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降谷零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
在门开的一瞬间就躲在了他身后的津美纪听到关门的声音,下意识探出头。
门紧紧的关着。
不明所以的津美纪抬头看向降谷零,“怎么了?降谷叔叔?”
降谷零的脸色一僵。
他该怎么说,说你的的妈说不定现在已经死在了禅院甚尔的手里?
还是说,他或许不小心正好目睹了你妈和禅院甚尔的杀人人现场?
不光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孩子的问题,要命的是,他现在要和禅院甚尔搞好关系,靠着他的身份来进入咒术界,但是现在,他是警察。对方杀了人。
他的任务,要从把对方送进监狱开始吗?
降谷零整个僵住了。
房间里。
禅院甚尔回过头。
即便他出生于咒术界,没有常识,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这个情况不适合出现在警察的面前。
当面,现场,一滩的血迹,疑似凶杀现场。
他说这一刀是岸谷月自己捅的,目标是召唤什么疑似咒灵的非人生物,真的会有人信吗?
“怎么了?”岸谷月问。
“你弄的烂摊子,现在你说怎么收拾?”禅院甚尔的声音里难得多了几分火气。
他可以不管伏黑津美纪,说到底那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但是惠还在他手上!
他这下非但是正脸被人看到,就连名字和惠都暴露在警察的面前……
禅院甚尔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岸谷月的安排了!
“什么……”岸谷月不明所以,顺着禅院甚尔的视线看向了地上的那一滩血迹。
喔,这还不简单。
在禅院甚尔皱眉的表情之中,原本地上那一滩的血迹,如同时光倒流一般,顺着岸谷月给自己捅出来的伤口,全部回流到了他的体内。
原本已经失血到了濒死线的岸谷月,在他的视线下,转瞬就再次气色红润了起来。
一边将已经位于地面的血浆倒推回体内,岸谷月一边从置物架上翻出了一瓶碘酒,毫不犹豫的摔碎到了地上。
红棕色的液体在地面上铺开,岸谷月果断的从一边拿出个拖把,在这一滩里蘸了蘸,然后塞进了禅院甚尔空着的手里。
岸谷月露出个靠谱的笑容,“都说了你是系统安排给我的队友了,我怎么会做坑队友的事情呢?”
感情你也知道这个样子很像是凶杀现场是吧。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禅院甚尔关注的重点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身上的气息危险。
“加茂家的人?”
“什么?”岸谷月一顿,猛地抬起头。
“是和拯救世界有关的人吗?”
刚刚浮现出的那点怀疑,在岸谷月亮晶晶的眼神下消失殆尽。
是了,加茂家虽然有赤血操术,但是如果他是,或者说伏黑美智子是,即便她是分家的人,也该被当做家主,而不是为了戏弄他,连未来家主的身份都丢到一边。
禅院甚尔再次啧了一声。
“你不会以为,这种东西能糊弄住警察吧?好歹也得弄点真东西,给个合理的理由。”
说着,他的视线下移,盯住了岸谷月的小腹。
“你之前说的那个理由,倒是可以用一下。”
片刻之后,门打开了。
正准备敲门的降谷零一顿。
他面色严肃,看着杂物间里的禅院甚尔。
“两位,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看到……”
禅院甚尔啧了一声。
他就知道这家伙看到了。
“啊。”岸谷月下意识的往禅院甚尔的身后躲了躲。
禅院甚尔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裤子,裤子上并不明显的血迹吸引了降谷零的注意力。
所以果然还是和他们有关吗?
虽然说作为警察,伸张正义是理所应当,但是接触咒术界的机会稀少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个人的死亡和整个咒术界的事情被放在天平的两端,不断煎熬着降谷零的心。
他的眼神沉了下来。
任务和正义……他真的只能选择一边吗?
那或许,他也只能放弃……
躲在后面的岸谷月,忍不住当着降谷零的面,锤了他珍贵的队友一把。
这种掉节操的解决办法,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总之,要在对方开口之前,把事情锤死下来。
岸谷月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到了极点的哭腔,压抑的让耳聪目明还特意训练过的降谷零都不得不认真的辨认。
“我都说了今天不可以,他非要试……警官先生,能拜托你给我买条新的裤子吗?”
说着,岸谷月从禅院甚尔的身后,探出了红的彻底的半张脸。
降谷零心中的挣扎与交锋,在他的话语之中瞬间消弭,一片的空白之中只留下了不可置信的一声。
“哈?”
裤子,血迹,换裤子。
带着孩子跑出来的理由是女友拒绝满足。
两个人并没有等在诊疗室里反而跑到了正常情况下不该随意进入的杂物间。
且,他询问两人的去向时护士微妙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语气。
降谷零表情复杂的看向了正若无其事的看向儿子方向的禅院甚尔。
虽然我在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们是对笨蛋情侣了。
但是这种事情还一定要试,甚至连回家都等不及什么的……
咒术界御三家的成员之一,咒术师杀手,禅院甚尔的形象,忽然就向着奇怪的方向,又倾斜了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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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裤子过来的时候,降谷零的表情还带着些许的难以置信,但是他到底是没问其他的问题了。
“咳,你们到底还跟着两个孩子,一直都在这里不回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总之这里我来处理,你们就带着惠先回家吧。”
降谷零硬着头皮说。
即便是岸谷月,这会在‘知情人’的面前都忍不住躲躲闪闪了起来。
倒是一边的禅院甚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揽着岸谷月的腰,“那就谢了。”
对着降谷零扬了下下巴以示谢意之后,他又偏头,凑近了岸谷月,用足以令降谷零听清的‘小声’对着岸谷月安抚。
“反正也不过是意外遇到,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你怕什么?”
“啊呀——”岸谷月下意识的锤了一下禅院甚尔。
降谷零觉得,自己心里咒术界的形象,又碎了一角。
他忍不住嘴角抽了下,“总之,惠还在发烧,你们先回家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说完,他提着那个蘸满了碘酒的拖把,沧桑的转过身。
总而言之,不能只听一家之言,他还是得把地上的血迹和证物上的血迹对比一下……
不论是出于对咒术界形象的执念,还是出于对于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看到的情况的自信,降谷零都不能接受他看到的凶案现场就是这么两个明明各自都有儿子了还能玩出这种场面的事实。
正和他们的意!
禅院甚尔偏头和岸谷月对视了一眼。
岸谷月可以看出,禅院甚尔那略带得意的表情,就好像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会成功’。
岸谷月勉强一笑。
或许是因为这个令人无语的问题解决方式,他们的关系确实是拉近了。
只有一个问题。
这,完全不是他最初的时候想要的发展啊!
岸谷月牵着津美纪,禅院甚尔抱着惠,四个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津美纪一脸疑惑的是张开双手,像是接住了什么一般,又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头顶的方向。
她看了眼身边似乎是毫无察觉的母亲,又看了看似乎心情好的出奇,正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禅院甚尔,再次抬头,看向天花板。
好像,有什么不是很好的感觉,过来了。
就在他们的头顶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