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摸鱼的渣渣忧2
女孩怔愣了下。
楚忧还以为女孩不愿意,笑吟吟的拍着她的小脑袋,贴心解围道:“不叫也没关系。”
下一刻女孩喜出望外的抱住她,“姐姐,楚姐姐!”
她可太愿意了,刚才的犹豫只是在确认,楚姐姐是否只是说笑而已。
楚忧接住女孩,心里美滋滋。
【原来被叫姐姐是这么爽的事,那我是否能拿这次的战功换皇姐叫我姐姐呢。】
“呀!姐姐你的眼睛会变色?现在的紫色好漂亮。”女孩惊讶的指着楚忧的眼睛,欲上手抚摸。
楚忧诧异,她太兴奋,没控制好情绪,把本来的眸色暴露了出来。
这是她与亲近之人的秘密,但看在发现之人是个小孩,想来问题不大,不会泄露出去。
循循善诱,“这是个秘密,不能对外说呦。”
楚忧不再掩饰,低头让女孩抚上她的眼睛。
“那你发现了我的秘密,是不是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阿隶,我叫阿隶。”
“四岁了。”
“那个隶,有什么寓意吗?”楚忧好奇道
女孩迷惘的看着楚忧,“名字还有寓意吗?”
“我这名字,是那些监督我们干活的官兵所取,和我一起干活的姐姐她们叫她阿奴,便叫我阿隶。”
这番回答在楚忧胸膛炸开,让她胸口有些发胀。
眼中闪过弑杀的光芒,对心中那个主意渐渐更加肯定。
女孩没看出楚忧的不对劲,继续道:“我想读书习武。”
“我听大人说楚国有免费供百姓孩子读书习武的地方,如果我们这也有该多好。”
阿隶憧憬着。
楚忧手指微屈,轻梳女孩杂乱的发丝。
“为何”
“因为阿隶只有爷爷了,阿隶想保护爷爷。但是阿隶见到您骑着高头大马进京后,也想和您一样威风。关键是能管饭,阿隶想吃饱饭。”
楚忧纠正女孩想法,严肃道:“想法很好,不过一点你错了,那身威风的行头后是责任,是保卫家国的责任。会流血会牺牲,就算这样你也愿意”
阿隶扬起拳头,认真保证,“愿意!我也要像您一样保卫楚国。”
她的说法取悦到了楚忧。
楚忧惊喜,“机灵的小鬼,你这么说,我很喜欢。”
“放心,你想要的会有的。”
打了个响指,暗卫悄无声息的跪于楚忧跟前。
“传本王命令,让画秋来见本王。”
暗卫领命,正欲离去。
“等等……”
楚忧却叫停了她。
她暂时不想看见画秋。
无奈摆手,示意暗卫归位。
向后轻撇,姝白会意,上前抱拳鞠躬行礼。
“你亲自去给画秋传话。”
“有家人的学子,每天管一餐改为两餐。”
天灾人祸中,楚忧见过太多因抚养不起便被丢弃,或是活活饿死的孩子。
想到自己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楚忧可太懂那种感觉了。
楚优有心出力,但是当年在朝中她处处被限制,便以天机阁的名义,开设天机书院,不限男女的招收十八岁以下学生。
不过代价便是报效天机阁十年,这不仅救活了大量孩子,为楚国储蓄了大量兵士。
这一做法亦为女帝培养了大量人才,为后续夺权、楚国快速恢复元气壮大、改革的快速推行埋下了伏笔。
楚忧不仅提供餐食、还为无家可归的学子免费提供住处等衣食住行。
前提是成绩足够优异,否则便会被赶出去,这是为了避免有些人混吃等死,白白浪费资源。
楚忧拍拍被突然出现的暗卫惊呆的阿隶,指着姝白,故作神秘。
眼中满是狡黠,“小家伙,你对念安书院还有什么想法愿望,可以对这个姐姐提,她可是会满足人愿望的神仙。”
两年前,天机书院突然更名为念安。
阿隶手舞足蹈的向着姝白描述着自己心中的念安书院。
等阿隶停下,楚忧对姝白揶揄道:“神仙姐姐,快去实现愿望吧。”
听到楚忧的话,姝白清冷的眉宇多了几分无奈。
“是。”
消失在原地。
楚忧肆意的撑着脑袋,眉目温柔的看着阿隶。
突然手一扬,毫无征兆的将袖口中的暗器掷向门框。
门框后的人战战兢兢的现身,嗔怪道:“你还真是粗鲁,第二次了!”
绿歌和楚忧一样,一早便发现门外有人,绿歌凭借脚步认出男孩。
知晓他不会危害楚忧,便放任了他呆在外面。
阿隶看到男孩,眼睛瞬间亮了。
“小哥哥你来了。”
男孩上前挽住绿歌手臂,朝着楚忧张牙舞爪的瞪眼。
绿歌好笑安抚他,“小公子,殿下是收着力的,不然你的脑袋可就要开花了。”
楚忧新奇的看着嬉闹的俩人,纳闷道:“你俩……”
男孩愤愤不平,“要你管!”
绿歌看着不怕死,直接怼楚忧的男孩,脸白了白。
将他护在身后,为他辩解:“殿下,小公子就是嘴毒,心性不坏,他一直在景都救治百姓。而且您昏迷还是他救了您。”
楚忧闻言,起身拜谢男孩。
郑重承诺:“楚某欠公子一命,不知公子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楚某必定办到。”
男孩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家伙也不是只会野蛮与杀人啊。
但他还是忘不了楚忧那天把他圈在怀强吻和撕他衣服的样子,没好气的拒绝。
“谁稀罕你的东西,登徒子,让开!”
走过楚忧身边时,还踩了楚忧一脚。
“啊!”
楚忧正纳闷这个“登徒子”何出此言,一个出神便被男孩子得手。
“刁蛮的男子!”忍痛道。
“殿下!”绿歌惊呼。
绿歌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个动作,慌乱的搀扶楚忧,欲上前寻个说法。
楚忧拦住他,示意自己无事。
“假好人。”嗤之以鼻道,表情十分嚣张。
但扭过头男孩眼中蕴满笑意,心里十分满意楚忧的偏袒。
【哼,这是你欠我的。】
笑意盈盈的走向老人,“阿隶爷爷您感觉如何了?”
老人感激的看着男孩,“谢谢小公子,我这腿才能站起来。”
楚忧被绿歌扶着坐回原位,听到他们的谈话,疑声道。
“小公子治好的?真厉害。”
遇见人才,楚忧职业病犯了,有意招安。
这是前几年养成的习惯,毕竟那时候楚国可是一穷二白,要啥没啥,她遇见有才之人,便亲自下场礼(忽)贤(悠)下(人)士。
男孩撇了他一眼,没好气,“要你说。”
楚忧摸摸鼻子温和笑着,“小公子师从何处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
男孩嗔怒道:“你烦不烦呀?关你什么事,都打扰到我了。登徒子走开!”
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乐开了花,她很满意楚忧这么哄着他,不管他多凶都让着他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对她这样刁蛮、无理取闹的欺负她,分明除了师傅他可是从来不这样对别人的。
他想,可能是楚忧对他几次的粗鲁才让他这样吧。
但男孩希望楚忧不生气他的态度,继续和他说话。他还是很喜欢和楚忧说话的。
而楚忧确实如他所愿的包容着他的一切无礼。
楚忧的语气、行为、表情中,没有男孩讨厌的那群权贵带着的目中无人,反而很温柔专注,很是照顾他人。
特别是看着他的时候好像满眼都是他。
想到这男孩感觉全身有些热、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楚忧被吼的一愣。
【我这是被讨厌了?啥时候惹到的?】
“刚才抱歉啊,我为我一切的粗鲁行为向小公子道歉。”
楚忧讪讪笑着,不再自讨没趣,讷讷走开。
“阿隶,寓意奴隶…”
楚优独自呢喃,眉心蹙起。
楚忧对一个劲朝着姝白消失方向看的阿隶轻拍。
“既然你承认自己是楚民,那便是我大楚皇室的子民;还扬言要保卫楚国,那大楚便是你的故乡。”
“我为你取个新名字如何?”
男孩看楚忧不继续与他说话,有些无措。
听到她如此说,故意挑刺。
呛道:“被叫殿下真的以为自己是殿下了。”
他不想相信楚忧是传说中残暴丑陋的宸王,一直以为他是借宸王名义行事。
楚忧没搭理男孩。
绿歌再也忍不住,上前辩驳。
“小公子你太过分了,我们殿下到底哪招您惹您了,让你如此诋毁。还请自重,即使你贵为殿下救命恩人,也不能如此过分!”
要不是男孩救了楚忧一命,换做旁人,即使是温柔的绿歌也会叫那人,人头落地。
男孩应该庆幸,在这里的是绿歌,如果是其他几人,他早死了。
男孩委屈的看向楚忧,见楚忧没反应,更加委屈的别过头去。
女孩大喜过望,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皇室赐名。
乐不可支的等着楚忧的名字。
“故里,如何?”
“有家园之意,正好映着你保家卫国的理想。”
故里频频点头,兴奋的向在场的众人展示着自己的名字。
“哈哈,我叫故里,故里是我。”
楚忧被女孩简单的快乐感染,“那么小将军,我等着你长大后保家卫国哦。”
故里郑重承诺,有模有样的学着刚才姝白的样子,行了一礼,“是,元帅。”
楚忧被故里机灵的模样可爱到,手上没忍住,捏了捏故里身上唯一胖乎乎的,带着婴儿肥的小脸。
故里好奇起来,“楚姐姐你的名字是什么?有什么寓意吗?”
楚忧作怪的手顿了顿,眸中的笑意瞬间消失,但很快恢复。
“楚忧。”
寓意……
这个名字是宁妃取的,幼时她以为父妃是想她优秀,识字后知晓是“忧”而非“优”,她便以为是无忧无虑的意思。
可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宁妃视她为耻辱,自然不是什么好寓意。
【大概是耻辱,希望我一生忧愁苦难缠身,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楚忧讥笑。
【还真的如他的意了,半生奔波,每天数不清的忧虑。】
女孩重复着楚优的名字,好似在“把玩”珍宝,“是无忧无虑的意思吗,姐姐的父母真的很疼爱姐姐。姐姐这样好的人值得。”
楚忧但笑不语,没多做解释。
她没有将自己的不幸呈现在别人面前的习惯。一是她不需要别人可怜,二是没必要打破孩子对父母美好的幻想。
【小孩真好玩,看来姐姐该为了楚国添一个小太女或者小皇子了。】
楚忧算盘打的啪啪响,她才不承认是她想要个小侄女玩呢。
一旁男孩为老人看腿,楚忧和故里玩耍,一切水月静好。
看着就如一家人似的温馨。
男孩总是偷偷的看楚忧,心想: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她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男孩主动开口:“你很喜欢孩子?”
楚忧见没人搭话,才反应过来是在跟她说话,颔首。
“对,我喜欢孩子,因为他们代表希望。”
故里突然出声:“那小哥哥给楚姐姐生一个吧。”
忽闪着大眼睛,语气纯真无比。
男孩脸红若桃李,娇嗔道:“故里你在乱说什么?”
楚忧出声维护男孩,“小故里,这话可不能乱说,关系到小公子的清白。”
故里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不能说吗?可是姐姐和哥哥分明很般配呀。而且哥哥好几次都偷看姐姐,难道不是喜欢姐姐吗?”
男孩脑袋轰的炸开:我喜欢她?所以我是喜欢她才这样的?
他的大脑宕机。
楚忧有些尴尬,一时相顾无言。
还是绿歌打破了这诡异的局面。
“殿下,天色不早了。”
楚忧一看,确实已到傍晚,月亮悄悄爬上梢头。
楚忧起身向众人道别。
温言道:“今晚城外楚军有篝火集会,城中百姓亦可加入,去看看吧。”
老人将楚忧送到门外,楚忧拒绝了他们的行礼。
才明白自己心意的男孩,不舍目送楚忧披星戴月的离去。
红衣在夜幕下依旧夺目,没被掩去半分光彩,满天星月都成了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