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听到身后快速追来的脚步声,安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可是,就在只有两步就要跑出停车场时,只觉得肩头突然一沉,紧接着一股沉重的拉力猛地将她向后拉去,在这瞬间,安然猛地一咬唇身子,借着那股拉力身子一个旋转,凭着感觉挥拳就朝身后抡去。
“彭……”
‘啊……’
随着拳头击中物体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惨叫,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刷的掠过的安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安然气喘嘘嘘的稳住身体,握紧隐隐作疼的拳头,警觉的看看那个被自己打倒在地的人,再看看挡在出口另一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面容都很陌生,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人。
“妈的,给我逮住她。”那个被安然击中的男人,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用力抹掉嘴角的血迹,阴狠的低声说道。
挡在去路的男人一听到同伴的话,会意的一点头眼露凶光,一步步朝安然走来。
安然谨慎看着一前一后渐渐朝自己靠近的两个男人,身子慢慢朝一侧退去,心如擂鼓,就在这时,出口处传来了脚步声,听到这个脚步声,两个正准备抓安然的男人,立刻警觉的停住脚步朝出口看去。
听到这个乍然出现的脚步声,安然是心中一喜,肯定明锐来找到她了,可是她的笑容还未扬起,就又突然僵住了,因为来人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但却也是非常熟悉的人。
孟泽坤?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两男一女,维持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势,孟泽坤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微微一皱眉,继而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抬脚继续向停车场里面走去。
本来,两个男人一见到有人来,与对方悄悄一使眼色就准备撤离,可他们的脚步还动,却意外的看到孟泽坤事不关己的离开了,当下心中微微诧异,互相对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眼看着孟泽坤离开,安然心中有些着急,知道孟泽坤这是不打算救自己,当下小心的看着两个微微失神的男人,悄无声息移动脚步,打算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跑。
那个被砸的男人首先发现了安然的动作,当下身子一个上前就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同时眼睛还小心翼翼的看像孟泽坤立刻的方向,准备孟泽坤一有动作就立刻取消行动,可出乎意料的是,孟泽坤并没有回头,而是依然径自向前走去。
一见孟泽坤并没有要管闲事的意思,两人立刻放下了心,和同伴一起再次无声的向安然抓去,安然一看到两人的动作,猛地挥拳朝两人打去,可这次两人早有了防备,饶是安然曾经学过几天防身术,也经不住两个男人同时出手,不过眨眼间,安然就被两人就一左一右控制住了。
“孟泽坤。”安然见实在逃不脱了,情急之下喊出了那个并不怎么想喊的名字。
听到安然的呼喊,孟泽坤正在前行的身体一顿,微微侧头就见安然正狼狈的被两个人架住身体的样子,幽深的黑眸微微低垂,仿佛没听到她的呼唤一般,脚步继续前行。
安然突然的呼喊吓了两个男人心中一跳,以为有人来了,慌忙朝出口看去但意外的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再看安然所看的方向正是的刚才离开男人,而那个男人此时却依然缓步前行着,根本就没有停下来半点意思,当下嘿嘿低笑几声,拖着安然就朝侧方的黑暗处走去。
“孟——泽——坤……”安然被拖得踉踉跄跄,猩红着眼睛盯着那个冷酷背影,声嘶力竭的喊着,可是那个男人的背影却依然如故,不曾有半丝停留。
他……果真如此无情吗?
安然死死盯着孟泽坤的背影,眼中盛满了绝望。
“劝你还是别费力气了,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他也不会救你的。”两个男人嘿嘿低笑着,幸灾乐祸的说道。
干这行久了,冷血的人他们也见得太过,像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经过的。
他们的话彻底惹怒了安然,眼中厉光一闪的凶狠瞪向他们,对啊,孟泽坤怎么可能来救她?他本就是无情的人,是她奢求了。可是,今天就是死,她也绝不能被这两个人带走。
两个男人被她眼中凶狠瞪得一愣,继而不在意的一笑,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中,就准备继续拖着她离开,可就在这时,原本被他们控制住的安然突然抬脚狠狠朝男人腿弯踢去,彭的一声,那人拖着她的只觉得腿弯一阵钻心的痛一下子就地上跪去,连带着拉的安然身子一歪。
旁边的另一个男人见状,眼中凶光一闪,抬手就朝安然的颈上砍去,这里不安全,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女人带走才行,安然眼角余光看到男人动作,身子连忙一缩,把自己的脖子的避开,那只大手正好砸在她的肩头,霎时间,安然直觉肩头骨头碎裂般疼,但却此时她却已经顾不得疼,拼死与男人搏斗起来。
明锐说过,无论在任何场合下,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让自己不受伤,就因为记住了他的话,刚才才会他们擒住,可此刻,她只能以命搏命。
听到耳边传来砰砰搏斗声,孟泽坤回头看去,正好看到安然一拳砸到的另一个男人的脸上,当下惊得他霎时停住了脚步,一脸错愕看着正在与两个奋力搏斗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是连跑几步都会气喘吁吁的吗?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看着突然想发了疯一般的安然,单腿跪在地上的男人吃了一惊,当下再也顾不了许多,爬起来就扑了过去。
可由于安然此刻是以一种拼命方式与两人搏斗,一时间两人的拳头却只能偶尔打在她身上,但不能再次把她擒住,随着时间过去,安然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动作也越来越慢,两人也越加的着急。
坚持,再坚持一会儿警卫就该到了。
安然咬牙在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就在这时一记拳头狠狠砸中了她的小腹,霎时间,她只觉得小腹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踉跄几步就狼狈的摔倒在地。
“妈的,竟然碰到了个硬茬。”将安然一拳砸到地上男人朝地上呸一口血水,恶狠狠的低声咒骂着,抬脚就用力朝安然的头上踢去,这一脚下去轻则会把安然踢晕,重则怕是就会要了她的命。
可男人此刻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在这样耗下去对他们会很不利,这停车场随时都可能有人来,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地上的安然看着那猛然朝踢过来的脚,想要翻身躲开,小腹传来一阵撕裂般痛,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咬紧了牙关眼睁睁看着那只脚落了下。
孟泽坤自始至终就那么事不关己的看着,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直至安然被打倒在地,男人抬脚朝安然头上踢去的瞬间,心才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回身就朝这边冲了过来。
他是有些怨恨安然对他的不爱,是有心故意不帮她,但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钻风打死。
可是他的身子刚刚一动,只见一道人影却以一种比他更快的速度出现在停车场出口,就在那一脚将要落上安然头上的瞬间,来人双腿猛的一跃,身体几乎腾空而起一般,带着一种凌厉风声飞速而来。
正要踢安然的男人只觉得身后一阵风声响起,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已经被人一脚踹在腰椎上,当下立刻惨叫一声踢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安然看着突然出现的眼前的男人,紧绷着的心猛然一松,眼中突地一热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还好,他来了,要不然,今天她就真的完了。
明锐的黑眸死死盯着一身狼狈的安然,心中又是愤怒有是后怕,要是自己再晚来一会儿,那她……,不敢想象。
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明锐,另一个打算对安然不利的男人心知情况不好,谨慎的看着这个一脚就将自己同伴踢飞的男人,悄声匿迹的慢慢后退去,想要悄悄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他刚刚有所动作时,明锐却突然朝他看来,那黑眸中的嗜杀之气吓得男人忙不迭回身就逃,可他还没跑出一步,那个本来在他身后的男人却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男人见了鬼般的惊恐的想要叫喊,可还没等他喊出声,男人飞起一脚就踹在了他胯部,随着嘎巴一声脆响,男人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紧接着身体飞起然后彭的一声落到了早已昏迷不醒的同伴身边,骨头碎裂的疼让他无法动弹,但他却声音都不发出,只能恐惧的看着那个如同从地狱里走来的恶魔慢慢向自己走来。
就在这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到飞速的而来,呼啦啦几个警卫出现在了出口,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那个因为等不到安然回来而赶来的警卫,霎时间呆在了原地。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把这两人带走,交给蓝少龙局长,让他好好审问。”见有人赶来,明锐回头冷厉的看了几个警卫一眼,沉声吩咐一句之后就不再管地上那两个男人,快步朝安然走去。
“明锐……”望着阴沉着一张脸在自己面前蹲下来的明锐,安然轻声叫道。
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冷冽的表情,他……生气了吧?
听到安然小心翼翼的声音,明锐不发一语,黑眸微抬扫过她的煞白面容,眸光越加的幽深,伸出因为后怕而有些僵硬的手打算把她扶起来。
刚才,他是真的怕了,若是他晚来一步,那她……,那情景他不敢想象。
“啊……”
谁知,他扶着她身体刚刚一动,安然立刻痛呼一声,单手突然用力撑住他扶着她的手,脸色更加苍白。
“怎么了?哪里痛?”看着她如此痛的冒出了冷汗,明锐顾不得生气,连忙温声问道,冷峻的脸上满是紧张。
“肚……肚子。”安然咬牙断断续续的说道,单手颤抖的抓住他的胳膊,只感觉小腹一阵阵的绞痛,让她难以承受。
“肚子?”随着她的话,明锐将目光落在她紧紧摁在小腹上的手,难道是伤到肚子了?想到这里,明锐再也顾不得许多,伸手迅速将她抱起,就快速朝自己汽车停泊的地方奔去。
孟泽坤呆呆的看着抱着安然快速从自己身边飞奔过去的男人,心底一阵比一阵跳的激烈,双手身侧颤抖的握成拳头悔恨自己刚才不该袖手旁观。
她伤到哪里了?脸色为什么会那么苍白?
“明锐,锐……”一路上,安然轻轻呢喃着明锐的名字,只觉得神志渐渐开始恍惚,神志开始抽离。
“在,我在,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感觉到软软的靠在自己身上安然,开始无力下滑,明锐声音颤抖的猩红了一双黑眸,单手掌握着方向盘,伸手将将她的身体搁置在自己腿上,然后猛踩下油门飞速朝医院驶去。
医院,早已接到通知的医生早已等在急诊部,一看到飞速停下,立刻就迎了上去。
‘彭……’随着手术室关闭的响声,明锐的身体也无力的靠在了墙上,闭上了眼。
恨,好恨。
为什么明知道安然着自己出去,还要坐在那里等,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就跟了过去。
“啪……。”
刚刚关闭一会儿的手术室再次的打开,明锐猛地睁开眼站了起来。
“医生……”
“被人怀孕了,有流产的可能,请问要保胎吗?”不等明锐说完,医生干脆利落询问道。
这个突然而来讯息就如一道轰雷劈在明锐脑海,一时间惊在原地。
怀孕?
“请问要保胎吗?如果要保胎的话大人可能有危险。”看到他呆滞的模样,医生清了清嗓子,再次询问。
“不……”
“病人醒了,坚决要求保胎,徐大夫,怎么办?”明锐的话音未落,手术室再次打开,另一个身穿手术袍的大夫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