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别人的婚礼芮穗和顾靳礼亲的热闹，等到要入席吃饭的时候就尴尬了，芮穗唇上的唇泥如她所说的一样，用卸妆油都难以卸的干净，所以顾靳礼用清水洗了几次，嘴唇依然是红彤彤的一片，没少被人调侃。
季东阳敬酒的时候看到这状况，以为芮穗是故意做给他看，脸上的笑发僵：“阿礼这就不够意思了，抢我这个新郎的风头。”
季东阳的话像是开玩笑，顾靳礼却感觉到了他的敌意，只是不知道他这敌意是从哪来的。
喝干净了杯里的酒，顾靳礼扬唇笑了笑：“我以为那么多年你都习惯了。”
“就说只要阿礼在谁能不被抢风头，上学的时候也是，成绩好体育好，妥妥的校园男神，我们走到他身边女生的目光都不会是冲我们来的。”
“东阳也不差，都是校园靓丽的风景线。”
“从高中到现在东阳跟婷婷在一起多少年了？完全就是模范情侣，有他们在还有谁能不相信爱情。”
同桌的高中同学把话题岔到了别处。
说了几句，邵婷才看向芮穗：“刚刚怎么不去抢捧花，我原本还想把捧花留给你呢。”
因为听到顾靳礼和芮穗有结婚打算，她觉得捧花给他们最合适，谁知道芮穗根本没上台。
“高跟鞋太高了。”
芮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了有捧花这个环节，早知道穿运动鞋来了。”
说着挽住了顾靳礼的胳膊，撒娇道，“刚刚你应该帮我抢的。”
顾靳礼瞥了她一眼，他还记得刚刚有人起哄让她去接捧花，她凑到他的耳边，说季东阳和邵婷看着不怎么幸福，不要凑他们捧花的热闹。
现在又把罪责怪在了他身上。
季东阳和邵婷在他们桌边耽搁了一会，就去了别的桌子敬酒，因为觉得季东阳垃圾，芮穗只觉得这个婚礼嘈杂又没意思。
喝了几杯，就给顾靳礼发信息说想走。
“身体不舒服？”
顾靳礼看着芮穗捂着肚子，皱了皱眉。
“就是想回家。”芮穗头靠着顾靳礼的肩蹭了蹭，软绵的嗓音乖巧讨喜。
席间已经有宾客离开，他们走不算突兀。
两人都喝了酒，回程叫了代驾，芮穗身上披着顾靳礼的外套，窝在顾靳礼的怀里睡了一路。
等到车在车库停下，芮穗把顾靳礼抱得更紧，明显是不想自己下车走路：“老公，你最好了，抱我回家嘛！”
顾靳礼真把芮穗抱了起来，但不是把她抱进电梯，而是把她从后座抱到了前座。
感觉被放到了副驾驶上，芮穗揉了揉眼，疑惑地看着手搭在车门上的顾靳礼。
顾靳礼脖子上的领带早就松了，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慵懒低眸的模样让他眼下的酒气深的像盛开的红玫瑰，而唇上的红晕吃了饭也还没散去，过红的色泽让他的唇瓣格外诱人。
他整个人都是盛开的状态，靠着车门口微微低着头，一副等待被采撷的模样。
芮穗原本昏昏欲睡，但活活看他给看精神了。
“勾引我？”
芮穗发出疑问的同时，扫视了一圈周围，负三的停车场车停的不多，一盏盏昏黄的灯光在空洞潮湿的黑暗环境光线让人迷醉。
地方是个不错地方，面前的人也十分可口，但芮穗可没办法无视不远处的摄像头。
顾靳礼果真是在勾引她，笑声磁性沙哑，调子一时放缓一时上扬，勾的人心痒痒：“我去把摄像头砸了？”
“摄像头在那就是透着视频现场直播，摄像头砸了那就是保安过来欣赏现场表演。”
芮穗伸出了胳膊，“抱我回去。”
从这里到电梯口她可以啃顾靳礼的脖子，进了电梯她可以跟他接吻，出了电梯他的裤链就该开了……
芮穗把流程都想清楚了，顾靳礼却不配合，他眸光点了点前座：“打开储物盒。”
“为什么？”芮穗嘴上在问，手上却已经按了按钮，见弹开的储物盒，芮穗眨了眨眼，“是什么？”
储物盒里放了一个正方形的白色礼盒，从形状看起来很像是戒指盒。
“送给我的？”
把盒子拿到手上，芮穗没急着打开，而是捧着看向顾靳礼。
“嗯。”
顾靳礼弓着腰，打开了盒盖。
顾靳礼的姿势挡住了大部分光线，这样的情况下盒中的钻戒格外耀眼。
“要我跪下吗？”
见芮穗刚刚暧昧的表情一扫而空，盯着戒指一言不发，顾靳礼主动打破了沉默。
如果芮穗真想要结婚，他现在就可以单膝下跪为她戴上戒指，如果她不想，那这就是一枚没什么意义的普通钻戒。
“你什么时候买的？”
芮穗拿着盒子，无端觉得掌心烫了起来，灼热的感觉让她想把戒盒还给顾靳礼，但她又怕递给顾靳礼他误会她的意思，接过戒指跪下给她戴上。
所以她只能尴尬的捧着。
“前阵子。”
前阵子，那应该是她提出结婚的那阵。
他那时候对她的话态度分明是诧异，就像是一个正在享受恋爱的男人，突然要被戴上枷锁。
她的想法本来就是一阵一阵，见顾靳礼不乐意，她才喜欢拿这个话题逗他，谁知道他竟然真买了戒指。
既然真有了戒指，那顺势结婚对她完全没有任何损失。
她就是再找也不一定能找到顾靳礼条件那么好的男人，再者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有顾靳礼性格那么好，对她那么纵容。
顾靳礼是个结婚的好对象。
再次和好对于她而言就像是中了大奖，在适婚年纪遇到了一个条件比她好上不止一倍的老实人。
“对不起。”
芮穗把戒指放回了储物盒，要关盒的时候顾靳礼伸手挡了挡，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变化，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你想结婚，这枚戒指就是求婚的戒指，你不想结婚，我也送给你，拿来做普通的首饰。”
听到了这话，芮穗还是把戒指放回了原处。
顾靳礼眉头微蹙：“芮穗……”
“顾靳礼，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想见你的家人和朋友吗？”
芮穗并没有看向他，而是微低着头面对着关闭的储物盒。
“我是单亲家庭，我爸在我两岁的时候就被枪毙了，原因是他入室□□了一个女人，被她家人发现后杀了她全家。”
顾靳礼怔了下，他没想到芮穗一直瞒着他的会是这个，更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坦白。
无端的他心中升起了一股焦躁的火，灼热的感觉提醒他要阻止芮穗继续。
自觉告诉他，她此刻的坦白产生的结果并不是他一直想要的那一种，
“芮穗我们先回家。”
顾靳礼没有拉动芮穗，芮穗抬起头看向他，轻叹了一口气，她比顾靳礼更清楚他们要彻底玩完了。
“顾靳礼，我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因为我从小就知道谎言被戳破的样子很丢人，但我又不想让人知道我有那么一个爸爸，所以我会逃避需要回答这个问题的环境。”
“这六年我交过很多男朋友，打过很多人巴掌，因为我的生父，我甚至找人试过我是不是有s的倾向，我认识季东阳，我跟他差一点就滚了床单。”
芮穗神情很疲惫，跟顾靳礼分手后，她一直不停想两个人分手的原因，她在这段感情里防备。
所以之后的恋爱她一直在努力改变这个状态，在她第三个男朋友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很坦然的说出自己生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得多了她也就没当一回事。
父母不是她能选择，哪怕遗传了她生父的暴力基因，她做得最过激的事也只有扇人巴掌，她对s/m没兴趣，更不会不会干出杀人的事。
“顾靳礼我想嫁给你，因为你是我遇到的男人中最好的，你说你六年不是在等我，可是你不是在等我又是在等谁呢，你太好了，好的让我觉得我要是真跟你结婚，我会时不时从梦中惊醒，觉得我是个卑劣的人。”
如果顾靳礼变成了一个跟季东阳差不多的人，她可能会失望，但也会觉得男人都是这样，真要结婚也无所谓，她又不会吃什么亏。
但偏偏顾靳礼跟她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同。
芮穗不是个喜欢后悔的人，可这一会是真的后悔当初跟顾靳礼分手。
或许他们当时没分也走不到最后，但现在这种留着遗憾的感觉真糟糕。
“所以我进酒店找你的时候，你才见过季东阳？”顾靳礼的语调很冷淡，芮穗见到季东阳那一瞬间惊讶他察觉到了。
她在说婚礼上有他老情人的时候他脑子里闪过了季东阳。
可她之后吻了他，他就把这一切抛到了脑后。
谁想到他选择相信，芮穗却不乐意骗他了。
“那时候他在国外，我跟他一直在网上聊天，我知道他有女友，但我还是答应了他回国后可以来找我。”触到顾靳礼阴沉的神情，芮穗顿了顿，“但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连他名字都忘了，见到人才想起来他曾经是我的微信好友。”
顾靳礼死死盯着芮穗，她说的话能让他问出许多问题，偏偏面对她坦然什么都愿意说的态度，他什么问题都不想问。
最后只剩了一句：“所以说你要放过我？”
顾靳礼的嗓音低沉沙哑，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格外压抑。
“我放过你。”
芮穗应了声，从副驾驶出来，“走吧，我们去收拾行李。”
只是她刚站直又被顾靳礼推回了车内，顾靳礼半个身体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发红的眼眸戾气十足：“芮穗又耍了我一次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