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任务
“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也清楚,不可以这么任性”雨季看着闷闷不乐的楚少,又好气又好笑,话语中满是包容与无奈。
“我知道了”那清冷的语气中有着些许低落“这就生气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雨季笑道。
“老师,您对我也太苛刻了些”那清冷的语气不为所动。“这可是楚总给我的任务,我当然要管你”雨季的声音中满是笑意。
“就知道拿他来压我”那清冷的声音十分不满。听着两人的谈话,雨轻尘有些恍惚,父亲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
这才应该是父子之间的相处方式吧,原来父亲也能够这样毫无负担的跟人相处吗,那为什么在面对自己时,父亲从来不会如此呢。
难道在父亲眼中,从来都把自己当外人吗?也是,否则父亲又怎会给他取名为“轻尘”,想及此,雨轻尘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雨先生又过来了?”一个服务员好奇的看了看天字号雅间的门,转而问向身旁的另一个服务员。
“可不是嘛,还挺准时的”那服务员随口回答。
听到他们谈论起自己的父亲,雨轻尘一时被吸引去了注意,不知道在他们眼中,父亲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雨先生今年才四十多岁吧,就如此博闻广识,能够得到楚总的青睐”那服务员的语气中满是羡慕。
“不仅如此,他在楚家少爷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担任楚少的老师了,那个时候雨先生才不过二十出头”另一服务员如是说道。
“那可真算的上年少有为了”那服务员不禁慨叹。
“而且据说,雨先生温和有礼,待人接物颇有大家风范,这一点,连楚少都比不上”另一个服务员说着说着便发起了牢骚。
“我说你小声点”那服务员见状,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雅间门口,压低了声音,“若是被楚少听到了,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对对,楚少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那服务员也为自己刚才的失言捏了把汗。
“不过这楚少天不怕地不怕,倒是对雨先生敬爱有加,可见这雨先生还是有些手段和真本事的”一服务员暗自慨叹道。
此时,咖啡馆还不算忙碌,几个服务员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内容大都是关于楚少和雨先生的。
“嘘,别说了,雨先生要离开了”看到天字号雅间的门扇微动,一服务员赶忙说道。
随后众人噤声,却见雨先生满面愁容的走了出来。
“雨先生,今日这么早就回去啊”服务员们纷纷上前与雨季打招呼。
“嗯”雨季有些心不在焉,那素来温和的双眼中饱含着无尽的悲伤与自责。
“哎,雨先生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望着雨季那失魂落魄的背影,一服务员好奇的说道。
“不知道啊,难道楚少和他顶嘴,话说的太重了?”另一服务员猜测到。
“怎么可能,楚少向来不跟雨先生对着干”这一猜测很快被另一服务员否决。
是啊,父亲到底是怎么了,看着雨季隐没在咖啡馆对面拐角后的身影,雨轻尘隐隐有些不忍。
从小到大,父亲似乎从来没有表露出过这样的情绪,雅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到住处的雨季,瘫倒在床上,楚少自小便开始吃药,所谓是药三分毒,本就被损伤的器官再加上药物的副作用,让楚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依现在的情况而言,最多到三十岁,楚少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
到那时雨季不敢细想,现在楚少所承受的痛苦都已是常人所难以承受的,更何况十几年之后,每次他那痛苦的神情都让雨季心疼,雨季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所做的那个决定是不是错了。
想起今日在雅间中楚少那紧皱的眉头,额头上布满的汗珠,以及在服用调试后药物时那剧烈的排斥反应,每一幕都好像在拿刀子剜着他的心。
是不是当时自己真的做错了,老天才要这样惩罚他,雨季十分崩溃。
回想当初的事,雨季依然无法原谅自己。
就算这些年来,他一直陪在楚少身边,却也只是徒增了他的痛苦罢了,他只能看着楚少因为这一身的伤病而痛苦,却无法帮他彻底治愈,哪怕是,哪怕是能够替他分担一点也好啊。
有时雨季甚至会想,若是他能够代替楚少承受他所要承受的一切,让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这样或许他的心中还能好受些,也不至于在面对楚少时,总是有愧于心。
“天衡”雨季用沙哑的嗓音轻声喊出了这个名字,是那样的温柔和留恋,他也只能在四下无人时朝空气喊出这个名字,喊出这个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的称呼,
因为在人前,他依然要称呼他为楚少,而他依然只能称呼他为老师,永远都不会变,真是太讽刺了。
这时,雨季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楚总打来的电话,微微调整了情绪之后,雨季接通了电话。
“今日让你给天衡检查身体,他的情况如何了”楚总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关心和焦虑,仿佛在例行公事一般。
“楚少的状况不太好,再这样下去,最多到三十岁,他的身体便会吃不消”雨季的话语中满是悲痛与心疼。
“三十岁?好,我知道了”楚总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对了,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务必把它办妥”随后不知对雨季说了些什么。
“这楚总这样不太好吧,他毕竟也是个活生生的人”雨季感到不可思议“你当初明明说可以”
“怎么那么多废话”楚总不耐烦的打断了雨季的话,随即命令道“让你做就快去做”,随后并不等雨季辩解,就挂断了电话。
他真的要这样做吗,不,他决不能一错再错,想及此,那素来温和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毅。
可若是不听楚总的话,那他的家人不,他绝不可以拖累他们。
那就手下留情些好了。
自己当真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无能,雨季十分痛苦的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不行,这次自己还是得做些什么,至少不能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雨季转而望向窗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随后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是我,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那素来温和的话语说出口后,雨季的眼神转而变得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