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米惠珠和凯文齐齐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柯欣，以为自己听错了。
门外消防物品柜后面角落里的曲南楼听到柯欣的话皱起眉。
既然能力都让人惊艳了，柯欣这家伙干嘛要顾绵近身学几个月？
上次见柯欣亲自带人好像是三年前了吧？
带的是他那初恋女友，不仅将自己所有倾囊相授，还帮她扩人脉提供资源，带了不到半年，大洋彼岸一个品牌方对他的初恋伸橄榄枝，女孩就飞了，自此再没联系。
从那以后，柯欣都没有再近身带过任何一个人。
临走，米惠珠轻拍了拍顾绵的肩，笑着小声：“柯老师几年都没亲自带过人了，圈里好多人想尽法子想有这样的机会都没能成，你是目前唯一一个，顾绵你未来可期哦，加油！”
顾绵激动：“谢谢，我懂，我会的！”
……
拉开车门，把两个化妆箱塞进来后，顾绵就举着装合同的文件袋，张牙舞爪地向驾座的汪新阳扑过去：“啊啊啊啊啊啊我通过了！我通过了！我签约柯欣时尚了！柯老师还要亲自带我，啊啊啊啊啊我要飞了，我飞了！”
后座的曲南楼眼看两人要抱一块儿，高大的狗身子鬼使神差地往驾座和副驾座中间一墩，堪堪把两人隔离开。
顾绵便直接抱住了狗。
“真的？”汪新阳也乐。
“那可不，看，这是合同，已经签好了。”顾绵用自己的脸蹭狗子毛茸茸的脸，“帅帅你姐我要发了，哈哈，我要发了你知道不！小阳阳，以后你就和帅帅一起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女孩脸颊软，滑，因为激动微微发着烫，曲南楼被贴得莫名羞涩，却没有推开。
自己现在是她视作亲人的狗身体，她有高兴的事抱着自家狗子撒撒欢，总好过抱着汪新阳那个兄弟撒欢强，就算两人之间只是纯粹的兄弟友情，但再怎么也改变不了汪新阳属性男的事实。
“喂，汪新阳，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为兄弟高兴啊？”激动分享喜事的顾绵没得到想要的热烈回应，她伸手去挠汪新阳。
汪新阳没搭理她，开了车窗，把脑袋钻出去望天。
“汪新阳你干嘛呢？”
“我找飞机呢，啊！来了！”汪新阳嚷着，迅速缩回脑袋，双手合十，低头，闭眼，开始大声念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财神爷爷、各种神仙齐显灵，保佑《烈日》早日开拍，保佑我男神能签我到他的工作室，保佑我火，让老东西好好看看，没他这个老子，穷画家的儿子一样行！”
曲南楼：“……”
终于明白这俩为什么能混到一块了……
顾绵也无语。
她酒后发酒疯的幼稚行为，酒醒后她自己都不信呢，他居然信了！……
——
拿到合同顾绵高兴，隔天才正式开始上班，她准备今天在外面请吃饭。
但汪新阳说晚上朋友有生日会，朋友喜欢热闹，让大家都可以带朋友去，他准备带顾绵去蹭吃。
有免费的生日餐，省钱小能手顾绵当即把请客的钱省了，午餐就自己回去随便搞搞。
晚八点，两人开着旧面包，带着狗子，准时抵达汪新阳朋友订的酒店。
酒店不让带宠物，不过安排有宠物室，保安帮着把狗送过去。
“顾绵，你怎么在这？”
汪新阳去接朋友电话，顾绵在走廊撞上冯月，冯月一脸惊讶得不得了的表情。
自打上次冯月强行借狗，后来狗子跑了她理也不理后，曾经冯月把狗子转给自己的那点感激之情也都没了，顾绵语气冷淡：“你能在这，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酒店你开的？”
“有病啊你？跟你打个招呼而已，说话这么冲。”冯月哼笑，摆弄着自己的高价礼服肩带，可能是想到今时地跟顾绵说话的语气都透出几分傲慢，“狗找到了？我们下一期马上开录了，下个周末再给我带两天，我把我新买的房子地址发给你，你给我送过来。”
顾绵：“我狗子说了，它好狗不吃回头草，你想要狗自己买去。”
“喂！你别忘了，那狗原先就是我的！”
“它狗证上登记的主人是我，不服你去告。”
冯月脸都被噎绿。
汪新阳接完电话过来了
看到汪新阳，冯月抱起双臂不屑地冷笑起来：“呵，你们俩不会是学着人家有钱人搞浪漫，跑酒店来开房的吧？知道这里最便宜的房间多少钱一晚吗？”
“关你屁事，滚蛋！”汪新阳毫不客气地扔下一句，拉起顾绵就走。
冯月：“……”
冯月咬牙骂：“贫男贱女，一辈子穷死你们！”
可是看到顾绵他们进去的竟是生日会宴厅的方向，冯月惊得眼睛都瞪圆，这俩人怎么会进去宴会厅？
韩小姐的趴虽连北城顶尖圈的边儿都挨不上，但也是自己和顾绵这种身世普通的小喽啰难以高攀的，自己的邀请函还是找富二代柳蓉低声下气地求了好几天才求来的，这对贫男贱女怎么弄到的？偷的还是弄的假的？冯月满腹狐疑地快步跟过去。
不远处，米惠珠刚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公司一个客户住在这酒店，米惠珠过来跑腿送东西。
她看了眼已经进去宴会厅的顾绵，又看看冯月，顿了顿，拿起手机，给柯欣发信息……
生日会主人包下了这酒店最大的顶上两层，不仅有最大的宴会厅，还有顶层观景台，顶层不仅有人工花园，还有一个人工泳池，装饰得相当浪漫。
处处都是身着大牌的俊男靓女扎堆。
顾绵和汪新阳的礼服一般，普通品牌，普通款式。
但顾绵是做造型的，衣饰档次不够就造型来凑，两人的妆容、发型都被顾绵弄的布灵布灵的，再加上两人颜值本就不低，尤其汪新阳，宽腰窄臀大长腿，俊美小鲜肉脸，在一群行走的顶尖高奢里倒也并不逊色。
紧跟着进来的冯月看到他俩入场居然就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的眼球，反而精心做了造型买了昂贵奢牌礼服凹着造型的自己入场，却没几个人看自己。
冯月恨不得当场操起个大喇叭告诉众人：这俩就是装比的穷□□丝，住的廉价出租屋，月收入连这里一瓶酒都买不起，邀请函不是伪造的就是偷的，他们根本没资格进这种高档次的宴会！
她相信只要在场的人知道了这对贫男贱女的低贱身份，绝对不会再被他们做出来的假面造型而惊艳，反而会毫不客气地将他们灰溜溜地扫地出门……
冯月嫉妒到质壁分离时，旁边柳蓉也看到了入场的顾绵，同样眼神里几乎要射出刀来。
可顾绵手机里还存着自己派人逮狗给狗打麻醉的视频，柳蓉不能当着面去整她，心里呕死了。
看出冯月也对那小贱蹄子不爽，柳蓉心情稍微好了点，端着鸡尾酒，走到冯月身边：“你认识他们？”
冯月看到是柳蓉，收拾起略微变形的脸，挤起谄媚微笑：“蓉姐你来啦？蓉姐你说的是那两人？我和他们不熟，就是以前见过几次，男的圈里十八线，女的圈里边缘化妆师，穷得要死，也不知道怎么混进这种高档场合来的。”
“穷得要死？”柳蓉哼笑出声。
冯月：“……蓉姐，你不会以为我编排他们吧？”
“女的穷得要死倒是真的，但男的——”柳蓉卖弄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他可不穷。”
冯月听出意味：“蓉姐，难不成你也认识他们？”
“南城曾家的公子哥。”
冯月一下子拔高声音：“什么？！你说的是汪新阳？”
曾家，南城首富，在国内富豪排名上榜上有名。
但跟曾家雄厚的财力比起来，更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是曾家现任掌权人曾玉厚的花边绯闻，不管是原配在世期间亦或是过世后，这位曾总身边女人就没断过，据说光是私生子都有十来个，那叫个热闹。
柳蓉很享受看冯月这种下等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仅耐着性子跟她科普，还把几年前弄到的一张汪新阳和曾玉厚的合影和视频打开递给冯月看，视频里，曾玉厚在跟另一位商界大佬介绍自己的儿子，正是汪新阳，虽然看着还是个学生样，但能一眼认出，这就是汪新阳。
冯月紧紧抓着她的手机：“那他为什么姓汪？私生子？”
“随妈姓，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曾玉厚他原配姓汪吧？”
冯月再次瞪圆了双眼。
原配长子？
是听说曾家原配的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和曾玉厚闹翻了，但他却是曾玉厚这么多年以来唯一对外承认过的未来曾氏的继承人……
再看汪新阳，冯月顷刻觉得他从骨子里都透出一股子贵气，而自己以前竟然忽略了……
观察到冯月的表情逐渐懊恼，复杂，难以言喻，柳蓉心情更好了。
冯月这个下等人为了往上爬什么龌龊狠辣的事都干得出来，她相信，得知被顾绵死缠着的汪新阳原来是个大金龟，冯月迟早去对那个小贱蹄子下狠手。
小贱蹄子没后台没人脉没本事，根本不是冯月的对手，等冯月把她彻底搞死，那才是真的爽。
而冯月不知道的是，汪新阳自从拿着刀逼着他老爹同意自己改母姓后，他爹就已经和他一刀两断，充其量一只‘披着金龟皮的真□□丝’。
不过和冯月这种下等假名媛倒是绝配，穷酸还装比，八辈子都别想出头。
柳蓉想到自己这布置的一出好戏，能同时解决掉三只恶心的苍蝇，心情越发美妙……
这边浑然不知自己一来就成了两人眼中钉的顾绵，进来后便直入主题，干饭。
正式的生日会待会在顶层花园里举行。
宴会厅里是自助餐式。
汪新阳和顾绵目的一致。
两人吃得很嗨，顾绵边吃边打包，让高个子汪新阳挡着，她用带来的餐袋装牛排，各种口味的都打包一块，放在自己特地背来的包包里，准备待会出去给帅帅。
有蹭吃的机会得一起蹭，一个也不能少嘛。
“汪新阳，顾绵。”
顾绵抬起头，发现不过一会儿没见，冯月就改妆了，换了桃粉色的腮红。
一反先前在两人面前倨傲的态度，居然主动道起歉：“汪新阳，顾绵，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也是来参加生日会的，下午我在剧组喝了点酒，先前头一直昏沉沉的，我记得好像和你们说过话，如果我刚才有冒犯到你们的地方，我向你们道歉。”
顾绵和汪新阳：“……？”
两人交换了一个‘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看她演。
冯月离汪新阳更近了一点，微仰着下巴，卡姿兰眼睛一眨一眨地对汪新阳放电：“我们还跟以前一样，都是朋友吧？”
朋友？
顾绵差点没憋住努力在忍着的笑。
以前合租时，因为颜值，冯月一开始对汪新阳还颇有好感，可自打知道汪新阳是个在圈里混了两年仍是个死跑龙套的以后，就再没正眼瞧过他一眼。
看到冯月这天差地别的态度，顾绵猜想冯月是在今晚这场合听到了关于汪新阳身世的风声，顾绵捧起杯果汁，边喝边对汪新阳饶有兴味的笑。
汪新阳瞪她。
冯月：“汪新阳，陈导那里有个角色我觉得蛮适合你，你要不要去试一试？加个微信吧，开始招人的时候我微你。”
生日会正式开始，所有人开始有序地往顶层花园上去。
汪新阳直接把冯月拒了，把一脸看好戏的顾绵手里的果汁抢过放在桌上，握着顾绵的肩不由分说就把人扯走。
韩小姐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许愿吹蜡烛切蛋糕，而后放烟花。
这期间冯月一直跟在顾绵和汪新阳身边。
顾绵本来心情挺好，可她看到了柳蓉，顿时觉得烟花都没那么美了。
汪新阳也看到了，他也没了心情，送了礼物，便准备和顾绵撤。
寿星看到他了主动喊他，汪新阳走去和她打招呼。
冯月秒收起友好嘴脸，又酸又刻薄地嘲讽顾绵：“以前倒是小看你了，可惜你再怎么费尽心思死缠烂打也没用，曾家公子的女人不说非富即贵，那也得才华横溢事业有成。”
“就不说前面排着多少名媛千金了，就是今晚的寿星韩小姐，她家里虽不是大财阀，但也是小有家财。”
“而且人家自己有才，年轻轻的在时尚圈里就已经小有名气，听说天才造型师柯老师都要亲自栽培她，将来妥妥的时尚女大佬。韩小姐这样的优秀才女要看上汪新阳都够呛，哪还有你这种小卒子的份。”
“我要是你，就趁早歇菜不该有的心思，省得机关算尽一场空，丢脸不要仅，仅有的一点青春还浪费了。”
顾绵：“……你说的是柯欣时尚的柯老师？”
冯月傲慢的笑：“那不然呢？人家就是这么优秀，由不得人不服。”
冯月又蔑视地睨着顾绵：“也是，像柯老师那样的时尚大佬，你这种小透明八辈子估计都不敢想，也就难怪你这么震惊了，平庸无能限制了你的想象啊。”
顾绵：“……”
就好想用柯欣时尚的合同来啪啪打爆她晦气的脸。
可惜自己没带，那么重要的东西顾绵早已经锁在自己的柜子里，不可能随身带着。
在后面不远处听着冯月把顾绵打击得屁都放不出半个，柳蓉简直要爽翻天。
烟花秀才落，因为一位客人的骤然来临，现场再起高潮。
寿星韩小姐第一个迎过去，而后有认出来人的也全部都热情地跟着迎过去。
“卧槽！米助！米助居然来了！今晚这张邀请函太特么值了！”先前还嘴巴不是嘴巴鼻子不是鼻子的冯月也跟打了几百吨鸡血一样，扔下眼中钉顾绵，嗖地往高潮圈挤过去了。
紧接着，顾绵看到柳蓉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同样也往那个越来越热闹的圈子凑去。
在场的人太猛，一下子就把那位来宾围在中间，围得密密匝匝的，顾绵都没看到来者是谁。
不过看这些人的疯狂劲，想来是位大佬。
顾绵不认识什么大佬，和应酬完的汪新阳一起正要走，顾绵就看到一个熟人从热闹的人堆里走出来，径直向自己走过来。
顾绵一脸意外，笑着快步迎过去：“米助理，好巧呀，您也来参加生日会呢？”
米惠珠笑容亲和：“是啊，正好你在这里，你以后跟着柯老师工作，会很辛苦，公司特地给你配了车子和房子，喏，这是车钥匙。”
所有人：“？？？”
跟着柯老师工作？！柯欣时尚还给她配车又配房？！
如此看重，这位不知名姑娘，是什么隐形巨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