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这场聚餐，并不愉快。
一晚上的大起大落，搞得苏慕彤心力交瘁，回到公司租借给她的公寓，公寓里现在只有她和程依依两个人。
苏慕彤眼神像左一瞟，看见了程依依那副吃瓜的样子，没等她开口，苏慕彤就把人打包扔出来卧室门。代价就是第二天一早，便被自己助理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苏慕彤紧紧的拽着被子，睡眼朦胧。
“造孽啊你……这才几点？”
“老板，”程依依一脸严肃，正襟坐在床头，“我昨天做了一个十分惊恐的梦，梦见禹神说你是她妹。”
大早上刚醒心里就被扎了一刀，苏慕彤现在很想把小助理摁进马桶里冲走。
她没精打采地认命爬起来，揉着长发，打了个哈欠：“你没做梦。”
程依依脱口而出一句脏话，表情狰狞的扑了上来，抓着苏慕彤肩头就是一阵狂摇：“那昨晚我真的没看错！老板你真的扑了禹神？”
“骂老板？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程依依：“这是奖金的问题吗？不是！要是我昨晚拍了照片那老板你现在命都没了！”
“哦。”苏慕彤懒懒的抬了下眼皮。
程依依还要再说什么，公寓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两人同时一愣。
苏慕彤：“你不会真的拍了照片吧？”
程依依：我没有，我又不傻！老板你要是被ly手撕了她们绝不会捎上我的一条狗命！”
苏慕彤：“说得对，去看看。”
到了门口，程依依探头从猫眼看了一眼。两秒后，她缩回脖子，神情惊悚。
“你干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苏慕彤看着她的反应说道。
“郭、郭姐！”
还真的是见了鬼了。
郭闻（苏慕彤经纪人）自恃身份，从来不会纡尊降贵地找她这个十八线，这一大早出现在自己门口……苏慕彤越想越不安。
“不想被ly灭口，昨晚的事情就当作不知道哦。”她拍了拍程依依。
程依依点头如小鸡啄米：“生命第一，生命可贵！”
苏慕彤这才放心的开了门。
“郭姐，你怎么来了？”
郭闻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苏慕彤：“方便进去吗？”
“当然，请进。”
到客厅沙发上落座，程依依递上了两杯热茶。
郭闻说明来意：“我今天来，是有一份新的通告。”
“新通告？”苏荷着实意外，“我这个月不是要去《燃雪》剧组把后半段拍了吗？”
“不冲突。这份通告是一档大型综艺，分期录制，不会影响。”郭闻犹豫了下说道：“我实话实说，这份综艺的机会十分难得。据我所知，单麦迪里就有好几个一线流量都在抢，而其中多数都没拿到。”
“那怎么会轮到我？”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问。节目组那边点名要你，合同直接送了过来，只等你签名。”郭闻从公文包里拿出合约，推到苏慕彤面前，“我不会干预你的决定，但是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毕竟，如果这次机会能够把握好，那你很有可能一飞冲天！”
苏慕彤接过合约，下意识翻到最后的签名页，目光一扫，先看见了两个大字——
祁书。
坐在苏慕彤的小公寓里，郭闻的心情是万分复杂的。
做了苏慕彤三年的经纪人，她认为她对苏慕彤知根知底——就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十八线，和圈里多数厮混一生都毫无建树的十八线一样。唯独一点，苏慕彤有他们没有的坚持，而这也是郭闻最不喜欢这个艺人的地方。
在她看来，原则是这个圈子里最不需要的东西，尤其是对这种小艺人来说，既然要坚守原则，那又何必进到这个圈子里？赤子之心？那是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天才配有的东西。绝大多数人只有平庸的天赋。徒守底线，只会被那些没有底线的人先淘汰掉。
但今天，这份合约的到来让郭闻开始有些怀疑。倒不是怀疑她的信念，而是怀疑对她的判断。
苏慕彤合上合约，抬头。
郭闻问：“看完了？”
“嗯。”
“那你是要签吗？”问出口是时，郭闻竟发现自己有点紧张。
苏慕彤犹豫了下。
郭闻嘴角一抽。如果是以前，她早就已经暴跳如雷，然而此时，再确定苏慕彤有无背景之前，郭闻实在不敢妄动。
“我签！”
郭闻长舒一口气，此时却露出了笑容：“用我的笔吧，给。”
亲眼看见苏慕彤签名，郭闻宝贝似的将合同收起来：“相信我，苏荷，就算这个综艺没有让你一飞冲天，但至少也会成为你的事业路上的转折点。”
“我明白。”
走出门口的一步，郭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慢下脚步。几秒后，她回身。
“苏慕彤，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下，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回答。”
苏慕彤点头：“您问。”
“这份合约，你清楚为什么会找上你呢？”
苏慕彤并不意外，只是笑了笑，说道：“可能是我的运气比较好。昨晚的酒局我恰巧认识了这位祁书导演，又发现他是我家一位故交的朋友所以……”
郭闻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的运气确实很好。”也看不出来信还是没信。郭闻说完，转身往外走了。
“郭姐慢走。”苏慕彤目送她离开。
出了小公寓，郭闻拿出手机，踟蹰几秒，拨出去一个号码。
另一边，eve娱乐的地下停车场。
祁书拍了拍身旁的助理，笑着推开车门：“走！”
助理眼睛一亮：“成了？”
“算是成了一半吧。”
“一半？”
“嗯，另一半得赌一赌。”祁书笑了笑，“就赌我昨天才到的，是不是真的。”
两人走向电梯，说话间，乘电梯上到eve娱乐的九楼。刚出电梯，就被两个安保人员拦住了。
“我找……”
“祁导！”
前面快步跑来一个身影，上来先跟祁书握了握手。
“嘿，怎么还麻烦您亲自过来了？”
看清来人是蒋禹州的经纪人苏裴，祁书笑了：“苏哥，禹神这咖位，我当然得亲自过来了，亲自过来还未必请得动呢，是吧？”
苏裴目光一闪，没接这茬，说：“来，两位里面请。”把人领进会议室。
“禹神，别来无恙？”祁书冲会议桌旁的男人笑了笑。
蒋禹州瞥他一眼，视线扫到苏裴身上：“你说的有人拜访，就是他？”语调冷淡，不掩嫌弃。
苏裴尴尬的笑了笑。
“禹神，你这样可就太伤人了。”祁书拉开椅子坐下，笑眯眯的往前撑身，“昨晚对那个小姑娘，你可不是这么不近人情啊。”
昨晚？还小姑娘？苏裴听罢表情顿时僵住，看向蒋禹州。
蒋禹州不为所动，微垂着眼，翻着眼前的文件。
“有话直说。这是工作时间，我还有事。”
真是油盐不进啊。祁书撇嘴，但又忍不住笑了。他从助理那接过合同，推到落座的苏裴面前。
“我来是邀请禹神……”
“综艺免谈。
不等苏裴伸手去拿，蒋禹州眼也不抬，冷淡地扔了话拒绝。
苏裴收回手，讪讪的看向祁书。
“未必呢，我觉得可以谈一谈。”
蒋禹州有所察觉，手里的钢笔一停：“理由呢？”
“让我想想……比如，有新人要进节目组，这个理由怎么样？
蒋禹州不语，会议室因此安静下来。
感受到蒋禹州和祁书的目光短兵交接，苏裴在旁边冒冷汗。
僵持了半分钟，却是蒋禹州先视线扫落，冷淡的笑从他唇间逸出：“她签了？”
“嗯。”祁书笑了笑，“合同应该已经在寄回来的路上了。”
“那还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是签了，但是我没盖章啊，禹神。”祁书像只老狐狸一样。“这份合约有多值钱。这个机会对一个新人有多难得，你不明白，问苏哥，苏哥肯定明白。”
蒋禹州似笑非笑：“所以呢？”
“很简单。这个机会给不给她，选择权在你的手里。”祁书终于全盘托出，“答应你照顾，我自然会照顾。但这个综艺我有多重视，你很清楚。”
“机会不止这一个。”
“但对她来说，机会可就没这么多了。昨晚的事，我见你难得动怒。可没办法，这圈子就是这样，只要她一日不红，这种事就一日无休。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就是规则。”
祁书敲了敲桌上的合同，眯眼笑道：“一劳永逸啊，禹神，不好吗？”
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苏裴却有点坐不住了，他没太听懂这番对话，但不妨碍他敏锐的察觉出不妙。新人进组，祁书来索要赔偿？谁进组，又是拿谁做补偿？
苏裴细思极恐，终于忍不住动了动嘴巴：“禹神……你……”
“合同留下，签完我寄回去，今年过年就别去我家拜年了，我会放狗的。”
“你答应了？哈哈哈哈，我可是真的没看错人啊！”
“你是等我收回前言？“
“啧啧，这叫什么话！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照顾你这妹妹。得，也不枉人家喜欢你一场，是吧？”
手上蓦地失力，钢笔笔尖在文件上劈了个叉，一滴墨汁在白纸上摊开。
蒋禹州却未顾及，目光清冽：“你胡说什么？”
“什么叫我胡说？”祁书无辜回头两人对视几秒，突然他表情一滞，然后大笑起来：“不是吧禹神，你是真没看出来那个被你当成亲妹妹的小姑娘喜欢你？”
蒋禹州眉骨微动，他看向苏裴：“你们出去，我有话和祁导说。”
门一关上，蒋禹州起身：“你说清楚。”
“我说得很清楚了啊，”祁书耸肩，“太明显了吧！”
“她是我妹妹。”
“你把人家当妹妹，人家可说不定呢。”
“祁书。”蒋禹州声音一寒。
“哈哈哈，禹神，真的，你需要对自己的杀伤力有正确的认识。不信你自己去问，我这节目还忙，我先走了啊。”
祁书溜了。
蒋禹州坐回椅子中，眸色沉浮几次，给蒋禹瑶拨了电话。
蒋禹瑶接起来便打趣道：“哥，你最近太阳打西边起得频率有点频繁啊？又什么事情要问我？”
“蒋禹瑶。”
“嗯。”
“四年前你告诉我，苏慕彤愿意帮我解决困难，因为她是单身主义者，联姻也能帮她摆脱烦恼，我们互不打扰。”
“咳……对啊，是我说的啊，怎么了？”
“你没骗我？”
“当然了！”
蒋禹州垂下眼，手机被微微攥紧，修长的指节泛白。跟蒋禹瑶兄妹二十几年，什么语气是她心虚，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燃雪》剧组，苏慕彤进化妆间时，看见两个化妆师和已经坐在中心化妆椅上的徐沂。其他人都不在。
她走过去，跟自己那位化妆师点头一笑：“辛苦了。”
“不辛苦，这不是本职工作嘛。”化妆师此时听到苏慕彤的话，心里暖暖的。
苏慕彤笑了笑，坐进化妆椅，刚调整好位置，就听见旁边隔着几张椅子的徐沂开口道：“别以为自己通过些旁门左道和禹神认识，又在许导面前使一些手段，就能和我平起平坐。”
苏慕彤一怔，随即失笑，侧过身问道：“什么？”
“装傻有意思吗？你也就会这个了吧？就你，除了一张脸，没资源，没背景，有什么能跟我抢的？”徐沂冷笑道。
化妆师本就尴尬，此时闻言却不由得笑了。
徐沂更加气愤，一把子拍开了化妆师扫粉的手，踩着高跟鞋朝苏慕彤走来。
“苏慕彤，你真的把自己当个角儿了，我和你说话你都不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你知道我今天中午拿了什么通告吗？
苏慕彤叹气：“徐小姐，我对你真的不感兴趣。”
徐沂咬牙：“你想感兴趣都没有，告诉你吧，是祁书导演的《奔越异空间》。这个综艺的名额基本已经被各大公司一线顶流内定，只剩下最后两个未公布，我今天中午就是去谈这个的。那两个名额，十有八九会有我一个！”
徐沂一口气说完，解恨的俯身。冷笑着问：“你怎么说也是麦迪娱乐的艺人吧，就算这种大通告对你来说遥不可及，但这个综艺的名字你至少听说过吧？”
苏慕彤盯了她两秒，表情古怪：“我还真听过。”
“老板！我真的要被徐沂恶心死了！”
程依依蹲到苏慕彤的面前，崩溃的叫唤。
苏慕彤刚喝了一口水，放下保温杯：“她又怎么你了？”
“老板你自己看！”
苏慕彤一怔，刚要转身，就见面前被程依依推来一面的手机屏幕，亮着的是微博界面。
【徐沂：“今天拍戏真累啊。刚刚收工，感觉腿都要断了。不过中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果然！复出都是有回报的！】
底下的评论，都是清一色的夸奖——
“徐妹辛苦啦！”
“徐妹最敬业了，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哦，别累坏了！”
“天道酬勤，沂沂加油！”
“期待你的好消息！”
苏慕彤莞尔一笑，伸手摊开：“看完了。”
程依依问道：“老板，你知道她说的那个好消息是什么吗？”
提起这个，苏慕彤表情复杂：“我确实知道。”
“嗯？”程依依好奇的看着她。“是什么大通告，把她激动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苏慕彤沉默两秒：“就我那个。”
程依依“噗”的一声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出了大半：“你那个？！”
“嘘。签了保密条例的，不能透露。”
程依依一呆：“那为什么她还敢满世界的宣扬？”
“她应该没拿到合同，”苏慕彤迟疑了一下，坦然的说了后半句，“我甚至怀疑，她拿不到。”
“那她不是白高兴一场了吗！”
“不过有变动也说不准，结果还要等公示。”
“公示在几号啊老板？”
“今天几号？”
“呃……我看看，五号。”
“五号了啊。”苏慕彤弯眼一笑。“那就是明天晚上了。”
六号当晚，名为“《奔越异空间》官方微博”的新账号发出来它第一条微博——
【“大型虚拟空间角色扮演类综艺《奔越异空间》月底开播！前往神秘的过度列车已进站，瑰丽奇幻的世界等你来看。乘客们，准备好了吗？邹瑜齐格飞裘辰逸夏诗涵苏慕彤，更有第六位乘客“神秘人x”天降惊喜，敬请期待！”】
与此同时，被提到的五位嘉宾第一时间进行了转发——
邹瑜：沙发！第一位乘客已就位！
齐格飞：神秘列车，奇幻之旅，谁会坐在我的旁边呢？”
裘辰逸：请系好安全带哦！
夏诗涵：我准备好啦！
苏慕彤：满伍，列车长请发车……
苏慕彤还没写完，旁边的程依依一声尖叫，她手一抖，微博便发了出去。
“老板！裘辰逸啊！超温柔超绅士！还是影帝！”程依依晃着苏慕彤的手臂说。
“你不是不追星吗？”
程依依：“我没追星，我就是喜欢他！我想要他的签名！呜呜呜……”
苏慕彤：“你先放开我手臂，一切都好说。”
五分钟之后，程依依才从高兴之中冷静下来，她央求苏慕彤答应帮她要签名后，注意力才回到啦今晚的事情上。
“老板，你是高兴得傻了吗？”
“我昨天和你说过吧，徐沂那件事我总感觉没完。”
程依依点头：“对啊，你说过，但现在她这份综艺吹了，我看她明天有什么脸和你显摆。”
苏慕彤沉默了几秒，慈祥的看向程依依：如果这世上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傻白甜，那我得减轻多少烦忧啊！”
程依依炸毛了：“聊天就聊天，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老板你到底想说啥？”
“以她那个性格做派，是不会甘心被我压了通告的。最晚到明天，徐沂肯定会搞事情。”
事实证明，她没有忍到第二天的耐性。大约半小时之后，她发了条新微博——
【徐沂：“原本以为够努力了，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能给你们好消息了，很难过。但是没关系，为了你们，我也会继续努力下去的！”】
这番受了伤也要坚强的模样，立刻引来了徐沂粉丝的全体关注。
“沂沂怎么了？”
“徐妹别哭！有什么事情说出来！”
“这个时间段，我不禁想到了某个综艺……”
“胳膊拧不过大腿，难不成……”
“呵呵，之前我看见官博还奇怪呢，先不说神秘人x，其他的都是一线，那个苏慕彤是个什么鬼啊？”
“就是就是，一定是那个苏慕彤抢了徐妹的名额，她有金主爸爸吧”
徐沂粉丝的战斗力强悍，再加上水军，战火迅速烧到了苏慕彤的微博下，骂声连天。就连官博发出的公告，评论区也很快沦陷。
在这种情况下，不明真相的路人纷纷跳出来，一时间“苏慕彤金主”“徐沂名额被顶替”等热搜上榜。
公寓里，程依依早就慌了神，急得坐立不安，来回打转。
而当事人则盘腿的坐在榻榻米上，抱着自己跑得枸杞大枣茶，小口喝着。
程依依：“老板啊！”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程依依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慕彤正在用自己的微博小号在禹神粉丝群里分享自己几个g的禹神美图，开开心心的舔屏“等等等等，我发完这几张的。”
程依依差点起的原地升天。
半分钟后，苏慕彤终于有空，笑吟吟的仰起漂亮的面孔，问：“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自己看。”程依依被弄得没脾气。
“不是早就猜到了么？”
“我也没想会闹得这么大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骂得这么难听，明明是徐沂不要脸，这个名额怎么就是她的了……”程依依说的没两句，声音一哽，红了眼眶。
“好啦，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替我委屈，”苏慕彤软下眼神，伸手拉着程依依在身旁坐下，“但难过是没有用的，依依。你的眼泪只会让敌人更加得逞，他们会嘲讽你的懦弱，讥笑你的不堪一击，你想看徐沂笑吗？”
“当然不！”
“所以啊……别难过，到时候《燃雪》上映，谁对谁错，大家会明白的。”
“真的吗？”
“真的，我和你保证。真相或许会被暂时蒙蔽，但泡沫总有一天不戳自破。到那时候，她以手段得到的，会加倍还回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们依依掉得金豆豆呢？”
程依依破涕而笑，擦干眼泪：“那微博上……就放着不管吗？”
“本来我没想管，但是看你这么辛苦，我一句话不说太像无良老板了。”
“老板你要说什么？”
几分钟之后，无数骂声中，当事人上线——
【苏慕彤：“我都不知道我是被哪个金主爸爸看上了，求抱啊金主爸爸！”】
苏慕彤发完还没刷新，手机先振动了起来，来电显示——郭闻。
“嘶……这下我是为自己的真实情感感到难过了。”
程依依哭笑不得。
苏慕彤没敢耽搁，接起电话：“郭姐？”
郭闻在对面压着火：“苏慕彤，你那是发了条什么微博？这个关头怎么不经过公司允许发微博呢？”
苏慕彤的反省态度，一贯是诚恳不足，贵在快速：“我错了郭姐。”
郭闻：“别不当回事，赶紧删了，这边给你公关。”
“删？不好吧？”
“哪儿不好？”
“郭姐，我这时候发完帅得起飞，要是删了多丢人啊！”
郭闻：“那你……”
没等郭闻说完，苏慕彤耳边想起了高分贝尖叫，凶猛的盖过了郭闻的说话声。
苏慕彤一哆嗦，手机脱手，她顾不上手机，连忙问：“依依，怎么了，没事吧？”
程依依一阵风一样冲到她面前，二话不说把硕大的平板屏幕伸到苏慕彤面前，入眼就是她刚发的微博。
【苏慕彤：“我都不知道我是被哪个金主爸爸看上了，求抱啊金主爸爸！”】
无数谩骂声之上，热评第一条最为醒目——
【禹：“来抱。”】
苏慕彤一脸震惊茫然。
一分钟之后，微博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