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是不是很不好?
他像是不怕勾起郁信忧的火一样主动伸出灵巧的舌头,在那湿润温热的巢穴肆意搅动,郁信忧先是任着他,又忍不住回应。
呼吸变得粗重,卫邱的头被压回了被褥上,他的手解开郁信忧的内衫,轻松扯下,皮肤与皮肤相触,他的因裸露的久而冰冰凉凉的,被郁信忧的热一点点暖了回来,郁信忧的胸口温暖而结实,腰腹,手臂,小腿每一处的肌肉都结实有力,仿佛唯一的柔软就是与他紧紧相抵的唇瓣,卫邱在这柔软里沦陷。
明明是寒风萧瑟十二月,卫邱的额头却渗出了不少细细密密的汗珠,连趾尖都是蜷着的。
交错的舌终于止战停了下来,卫邱止不住的喘息,耳根红的不像样,可郁信忧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他一路亲吻舔舐,厮磨啃咬。
卫邱仰着颈,任由他吻着,眼睛微眯,动情得深。
指印又深了。
他忍不住的唤,“郁信忧。”
郁信忧锋利的喉结滚了滚,喉间没有声音发出来回应他,或者说,一直在回应…
——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郁信忧翻来覆去惹醒了他。
卫邱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地安抚着,直到他不再皱眉翻覆,自己的眼睛也困困沉沉,想再睡一会,快睡着的时候又被臂弯扣住,卫邱不敢动,不知道郁信忧是醒了还是没醒,僵了半天后听到他沉沉的话,“醒了?”
“嗯,你不睡了?我感觉你睡得不安稳,是做噩梦了吗?”
“嗯。”郁信忧将他捞的更近,下巴顶在卫邱的脑袋上,一边蹭着一边似困非困的小声哼唧。
“再睡会吧,天亮估计还有一小会呢,”卫邱将手臂抽出来,揉了揉他的头,看他眼睛都还没睁开,“睡醒了我们再去转,还要早点出城,不然到时候又挤得走不动路。”
“那就不睡了,出城再睡。”
被挤怕了这是。
卫邱笑着说,“出城去哪睡,天为被地为盖吗?”
“嗯,去哪睡都行。”
“时间多着呢,起的晚了我们明天再走也不迟,睡吧。”
“不是说要闹三天吗?不睡了,一早就走。”郁信忧终于舍得睁了眼睛,“要不现在就走吧。”
“现在城门都关了,怎么走?飞过去吗?”
郁信忧有点赌气,“那也不睡了,我不困了。你困得话就睡,等早上我叫你。”
“我也不困,刚才就醒了。”
“怎么不叫我,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卫邱打趣他,“在想谁会飞。”
“幼稚。”
哇,这个人居然好意思说别人幼稚!
卫邱狠狠地捏他的脸,“还好意思说我幼稚,最幼稚的是你好不好,我刚在想我们接下来去的地方呢,就想起了奥佩,上次从卡蒙那里逃出来是沈思非教训了卡蒙,也不知道那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郁信忧手臂紧了紧,不满地说,“想我,不想她。”
“满脑子都是你,天天想的都是你,只是奥佩不算个坏女孩,可惜遇人不淑,如果她是生活在这里,是不是就好的多,鹿临竹和沈思非都算挺好的神君。”
郁信忧整个人“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卫邱被他吓了一跳,看他闷着脸色不说话,连忙问,“怎么了啊,郁信忧。”
卫邱也坐起身探过来看他,“你不高兴了吗?”
郁信忧把他的脸推到一边不让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晃,“没有!”
“…”
又变回了那个赌气把自己按进水里的郁信忧。
“让我想想啊,是不是因为我刚刚提奥佩?”
郁信忧干脆挪开视线,偏头看向别的地方。
“还是刚刚说鹿临竹是个很好的神君?”卫邱又绕过来看着他。
推也推不走,挪也挪不开,他再次低声,“不是!”
卫邱含笑着看他,“你吃醋了吗?”
“我不吃醋,你觉得他们好那他们就好,我不好,我还说过你要死在我面前呢。”
卫邱眉眼间掩饰不住笑意,捏了捏他的脸,强迫他咧开嘴,“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啊,你还记得吗郁信忧。你最开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第一次争风吃醋是因为什么吗?”
“什么?”颓靡的脸色掩不住他的好奇。
卫邱笑着,“你啊,因为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大的孩子,就是扶风,那个孩子碰了我的骨玉,可那是在帮我,因为我的骨玉当时特别特别热,也帮了你,孩子说喜欢我,你就生气了,怎么都不理我。”
因为一个孩子吃醋确实很丢脸,但郁信忧依旧坚定。
“不能碰,”
“好好好,以后都不给别人碰,那你想听后面吗?”
“嗯。”
卫邱看他虽然面露好奇,但还是有些低迷,忍不住逗他,“你知道你吃醋了干了什么吗?”
刚才是忍不住推开晃来晃去的卫邱,以前是什么?
郁信忧佯装镇定,“什么?”
卫邱当即忿忿不平起来,“我那时候感觉你心情不好,就跑去找你,发现你在水里,就在水边等着你,结果你倒好,直接把我拖进水里,还把我的头按进水里害得我差点被呛死。”
郁信忧看他气呼呼的模样,又听他说起这个,忍不住笑了起来。
嘴角和眉眼都是弯弯的,有一个小小酒窝,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郁信忧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那双眼睛不再阴郁,哪怕是在夜色下也清晰可见。
只是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还笑,说的就是你自个。”
卫邱可不会因为他笑的好看就放过他。
“对不起>人<”郁信忧小声地说,一点诚意都没有还在笑。
“是不是跟我们费城第一次见的时候特别像,你当时把我往水里按的时候,我就想起了第一次你吃醋的时候,可是你好像来真的,所以我当时特别生气╰_╯”
“对不起。”这是他记得的事,道歉有了诚意,话里带着颤抖和不安。
看他突然又愧疚了起来,卫邱赶紧说,“怎么老说对不起,我不怪你,我乐意陪着你。”
“我不会再忘记你了!”郁信忧不敢看他,低眉道,“你跟我说那些,我害怕…”
卫邱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扭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听我讲郁信忧,你上次擅自把我带来妖怪界我不怪你了,我以后也不会再说离开你的话了,但是你要去千岁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不去的话你会很痛苦,这次回零界你一定要去,知道吗,我想陪你一起去,鹿临竹说我可以进,只要你让我进,我进去陪你好不好?”
他又捧着郁信忧的脸颊,坚定而认真的说,“你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我…”
“郁信忧,你别怕,我不会走的,我陪着你。你睡着前是我,睡醒后看到的也是我。”
郁信忧的不安与愧疚一直存在,只是隐藏的很好,他抓着卫邱的手腕,捏的卫邱有点痛。
他低不下去头,只能看着卫邱的眼睛,“我怕”
“我心疼你,你若是因为迟迟不进千岁殿,烫坏了自己,傻了,我怎么办。”
“我不怕疼,为了你。”
卫邱不假思索地说,“我疼。”
怕你把一切都只给自己承担,卫邱忘不掉那个傍晚浑身被汗浸湿的郁信忧,又在自己睡醒前一遍遍任由汗水被风吹干,一遍一遍等他醒来。
卫邱又想起郁信忧在庭院的那声低吼,那是他唯一一次听到郁信忧发出那样的声音,疼痛与灼热逼得他离开那处庭院,回到属于他的‘安宁’之处,也逼得他离开卫邱,不让卫邱见到他的脆弱。
卫邱被烫到了,也被吓到了。
不能忍受这样的折磨再在郁信忧身上来一遍,他看不下去也承受不起。
他在烈火之中,他也心痛如绞。
“那你,可不可以以后也讲给我听。”
卫邱一怔,“讲什么?”
“就刚才…”
“你把我按水里的事?”
郁信忧声音微不可闻,“嗯。”
“拜托,郁信忧,这么丢人的事你还要我一遍一遍讲?你缺不缺德?我讲了你就笑我,明明是我呛了个半死!”
不开森。
“好好好,我讲,你要是忘记了,我就给你讲十遍二十遍,你想听多少遍我都讲给你听,你忘记了什么我都给你讲,好不好,郁信忧你答应我,回去和我一起进千岁殿,我要你好好的。”
“都要讲!”
“嗯,都讲给你听,让你怎么都忘不了我。”
郁信忧这才满意了一些,只是眉还皱着,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线,“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麻烦…”
卫邱一愣,“什么麻烦?失去记忆?”
“我好像从小就是这样,记忆总是会模糊,这样是不是很消极,我知道这很麻烦,但我…我不想这样的…”
卫邱心疼极了,也难受到顶了,语气坚定地说,“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如果你忘记了,让我等一等你,我不会等你,无论以后你失去多少次记忆,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不是麻烦,也不是消极,对于我而言,你是唯一的,也是不可替代的,我不想跟你发什么海誓山盟的誓,也不想和你做什么承诺,因为这种话真的很容易说出口,我如果做不到就是失信于你,郁信忧,你相信我吗?”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点了头。
眼前的人比明月还要耀眼,也比明月柔软。
“那我们之间就不需要任何承诺,哪怕一切未可知,我都不会辜负你的这份信任,你相信我,我也一样相信你。”
傻瓜,你都一直忘不了我,我怎么舍得忘记你。
你忘不掉的光和笑,我忘不掉的是你。
你别怕,有我在。
把人哄开心了卫邱才敢松了口气,他真的怕郁信忧再冲动行事,下一界是器灵界,而且只剩了他们两人。就连鹿临竹也劝诫他们不要去,如果郁信忧因为骨玉而失去知觉的话会很棘手,而且,真的很痛苦。
他必须让郁信忧相信自己,在他忘记自己的时候带着他接着走。
郁信忧都能带着一波又一波人走出来,他一定也可以。
卫邱想着想着就看到郁信忧的小脑袋瓜又耷拉了下来。
“怎么了,又不高兴啦?”
郁信忧嘟嘟囔囔的卫邱差点没听清,“你老是只叫我郁信忧,叫沈黎都是小黎。”
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果然是郁信忧,幼稚起来连卫邱自己都搞不清他不开心的原因。
“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叫小忧?小郁?郁信忧你这个名字也太不好了,听起来就很颓废,拆不开怎么办?”
“…”
满脸你自己看着办!
卫邱憋着笑,“那叫你信忧?郁哥?”
郁信忧满意不再皱着眉了。
“叫你郁哥就这么开心,你怎么这么好哄?”
卫邱附到他耳边,亲昵地轻吻他的耳垂,惹得郁信忧浑身一震,他的耳根红的彻底,软的要命,卫邱嘴唇磨着他红透的耳根一路向上,声音如孩童牙牙学语,“那,哥哥?”
“信忧哥哥。”
郁信忧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手臂抓住他的肩膀,猛地将卫邱压在身下,耳边喃喃之人有些被他吓到,嘴唇还在微张,又似是盛情邀请。郁信忧喉结不自觉的滑动,漆黑的瞳孔倒映出那个令他永生难忘的光,深不见底,又甘溺其中。
他声音嘶哑,“叫我什么?”
卫邱看着他,眼神柔软动情,像揉不开的水,又似新生的月。
“老公。”
又是不眠不休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