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无限魔人与永恒之血 第21章 天国…
稀有矿石堆砌的台阶上，老者静静等候，目视着飞艇陆续驶来。
层云在他脚下漂浮，烈风吹起才让它们四散而去。
“已经多久没见了？”另一位老人踏上台阶，“每次被你召集过来总没好事。”
“别抱怨了，老家伙。”老者皱眉，“明明战皇联盟的管理者有好几位，平时乱七八糟的事务却总是我一人处理。”
“抱歉，抱歉，”老人听闻打着哈哈，“谁让你是战皇联盟唯一的‘调度人’呢。”
“先把因果关系捋顺了。”调度人不满，“我被这么称呼还不是因为你们几个天天对联盟撒手不管。”
空气中震动声打断了两位老人的对话，青色巨龙直接飞进建筑内部，落位于侧座。
“龙王萨德雷克大人。”调度人行礼。
“兄长还没到么？”
“龙皇陛下正在路上。”
“是吗…”萨德雷克看着数十位年龄种族各异的联盟高层入座，“战皇联盟很久已经没有召开审议会，这次是因为什么？”
“决议一些事务。”调度人没有明说。
龙族利用精神能力将城市建造于高空，而天之殿是龙之国度海拔最高的建筑，在远离俗世的万米云巅召开极密会议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每当大陆发生重大变故，战皇联盟都会在此召集高层开展审议会。
“我的国家还有内务，麻烦快点。”一位年轻人双手垫住脑袋，半躺在椅子上，他将强制集合带来的不满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
调度人不禁微微叹气，战皇联盟的成员全是群只顾自己的家伙。
毕竟身处各个领域顶点的人谁会愿意被使唤，赶来集合已经足够给面子。
“战皇联盟里出现了背弃盟约之人。”萨德纳尔的声音从主座出来，没有人察觉他是何时抵达的。
“您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大，萨德纳尔陛下。”老人赞叹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差不多可以开始了。”调度人插话。
“慢着，”老人耸肩道，“联盟成员出现反叛者，不就意味着这个人在我们之中么。”
“调度人先生，召集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年轻人皱眉，“如果你早说，我可以把所有能自证身份的相关材料邮寄给你，根本没有必要亲自来。”
“我没有怀疑诸位的意思，”调度人一字一顿，“加盟战皇联盟的成员都有详细资料，按照掌握的资料可以确信在座各位都没有嫌疑，我只是希望判断正确。”
“反叛者不是我们还能有谁，联盟内部所有人的信息你那里应该都有。”萨德雷克说话的同时紧盯着萨德纳尔，但他没看出任何有讯息价值的表情。
“这点您不必担忧，我和龙皇陛下已经有了眉目。”调度人把文件分发下去，“本次会议主要目的其实是投票表决另一件事…”
“喂，你认真的吗？”已经翻开文件的某位成员惊叹。
“是的，龙皇陛下已经同意。”
“年过古稀反而让你的脾气更暴躁了。”老人哈哈大笑，“你真正考虑过后果还是纯粹头脑一热？”
“文件已经白纸黑字写清楚。”
忽略冗长的利弊分析，文件最后要求表决意见的一栏写着四个大字:
“肃清魔族。”
“我要回去了。”年轻人直接在同意位置盖好手印签名然后离开会场，好像这件事跟他全然无关。
“……”将近半数的成员犹豫不决。
“肃清魔族会打破大陆的现状，你想毁坏这十几年的平稳吗？”已经有成员开始反对。
“魔族到处袭击弱国，公开挑衅联盟，还杀死重要成员。”调度人看着那位反驳他的人，“而且刚刚从一位成员那里得到消息，魔族暗中掳走大量婴儿进行人体实验，这就是你说的平稳吗。”
“魔族近期行动频繁，一定有原因和苦衷…”
“哼…”调度人讥笑，“那我们干脆大力支持魔族行动，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老人想了想，“做出草率决定前是不是该调查明确呢。”
“艾路迪是条不折不扣的疯狗，只要食物足够诱人他能让卡恩天翻地覆，继续拖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和魔族开战非同小可，即便龙皇陛下同意，我们不可能凭你三言两语就通过决议。”
“投票表决吧。”调度人懒得废话。
“兄长大人，作为主和派你同意发动战争可真稀奇。”萨德雷克带着略微惊奇地眼神说，“怎么，你终于认可我的观念了？”
“我永远不会赞成你的想法，但对待特例需要特殊手段。”萨德纳尔把宝贵的一票投给了同意讨伐。
其余成员见状便不再多说，短暂思索后纷纷投票。
包括调度人自己和两位龙族领袖在内，共计二十一人。
所有人签署文件收齐后，进入最后清点环节。
“十二票同意，九票反对。”调度人环视四周，“和魔族正式开战的决议生效，接下来一段时间会着手各种准备，望诸位做好战争的心理准备。”
“龙族会作为主力加入战斗。”萨德纳尔说，“祝联盟旗开得胜。”
会议以简短明确的方式结束，好像发起他的人最初就预见到结果。跳过繁杂的步骤和礼节，参会者们直接离开了天之殿。
“你现在出发吗。”
声音从身后传来，和黑王商谈事宜结束，已经走出国宴厅的段月停下脚步。
“嗯。我先回本部。”
“你打算跑回去么？”梁雨双手叉腰问道。
“地下城的交通工具应该有很多，”段月打开通讯器，他刚见面就要来了林果的联系方式，并通过她知道了前往卡恩的交通方式。
“能不能等一下，陪我去个地方。”
“按我对你的了解，那个地方肯定是商业区。”段月无奈，“只要到新地方你总是最先找商场。”
“不行吗。”
“随便你。”
地下城的商业街悬浮在半空，所有连接不同平台的通道都有导购标牌，详细地列出商品种类及所在区域。
平日里梁雨每次购物都直奔化妆品和服装区，挑选一大堆高档产品，即便超过半数东西买回去后她都没有碰过。
“我还以为又是让我帮你挑衣服。”段月看着眼前摆满各式电子产品的店面。
“我看看有没有要找的东西，你在外面等我。”说完话梁雨就撂下段月独自钻进店门。
几分钟后，店门再度打开，梁雨探出身子。
“喂你有没有那种”她想了想，“一直贴身携带的物品？”
“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不会做奇怪的事啦，我是非常正经的淑女。”
“那还真是值得高兴，”段月说，“但很可惜我没有符合你要求的东西。”
梁雨盯着段月看了一会，然后突然用手指向他的腰间。
“你后退半步是认真的吗。”梁雨又指了指自己腰侧，“是武器诶，那把剑，你是不是想到龌龊的东西了。”
“并没有。”
“大剑豪先生你总该一直随身携带武器吧，借我一用。”
“你准备在上面加装导弹发射装置吗？”段月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递出了‘黎明’。
“如果你真有这个需求倒不是不行。”梁雨接过武器，然后在剑柄位置一通摆弄，“ok。”
段月诧异地看着跟钥匙链一样挂在剑柄上的东西，图案是只粉色的猫咪。
“很可爱吧。”
“”
“不和你闹了。”梁雨正经八百地解释，“这是信号发射器，这样我就能随时确定你的位置。而且它还有另一项功能。”
“启动，启动，启动。”她把嘴唇贴近猫咪图案轻声说道，“按下猫鼻子上的按钮可以录音。”
“我那辆新的黑色跑车是声控启动，你的声音不是还没录入么。给你当车钥匙了。”
看来梁雨拉着自己来购物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
“意外的周到。”
“毕竟又又又要分头行动。”她轻轻叹息，“趁白天出发吧，注意安全。”
段月坐在黑色跑车的靠椅，让发声器对准声控系统。
“启动，启动，启动。然后再按下猫鼻子上的按钮就可以录音。”
“”
古灵精怪的声音立刻触发了系统运转，仪表盘依次亮起。
引擎发动机响起，段月循着道路旁边的路边提示驱车前行。
他一直在想临行之前天使女王说的话。
最初来到地下城的目的是为了联合黑蝎族讨伐魔族，但双方的目的却几乎背道而驰。
他内心隐隐察觉，皇帝菲尼克斯被处决前一定透露了某些关键线索，而且只有天使女王知晓。
黄金杯，自上而下流淌的液体，红色的人影，到底是什么让芸芸众生歇斯底里般地追寻…
所谓可以将世界带入永久平衡，驱散黑暗的理论又是什么…
但他确信，永恒之血绝对不是简单的赋予生命力的液体，还有太多问题需要亲自面见天使女王。
等看到红土大陆悬挂于天际的正版太阳，段月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他接通了信号。
“哇，总算有个活人，我太难了。”
段月一愣:“卡尔…？”
“果然关键时刻能依靠的人只有你！”通讯那头已经喜极而泣。
“出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完成任务了吗。”
“唉，任务是完成了，可格雷斯他……”卡尔带着哭腔。
“我已经知道了。”段月询问，“你的情况如何。”
“额，我可能有些不妙，总之你能不能赶过来接我一趟。”
“我正在往本部走，把你的位置发送给我。”段月有点无语，联盟不靠谱的成员总是让他摊上，“其余情况见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