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相公忒抠门
屋内,云舒将门关紧后,抽着气将衣服撕开。
血液和衣服粘连到一起,撕下来的过程难挨极了。
后面是什么情况她也看不到,想来应该都是些撞伤和刮伤。
在粗粝的树皮上摩擦,那感觉贼爽,这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次。
肚子上的两个窟窿一左一右挨着腰窝,血淋淋很是骇人,光是看着就很可怕。
云舒咬牙头上流着血汗淋漓,牙龇目裂,面目疼的狰狞。
怎么能不疼呢?只是她习惯受了伤一个人窝在角落里舔舐罢了。
门外有人敲门,云舒没理。
敲门声坚持不懈地响着,云舒不耐烦道:“有事说。”
“黑丫,娘给你借的药酒你开门。”药酒是陆戚刚刚跑去钱寡妇家借的,看云舒身上手上没一处好地,心底还是难受的。
破旧的木门发出咯吱声响,那木门摇摇欲坠的模样跟这怂包婆婆有得一拼。
云舒一身的伤口没哭,反倒是这只看这伤口一眼的婆婆哭得要抽过去。
“还没死呢,等我死了多烧点儿纸比哭强。”云舒看她哭哭啼啼脑子就疼,语气自然算不上多好。
下床拿过她手里的药说:“谢了。”
说着就用嘴咬掉木塞,往肚子上那两个伤口处倒了一些。
陆戚被她这汉子似的抹法看得心惊肉跳,好几次想说娘给你抹吧。
又怕儿媳妇嫌弃她烦,而且儿媳妇凶起来好可怕,她害怕啊!
“娘去给你端水,你擦擦。”说罢逃也似的跑开了,情急之下还没忘记关门。
云舒见她走了,一直咬紧了的牙才松开。
眉头因为疼而蹙到一起,一声声呻吟从这张从不会认输的嘴里溢出。
伤口被药酒烧的火烧火燎的钻心疼且难受。
灵力薄弱,身体又受了伤,只能靠硬忍着。
汗珠和血混合在一起溢了满脸,唇苍白的吓人,云舒在忍受不了的边缘骂了句:“我奶奶的。“
举起残破的手过了肩头,将药酒倒了下去,所过之处,无异于重新再受一遍刚刚的折磨。
陆戚去而复返,端着一盆热水,边上搭着一块柔软的帕子。
那是这怂包婆婆唯一的帕子了吧?云舒故作嫌弃道:“这帕子太脏,我不用。”
家里贫穷,也没其它多余的布料了,陆戚不知所措地站着解释道:“娘刚刚洗了好几遍的,干净的。”
见自己好不容易好心一次,人还不领情,云舒也不再说什么了。
正要接过帕子自己擦拭,怂包婆婆却突然硬气了一次,固执地说:“我给你擦。”
惹得云舒连连看了她好几眼,手心向上翻转说:“先把手擦了吧。”
“黑丫,娘,轻点儿……”陆戚哽咽着,看儿媳妇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真不疼一样。
云舒冷嗤道:“这算什么,嘶……一点儿都不疼。”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舒不断被打脸。
尽管陆戚已经很小心了,她还是疼的倒吸气没忍住。
“叫出来就好了。”陆戚擦的很细致,没放过一处,水盆里的水被染红了一盆又一盆。
“笑话!我会疼?嘶……”云舒即使被打脸了无数次依旧继续嘴硬。
那一盆盆倒出去的血水,看的陆子清心惊肉跳,做了好久心理斗争,将兔子剥了皮炖汤。
“清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媳妇了。”陆戚见平日里一口当两口吃的儿子炖了兔子,自然十分开心。又埋怨道:“你都去了,怎么能让黑丫伤成这样。”
“娘……”
“黑丫,吃饭啦,清儿给你炖了兔子。”陆戚经过给她擦拭伤口,觉得两人关系近了不少。
黑丫嘴硬心软,陆戚一贯是个观察细致的人,此刻自是将儿媳妇的脾性拿捏的死死的。
若是没点儿本事,在这乱世,孤儿寡母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来了!“云舒缓了过来,中气十足地喊着,一想到有肉肉吃,就充满了动力。
桌子就是一个圆形的大木墩,凳子就是几块略微方正的石头块子。
坐下去就像蹲着一样。
当云舒看到一大盆汤里的仅有几块兔肉,一口银牙咬碎,阴恻恻对着躲闪她眼神的小相公说:“很好!”
“清儿,黑丫夸你呢!”陆戚显然没听出来,还与有荣焉,扬着岁月没留下什么痕迹的笑脸。
“吃饭吧,吃完饭还要收拾野猪。”陆子清心虚,不敢去看云舒。
好在云舒没有继续说什么。
“娘不喜欢吃肉。”陆戚说着将一盆分量不多的兔肉推到云舒面前,示意她快吃。
云舒也不客气,夹了一块给这怂包婆婆后,自顾吃起来。
狼吞虎咽,将饭席卷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胃里,可以说一点儿形象都没有。
吃下一点儿味道都没有的兔肉,喝了三碗十分寡口的碎米汤,还觉得肚子空空如也。
“猪都没你能吃。”
云舒听后冷笑一声,将没怎么动过的野菜扒到碗里幽幽说:“毛都没长齐。”
“死黑丫!”陆子清说不过她,眼尾泛着红说:“我早晚休了你!”
陆戚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看惯了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儿子,此刻表情这么生动,跟炸毛的小刺猬一样,特别有趣。
“你毛都没长齐。”云舒吃下最后一野菜,肚子里才有了那么一点儿饱意。
大半的饭菜其实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但是她本身修炼消耗多,又加上身体的原因,自然吃的多了些。
宁可委屈了自己,不能委屈了胃。小相公这么抠,得教会他做人!
云舒吃完饭后钻进了屋子里,忍着肉疼啃了千年血灵参。
其实现在吃效果大大折半,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需要尽快好起来。
血灵参进入胃里,身体开始微微发热,云舒再次确认了门关紧后盘腿坐着开始转化灵力。
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光晕,是浅浅的紫色。借着这血灵参,她直接到了聚灵五层。
于是,云舒开始用灵力滋养伤口,那钻心的疼才稍有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