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记恋爱故事第二弹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霍晗听到了让她心如死灰的声音，“王子昂。”
那是院长的呼唤，是的，院长认识王子昂，他主持过学校的许多晚会。
她想，反正也没叫她，她能不能先跑。
很显然，她在想个桃子吃。她硬着头皮跟随在王子昂身边走向他们。前老板的脸在眼前逐渐清晰，嗯，不是什么好脸，嘴角一丝笑容都没有，和这蓝天白云，鸟语花香一点也不搭。
“院长好。”霍晗和王子昂异口同声。
恩，温暖到有些暑气的天气，突然感觉凉飕飕的。
院长是个中年男子，风度翩翩，不仅毕竟是艺术学院的领导，他还是个导演。他亲切地说：“你们好，子昂，这位是你女朋友啊。”他笑眯眯地看着霍晗，“我好像对你有点印象，你拿过奖学金是吧，你是不是黄莉的学生？”
院长，你能不能话题不要转得这么快，先让我否认一下女朋友这件事。可惜，话题就是那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回头，“是的，院长。”霍晗恭敬。
院长自然是要跟林行介绍一下这两位学生，他还没开口，林行主动开腔了，“我认识，我的实习生，霍晗。”
霍晗马上跟着赔笑脸，“是，是，去年做过天水实习生。”
院长颇有兴趣，“那不错。那这个暑假你还去那实习吗，你要是想换个地方，我工作室暑期也有项目，你想不想参与啊？子昂也可以来！我们也需要旁白的。”
呃，她不知道怎么说，怎么拒绝比较好
王子昂倒是很坦诚，“院长，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们是同乡，暑假已经定好回老家的机票了！谢谢院长给予我们这个机会，开学以后也能做效吗？”
“哈哈哈。”院长被他的伶牙俐齿逗笑，“行，随时欢迎。”
林行的表情一直说不上愉悦，霍晗也不敢看他，等着话题差不多结束了，王子昂就告辞，“老师们，我们先走了。”
霍晗也跟着说：“老师们，再见！”她还下意识微微鞠躬了。
霍晗：让我们说，谢谢王子昂。
她带着手机去学校附近的维修店，指望着还能抢救一下，结果小哥对她说，“就算能活过来也残废了。”
霍晗无法被他的幽默打动，心如死灰的走向最近的商场，她想起契诃夫的那句话，“天气好极了，钱几乎没有。”
再次获得和外界的联系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她只收到了两个人的消息，一个是很久以前王子昂的“正在输入中”的结果，“好的”。另一个是二十分钟前林行发来的，“霍晗，我们见一面。”
如果让霍晗摸着良心说话，她可以发誓，那刻之前她从来没有把他们之间往男女之情上想过。但诡异的是，在看到他消息的那刻，她有了一些微妙的感受，她心中有了无数个“可能”“不会吧”。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往上滑动，看到他们的聊天记录，任谁来看都看不出一分钱的旖旎。一些客气的问候，一些关于专业方面的探讨和影片书籍推荐，大概最“暧昧”的四个字就是“我吃个饭”。但，霍晗开始抓脑袋，他们好像也说过不少话，这正常吗？那这不正常吗？
距离他发这句话，时间已经过去了32分钟，霍晗感觉再不回过于不礼貌，她也不再自作多情，回复道：“对不起，我刚刚才买好新手机。您还要见面吗？在哪里？”
对方几乎是秒回，“你在哪里？”
“我在学校附近的商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编辑道：“您吃午饭了吗？要不我请您随便吃点？”她连早饭都没吃呢，现在是饥肠辘辘。
“好，你发饭店定位给我就行。”
她也不敢请个什么麻辣烫，也不知道老板有没有什么忌口。最后就老老实实的找了一个人均一百多环境还不错的炒菜店，钱已经不是几乎没有了，而是完全没有了。
有些事，一旦开始想了就收不住闸，她等他的时候想和人聊聊天，摆弄了一下手机，却发现不知道说些啥。最后，就是埋着头疯狂喝茶水。
还好，他来得很快。
“老板，你点餐吧，我都吃。”霍晗可不想点一堆然后他一筷子不动，虽然后来事实证明，他也就是个“穷人胃”。
林行没有在这件事上跟她礼让，迅速的点了几个菜，荤素搭配。
服务员小哥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又开始紧张了。
但总体来时她还是比较坦荡，“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一问，林行被死死拿捏，他摩挲着茶杯，是不是进入话题太快了？菜还一个没上呢。
他假装自己很淡定，平静地开口，“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
“嗯？不是，是前男友。”
他知道，却还是像个幼稚的孩子，执拗地想要听到她口中说出答案。
林行收敛一下情绪，“今年不留下来实习吗？”
霍晗点点头，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妈妈身体不太好，可能暑期做个小手术，我回去陪陪她照顾她。”
林行想安慰她，她生怕这样，赶紧补充，“没事没事，就是人吃五谷杂粮的小毛病。”
工作日的午餐时间，饭店人不是很多，菜上得很快。
霍晗依旧不知道他想说啥，但赶紧的她得吃上两口东西。她吃得很快也不狼狈，林行看着她，突然脑袋一热，“你愿意考虑一下我吗？”
说实话，霍晗并没有想象中的意外，毕竟刚刚她已经“自作多情”很久了。但突然来这么一下，她还是短暂的愣住了，
也感受不到啥心情，也不知道该说啥。
林行见她陷入沉默，也不想逼她，便又接着说道：“不是让你现在回答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应该主动表明一下我的态度，你可以慢慢想。”说完这些，他以为她会问一些类似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为什么喜欢她？”这样的问题。
但，没有。她只是点点头，默默的又开始吃饭，过了一会儿，她问：“这个的deadline是什么时候？”
“”她说得是人话吗，把他塑造的像什么万恶的资本家一样。
见他面色不太好，她自己主动说：“我回家前行吗？我可能得想久一点。”
“好。”多久都可以，“那中间我们可以继续聊天吗？”
“我们什么时候聊过天了？”
我们对聊天的定义，大不相同。
急促的门铃声响起，一遍一遍又一遍激的人火气都大了起来。林行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十一点半了。他和霍晗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霍晗说：“应该是秦磊，走吧，去说清楚吧。”
“要不你别下去了，我来处理。”
霍晗起床挽头发，“他不见到我是不会罢休的，让我来跟他说清楚吧。”
“那你小心点，他可能是不太理智。”
“没事，他伤害不了我。”
秦磊穿着和凌晨一样的衣服，只是人大不一样了，他的眼睛猩红似乎随时都要流出血泪来，人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霍晗心中有一丝想笑，他想起电视剧里那些追悔莫及的角色，似乎都是这个模样。这就是艺术源于生活吗。
秦磊只是说：“我要见她的”他说不出那两个字，嘴唇颤抖着，随机他狠狠闭了一下眼复而又张开，“遗体。”
“对不起，我不能，我说过从容不愿意。”
秦磊急速追问，“她是说不愿意我见她吗？她写明了我的名字吗？那你需要向我出示证明！”
“哈哈哈哈哈哈。”霍晗荒唐的笑出声，“秦先生，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在我收到的从容给我的所有文件里，你大概就占了她人生的几十分之一吧。所以你也大可不必如此，不管你做了什么，她都不是为了你而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她不是为情自杀。”
他不说话，也不退让，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毕露。
“我不仅不能让你见她的遗体也不会告诉你她的所葬之处，这是她的希望，她想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的。当然，以你的能力如果你想见想找一定是能办到的，但我也恳请你尊重逝者，生前你未能成为她留恋的羁绊，就求求你不要在她身后还违背她唯一的心愿了。”
“我没有”
“停！”霍晗将手指放在唇上，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不必对我解释什么，也不要说是误会，你的故事与我无关。我已经打点好，这个小区的工作人员不会乱传的，跟其它邻居们我也说从容身体不好回老家长时间休养了。秦先生就处理好自己的情绪，过后自己的日子吧。”
霍晗，言尽于此。
林行：“我太太今天真的很累了，还麻烦秦先生体谅。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曾经是夫妻，你知道的不会比我太太少。若还有什么，请你去看去找去想，而不是自诩深情的违背逝者的意愿。”
霍晗独自驾驶在前往墓园的高速公路上，若让她来讲述这个故事，大抵是与秦磊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的。他不是从容的生，也构不成从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