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姐姐妹妹
许记。
宋晚晚在二楼窗边看着蜂拥进来的客人笑的合不拢嘴，这些都是钱啊。
果然如她所料，这些个夫人小姐都是不缺钱的，一个个看着样式新颖就遣了丫头回去取衣料，瞧这架势，生怕晚了就比别人晚几天穿上新款式，因为许记才只有三个绣娘呢。
店里忙的不可开交，店外也有许多小姑娘羡慕的看着模特们。模特小姑娘们看着人羡慕的眼神一个个昂首挺胸，活泼明媚的样子让不远处凑热闹的少年们都红了脸。
宋晚晚将这些一一看在眼里，心道自己说不定还有做红娘的潜质呢。
又想起那个社恐小姑娘。
哦，坐在角落呢，看着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宋晚晚手托腮，止不住的叹气“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偏偏是个社恐呢。”
“看来不能躲懒了，许姐姐那边也顾及不上，不能让请来帮忙的人尴尬呀。”
宋晚晚懒洋洋地转身下楼，楼下已经摆好了多味坊的云片糕和桂花糕了。
看来许姐姐这次下的成本可不少啊
多味坊的点心不便宜，还买了这么多。
——
米若雪局促不安地坐在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许记今早从后院搬到门口的芍药花。
“吃云片糕吗？今日午食暂时离不开，委屈你们吃糕点了。”宋晚晚递给她云片糕。
米若雪高兴地接过，“没关系的，我也没怎么走动，不饿的。”
“你也是城东商铺家的小姐吗？”
米若雪小脸微红“对，我是附近米记粮铺家的。”米若雪伸手指了指。
确实不太远，离许记就隔着两三个铺面，难怪许夫人第一个找上她家。
“话说你为什么怕和大家聊天啊？”宋晚晚有些好奇，手拄着脸撑在桌子上。
“小时候，在淮安城住的地方不太平，爹爹和哥哥都不让我出门。好不容易搬来嵩县，才发现自己跟同龄人讲话的时候就容易紧张了。”
“所以你就渐渐的放弃跟大家打交道了？”
米若雪眼睛微红，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的，可能大家都不想听我讲话”
“可你现在不是能讲好吗，相信你自己。”
米若雪震惊的抬起头。
“只是没有人好好听你讲，所以你怕。”宋晚晚温柔一笑“可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宋晚晚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撩炸了，拜托，拯救呆萌少女的幼小心灵真的超酷好吗？
“那我可以来找你玩吗？”
被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每个人的心理防线都会被击溃好吗？
“当然可以，我也才刚来嵩县，暂时住在许记。”
“你住在许记，”米若雪忍不住惊呼，“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设计师？”
宋晚晚：
传说中？这么具有奇幻色彩的吗？
宋晚晚摸摸鼻子，“如果你说的是你们身上穿的，那确实是我设计的没错。”
“哇你太厉害了，现在嵩县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你了！”
看着米若雪闪闪的星光眼，宋晚晚少见的有些不好意思“呃传说中是不是有点夸张？外面都是怎么传的？”
“昨天许记店门前不是贴了展示吗，展示了新设计的成衣，然后你们又叫城里的小子们四处宣传，所以大家都知道了。”
宋晚晚惊呆了。
好家伙，你不是足不出户吗？
许是宋晚晚眼神太过灼热，米若雪小脸一红“我的丫鬟阿喜消息比较灵通”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灵通了，这简直是包打听好不好！
宋晚晚又瞟了瞟她身后，此等奇人在哪里？快让她瞧瞧！
米若雪再次读懂她的意思，轻咳一声“她今天没来。”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大家都没带侍女。”
好吧。
看她有点兴趣缺缺的样子，米若雪主动找话题“你今年多大了啊。”
“十五。”
“我还有两月才及笄呢，横竖你比我大，我就叫你晚姐姐吧。”
“晚晚就好。”宋晚晚眼神幽幽，没差几个月姐姐妹妹的感觉恁奇怪。
就好像现代的某宫斗剧，姐姐来姐姐去的她不习惯。
米若雪微笑着点头。
——
黄昏，模特姑娘们每人带着半两银子喜滋滋地离去。
其实大家都不缺这半两银，高兴的是让自己小小的火了一把。毕竟被请来的都是长相不差的小姑娘，再过一二年就可以成亲了，让自己“火一把”也更好说亲不是？
也亏得大靖风气比较开放，对女子没有太多的约束，不然今天的活动还办不起来，能办的话也只能去请花楼的姐姐们了，那效果肯定是要大打折扣。
宋晚晚将米若雪和姑娘们送走后人已经快累麻了，进店后看着许夫人喜滋滋地打着算盘，手速6的飞起。
“姐姐你都不累吗？”
许氏一脸奇怪“赚钱怎么会累。”
“正好想告诉你，今天有三十八位客人定做，定金都收了有二百两呢。”说罢许氏朝宋晚晚怀里塞了一个小包袱“喏，这一百两你先拿着，想买什么买什么。后面结款的时候再分给你。”
宋晚晚颠了颠手里的包袱，这么快就一百两了？这才几天啊，这生意做得！
“我突然感觉自己不累了。”
许氏瞥了她一眼“正好你跟陈绣娘一起去衙门聘四个绣娘吧，店里三个绣娘不太够用。”
宋晚晚瞬间泄气。
“春草她们在库房点料子，只有一小部分客人自己提供了衣料，大部分都是用店里的。”
许氏看着她，所以你懂的吧，店里就你们俩是闲人了。
陈绣娘看着宋晚晚，浅浅的笑着“晚小姐我们走吧，不然赶不上吃晚食了。”
——
嵩县衙门。
宋晚晚看着眼前的陈绣娘在衙门准备的契约上盖了许记的印章时，觉得自己特别孤陋寡闻。从来不知道聘绣娘还得来衙门，不应该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是有钱人家或者绣楼自己培养的吗？
陈绣娘收好契约，向一旁愣神的宋晚晚喊道“晚小姐我们可以回去了。”
“陈绣娘难道许记的绣娘都是官府聘的？你也是吗？”
陈绣娘一脸莫名“对啊，我们都是难民里挑出来的手艺人，跟着官府是最好的，这样算是有保障的了。”
宋晚晚感觉自己是不是提到了她们的伤心处。
但是陈绣娘丝毫不在意地继续说“跟着官府还算好的了，至少自己的利益有保障，要是绣楼自己养的绣娘，那就跟人家的家仆没差了，主家磋磨你没日没夜做绣活都是有的。”
好吧，那是挺好的。
陈绣娘继续科普“咱们这次签的是短期的契约，绣娘们明日就自己上门了。”
“所以”宋晚晚幽幽地说道“既然签个契约这么简单，我们也不用当场把她们领回去，那你一个人来不就好了。”
她只想懒一点好吗。
陈绣娘噎住，也不继续回话，转头四处看风景。
宋晚晚：所以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