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联盟支援
石头混着光点锤炼的剑鞘形成的瞬间,在无人知晓的营地,池鱼先前待着的工作室内,绘着鎏金球的神秘图案的桌子微微颤动。
纹路像流水一般涌动,一幅幅不属于迷密云区域的画面急剧闪现,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那是从未被探寻过的世界一角,它的神秘面纱在此刻才稍稍显露出来。
迷密云外围阴山沉云区域的云雾慢慢稀薄,云墙呈现塌陷的斑驳块状,簌簌落落地如土块掉落,显出裂纹般的线状缝隙。
一艘停在阴山沉云不远处,被其挡在外面许久的飞船看准时机顺着缝隙进入迷密云内部。
“上校,飞船已被设定为休眠模式,上面有陷入昏迷的学生。”去附近搜寻的士兵朝霍格汇报。
士兵们衣着规整,敬礼动作干净利落,没有过多陈词,信息点却精准全面,一看就是在治军严明的长官麾下。
他们穿着和之前林塘手下士兵相差无几的制服,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应该就是胸前图案的差别了。
和政方士兵冷凝的利剑和热烈的火焰花不同,这些士兵的胸前是一圈连线分明的星辰,这些星辰没有用过多着墨,只是用最简单的线条描绘。线条细得像不经意地颤笔留下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非常容易被忽略。
在星光的最中间,勾勒着一朵半垂腰身的小花线条。颗颗星辰没有完全折线连接,相互串联的星辰线条将中间的小花半包着,断开的区域则是留出一些空间的断口。
虚虚实实,星光璀璨,这是联盟军部的标志。
联盟早在十几天之前便收到了林塘发出的请求支援信号。在收到信号的当晚,便召开了紧急会议,制定了营救接应战略,政方军方皆有人参与会议,经过商讨,霍格就成了此次救援行动的负责人,即刻带队出发。
他们跟着林塘给的地图来到这一片磁场混乱的区域,却被眼前的云墙封锁,始终找不到进入的方法。无奈,他们只能守在外面,直到刚才,厚重的云层像是被打破壁垒,失去攻击和致幻的力量,他们这才有机会进入内部。
霍格仔细扫视眼前的营地。除了营地范围内的区域,其他地方的地面像被尺子量过一样默契地保持在同一高度,修理的十分平整。只有营地内的地面高低不平,黄土四溅,凌乱荒芜的场景足以证明这个营地不久前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们在这块巨大无比地石台上找了个安全的位置停下,小心谨慎地查看空无一人的驻扎处。
“上校,小心。”对面的士兵报告完毕正等待霍格下达指令,突然被镇住心神,眼里震惊连连,奋不顾身地把他拉向自己这边。
霍格以军功出名,什么场面没见过,此刻却踉跄两步。他的眼睛有些不太经意地放大,因为他在眼前士兵的眼睛里看到铺天盖地的银色反光,继而如漫天雪花粉碎洒了满天,扬起密密麻麻细碎的光点。
他不由得闭上眼睛回避刺眼的反光,眼皮下眼球快速转动以适应强光,然后半眯起眼睛朝事件发生地看去。
营地后的通天巨镜已不成样子,整个支离破碎,碎片哗啦作响,左一块又一块地挤着坠落。因为靠得比较近,霍格有种铺天的碎片朝自己砸来的感觉,也难怪刚才士兵那么惊慌。
碎片看着气势浩大,其实,最后落地的位置只是在之前镜子直立的区域,服帖的很,丝毫没有哪怕一块碎片落到别处。
脱离平常的规律,在这里,摸不到规律的磁场混乱和脱离常人的认知范畴好像才是正常的。
从顶部片片皲裂的镜子一点点露出镜后的世界,镜后悬空的一切像梦幻泡影,又如失去秩序的空间。登天路两侧悬空的树木开始从最外侧直直坠落,坠落的范围一寸寸像内延伸。
霍格站稳身形后迅速在大脑中做出行动计划调整,简洁明了地下达命令:“一队人负责转移学生,将飞船中昏迷的人转移到我们自己的飞船上。另一队人,依着清单上勾出的东西,快速找到进行安全转移。”
清单上的东西,都是林塘随请求支援信号一起传回联盟的。其实联盟之前就不断尝试过迷密云区域的探索,而且早不是第一次了。也正是由于这些信息和某些手段,林塘他们才不是漫无目的地探索整个区域,而是有一定目的性地寻找正确路线。
说着,他朝镜子后做了个开路的手势:“还有一队人,跟我进去,查看情况。”
“记住,速战速决,这个空间快要崩塌了,我们时间不多,必须赶在这里彻底崩坏之前离开。”
“清楚没有?行动。”
“明白。”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
“上校,那里有个人。”监测开路的士兵划开光脑屏幕,在天空尽头的石子路上俨然躺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血人。
她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柄长剑的剑柄,长剑收在鞘中,未露锋芒,剑鞘虽然普通,倒是干净的很,上面几乎没有血迹。
左手死死攥着一个钥匙形状的物件,血顺着轮廓将整个钥匙几近染红。
霍格命士兵将左手手部放大,待看清是什么东西后眼神一凝,立刻全力出发,加快登山步伐。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能影响精神力的东西,精神力与迷密云区域、阴山沉云系出同源的东西,那东西……是核心中枢。
迷密云的核心中枢,拿到了。
但与此同时,脚步踩过石子路上绵延不绝的血迹时,他的心沉到谷底。一直走到这儿都看不到林塘等人的身影,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核心中枢,是用鲜血换来的。
“还活着。”霍格抬起地上的血人,“止血药剂,注射针。”
他朝身后跟着的士兵伸出手,打算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统一规格的折叠担架被拿出来,几人小心翼翼地将晕倒的池鱼抬上去,身上的血迹将雪白的担架也糊上血。
她先前躺的位置鲜血成河,一颗颗石子被染得像一颗颗红石榴籽,它们被能拧出水的衣服洇得成片染红。
这血仿佛要把身体里的血液流干的趋势,也不知道流了多少,也就脸上干净点,还能依着轮廓看出人形。
这样还能活着,真不知道该说她意志力强还是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