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旧时意——13
陈然打了两局才下。
这时薛凯泽和许念出现。
男生见两人出现，兴奋地吹了几声口哨，薛凯泽随手拿起桌上一包薯片冲他们扔去。
看时间差不多，薛凯泽赶众人下楼。
吃过午饭，沈昱行和薛凯泽把烧烤架拿出来，许念带两个男生把冰箱里的肉串和蔬菜装盘，大家伙忙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就生火了。
架子摆在葡萄藤下，一小块地方都不够人挤。
烤架旁的桌子上摆满了水果。
范祺拿了片西瓜坐板凳上吃，沈昱行拍他，“搬酒去。”
薛凯泽准备了罐装的啤酒，也不是真的要大家喝，只是图个氛围。
天气热，陈然从房间牵出插线板，把两台电风扇立在院里对着他们的方向吹。
烤架上食物炙烤发出滋滋的声响，香味四溢。
范祺拿着手机拍照，凑到沈昱行旁却见他异常沉默，推推他，“怎么？”
沈昱行嫌他烦，把他赶走了。
范祺没摸着头脑，问几句后就没了耐心，凑别人面前玩去了。
薛凯泽负责烤，陈然站在旁边撒料刷酱。
一群人嘻嘻哈哈又吃又喝。
沈昱行象征性吃了些，也不想破坏气氛，主动接替了薛凯泽的位置，给自己找点事做。
烤架前，烟熏得沈昱行眯眯眼，他抓起一把烤好的肉串放到陈然撒料的碟子里又拿起一把金针菇。
覃音撞了撞他胳膊他才有反应。就见她递了瓶矿泉水过来，沈与行有点受宠若惊，可见陈然已经仰头喝了口水，才知道她只是顺带给自己拿了瓶水。
“谢了。”他接过水放在桌上，手上仍在忙绿。
覃音浅笑，见他大汗淋漓，喊范祺把电风扇固定一下位置。
沈昱行刚想说些什么，又见她拿了湿巾递给陈然，他眼神暗了暗。
“烤焦了，哥。”范祺喊。
沈昱行这才回神，有几串金针菇头上已经黑了。
汗水浸湿了衣裳，他喊范祺过来帮忙，自己拿了纸巾坐绿荫底下。
他垂着头，几张擦汗的纸湿透了，又热又燥，胸腔一股情绪快要爆发。
“陈然，歇会儿吧。”
“等我把这点搞完。”
“哦。”覃音没走，站在他身旁。
几个男生走来走去，没人注意到沈昱行。
他坐在矮凳上，抬头就能看见覃音，她一直陪在陈然身边。
薛凯泽晚上要和家人吃饭，太阳还未下山，许念把蛋糕拿出来。
二楼客厅的窗帘拉起来了，厚厚的帘布挡住阳光，有夜晚的气氛。
他们点燃蜡烛关了灯，烛光悠悠，许念起头唱生日歌。
薛凯泽吹灭蜡烛后大家也没闹，分完蛋糕后一个挨一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颜值最高的两块蛋糕分给了许念和覃音。
“覃音，过来坐。”有人喊她。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男生们和她已经熟悉，也知道她和陈然还有沈昱行关系都不错。
男生调台，换了部港剧。
薛凯泽房间啪嗒关起了门，有个男生笑到捶沙发，旁边同学踢了踢他腿，他才敛了笑。
覃音坐在沙发边沿，端着蛋糕吃得认真。
“覃音，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她回答。
男生坐她左手边，今天下午是他和陈然轮流撒料刷酱，覃音还给他递过西瓜。此时听见他的话，覃音侧头看他。
那男生被她看得脸红，连回了几个哦。
他看着电视还想找话题，陈然却突然喊他，“李陵，过来看看这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说完就跑了。
李陵刚离开沈昱行迈着长腿坐下，覃音见他也没说话，正看剧。
“你什么时候回去？”
覃音看看表，“待会儿就回了，晚上还要去上舞蹈课。”
“走的时候叫我，我跟你一起。”
“好啊。”她看沈昱行脸色不好，又想起上回他中暑的事问：“你不舒服？”
沈昱行摇头，“走的时候喊我。”说完回电脑房玩游戏去了。
太阳将要落山时，众人散了，纷纷坐上回市区的公交。
大家是一起走的，覃音便没特意喊沈昱行。
公交车上人不多，一群年轻人上车后自觉坐到后排。
许念仍和薛凯泽坐一块，覃音坐两人后排，陈然在她旁边。
回去的路上格外困乏，打闹了一下午，众人此时在车上车上便都昏昏欲睡。
许念枕着薛凯泽的肩睡着了，覃音却如小鸡啄米般，头一下下往前点。
陈然看了看四周同学，都在睡，他示意覃音靠他肩上睡会儿。
覃音困极了，侧倒着在他肩上睡着了。
陈然第一次被人枕着肩膀，本来也是极困的，现下却怎么也没了困意。
一路车门开开合合，最后车上只剩覃音和陈然。
华灯初上，覃音隔着车玻璃看街景，车里极其安静，只剩机械的女声播报站点。
她睡得有些懵。
陈然从包里掏了瓶酸奶递给她，“还困吗？”
她打了个哈欠，“有点。”
覃音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望他，“这么晚还去图书馆？”
“嗯，去看会儿书。”
她插上吸管，公交车过十字路口，她手扶住前面的座椅，“下一站就到了。”
“嗯。”陈然动了动肩膀，有点酸。
“不好意思啊，我睡得太熟了。”
陈然笑：“没什么。”
“你几点回家？”
“九点。”
覃音正好九点下课，“下课请你去吃宵夜。”
“好。”
正说话，公交停了，陈然拎着书包跟在覃音身后下车。
两人步行方向也一致，去舞蹈房前覃音在街边店里买了两瓶矿泉水。递了瓶给他：“我习惯练完舞喝很多水，喏，这瓶给你。”
覃音站在窄小的楼道与他道别，“下了课我就在这里等你。”
陈然说好。
他去图书馆找了本书看，又怕错过了时间，把手机设了震动的闹钟。
今天老师提前五分钟下课，覃音跟着舞蹈室的女孩子一块儿下楼。
女生们手挽着手，出了大楼眼睛不住往陈然方向看。
舞蹈班的女孩子盘正条顺，见到帅哥也是大大方方地打量，一点不怯。
有个女生跃跃欲试，想去找陈然要联系方式。覃音见状和同伴说要先走，先一步跑到陈然面前，仰头道：“走吧。”
那女孩见陈然和覃音认识，立即退回小姐妹身边，面上还和覃音打招呼：“你朋友啊。”
“对。”覃音对陈然说：“走吧。”又冲那几个女生说：“我们先走啦，再见。”
覃音带陈然去了附近一家凉皮店，听朋友说这家店的酸辣粉比凉皮还要好吃。
店里只剩墙角两个高脚凳的座位，两人只好往里走。
坐下后覃音说：“信不信刚才和我说话那女生明天就会找我打听你。”
陈然坐在凳子上两腿曲着着地，有点无奈地冲她笑。
“真的。”覃音强调。她来舞蹈室一个多月，已经看见那女生换了两个男朋友。
她看眼陈然，嘟囔道：“反正她问我也不会告诉她。”
陈然笑意更大。
覃音早饿了，酸辣粉端上来后她埋头吃粉。这家店的酸辣粉不辣，味道得没达到她的预期。
反观陈然鼻尖冒汗，看样子是被辣到了。
室内开了空调，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汤粉还是会冒汗，覃音吃得不快，陈然更是慢条斯理。
他嘴唇碰了辣椒红红的。
“你不能吃辣呀。”
“微辣可以。”他看出覃音嗜辣。
覃音笑的挺开心，“这家店不辣。”
陈然没说话，拿纸巾擦了擦嘴唇，纸上一团红油。
吃过酸辣粉，陈然和覃音乘公交车回家，两人是一路车，不过陈然中间要换乘，他说要先送覃音回去。
“不用，时间也不早了，回家我给你发消息。”又想到上回他妈妈缴了手机，小心翼翼问：“能发□□吗？”
“可以。”
“好。”
公交车晃晃悠悠，覃音到家时已经接近十点。
她回房先给陈然发了消息才拿衣服去洗澡。
高蓓一天没见到她，此时跟在她屁股后面问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开心。”
书房还亮着灯，赵东民正坐里面备课，听见外面响动也问：“音音回来了？”
“嗯，姨夫。”
赵东民居家丝毫不见厉肃，他戴着眼镜，身上衣服换来换去还是那两件。他问：“你是去参加薛凯泽的生日？”
“对，您怎么知道？”覃音出门只说一个朋友过生日，并没具体说是谁。
“看见范祺发的照片。”
“哦。”覃音回想起范祺下午拿手机四处拍照。薛凯泽还特意叮嘱他，拍照时不要拍到他和许念。
怎么把她给拍进去了？
不会拍到她和陈然了吧……
“他还发了照片啊，不会把我拍的很丑吧？”
赵东民笑呵呵，“没拍到脸。”他指了指：“拍了半个身子，看衣服认出来的。”
覃音稍稍松口气，估计是范祺拍别人把她拍进去了。
“薛凯泽爷爷家挺好玩的，下午我们还搞烧烤了。”她说。
“见着了。”
赵东民没问其他的，覃音便飞快说：“您忙，我洗澡了。”
“嗯，洗完早点睡。”
洗过澡，覃音立刻给陈然发消息。她没有范祺联系方式，找陈然要了照片。
照片应该是想拍院落一角，她站在葡萄架子下，确实只有半个身子，连头都没有。
啧，这拍照技术，覃音吐槽，太不会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