑容满面地迎接宾客。宋莳把礼金塞给程秀秀，祝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摄影师替他们拍合影，程秀秀问新郎：“我们班美女多吧，她是不是比女明星都漂亮？”
新郎官同样在政府部门工作，一身正气，飞快扫一眼宋莳，答：“确实，不过今天说什么都是你最漂亮。”
一句话哄得心上人眉开眼笑。
宴会厅超大，用鲜花、气球、彩灯装扮出一个极梦幻的世界。
高中同学被安排在靠近舞台的位置，宋莳看到周以泽已经到了，迟疑片刻，在他隔壁桌落座。
并非刻意躲避，而是他那桌清一色的男生，她不方便过去。
周以泽依旧从容地陪人聊天，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宋莳身上。
他不懂女人复杂的妆容分类，只觉得此刻在光影的衬托下，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每个微小的动作都暗含风情。
李东波被程秀秀分配了任务，帮忙分发烟酒喜糖。轮到同学这儿，他指责大家不该扎堆，"搭配一下，分几个男生到女生那桌。"
周以泽似乎就等着这句，不待班长点名，主动起身换到宋莳旁边。
有他带头，呼啦啦又跟来几个男生，把十人大桌坐得满满当当。
宋莳却变得不自在，周以泽到哪都是焦点，他一来，话题也跟了过来。
"宋莳，坐校草隔壁紧不紧张"
"羡慕咱俩换换。"
"不敢，周总明显冲着你去的，你俩是不是有情况呀"
做贼心虚，有一瞬间，宋莳甚至怀疑李东波把车库偶遇他们的事捅出去了。
同学们的反应不难想象，肯定感叹她走狗屎运，竟然攀上周以泽这个高枝。
"别开玩笑，周总哪里看得上我"
大腿骤然一痛，不用问是周以泽掐的。宋莳咬紧牙关才维持住脸上的笑意。反观始作俑者，淡定的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宋莳，你要不喜欢校草，不如考虑下我"
插话的男生名叫黄浩洋，读书时是让各科老师头痛得要命的熊孩子，任谁也想不到，他能考进医学院，成功跻身医生行列。
宋莳落落大方道：“行啊，黄医生哪天有空我们单独约。”
黄浩洋忙表态：“和美女约会我随时有空。”
话赶话的谈下去，倒有几分真假难辨。周以泽越听越不是滋味。
后来黄浩洋嫌面对面聊天不方便，怂恿他隔壁的男生和宋莳换座，宋莳居然拿着包就要走，被周以泽一把摁回座位上。
她不满地瞪他。
周以泽解释：“上菜呢，小心烫着。”
宋莳当他找借口，结果真有服务员提醒上鸡汤了，麻烦大家别乱动。
这一打岔，换位的事也便作罢。
宾客悉数到场，仪式于吉时正式开始。宋莳参加过几次婚宴，流程烂熟于心，不过程秀秀有本事，请来当地电视台名嘴做司仪，把气氛烘托得煞是热闹。
“饿吗？要不要吃点垫垫？”
现场吵闹，讲悄悄话需要靠很近，宋莳警觉地拉开距离：“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坚持。"
周以泽笑笑，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
尽管是在桌子下面搞小动作，却也不是万无一失，被人瞧见怎么办
舞台上进行到双方父母为新人送祝福的环节，宋莳频频冲他使眼色，企图把手抽回。
周以泽专心致志盯着舞台，不搭理她。
当着他的面和人谈笑风生，当他没脾气
张口闭口黄医生，医生有什么好忙起来根本顾不上家!
直到仪式末尾，程秀秀信守诺言，把捧花亲自送来给周以泽，他才舍得松开。
"哇塞，你俩站一块超养眼哎，要不周总追宋美女试试"
仿佛为顺新娘子的意，周以泽反手把捧花递给宋莳，笑吟吟地问:"我有希望吗"
这种场合，开不起玩笑未免太小家子气，宋莳干脆接过:"不一定，看你表现。"
众人齐声起哄，今天属实是脱单的好日子，居然现场促成一对。
周以泽毫不掩饰地望着宋莳，眼神直白而热烈。无人当真又如何他晓得自己是认真的。
新人敬完酒，轮到大家伙儿自由发挥。好在女生们都很矜持，全喝饮料。
略坐一会，住较远的同学借口赶地铁陆续告辞，宋莳同程秀秀打完招呼，也带着喜糖离开。
到停车场，她给周以泽发讯息，问他搭她的车，还是打车。
他就回两个字:"等我。"
宋莳以为他一时半会不能脱身，干等无聊，她把座椅放倒躺着刷手机，谁知一条短视频没看完，他就拉开车门坐进来。
"这么快"
"怕你等得着急。"
宋莳调直座椅，侧身系安全带，没等把卡扣摁进去，周以泽突然捧住她的后脑勺，热切地吻她。
这个吻霸道无比，带着极强的占有欲，几乎一瞬间，宋莳明白过来，他在吃醋。
因为黄浩洋搞笑不
心里如是想着，唇角忍不住向上弯起小小的弧度，周以泽察觉到她在偷笑，愈发着恼。
"你不在意我，还不许我在意你"
"逢场作戏懂不懂"
听起来有点渣是怎么回事像极了那些在外头偷吃的男人，面对老婆审问时的无耻言辞。
"男人很贱，美女多看两眼就认为对他有意思，你那样对黄浩洋，难保他不会当真。"
"那你要我怎么做"
"别接他电话，更不许和他单独见面。"
宋莳在周以泽唇上轻啄一下，"知道啦，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