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罪夜

    “妈妈，整容是什么？”一个小姑娘仰头看着心事重重的母亲，问道。

    “就是让你忘记过去的事，重新开始。”年轻的母亲牵起孩子的手，“到我们了……”

    “那，整容能够让我忘记那个叔叔吗？”

    “会的”年轻的母亲点点头，摸了摸孩子的脸，“可是妈妈不会，妈妈永远记得。”

    ……

    红衣女自杀

    依泓市大学西校区大门口，三十几个人哭腔喊地与保安发生争执，拉着几幅横幅，横幅上赫然写着“还我女儿命来”、“校方不作为，害死我女儿”。大学城派出所的民警也无能为力，只能是适当劝说与调节，张警官抽出手来急忙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大概十秒钟才接听，“老李，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你可别说了，你听听，真是要了命了！”李警官是咸阳路派出所的民警，早上接到报警，说是有人在“缘爱婚庆”闹事，聚集了得将近二十个人，一个个哭天抹泪的，像是发了疯的牛羊，拉都拉不住。

    可这能怪谁？

    昨天早上六点25分，依泓市大学的一名大二女学生从依泓市最大的婚庆公司——“缘爱婚庆”楼顶，纵身而下，自杀身亡。环卫工阿姨第一时间报警，咸阳路派出所民警保护现场，港东区刑警大队王长森带着法医来勘察现场。通过监控排查，排除他杀，确实了她是自杀身亡。

    据目击者称，死者一袭红衣婚纱坠楼，头部先

    着地，脑浆都溅到婚庆公司的大门上了，又有人说，120抬走的时候，死者颈部折断，脑袋里面什么都没有，脑浆四散，耷拉在担架上，有一颗眼珠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这姑娘生前有怨气，才会穿红衣自杀，这死后定会变成厉鬼来索命的！”众围观群众纷纷讨论，“怨气深，阴魂不散，这是要复仇！”

    “她身上那裙子就是这婚庆公司的，得小二十万呢！”

    “你们还记得半年前有个新郎也是找的缘爱婚庆，结果被毒死了。现在又一个跳楼了，也是穿着缘爱家的衣服，缘爱成冤案了……”

    通过人脸识别系统，警方很快辨别死者信息，死者是依泓市大学二年级的学生，甄珠洛。

    “甄珠洛，女，20岁，依泓市大学医学系学生，学院话剧社社长，老家是山博区神头镇的，并无其他伤痕，确认是自杀。我们已经通知了死者家属，大概下午就来认尸。”法医刘佩琦吃着泡面，对王长森说，“这缘爱婚庆大半年好不容易缓过劲了，怎么又死人了？”

    “真是邪门了嘿”王长森拿过泡面，也吃了一口，“还好不是刑事案件，不然我又没时间休假了。”

    王长森将案件整理后交给咸阳路派出所的干警，让他们与大学城派出所联系如何处理。由大学城派出所值班民警通知甄珠洛的家属，她父母得知以后，晚上八点便赶来，她母亲哭着说以为是骗子，到现在都不相信孩子没了，哭了晕，晕了哭。她爹蹲在墙角，一根烟一根烟地抽着，虽然派出所是禁止抽烟，但是现在没有人忍心去阻止。

    在安抚他们以后，交接了手续，便带着他们去太平间认尸。

    “你们回去好好埋葬孩子，让逝者安息，也别想不开，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下去。”张警官别的话也不会说。塞给他爹200块钱，就当是路费了。

    他们两个看着手里的200块钱，有些发愣。她爹起身出门打了一个电话，十分钟后，他推门进来，“张警官我们不走了，今晚就住在这里。”

    “你们还有事？”

    “嗯”

    “什么事都别冲动哈，你们有什么事？”

    “要钱……”

    第二天一早，他们家的亲戚便从依泓市各处赶来，足足50人。

    一拨人在“缘爱婚庆”公司门口拉上横幅，另一拨人则是去了依泓市大学门口，要求学校给个说法。

    其实，这件事学校确实理亏。前天晚上十点宿舍查寝，甄珠洛还在宿舍，那她是如何避开宿管阿姨，打开宿舍大门跑出学校的？学校24小时值班，保安为何没有发现甄珠洛，为何监控就那天维修没有录像？如果三方任何一方能够做到位，甄珠洛就有可能不会死。

    “一百五十万，少一分不行。”甄珠洛的大爷出面，态度强硬。

    “一百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校方政治部主任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