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恶鬼审判
血突破牢笼，释放了长期以来囚禁积蓄的压力，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
魔人波鲁左腕动脉被青鳞之鲀的尖刺割裂，形成极深伤口。
“百闻不如一见，你的实力远超预期，更在传说之上。”维克西亚在波鲁身后站定，右腿膝盖传来骨裂般疼痛。
那种速度下波鲁不仅来得及伸手防御，还同时发动了反击。
“哪怕你是前联盟战斗员，若真对我了如指掌，就绝不会接下杀我的委托。”波鲁亮出手腕，伤口正肉眼可见复原。
“黑蝎族的再生么。”维克西亚按住膝盖用力揉捏，“艾路迪融合了红土大陆所有种族的强项基因，配合特殊药剂造出了终极怪物，凭我现在的形态对付你还有些吃力。”
随着一声不屑嘲讽，波鲁携带装甲车似的恐怖蛮力挥出右拳，维克西亚毫不相让以同样姿势正面冲拳。
以二人为中心地面尘土形成层层波纹扩散，碎石横飞四散激射。
对拳结束，波鲁看着自己右手已经完全摧毁，断骨戳破皮肤暴露于空气。而维克西亚右手覆满青色甲壳，已看不出人类的结构。
那青色经手臂向上攀爬，转瞬间覆盖全身。高档白色西服渐渐撑大撕破，少年俨然变成了青甲红瞳的魔兽。
“你竟然以自己身体为容器发动召唤系能力，虽然提升幅度远高于普通的精神强化，副作用却更为明显。”
波鲁身体发生了同样变化，但和精神力无关，他平时维持人类形态需要把其余种族的力量和兽性压制。此刻完全解放的波鲁体型膨胀到三米，密集的毒蛇纹身随之变化如同黑鳞。
没有过多废话，也没有试探流程，当维克西亚与波鲁变身结束的同时战斗拉开了帷幕。
这是一场非人类之间的厮杀。
青鳞的怪物扑向了黑鳞的怪物，把利爪重重插入对方头部，血液和脑浆一同迸裂。
波鲁抓紧刺入自己大脑的利爪不让其抽回，试图用力握断。但青鳞甲壳硬度非比寻常，维克西亚稍微发劲便沿着头削去了波鲁左半身，紧随其后将之按到地面，以暴力拽下了另一只手。
狂暴的爪刃接二连三扯碎肉身，对于猛兽而言，技巧谋略皆是不纯之物。凭借直觉寻找要害并尽全力撕咬过去就是它们唯一的猎杀方式，直到身下猎物面无全非，狩猎者认定它无力反抗才转身离开。
机械齿轮互相咬合转动声音响起，那堆被完全捣碎的肉块重新站立，蠕动着聚合成形。
无论任何攻击，波鲁都能立刻适应并产生相对进化。再生力，身体机能，精神力，智慧，他只会随着战斗进行变得更加强大。
青鳞怪物盯住波鲁，不解已死的尸体为何会复活。不过本能告诉它，杀不死的东西只要彻底破坏就够了。
怪物的二轮死斗开始，但最初一边倒的局面已呈现均势。波鲁在青鳞怪物外壳打出无数凹痕，随着再生力提升，伤口几秒内便快速痊愈。对于他而言，号称前联盟战斗员的维克西亚是最佳的进化素材。
青鳞怪物吼叫着刺穿波鲁胸膛，但再生瞬间完成。再度握住这只手臂的波鲁，体表好像覆满硬质化的钢铁。攻击已经对他无效了，因为复原能力超越受到损伤的速度。
因为波鲁具备了几乎无视物理攻击的能力，即便联盟战斗员也对他束手无策。看着眼前被自己束缚的敌人，他大幅张开嘴巴，从腹腔中爆发能量，这就是那瞬间蒸发半个监狱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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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典狱长跑回办公室，用颤巍巍的手打开保险柜，取出里面的大把现金装好。他本来只是暗夜集市里名不见经传的佣兵，拥有伪装能力才被红发面具人雇佣，根本没想过和联盟对抗。既然多方强大势力已经介入，眼下卷钱跑路方为上策。
他推开窗户直接翻跃来到楼外，却一头撞见了越狱囚犯。
“我已经不想搭理这些破事了，越狱怎么都好与我无关。”典狱长说着绕开身位，然而眼前这位头戴铁盔的囚犯听闻此言却没打算放过自己。
“我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他伸手推开铁面囚犯，但被一把利刃贯穿了掌心。
“啊…！混蛋，你干什么。”
“我不想跟你过多废话，”段月说，“解除你的能力，然后告诉我拆弹方式和波鲁位置。”
“你是谁？”
“别让我说第二遍。”段月挥剑齐刷刷斩断了典狱长五根手指。
撕心裂肺的剧痛使典狱长做不出丝毫反抗，“波鲁就在最上层，炸弹是特制的，引爆和拆除方法只有他知道。”
段月收回武器，用剑柄击中典狱长腹部把他打晕。
看来击杀波鲁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段月心想。不过敌人处心积虑制造监狱究竟有何意义，即便成功，逃犯也很快会被缉捕收押。
还是表面组织越狱，暗地另有所图？
这一切等找到魔人波鲁都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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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顺着青色外壳缓缓滴落，但这是属于它敌人的血液。
…
“怎么了，波鲁。”维克西亚收回利爪，神情中已没有了之前的狂暴兽性。
“你………没有丧失理智吗？”波鲁伸手徒劳地按住脑袋，但脖颈处肌肉骨骼尽数被破坏，呈现出螺旋状。
“因为我以为只凭本能战斗干掉你绰绰有余，”维克西亚开始有节奏的呼吸调整状态。
他所使用的这种技术名为精神融合，是将具象召唤系能力的召唤物属性，以自身为媒介召出的作战技巧。释放者可以令自身具备召唤物的特质并大幅提升肉体强度，但如果在自己体内占比过大很可能会精神崩溃。
会使用精神融合的能力者少之又少，其中能以高于50发动的更是凤毛麟角，而维克西亚不仅精神融合比例接近一百，还能保持最大限度的理智。
“臭小子，你太狂妄了！”波鲁用钢柱般的腿踢出一发上劈腿，却被对方后仰闪开。
“能保持理智又怎么样！？”他咆哮着，颈部伤口瞬间复原。
“哼…怎么样…”维克西亚冷笑，“这意味我可以在这种状态下叠加精神强化，将肉体强度提升不止一个次元。”
话音一落，波鲁胸膛突然出现极深裂隙，暴露暗红色的心脏。这种攻击速度已然超越人类观察的界限。
“果然棘手啊，那个再生。”维克西亚看到波鲁胸口痊愈便解除了精神融合。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懒散气息，似乎这场战斗不厌其烦。
“你别想逃。”
“唉…告诉你青鳞之鲀的杀手锏是什么吧。”
维克西亚打了个清脆而又响亮的响指，随即波鲁体内出现了一股肆虐的风暴。
忽如其来的燃烧般痛苦让波鲁趴在地上来回翻滚，他体内细胞快速分裂进化，想要适应这种能量，但所有脏器破裂淌出大量脓水渗透体表。
这是一种霸道的剧毒，并在融入每处细胞后才一同爆发，否则的话他绝对可以适应。
从战斗之初自己就对方被将军了。
“目标已经铲除，叫客户把尾款打过来。”维克西亚以人类形态手持对讲机说道。
他上衣破碎，赤裸的半身有一道醒目疤痕，那是几年前战斗留下的印记。
飞艇行驶的破风声传来，维克西亚抓住上面抛下来的软梯消失于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