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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你擦的什么护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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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儿巧,心儿美,折出动物一大堆。折画眉歌声脆,折只狐狸尖尖嘴。”

    银勾高挂,树影婆娑,悠悠童谣飘荡在半空,给这月色镀上一层诡秘奇异的面纱。

    两道极快的身影穿梭在密林之中,其中一人短发黑衣行走在地面,衣衫样式有些复古,腰间别着一支唢呐,看上去是个成年男人。

    另外一人身形娇|小,形似女童。她悬浮在半空,身着一条迷你童装裙,白色的裙底下是一双稚嫩的,涂着白色指甲油的雪白小足。头上扎着的两个卷发辫上各别着一个白色蝴蝶结。

    夜风拂过女童周身,蝴蝶结便在晚幕中舞动飞扬,很像引魂的幡。

    “为什么要选这么个破地方!”说话的是那位女童,她嗓音尖细略带稚气,语气里夹杂着一股孩童特有的闹别扭情绪,“师弟你看,把我的新裙子都弄坏了。”

    女童瞥了一眼脚脖子处被枝桠划开的裙边,和开叉的划痕,低声呵斥,甚是不满,“这裙子的材料很稀缺的!”

    嘴里说着稀缺,但是女童仿佛还是不满意被划烂的裙子,涂着白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在空中做了几个手印,只见一张新的雪白童裙便浮现在女童身前。

    下一秒,女童身上原来的那件白色童裙自肩部一滑而下,蜕皮一般从她的双肩处坠至白皙嫩滑的脚踝,然后变成一张薄薄的纸,轻飘飘地消失在了身后的树影中。

    居然是纸做的裙子。

    转眼间,那女童身上便换上了一件新的白色童裙,裙边在夜幕中翻飞舞动,犹如幽灵一般穿行在阴森密林中。

    “七娘,你再忍忍。”身边的男人说话了,他抬手揽过小女孩的腰,将人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七娘的小脚背,“等这单成了,我给你换更好的材料,顺便”

    男人的话顿了顿,接着说,“顺便再给你换具更好的身体。”

    听到这里,被叫做七娘的女童轻轻笑了一声,听上去居然有些娇羞,然后她凑近男人的脸庞轻触一下,“谢谢你,师弟。”

    倏尔,冷寂中卷起一阵阴风,吹动了方圆数里的密林,耳边尽是枝叶飒飒作响的声音。

    “他来了。”男人迅速站定,环视了一下四周,但是并没有看见人影,只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煞流流动在四周。

    七娘也没再说话,连儿歌也不唱了。

    随着她身体的转动,藏在漆发之下的脸终于显露出来了。

    脸上全是裂痕,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很像是被人生生将整张脸皮撕烂后又重新粘起来的样子,在这朦胧月色下无不散发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那是上次在一线天被秦落用奇门击伤反噬后的症状。

    正张望着,自后方箭速袭来一道劲风,两人反应迅速,身体猛地往旁躲开,紧接着那道劲风就击中了两人刚刚站立处十几棵高大粗虬的树。

    滋滋——咔擦——哐——

    下一秒,大树纷纷倒下,溅起一道尘雾。七娘使劲在鼻尖欠扇风,喉间咳嗽了几声,大骂道,“我他|妈才换的新裙——啊——”

    话没有说完,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七娘整个人就被一圈黑流缠着脖子从男人的肩膀处提了起来。

    她伸出小手使劲拍打着脖颈间的黑流,裙下的小脚胡乱挣扎着,苍白的唇角似笑似恐,嗓音沙哑又惶恐,“松,松开”

    男人见状,就要拿出唢呐吹。可是还没等唢呐从腰间离身。另外一道凶强黑流便锁住了他的脖子。

    七娘忧恐,斜着的瞳孔逐渐涣散,充|血的眼球似乎下一秒就要炸裂开,“师师弟。”

    “还真是姐弟情深呐。”这时自远传来一道被伪装过的电子音,那人神龙见尾不见首,荣七娘和葛无常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就被锁住了命喉。

    “五花八门就是这么办事的吗?”那人还在继续,“两次行动连秦落的皮毛都没有摸到一根,还大言不惭说能取到那残废的狗命!”

    声音低沉了许多,威迫道,“你们是不是真想做‘黑白无常’了?”

    荣七娘呛咳了几声,拧眉看着黑夜上空,像是在找一个对话的焦点,渗血的喉间强挤出两个字,“鬼,鬼王和,和他在一起。”

    忽然,锁住荣七娘和葛八音的黑流松了几分,两人迅速凑到了一堆儿,异口同声切语。

    “七娘。”

    “师弟。”

    一大一小的身影抱成一团,警惕逡巡四周。

    “你说什么?”未见身的人从顿愕中回过神,连听不出感情的电子音都变得格外严肃惊慌了起来,复又问道,“哪个鬼王?”

    “酆都鬼王。”荣七娘回道,“屠镜。”

    另一边,令人闻风丧胆的酆都鬼王正被一个坐着轮椅的青年,咬住手指嘴炮调|戏。

    “你手挺香。”秦落说话的时候舌头上下浮动,他直勾勾地盯着屠镜那张闪过稍纵即逝惊愕之意的眸子。

    虽说是咬,但是秦落的贝齿却是轻轻触在屠镜的指尖,并没有向下的力度。屠镜的脑门有些发晕,看着秦落那张有些微逞的脸,放在青年口中的手指忽然一个用力向下按压,然后往回一拉。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在秦落的口腔四散开来,屠镜竟就着被秦落咬的姿势,把自己的手指在青年贝齿上化开了一道血口。

    秦落笑得更开心了,他滑动喉结,将属于屠镜的血液吞进腹中,露出一个甚是病态的笑,“老妖精,你擦的什么护手霜?”

    说完还卷住了屠镜的伤口,猛地一吸,更浓一股血液从划痕处溢出。

    莫大的快感从指腹漫向全身,屠镜空闲的手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盯着秦落那因为吸血而微微嘟起的嘴唇,身体里生出一种格外的兴奋感。

    那种感觉又夹杂着些羞耻,他迅速将手指头从秦落的嘴里抽出来,冷冷撂下一句,“人魂护手霜。”

    话毕,酆都鬼王背着双手从秦落身旁走过,淡定跟在林巧巧和张志成的身后,一个没注意脚下石头,差点被绊倒,他迅速调整好身姿,故作安然往前走去。

    “”秦落摆头笑了笑,舌头在口腔扫了一圈,似乎在回味屠镜血液的味道,嘴里本能地发出两个字,“可爱。”

    那一瞬间他好像忘记了潜意识里对这个人的‘惧’意;开始对这个被自己一鞭炮炸出来的千年老妖精越来越感兴趣了。

    秦落跟在屠镜身后朝着隐匿在偏远山谷的村子走去,远远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儿,这个味道让秦落想起了刚刚封魂印中的胎煞。但是与胎煞和张琳身上散发出来的药味不同的是,这是一股淡淡的药香。

    沁人心脾,醉人肝肺。

    “怎么不走了?”身前的人停下了步子,秦落侧过身子才发现一直走在前面的林巧巧和张志成的鬼魂驻留了下来,他们面朝一幢落地式民居。

    这里的地势和之前江闽镇的地势不太相同,江闽镇地势高低相差太多,大多以吊脚楼为主,而这块山谷地势较为平坦,所以建筑基本都是落地时民居。

    借着昏暗的月光,秦落能看见除去林巧巧他们视线中的民居是‘七柱九瓜三排’以外,其余的基本上都是‘五柱七瓜三排’。而且林巧巧他们看中的房子是五层,而其余的房子以三层为主。

    “想必她要办的事就在那里面。”屠镜侧靠在一根胳膊粗的树干上,朝那落地时民居抬了抬下巴。

    秦落心下了然,捻指召唤出了一个纸人小傀平方在掌心,然后对其吹了一口气。很快纸人小傀从秦落的掌心飘然而下立在地面,短短几秒内便化成了成人大小。

    林巧巧的墨黑鬼魂迅速将其笼罩,只见纸人在黑雾中抽搐了几下,待黑雾散去,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便站在了秦落身前。

    女人脚踩一双黑色刺绣布鞋,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飞鸟枫树,往上是一条长款百褶裙,她上身穿着缀满银片、银泡、银花的大领胸|前交叉式"乌摆",袖,肩,背部都绣有蓝绿色方形图案,形如铠甲,整体布料呈藏青色

    纤纤玉颈往上是一张仿佛经过精美雕刻的脸,浓眉大眼,琼鼻挺立,只是那张嘴唇呈现鲜有乌青色,好似中过毒一般。她挽高髻于顶,发间别有银针、银簪,还插有银梳作为点缀。

    行动间,银饰挂坠叮铃作响,这声音让秦落的耳朵不由地一痛,立刻让他明白了在cor酒店的电梯厢内震得他耳中出血的叮铃铃声音出自何处。

    赫然是这周身的银饰。

    “秦大师,多谢了。”林巧巧嫣然一笑,顾盼生辉,眸底泛着经营的泪光。

    秦落朝着林巧巧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去了。

    女人双手捏提百褶裙,朝着家的方向小跑而去,一边跑一边喊着,“阿妲!阿乃!”

    秦落虽然听不懂江闽方言,但是也能猜出来林巧巧喊的是自己亲人的名字。

    看得出来,这个村子与江闽其他地方很不一样,连沟通语言都保留着最原始的方式。

    屠镜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的场合,秦落也不例外。可是胎煞还在林巧巧体内,加上鬼魂附身在纸人小傀上也不稳定,所以秦落还是不得已跟了上去。

    林巧巧家附近的邻居几乎都闭着门,静寂中能听见一两声人语和吵闹声,不过都是说的江闽方言,秦落听不懂。

    “你这个死鬼!”忽然,一旁的屠镜捏着鼻尖故作女声,“你和镇上那个卖豆|腐的女人到底什么关系?!”

    秦落愣了愣,“”

    “都让你告诉族长实情了!”屠镜的嗓音又变了,“不然也不会出这档子鬼事儿。”

    秦落再度懵逼,“”

    “还说呢你!”屠镜又捏起鼻尖,故作怒火冲天,“要不给你嘴上安个喇叭,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秦落这下明白了,敢情这人是在给他当翻译呢!

    屠镜竟听得懂江闽方言!

    秦落收住勾起的嘴角,忽然问道,“老妖精,你到底有什么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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