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人性在己19
“永生。”
身后的人启唇，还是赵陌的声音，只不过比平日多了丝沉闷，却让永生不自觉汗毛竖起。
永生：有一句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两人身躯以亲昵的姿态挨在一起，但永生并不喜欢这样，后背留给别人，那是轻易使自己陷入死地的不聪明操作。赵陌她可以勉强接受，但是觉醒的反派她不可。
危险，不言而喻。
“你所有记忆都恢复了？”明人不说暗话，永生直接问他。
“嗯。”
永生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时起起伏伏的胸膛，与她心率一致，简而言之这种场景下二人稳得很，半分涟漪未起。失策，早知道不给赵陌喝什么酒了，永生恼怒。
“要不你先放开我，咱先面对面打个招呼，以示我对你的到来热烈欢迎！”永生试探性地商量道，知道男人把自己捁得紧，也不冒然使劲挣脱。毕竟衡量两人间的实力，她不想自讨没趣，白费力气。
“你我果然有缘。”男人鼻息已经喷在永生白皙又脆弱的后脖颈上。
一种永生无法用文字形容的感觉爬上心头。
不待她有所回应，右耳垂忽而黏上温软，激得永生一时大脑空白，想不出应对方案。
他、他、他个混账东西，竟敢如此轻薄于她，经过她同意了吗上来就搂搂抱抱你侬我侬的，成何体统。让她颜面何存，真是居心叵测，险恶用心。
结果对方还没闹够，如今像是重新拿回自己的玩具，那般爱不释手。
擦，实在过分。反派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冷心冷情啥都看不上的脱俗大佬了。是谁，让清冷如皎月的你变成无耻之徒。永生悲哀想道。
之前永生沉迷于赵陌的美色之下，偶尔会起点贼心，但是真没豪放到直接化身行动派把人吃干抹净。彼此相处明明合情合理又合法，诶，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有话……呃……”
永生话没能说完，就因着男人不客气的下重手而一阵兵荒马乱——男人的吻落至后颈，又十分恶意地用力一咬。
永生此时的心情可谓是非常复杂。她甚至想要和444扯皮一番，奈何胆小的系统已然溜之大吉。
永·不敢动·生只能任其胡作非为。
“我都知道所有的事，包括你主动撩我之事。”男人说。
到底谁撩谁，风评被害的永生气炸，她不管不顾地用上灵力，不就是互相伤害嘛，来啊谁怕谁。
“我才没有，你别乱说，先打一架吧，赢的人话事。”永生不雅地翻起白眼，须臾又恢复一派冷漠神情，端的那叫一个矜持高傲。
“别动，我不想一来就伤害到你。拒绝做什么，难得你我心意相通，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这人笑说，声音好听地让永生一时放松警惕，太特么有魅力了，这大抵就是反派独有的气质。
“哼，你再乱撩，今后就休想摆脱我。”永生恶狠狠说道，言语里是气急败坏的虚张声势。
“求之不得。”
“我叫离末，离间的离，末日的末。”反派即是离末说。
永生调侃：“想要知道你的名字可真是让人好等。”却是腹诽：什么时候能松开你老的双手，谢绝调戏啊喂。
“离末，你讲点道理，你自己身为赵陌的时候是如何待我的，而你作为月白之时，我又是如何待你的？你个白眼狼，记起从前就翻脸不认人，你好意思吗？”不管了，永生觉着自己得先占据道德制高点，才能先发制人。
“我待你自然极好，你待我亦是，不正说明我们对彼此情根深种。”
永生：好想拿刀抵在他脖子上让他重新组织语言，这怕是对“情根深种”有天大的误解。
“你够了，我不现在立刻、马上弄死你是因为我担心世界承受不住力量的颠簸，你还敢得寸进尺不成，快放开我。”永生平静控诉。
真打起来，遭殃的是周遣，是世界，但永生是不会主动破坏这些自然环境和世界生命，除非人来犯她。当时第一次被444带到位面时她尚且不明真相，因而险些害了那个世界，幸而还留有一线生机。如果因着她和离末肆无忌惮的比斗，那便是明知故犯的事，家人们定然不会放过她。
“好了，不逗你。”离末轻而易举就妥协了，毕竟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闹过头不好收场。
对方一松手，永生得到自由便起身远离反派，她坐在沙发上，目光大刺刺对着离末，她问：“你还真愿意让灵魂入往生海，轮回是那俗人之事，你怎地随便掺和，不怕灵魂弱化，哪一日就泯灭在尘世，找不回自我了。”永生也是真好奇这位大佬何以看不开自找苦吃，虽然她说话也只是往严重那方讲，若真要灵魂削弱到快消散，怎么也得要轮回个十几万年吧。
离末似乎能一眼看穿永生的心思，他气定神若地到了她身旁坐下，也不介意对方瞬间升起的防备心。
他说：“我能在所有位面来去自如，甚至于他们的主世界，我亦能畅通无阻，你试探这里这么久，心中是不是有答案了？”离末这话，分明在说自己没在怕的，实力当道，所向披靡。
“有个鬼答案，这里防着我呢，不过若真等到我耐心告终之时，便是他们大难临头之日。”永生也不怕，她实力摆在那，一般人玩不过她。
“无穷尽界，自行衍生出这些位面。而那些缩头缩尾的人，居住在那里。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能上去，而且，我怀疑我来到这些位面，也是有心之人的指引，有人在利用我的价值用以服务这些世界。”离末说。
这就是两人为什么那么容易一拍即合的原因，彼此皆强大，实力相当的强者之间若还保留着遮遮掩掩的那一套格局就小了。他们无所畏惧，故而也无所谓分享某些东西。交换信息，达成一致，到底是他们当前都能得利的方案。
“我正有此疑惑，你这么一说，我大概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本也是怀疑自己被利用，但对方迟迟不露面，不愿意坦诚相待，我也不急，该求到我这里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出现。”永生望着离末，不放过他脸上一丝微弱的表情变化，很可惜，对方不动声色，她找不到定点破绽。
“不用试探我，毕竟在我尚未入轮回之前，我们也一起相处了好几年，若我要坑你，动动手指即可，何至于弄这些画蛇添足的弯弯绕绕。”离末说话语气可谓再正常不过，不偏不倚、不急不缓，可就是能让永生从里面听出些其他的意味不明的嘲弄。
这是对她赤/裸/裸的藐视，岂有此理。
“对啊，你好歹悠着点，哪天我真去了你所说的什么无穷无尽界，必要和你切除一番，非分出个胜负不可。”永生不服气，又耐着性子温声细语，只是那话说得给人一种她在咬牙切齿的置气感。
她要收回之前希望对方恢复记忆的话，离末这人可斤斤计较了，她气。
你给我走着瞧。永生心想。
与此同时，我们可怜的444还被关在小黑屋，对外界离末的事一无所知，故而也错失良机，没能把消息报告上去。至于这个世界的天道并不能得知反派恢复正常的消息，因为离末惯会隐藏实力，天道也不敢窥视永生的动态。
因此，等布桑他们知道连往生海也限制不住离末的时候，已经是永生去往下个世界后来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