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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狭路相逢 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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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狭路相逢  斗智斗勇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莫名其妙,蒋独立惊恐的看着布满铁钉的椅子,椅子肮脏不堪。

    上面好像用某种特殊的颜料涂抹,涂抹的不太均匀,有的地方呈暗黑色,有的地方暗红色,较深的颜料覆盖了下面一层较浅的颜料,发散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少顷,有个念头在蒋独立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似乎不像是颜料,颜料涂抹太厚,时间长了,会结成硬块皲裂开来,可是那椅子上的颜料经过长时间的浸染,渗透到木头缝隙里,忽然,他意识到,那不是颜料!

    是鲜血!

    蒋独立怒不可遏。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坐过那把椅子,上面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从包裹在木椅上的血浆颜色和厚度判断,上面的血液,绝对不是一个人的。

    蒋独立头痛欲裂,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他强撑着身体,道:“你是什么人,我给你钱,你放了我吧。”

    那人气定神闲的看着他,道:“我不要钱,要钱多没意思。”

    说罢,他把带血的椅子放在蒋独立的面前,笑嘻嘻道:“让你看看我的发明。”

    言毕,他用手爱抚的在椅子上摸来摸去,状似疯癫,道:“我管它叫老虎凳  ,我厉害吧,自己发明的。”

    蒋独立闻到椅子上刺鼻的血腥味,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快冻结,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铆钉,和锈迹斑斑的铁架子,想要奋力挣开手脚的绳子,冲他大喊:“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

    那人咧嘴笑笑,耀武扬威的道:“是啊,你跟我无冤无仇,我也跟你无冤无仇,可是无冤无仇就没事了吗,我杀的那些人也跟我无冤无仇……你要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我是定游戏规则的人……”

    “你心里肯定想我是个坏蛋,你错了,我曾经是个安分守己拼命工作的人,可是结果如何呢,只能挣那么一点点钱,每次发工资,就好像被人施舍,还要感恩戴德……当我看到有的人不用工作,只要动动嘴皮子,就什么都有了,我就知道努力变得毫无意义,那么我还努力干什么呢……”

    他伸出一只手给蒋独立看,蒋独立才注意到他的左手什么都没有,五指都被削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肉,可是也没掌心,好像手指连同手掌融化了一般,形成一个圆形的肉球。

    那人举着左手,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知道我这只手是怎么没的吗,我在厂里上班,被厂里的机器活活切断,厂里看我是个废物了,赔了我八千块钱,八千块买了我一只手,尽管这样,我也没有怨言,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杀人犯法,可是谁又对得起我,我老婆被车撞死,法院判肇事司机赔了三万块钱,我觉得太少了,同样的情况,本地人被车撞死,至少赔八十万,我向法院表示不满,想要上诉,可是他们告诉我,赔偿金额是按照收入标准来算,我没有稳定的收入,就因为我是外地人,花不了多少钱,所以我老婆的命不如他们的值钱,只值三万块,哈哈哈哈哈哈哈!!!”

    “同样是命,可是有的人的命是命,有的不是。”

    “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

    “这个世界对我公平吗?对我公平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

    “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我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其实这个世界就是一盘游戏,有不同的游戏规则,杀了一个人就会被说成杀人犯,可是杀一万人,就会被推崇成英雄,难道一个人的命就不是命,有的地方杀人偿命,有的地方杀人甚至可以无罪释放,有意思吧,哈哈,哈哈,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颠倒是非黑白……在这里,游戏规则有我设定,我喜欢玩游戏,在游戏世界里,我能掌握生杀大权,我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蒋独立怒道:“你少在这里说教,你算什么东西,你过得如何,关我屁事!”

    那人愣了一愣,大概没想到蒋独立死到临头还如此霸道,随即道:“算了,我不跟一个快要死的人计较,你想骂就骂吧,反正我习惯了……村里的人,没人把我当人看,连七八岁的小孩儿都嘲笑我,他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们呢,等我有机会了,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尝尝我这老虎凳的滋味,他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到时候我要他们跪下来舔/我的鞋,哈哈哈哈哈哈哈!!!”

    蒋独立从牙缝里一字一字道:“你恶心到我了,你真是恶心死我了,你自己过得不如意,就见不得别人好,你真是个疯子。”

    那人却不恼,霍然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转到他搬出的那把椅子后面,双手扶在椅背上,情绪激荡,喝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过,凭什么他们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好了,休息够了吧,陪我聊了这么久,让你尝尝我的老虎凳的滋味,不知道你能闯过几关……很多人在第一关就咽气了,弱不禁风,没意思,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蒋独立双目圆睁,隐隐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了,想要反抗,却挣扎不动,浑身上下满是伤,肋骨好像裂开,虽然不会死,但疼痛难忍,他是个对疼痛不太敏感的人,一般的小伤忍忍就过去了,可当下,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人把椅子固定好,“卡卡”两声打开上面的机关,椅子两侧的扶手有铁质的手铐。

    蒋独立咬牙切齿道:“等我出去以后,你死定了。”

    那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笑道:“是死定了,不过不是我死定了,是你死定了。”

    话音刚落,他悄无声息的来到蒋独立身边,抓着他衣服后领,似乎想要把蒋独立提起来,绑到椅子里,可是蒋独立比他身量高出一头,结实的像快巨石,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正欲发作,忽然,蒋独立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人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人名,嘻嘻笑道:“咦,是常江威,你倒底欠了他多少钱,一天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想必他快要急疯了,嘻嘻,可惜,他不知道你在我手里,这笔钱算是要不回去了。”

    说罢,把手机扔到一边,蒋独立心中一动,意识到了什么,大喊:“把手机给我,等我出去了,定要你狗命。”

    那人笑的更欢了,道:“嘻嘻,可惜可惜,还没有人能从我手上逃脱呢,你也不会例外,虽然我很喜欢你,所以让你体验一下我的发明,看你能闯过第几关。”

    蒋独立头疼的快要炸开,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要散架似的,疼得直冒冷汗。

    他想要扑上去给那疯子一拳,他还没冲过去,那人就轻轻松松一闪,躲开了。

    蒋独立自己站起来,反而轻松了。

    那人嘿嘿一笑,抓着蒋独立的衣领,使劲把他摁到那把专门定制的刑具里,打开机关,拷住双手双脚,蒋独立挣扎不开,想要呼救,紧接着,嘴里又被一团臭哄哄的布条塞满。

    那人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一切,累的气喘吁吁,半蹲下来,看着眼前的猎物,心情大好,笑道:“说了这么久,我也渴了,先缓缓,一下子把你玩死没什么意思,好好折磨死才有趣。”

    他对自己的老虎凳非常自信,知道蒋独立逃脱不了,拍了拍被蒋独立弄脏的衣襟,又绕到床边坐了下来,神采飞扬,眼中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休息的时间,蒋独立也终于有片刻的安宁,他全神戒备,查看身下的椅子能不能打开,试了试,发现那人说的没错,他使出全身力气,身下的椅子纹丝不动。

    瞬间,意识到:他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过了小半晌,那人突然起身,眼角和眉梢慢慢挑起,声音里的兴奋快要压不住了,拍了拍手,道:“休息够了没有,咱们开始吧。”

    说罢,大步朝蒋独立走来,绕过他的身后,双手缓缓的环住他的脖颈,用满是腥臭味的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那感觉让人窒息,嬉笑道:“千万别死啊。”

    蒋独立被他弄得稀里糊涂,不知此人何意,胃里一阵干呕,突然,感觉喉咙一紧。

    那人不知从哪抽出一根绳子,从后面套进蒋独立的脖子上,凑过来,声音几乎是贴他的耳朵说的:“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话音刚落,那根套在蒋独立脖子上的绳子骤然紧缩,只听“嚓嚓”一声,喉咙似乎快要被绳子勒断,绳子嵌入皮肉里,血液直冲头顶,仿佛快要爆炸一般,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蒋独立浑身上下被绳子捆住,椅子由于剧烈的动作跟着颤抖起来,身后那人不断的往绳子上助力,蒋独立感觉口腔一股血腥味,嘴被堵住,口腔流回的血堵住喉管,呛的他咳嗽不止,感觉像溺水的鸭子,快要窒息,在心里肝胆俱裂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过了多久,蒋独立感觉一股冷气灌入肺里,猛然醒了过来。

    直到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无法抵抗,那人才慢慢的放开套在他脖颈的绳子。

    当蒋独立醒过来时,以为自己死了,眼冒金星,一股血腥之气充满口腔,他咳出那口血之后,空气忽然灌进口腔,猛的咳嗽起来,感觉浑身剧烈的疼痛。

    他浑身无力的躺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必那人不会善罢甘休,这样的举动还会再来一次,做好战备状态。

    忽然,眼前闪过一个人影,

    一只手用力的掰过他的脸,狞笑道:“小子,没死吧,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还没有人能在我这把椅子上活过三关,恭喜你,你过了第一关。”

    那人蹲下来细细端详蒋独立的脸,道:“这么看来,你还是个美男子呢,我突然有点舍不得了,杀了就太可惜了,不想杀你了,我太孤单了,你留下来陪我吧,等我什么时候玩腻了,就把你埋到我后面的院子里。”

    说罢,他果真伸手解开椅子上的手铐,让蒋独立站起来,把他拖到墙根旁,手脚依然绑的死死的,看着蒋独立,笑道:“咱们俩也算有缘,跟我说说话吧。”

    蒋独立眼中喷出怒火,心知他是个疯子,刚刚想杀了自己,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还能跟他谈笑风生,自己的手脚不能动弹,经历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蒋独立学乖了,这种疯子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方式,只能顺着他的心意来,道:“你想说什么?”

    那人随意的往后一躺,笑道:“我是一个健谈的人,说什么都行。”

    蒋独立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哈哈笑道:“王强。”

    蒋独立迟疑片刻,没想到他果真只是想“说说话”。

    便继续用跟朋友聊天的语气道:“你说你已经杀了十二个人,我不信,你杀了这么多人,警察都没有发现吗?”

    听到蒋独立质疑他的话,王强突然从地上跳起,脏兮兮的手抓抓头发,仿佛觉得蒋独立质疑他杀人,是侮辱了他,尖叫道:“你不信,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到后院看看,地底下埋了十二具尸体,现在应该已经变成十二具白骨了吧,嘻嘻嘻嘻。”

    蒋独立咽下内心的慌张,知道了王强这么多秘密,更加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只能智取,犹豫了一下,道:“好,我相信你,可是你是怎么杀了这么多人,还能逃脱警察的耳目,失踪了十二个人,没有人报警吗,警察总会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然后查到你身上的,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说到他的专业领域,王强的双眼放光,仿佛终于有人赏识他的才华,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脱口道:“呵呵,警察,你说的是那些没用的警察吗,你很聪明,警察要是有你一半聪明,我肯定早就没命了,之前有人来查过,有个失踪者的父母去警局报案,那些警察以人手不够为由,敷衍了事。”

    “还有一次,警察倒是出动了,可是警车半道没油了,他们就让来报案的人给警车加了两百块钱的油,嘻嘻,有趣吧。”

    “不过,有一次最惊险,警察走到我家门口,我当时刚杀了一个人,尸体躺在屋子里,还没掩埋,心下糟糕,警察要是进屋搜查,我就死定了,出乎意料的是,警察路过,连我的门都没进,看到院子里堆放的垃圾,废物,就走开了,真是又刺激,又惊险,我吓出一身冷汗。”

    他这些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蒋独立才吓了一身冷汗呢,故作镇定,道:“可是你为什么杀人,你不是一开始就想杀人吧?”

    这么久以来,王强终于有了个倾诉的对象,兴奋道:“我以前是个好人,杀人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从小父母双亡,媳妇死了,又是个半残,上班没人要我,我越想越生气……有一天,我请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来家里做客,趁他喝醉以后把他掐死,看着他在我手里挣扎,一点点断气,那种快感不言而喻,真是太美妙了……你知道人是怎么死的吗,没想到死人的力气那么大,我怎么掐都掐不死,后来我就一榔头敲他后脑,他就一命呜呼了,  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可是我力气小,就发明了这把老虎凳,杀人就轻松许多。”

    蒋独立听的只觉得毛骨悚然,王强比他想的要聪明的多,正要发问。

    忽然!

    王强怔了怔,凝神倾听片刻,向外望去,似被什么吸引,走出去查看,过了半晌,折了回来,兴冲冲的道:“咦,外面怎么火光冲天,好像是常江威的纸厂着火了,嘻嘻,不知是谁放的火。”

    蒋独立心中一沉,隐隐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呼叫,他在的位置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被捆的像条鱼一样,沙哑着喉咙,低声道:“常江威的仓库失火了吗,仓库里还有人,你放开我,我绝对不会逃跑,等我把人救出来,还回来跟你聊天。”

    王强直视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道:“是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小妞吧,是你的相好吧。”

    蒋独立点了点头,道:“你放我出去,我去把她救出来  ”

    王强嘻嘻笑道:“你不用去,我去救你的相好,话说,我把你的相好救回来,你怎么感谢我。”

    蒋独立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我跟你一块去。”

    王强道:“我一个人去。”

    说罢,他用破布条重新堵住蒋独立的口,拿来一根粗木棍想要把他打晕,蒋独立意识到这点,忙放低姿态,道:“放心,我不会逃跑,你把我相好救回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王强思索片刻,觉得很有道理,放下手里的棍子,走出房门,从外面把门锁上,似乎觉得不放心,又折回来,把他的手脚捆的更紧了,用手铐拷住,拴在椅子上,对蒋独立道:“你不会逃跑吧。”

    蒋独立点头,道:“我相好在你手里,你把她救回来,我定会信守承诺的。”

    王强满意的笑道:“好,料你也不敢,你要是逃跑,我就先找几个人把你的相好轮/奸,然后再分尸,扔到垃圾堆里喂狗,哈哈哈哈哈哈哈!”

    蒋独立额头青筋冒出,压着心底的愤怒,沉声道:“你放心,我不会逃跑。”

    过了好半晌,四野寂静,蒋独立确认王强走远了,这才有空打量周围的事物。

    房间阴里阴气,角落似乎还有老鼠打的洞,从洞里打出来的泥土堆在洞口,从被王强拖进来到现在,过去了四个小时,蒋独立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目光在逼仄潮湿的房间里来回巡视。

    这一看就是个单身汉的家,屋子里一股腐朽味,味道刺鼻,床上脏兮兮的被褥多年未洗,污渍油渍覆盖在上面,从头顶掉下来一根电线,电线下端连接着一个瓦数不高的灯泡。

    王强刚才的威胁很有效,蒋独立已经放弃挣扎了,既然他暂时稳住了王强,那么眼下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况且他不能跑,他跑了,王强那个疯子就会拿傅庭玉开刀,不能拿傅庭玉做赌注,他不敢赌,想到傅庭玉,他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外面狂风大作,灯泡在头顶摇曳,忽明忽暗,蒋独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但凡有点人性,都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王强似乎能从折磨人中感受到乐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狂,不是莽夫,而且相当有智慧,做事谨慎小心。

    他想要全身而退,还要找准时机,一切等见到傅庭玉再做打算,不知她是否安然无恙。

    王强出去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找出生门,不光是他,还有傅庭玉,蒋独立怒不可遏,他们必须活着出去,这辈子居然有机会遇到变态杀人犯,想想,老了以后跟儿孙有了个炫耀的资本了,等傅庭玉来了,确定她安然无恙,要尽快想个办法逃出去,谁知道这个疯子会用什么非人的手段来折磨他们。

    蒋独立飞速思考,想找一个做为武器的东西,目光忽然飘到桌子上放的碗上,看到里面有水,低头猛喝,哪知冰凉的水滑到喉咙,引来一阵猛咳,这才感觉脖颈火辣辣的疼,仿佛一根根铁丝扎进肉里,若是体质稍差,或者女孩子,恐怕早就勒断气了。

    想到这一层,蒋独立看着那把绑他的椅子,椅子制作粗陋,看不到原来的颜色的,表面糊了一层厚厚的东西,应该是没有涂抹均匀的颜料,暗黑色的,仿佛像融化的沥青,形成水滴状,用来固定的铁钉锈迹斑斑,想到这把其貌不扬的椅子杀了十二个人,突然一阵恶心。

    蒋独立在心里咒骂一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重新锁定在那把用来执行酷刑的椅子上。

    椅子表面那层厚厚的黑色物质根本不是什么颜料,那是人血,是血液滴落在椅子上日积月累凝固在上面形成的,厚厚的一层,肯定不是一个人的,蒋独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椅子,无法想想那十二个人经受了怎样的折磨,奄奄一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遗憾的死在椅子上,他们是怎样的绝望无助。

    最近的邻居相隔一条小路,却没有人知道旁边的屋子里住着一个野兽。

    蒋独立突然感觉胃里翻涌,把刚刚喝下去的水全呕吐出来,身体失去平衡,“扑通”一声重重的栽倒在地,他顾不上疼痛和满身满脸的污泥,大口大口的吸气,凹凸不平的地砖贴在他的脸上,沾满泥污。

    呼吸的空气里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头皮,地砖和地砖之间,隐约能看见凝固的血液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填充缝隙,地面显然是被清理过了,表面的血液容易冲刷,可是鲜血已经深深地浸在砖头里,血腥味永远洗不掉。

    整个房间像一个血淋淋的屠宰场。

    蒋独立啐了一下,破口大骂起来,猛的直起腰,胡乱的张望,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大喊道:“不能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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