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石破天醒来

    “我父亲呢？”

    “石老将军在隔壁休息，已经用过药了，你不必但心。”

    石守诚闻言舒了一口气，抱拳道：“在下石守诚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狄青点了点头问道：“你和石老将军是什么关系？”

    “正是家父！”

    “石老将军的儿子？”

    狄青上下打量了一番灰头土脸的石守诚，确实是有几分相像。

    “所以真定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狄青一行人刚刚跨过吐蕃和大宋的边境就收到了来自帝都的密信，大意是朝中有人与辽人勾结，密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几日狄青带着神驹营星夜赶路想要前往北疆一探究竟，没想到在太原府外碰到了被追杀的石守诚父子，连石家黑骑的两位统帅都被人追杀，黑骑的下场可想而知……

    “说来话长……”

    石守诚轻叹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并说了出来，整个营帐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其实我们也是收到消息匆忙赶来，我与石老将军在江宁曾见过一次，不忍老将军被人陷害才赶到真定，不曾想还是来晚一步。”

    “阁下可是姓狄名青？”

    “正是！”

    “原来是你！”石守诚恍然大悟，“我父亲自江宁回来之后曾多次在我面前夸赞阁下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没想到今日有幸一见，幸会幸会！”

    狄青淡淡一笑道：“石老将军过誉了，在下不过是个乡野闲汉，哪里担得起‘奇才’的名头？”

    “师兄！老将军醒了！”

    帐外传来阳的大呼，狄青脸上泛起笑意，石守诚更是一个激灵跳下床来，大步走出帐篷。

    “父亲！”

    石守诚扑在石破天身前痛哭流涕，“父亲……”

    石破天还以为石守诚是在为他受伤而哭泣，顿时把脸一板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成何体统？”

    狄青走进营帐缓缓靠近床边，看着石破天笑道：“老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石破天扯起干涩的嘴角嘿嘿一笑，“老夫是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大老远跑到这里来，这那么着？想明白了？老夫说了，只要你点头，我黑骑一营指挥使非你莫属！”

    话音刚落整个帐篷都陷入沉默，众人脸上写满沉重。石破天发觉气氛不对劲便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

    石守诚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双手紧紧揪着衣襟哽咽道：“父亲！一营已经没了！二营，三营都没了！”

    石破天闻言眼神一凝，大喝道：“一派胡言！我石家黑骑不说战力天下无双，在这北疆的一亩三分地，谁人不知我黑骑之名！”

    石守诚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抱头痛哭，狄青等人也沉默着不忍告诉石破天这个残忍的事实。

    刚刚闻风使前去刺探消息，赶到战场时只看到了几座巨大的京观……

    “狄小子！你说！要是这小子敢当了逃兵老夫一刀劈了他！”

    石破天的记忆还停留在中箭撤离真定府城，事到如今他还以为是石守诚带着他和大部队打散了才遇见的狄青一众。

    “老将军你听我说……”

    “老夫要听实话！回答我的问题！”

    石破天犹如一头手上的野兽冲着狄青咆哮，他的动作牵动伤口撕裂，新换的布条被染上血色，也不知他额头上的冷汗究竟是疼的还是气的。

    “爹！”

    石守诚一声大喝道：“黑骑没了！三营六万将士无一生还！真定府的两营将士非帅印不可调动，现在也是凶多吉少了！”

    石破天挣扎着坐起身盯着石守诚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石守诚把眼泪一抹冲着石破天吼道：“此次辽人进攻真定府根本就是一场阴谋！是皇帝和辽国达成了协议，要拿您的命来换取边境十年安宁！”

    “混账！”

    石破天一脚把石守诚踢翻在地，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石家乃是北疆第二道屏障，世代镇守北疆，吾皇岂会不知其中利害做出此等自毁长城之事？”

    “我不知你从何处听来的谣言，若是还在军中我必打你四十军棍！”

    石守诚怒吼道：“六万黑骑将士抵不过你的愚忠！父亲！时代变了！”

    说罢石守诚扭头冲出营帐，焦用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石破天气得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胸口剧烈起伏着，狄青赶紧过来替他顺了顺气生怕他一口气回不上来。

    “师弟再拿一副药来！”

    “是！”

    狄青接过伤药撸起袖子，亲自上前解开布条为石破天重新包扎伤口。

    石破天面色潸然，摇头苦笑道：“大小也是二十几岁人，跟着我熟读兵法这么多年，竟然连反间计都看不出，朽木不可雕也！”

    狄青闻言上药的手一顿，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老将军实情，刚才他并没有把消息全部告知石守诚，其实密旨传出宫门的那一刻他们的人就获悉了其中的内容，这也是他临时改变路线火速前往北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