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第二天早上谢尔南是给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震醒的，对于睡眠质量时浅时深的她来说一旦醒了就彻底睡不下了。
床这侧的帘子紧拉着而另一侧的帘子从末端拉开了些，屋内亮度不强不觉得晃眼倒让人一觉醒来心里不觉得浮躁，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谢尔南反应了一下。
回过神伸手就往一旁乱摸，摸了一阵什么也没摸着，凉凉的一点温热也没有，侧头看去身旁人早已不在，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
翻了下消息江又烬没给她留言，倒是蒋静一早就给她发了七八条消息，给她回了个“早”正要打电话时有人强先一步打给了她。
正是蒋静。
一接通蒋静就迫不及待地问：“昨晚怎么样？”，声音里是掩饰不去的八卦和揶揄意味。
谢尔南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忽而身体一凉，低头看去，空荡荡的不着一物，脸“唰”一下红透了，好在房间里的昏暗为她身体罩下了一层保护色才使得羞耻感没那么强烈。
话筒里蒋静的声音还在往外传，谢尔南心下一跳好像有人站在旁边看着她一样吓得她裹着被子跳下床打开行李箱拿出衣服套上。
“喂喂？南南，你是听不见我说话吗？信号这么差的吗？”
穿好衣服后谢尔南浑身的紧张和羞赫才隐退，这才反应过来她把蒋静晾在了一边，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下开启扩音，说：“我在听，刚刚有事耽搁了。”
听到这话蒋静立马跑偏表示理解，戏谑一笑：“一早江影帝就不放过你啊，看来是昨夜春宵太短，没够啊，没想到江影帝这方面隐这么大，那身睡衣塞对了，起了大功劳啊！”
一讲到睡衣谢尔南就瞥见掉落在脚底下的黑色衣物，弯腰捡起敞开一看，哪里还完好，在昨晚就给某人一用力撕扯成了破布。
“撕烂了。”
“什么？！”蒋静表示震惊，仅凭这三个字脑子里快速且内容丰富想了些难以言喻的画面，“江影帝这么猛的吗？看不出来啊，原来在这方面喜欢这样的，可怜你了南南。”
虽然没亲眼看见蒋静脸上的表情但她也知道此刻蒋静说这番话的神情，谢尔南后悔莫及，心里话怎么就给说出口了呢。
谢尔南不敢和蒋静说太多，挂掉电话后就去洗漱了，一出来就碰见刚回来的江又烬。
江又烬身上穿着黑色运动服，额头上有细微的汗水，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他有个习惯就是早上要去晨跑，要是在家跑完回来他还要在健身房里弄上个一小时才吃早饭，在剧组就一切从简，跑个步就可以了。
“收拾妥当了。”江又烬上下打量着谢尔南，知她是洗漱好了便直接肯定了说出口的话，摘掉耳机走到桌前把手里的早餐拿出来摆在桌上，“你先吃，我去洗澡。”
“好。”谢尔南走到桌前坐下，包子油条豆浆基本上早餐摊前常见的早餐都给买了份，不是说江又烬不知道谢尔南的喜好而是谢尔南对吃食方面不挑，她和江又烬吃早餐一向都是一份买一样。
谢尔南笑了笑，扭头看向走到门口的江又烬，说：“我吃慢点等你一起吃。”
为了方便谢尔南把头发扎成丸子样，嘴巴里还在嚼着就已经开始物色下一个要吃什么了，脸颊微微鼓起，因为太烫手一直在空中乱挥就是不肯张开嘴散热。
洗完澡江又烬擦着头发走出来，看了眼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粥的人，不自禁扬起笑容。他很喜欢看谢尔南吃东西，碰到好吃的谢尔南眼睛就会亮起来，让人看着心里就会高兴，觉着自己买对了。
她吃东西不喜欢看手机，是真的在认真品尝食物的人。谢尔南扭着头往后看，视线与他对上，见他头发湿润部分还在滴水谢尔南走过去拉下江又烬围挂在肩上的毛巾。
“我帮你擦。”谢尔南拉着江又烬坐在椅子上，把水彻底擦干净后从电视底下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左右没找着插板只有床头柜上边的墙上有插板，无奈下只好把人往床上带。
为了吻合戏里角色的描写江又烬原先就比较长的头发经过了小半个月长长了些，头发随风吹散，前边的头发把眼睛遮住只从中窥视几分，感官全部集中在头顶那片地方，手指在发间穿梭，头皮上微凉的感触有种别样的感觉。
吹风机吹出来的声音太吵江又烬索性闭上了眼睛，在合眼的刹那他看见一旁凳子上搭着的一件带着蕾丝的黑布，有些边缘抽出了丝一看就是给撕扯烂的。
想到昨晚的画面掩藏在碎发下的双眼开始迷离空洞起来好像在回忆什么好事，空洞的脑子顿时充满起来。
黑色裙身下的妖娆曲线、裙摆攥在手心，微卷发梢隐漏的部位，脸上浮起的绯红、紧抿的唇线……
好一朵嵌着白瓣的黑玫瑰。
江又烬心想。
江又烬倒也不是个野蛮人，但的确撕烂了几件谢尔南的裙子，也不是说他爱好特殊喜欢玩些另类玩意纯属就是力气太大，布料脆弱一不小心就没了。
“吹好了。”
温软地声音把思绪飘到昨晚的人给唤了回来，江又烬喉头缓动，长臂一伸把正在放吹风机的谢尔南揽入了怀里亲了亲。
“干嘛？”谢尔南脸一红，手掌撑在江又烬胸膛上，江又烬身体温度一向偏高，热度从手心传遍全身，脸上的红有加深的趋势，“吃，吃饭！”
谢尔南收回手光速起身走了两步停下，偏头抓着江又烬的手臂弄起身往餐桌走去。
“什么时候走？”江又烬吃掉最后一口粥，终究是问出了最不想问的事。
“…明天。”谢尔南不敢看江又烬的眼睛。
江又烬顿了下，过了会才回答：“嗯。”
通过这声不咸不淡地的回答谢尔南敏锐察觉出江又烬很明显不高兴。
“你缺不缺助理？”谢尔南凑近了几分。
江又烬看了她一眼，剥掉鸡蛋壳把蛋黄弄出来吃掉后喂给谢尔南蛋白才说：“不缺。”
“缺啊。”谢尔南置若罔闻，嘴里嚼着东西状似苦恼的想了下，手指滑过江又烬脸侧像是不经意般触碰他的耳朵，忽而笑着说，“那我当你助理好不好？”
今天江又烬的拍摄很满，上次贺知新学历造假的事导演怕之后影片放映时口碑下滑就把贺知新给换了，好在贺知新的戏份只拍了不到一半损失能够承受，在确定贺知新参演前其实导演看中了另一个当初试戏的演员，只不过贺知新带资进组才选了他，因此换演员也没费多少功夫直接找了先前的那个。
为了赶进度以及配合各位演员的时间导演决定边拍后续部分边补拍之前的戏份，直到今天才轮到江又烬重拍，上午照样拍之前订好的部分，下午才补拍。
即使整个剧组都处在忙碌的状态但还是免不了心里边的翻涌，大家则重忙着手头的工作的同时瞟了几眼跟在江又烬旁边的人，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跟熟悉的人凑到一起关注点就更多了，例如江又烬身边像女助理又不像女助理的是什么人物？再例如江又烬以往拍完戏歇息的小段时间里都是坐在一旁看剧本不怎么跟旁人讲话，今天反倒有说有笑。
总之大家好奇且小声嘀咕的共同点是江又烬今天太奇怪了！
但不论那女人是谁，江又烬再怎么奇怪都不是他们能问的，同样也不能表现得太关注，也不能跟旁人说太多，这圈里的水太深太浑，不管不问才是本责，好好工作就行。
休息室里章迦拿盒饭回来放在桌上抱着一份走到一边，以前吃剧组盒饭的时候江又烬觉得没什么只是单纯解决需求而已，如今看着饭盒里的白菜、鸡蛋、鸡腿硬是生出股粗糙来。
江又烬看了眼谢尔南，见她兴致勃勃看样子不嫌弃这饭菜心里松了口气，把鸡腿夹起放到了谢尔南刚打开的饭盒里，“今天累坏了，吃好点。”
听见这话坐一旁的章迦忽然觉得这盒饭不香了，看着白米饭里躺着的鸡腿咂了咂嘴，心里有些泛酸，想起了他刚开始当江又烬助理的时候，那个时候江又烬也把饭盒里的鸡腿给他，好像怕他走了似的才拼尽全力对他好，把他手里握住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现如今忆起来还真不好受。
章迦轻叹口气背过他们夹起鸡腿咬了满嘴油，以前是很不容易，一个鸡腿俩人推来推去的，但现在都变好了，出人头地了。
伤感了会儿啃掉鸡腿后章迦想起带下来的猫还没喂粮，寻了一圈才在后头看见趴在谢尔南脚边的猫，心里又是一阵感概失落。
现在连猫也不需要他了。
谢尔南摘掉出门时江又烬给她戴上的帽子，重新绑了遍头发，她今天穿了身白衣黑裤，戴了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再把那防晒衣一穿证件一戴完全是一名恪尽职守的助理。
“不用，你又高又壮还干了那么久的活应该是你吃好点。”谢尔南把鸡腿夹回去，想了一下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腿给拨了过去，怕江又烬还给她立马端起盒饭快速扒了两口，冲看过来的江又烬笑弯了眼睛。
小猫一直在脚边蹭，弄得怪痒的，扒了几口饭后谢尔南腾出一只手挠了挠猫下巴，小猫舒服的眯起眼睛，见猫这幅模样缓缓弯起唇角，这猫生得真好看，黄白相见，养好身子后变得圆润了不少，她问：“江江，给猫取名字了吗？”
“没有。”江又烬把其中一只鸡腿皮去掉放在了谢尔南饭盒里，微抬下巴示意她吃掉，“章迦一直喊它猫儿猫儿，我平常也不喊它，你取个吧。”
“嗯～”谢尔南没心思去在意鸡腿的事情，拉长尾音认真想了下，倏尔眼睛一亮，“叫小火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