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虞温失笑，这很不谭归淮，明明他看起来一副古板样子，这个表情还是很可爱。她开始在自己匮乏的表情包库里寻找合适的，可以与之相配的那一个表情，翻上翻下，她比谭归淮这个古板男人还要古板。
选来选去，虞温只找到一个类似的狗狗表情，她还没点击那个小表情，对话框上又弹出来一条消息。
“明天，有剧本围读。”
虞温知道，剧组之前有跟她确定过行程，一时脑子没有转过弯来，没能理解谭归淮的话里的话。
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闪了又闪，虞温才突然明白，明天要和他见面了。就算之前你躲着我我躲着你的游戏玩得再久再舍不得，也有游戏终止那一天。
那边犹豫又犹豫，最终还是选择安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明天见。”虞温打下这三个字，自觉没有问题，也没有什么错处，发送。
那边也回复她：“好，明天见。”
虞温竟然失眠了，明明眼皮已经困得快要完全合上了，脑子里却满是第一次在片场见到谭归淮的场景。
《长路》拍摄定妆照时，和现在这部戏倒是有些惊人的巧合。虞温和谭归淮的时间当时也没能统一，错失了见面机会。两人分了批次拍摄，虞温没能见到谭归淮，连大合照都是单人拍摄后p的图。
开机仪式后，两人分别化妆。虞温从化妆间走出来时，和对面的谭归淮装了个满怀。她从身前人的胸口抬起头，嘴里飞快地重复着“对不起，不好意思”，她想要看看到底撞上了谁。虽然之前已经领略过他的帅气，但是那一眼的惊艳，她记到了今天。
她在小说里看到的那些形容词全都浮现在眼前，用来描述这个男人最好不过。他身着银色铠甲，藏蓝色的里衬，头发被一根莹润的玉簪高高地固定住，整张脸的轮廓都清晰明朗。
剑眉星目，高大俊朗，面如冠玉……
“你好。”他的声音温柔沉稳，垂下眼，微微俯下身问她，“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虞温连连摆手往后退去，加上否认：“不不不，我没事，是我不小心，谭老师没事吧。”
“没事，你没事就好。”谭归淮点头，随手拎起放在靠在临时搭起的化妆间墙上的□□，在手里耍了个圈，很是得意自己的这个动作。
虞温被他的笑容勾了心神，后来才慢慢明白，她沦陷了。
“温温，你怎么看起来精神这么差，是不是昨晚又失眠了？”珠珠疑惑地盯着虞温下眼快要掉到嘴角的黑眼圈，明明最近虞温的心情很好，也没有什么给她压力的事。
虞温耷拉着眼皮，系好安全带，摸了摸脸颊，想说什么，还是摇摇头：“算了。我要休息。”
珠珠不敢打扰她，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虞温像今天这个样子。
珠珠灵光一闪，突然知道虞温为什么会这样了：今天要和谭归淮见面。
剧组订下酒店的大会议室用来剧本围读，虞温下车前还是用遮瑕盖住了自己浓重的黑眼圈，眼睛还有一些水肿，只能用墨镜来遮一遮。
虞温一条腿刚踩在酒店大门口的大理石地面上，早早蹲在门口的媒体全都围上来，手里的话筒一个劲地往她眼前送，保安快速在她身边拉了一个小圈。她还没站稳，就听到记者的问话。
“虞温虞温，据说你之前签了沈导的《沉睡》，被换掉了是吗？”
“可能我还是不太符合沈导对角色的想象吧，希望下次有机会可以和沈导合作。”虞温很诚实，对家巴不得发出点什么证据打她的脸，要是她今天否认了，明天就会被营销号说虚荣心旺盛。
边上有别家记者对刚刚提的问题非常不满意，最大最劲爆的点难道不是虞温和谭归淮再次合作了吗？
这两个人隐秘的关系圈外人只能猜测着来，圈里人就算不知道全貌，也是略略窥见过的。两个人刚离婚没多久，前任就遇上前任，还再次合作，挖出点什么肯定能让大众兴奋。
“虞温虞温，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和谭归淮二搭？”
“谭归淮老师，我很早就说过，有机会会和他再合作。现在就是机会。”
“那么为什么你们不在十月份前合作呢？”
珠珠皱起眉头，这分明就是在挖坑，解释倒像是在给虞温和谭归淮的关系添上不光彩的一笔，不解释又好像在遮遮掩掩。
虞温察觉珠珠的不安，脑子转得飞快，只能尽量回复不引人胡思乱想的说法。
“之前可能是没有我和谭老师同时看上的剧本吧。现在好的本子递到眼前，舍不得。”
“虞温虞温……”
又有记者挤到前面来，话筒快要砸到虞温的头上。
珠珠怕接下来的问题还有坑，大喊：“现在无可奉告，麻烦大家开机发布会的时候再来。”
保安护着虞温往前走，有几个记者还不死心，一直追在虞温身后，直到虞温好不容易上了电梯，电梯门完全合上。
“温温，你别紧张。”珠珠太了解虞温了，表面粉饰太平，内心波涛汹涌。
“我不紧张。”虞温揽住珠珠的肩膀，手搭在珠珠肩膀上，“我剧本呢？”
珠珠无语：这还不紧张？？？
“在我包里。”
“哦。”虞温表情讷讷。
会议室在的楼层到了，只要拐个弯就是会议室。按照虞温对谭归淮的了解，他不爱迟到，喜欢提前半小时，现在离约定好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他现在肯定已经坐在里面，和其他的演员们在聊天。
虞温深吸一口气，转过拐角。棕色双开门有一扇虚掩着，里面的笑声和谈话声从缝隙溜出来。
她调整了自己的笑容，从珠珠手里拿过自己的剧本，推开门，昂首挺胸地走进去。
会议桌太长，虞温一眼瞄定自己的位置，从侧边走过去。
“虞温老师早上好。”
“虞老师，早上好。”
“虞温，早啊。”
虞温小幅度挥挥手，一路招呼打过去：“早上好。”
终于到位置了，虞温拉开椅子，坐下，熟悉的声音充满耳朵：“温温，早上好。”
“早……早上好，谭老师。”虞温微微侧头，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吃了吗？”好久没有近距离听过他的声音，虞温有些想把头埋进羽绒衣的帽子里。
“没有。”虞温早上只喝了一杯去水肿的黑咖啡，肚子有点饿，还是能忍的地步，被谭归淮这么一问，她怎么感觉肚子在和自己抗议。
“没有吃的。只有一根能量棒。”虞温侧头，看见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紫色包装的能量棒，是她喜欢的蓝莓味。
谭归淮把能量棒往她的方向递了递，示意她收下，感觉吃两口垫垫肚子。
虞温不想收，却感觉自己被无数目光或明或暗地盯着，都是在等她反应的吃瓜群众。
“谢谢。”虞温接过来，转头看坐在斜对面和靠外侧的人。或许是没料到，大家的目光都没来得及收，有些显眼地都放在她和谭归淮身上，隐约还有议论声。
她就知道。
虞温剥开能量棒的包装，打开自己的剧本，不去听其他人在议论什么。
“我就说，啊啊啊啊，他们明明是假的怎么还这么甜。”
“看见了吗？我的cp还有互动！”
“好朋友也值得！”
“进这个组我不亏！”
“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啊，好奇死我了。”
虞温吃完能量棒，导演和编剧走进来，坐在虞温和谭归淮的对面。
“好久不见。”虞温好久没有看到陈玉，挥挥手和陈玉打招呼。
陈玉对她笑笑：“好久不见，虞温，归淮也是。”
导演总结了两句，宣布剧本围读开始，大家各自进入角色，开始进行台词的核对。
虞温在那根能量棒后，心莫名地开始安定下来，慢慢进入自己的角色。
剧本围读要持续一段时间，剧组安排几个主演在酒店住下，由于房间不够，虞温和珠珠住在一起。
虞温今天身心俱疲，打算洗个澡就睡觉，路过珠珠的床，见珠珠趴在床上，傻笑着快要把床板锤烂，好奇地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温温，你和谭归淮的cp视频也太好磕了。”珠珠难得有空闲刷刷小破站，今天也有被刺激到，所以翻出自己的珍藏视频。
原来是这个，虞温叹了口气，还是想看看广大网友的脑洞到底发散到了什么地步，。
视频素材是好多年前的了，很糊，能看出来谭归淮一身月白色长袍，鬓边两条长须垂下来，整个人古色古香的。他身后是来来往往的摄制组人员在调整摄像机的角度，身前是一个挂着红色的“佳期周刊”话筒，颇有穿越的味道。
下面红框白字，是对话的内容。
记者：“归淮，最近冬天到了，能给粉丝分享分享自己冬天最喜欢的事情吗？”
“最喜欢的事情……”谭归淮停顿了一下，对着镜头笑起来，“冬天起床后发现还能再睡一会儿，有余温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