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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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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坊内,扶桑正在清点草药,见花重锦亲自来了赶忙跪下。

    “行了别跪了,我不兴这套。”花重锦老远就见到他在风中单薄的摇摇欲坠的模样,她走上前叫他跟自己一起进屋子里。

    扶桑脸上的惊喜掩饰不住,花重锦见扶桑并无半分怨怼,反而一如既往的恭敬,她点了点头,道:“不错,情绪稳定,难得。”

    扶桑赶忙道:“宫主谬赞。”

    花重锦见他又要跪,给顾远一个眼神,顾远立刻把人扶起来。

    “你也算有心,七年过去还能记得我。”

    “您的恩情无以为报,小人为您战死无憾。”

    “……”花重锦头一次被人这般捧着心般看重,她明白这小孩的意思,她觉得年轻真好,还能这样冲动的去为一个人,只是被一个奇才仰慕其实也是一种负担,更别说她现在心里全是承泽。

    “我听顾远说,你今年才十七岁,我也正好满——”花重锦一时嘴快,差点把自己在现实世界的年纪给说出来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花重锦的年纪,比男主大三岁,那也就是——她顿了顿说道:“二十五岁,也就是说我大你八岁,我看不如这样吧,以后你就叫我一声表姐,咱们,两不辜负。”

    扶桑原本还是满心期待,听她说完这话眼眶里的水意都要忍不住漫出来了。

    顾远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仰慕花重锦的人不在少数,能被她这般婉拒还认作弟弟的他是头一个,虽然顾远也表示很可惜想叹气,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伸手推了一把扶桑,催促道:“还不快叫表姐。”

    扶桑又委屈又不情愿的叫了一声:“表姐。”

    “既然叫了我这声表姐,以后在长信宫你就是我弟弟,他们看见你便当你是少宫主,不会有人敢欺负你。”花重锦偏过头对顾远说道:“扶桑是我弟弟这件事现在就通传下去。”

    顾远去办事了,小孩终于抑制不住漏出了些许哭腔,听得让人心疼,可是花重锦也没办法,表姐一叫那就是亲戚,亲戚是不能再肖想男女之情的,既然叫了,她自然要拿出当姐姐的样子教训他。

    “我听顾远说,你不肯见大夫?”

    “小人只是……”

    “医者不自医。”花重锦也不知道这小孩哪来这么大心性,直接开口下命令道:“大夫我带过来了,就在这看。”

    “在这?”扶桑看了一眼花重锦,他紧张的握起右拳,请求道:“您能先回避吗?”

    “你是在教你表姐做事吗?”侍女给椅子垫了软垫,花重锦稳稳地坐下盯着他,既然是表姐,看顾一下弟弟无可厚非,她还等着给这小孩换完药就去看看承泽,他们相处了三天,还不知知道对方的年纪有些奇怪。

    “脱吧。”

    扶桑咬着下唇,强忍着闭上眼睛,用右手脱去了衣裳。

    衣衫褪去,少年削瘦的身体上满是血红鞭痕,右肩被重重的烙上了巴掌大的“罪”字,左手手筋被利刃割断伤口狰狞可怕。

    少年在执念之人面前露出了他认为十分丑陋的身体,难言的苦涩顺着眼角落下。

    药王山严进严出,花重锦是真没想到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泪珠滚落面颊,原本敷衍了事的她此刻实在是于心不忍。

    喜欢一个人却要承受这样大的痛苦吗?

    “对不起,对不起。”扶桑实在无法面对在花重锦面前这样难看的自己,他痛苦的抱起衣服想要离开。

    “扶桑,不必难过,这是你送给我的荣耀。”花重锦走过去抱住他,希望能用温暖来消除他的苦涩。

    “有您这句话,扶桑死而无憾!”扶桑把脸埋进花重锦的肩膀,温热的水意再无法停止,他极力的忍耐,还是忍不住抽噎出声。

    小孩哭的正伤心,花重锦也不好这时候推开他,想着先哄一会等大夫把药配好再顺势推开他去上药,如此一来行云流水,谁也不尴尬。

    大夫出去配药了,再次推门进来的时候,花重锦一听到声音恰好推开扶桑,可她没看到刚进院子正好看到这一幕的承泽——脸色又黑又绿的承泽。

    在他眼里,花重锦推开扶桑的动作无比巧合又心虚至极!

    好心来找她想给她送双鱼环佩,本想着要是她有诚意一点,自己也不是不能陪她去,可没想到她竟真的去选长得好看的小男孩了!

    这才多久就跟别人搂搂抱抱到一起去了!

    这女人!嘴上行为全然是两套做派!

    承泽气的转身就走,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理会这个花言巧语的女人了!

    苦闷的承泽漫无目的的散步,他很轻易的就甩掉了身后紧跟着的侍女。

    长信宫依山而建,虽是春寒料峭,可是压不住青芽冒头,他站在陡坡前看着碎石嶙峋发呆,一直到日头西垂,握了很久的掌心终于还是松开,双鱼环佩落下陡崖当即消失不见,他想这次,无论如何都找不回来了。

    花重锦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信了!

    这三天就当做了一场梦,一场虚假的美梦!

    ……

    扶桑的身体被仔仔细细的上了药,雪白的纱布缠在他削瘦的身体上叫人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呀,还是说这里的饭食不合胃口?”花重锦见他瘦的骨头都出来了,心里想长信宫的伙食不差呀,怎么这小孩饿成这样。

    “不是。”扶桑赶忙解释:“我——我的身体被种了蜉蝣,不是很有胃口。”

    蜉蝣这味毒/药可谓恶毒至极,初种下时只会慢慢蛰伏,可是一旦发作,它带来的是永世无法摆脱的折磨,普通人若是被种下,只怕在第一次发作时就受不得折磨自尽了。此药发源于长信宫,因为太过阴毒,所以花重锦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药全毁了。

    “你有法子解吗?”花重锦其实并不抱希望,长信宫自己制作的毒/药自己都无法解。

    “有。”扶桑唇色惨白,可是自打他见到花重锦,她便一直在关心自己,他忍不住弯起嘴角,觉得自己所受的所有折磨都是值得的。

    “很难?”花重锦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可是这小孩儿受了这么大的罪,她作为人家表姐,只得打起十分的耐心问他。

    “嗯。”扶桑道:“但我有办法。”

    “既然有办法,那你就更应该多吃一点,吃壮一点,不然怎么有力气跟蜉蝣打持久战!”花重锦实在是没力气再问他是什么办法,等他穿好衣服便直接道:“中午跟我一起吃吧,我看着你,你要是吃的比我少,我可不饶你。”

    扶桑清隽的眉眼染上这一整年最幸福的浅笑。

    午饭提前吃了,她想着承泽三餐十分有规律,这时候就算叫他他也不会理会自己,便吩咐小厨房等到了午时重新做。

    花重锦除了看着扶桑好好地吃够了她满意的饭量,还指了侍女专门照顾他的身体。

    “以后每顿必须吃这个量知道了吗!”花重锦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便起身道:“还有一个多月我们就出发去烟阳了,到时候你要是没壮一点,我可不带你去了。”

    “我一定不会!”扶桑赶忙保证。

    “行了,我知道了,好好养身体,我这阵子实在太忙了,不一定有时间能顾得上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花重锦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走了。”

    扶桑远远地看着她离去,直到红色的裙摆消失在拐角处,他暗暗发誓一定不让她失望。

    ……

    一下午的时间,花重锦都在同方唐关起门来不准任何人打扰专心对账。

    原不对不知道,这一对才发现竟然有巨大的亏空。

    “钱银出账你们都不记录嘛!”花重锦将账册重重的甩到桌面,吓得几个账房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宫主息怒,此事如今追究需得耗费大量时间,既然长信宫已生巨变,何不就此盘点,重新建账?”方唐对亏空的原因心里有数,花重锦发怒也只是在发泄这一个多月来的殚精竭虑,对于叛出者她已经足够仁慈,他好言劝道:“那些人走就走了,哪些钱银咱们就当花钱买了教训,好在如今长信宫剩下的都是可以信赖的人。”

    花重锦盯着方唐看了许久,他的脸上总是有能安抚人心的淡然,花重锦喝了杯凉茶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

    她道:“盘点、建账,人手够吗?”

    方唐道:“此事属下已经同诸位先生讨论过了,咱们长信宫库房现有的资产好统计,难就难在——咱们的大小航道加上被白楚楚炸毁的那条一共有十条,现如今能够完全在咱们手里的只有一条,离得近,就在浔阳江,码头的工头递信过来表示感念您的恩德,依旧愿意跟着您,工钱不变,其余航道不是暂时联系不上,就是已经有心之人趁机占据,损失无法估计。”

    白楚楚强压下心头怒火极力保持冷静,她一手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仔细审阅长信宫的航线地图。

    “船只选的怎么样?浔阳江的船可以用吗?”

    方唐给她须好了茶,等她心情平复下来才继续道:“浔阳江毕竟不大,最大的船只也只有两个画舫那么大,征调过来也不是不行,可如果真的征调过来,浔阳江码头的生意将会少掉大半,其他商人会趁机压价,得不偿失。”

    “浔阳江码头不能丢。”花重锦翻开了这个码头的应收表,不多,但足够养活一码头的人,还能有富余,工头把上年的盈利的一千两一起送了过来,花重锦确认过,一分不少。

    “这工头是个实在人。”方唐提议道:“属下斗胆,替浔阳江的工人请一百两作为额外嘉奖。”

    “可以。”花重锦爽快的批了,她继续翻阅其他码头的账目表,越翻眉头越紧:“其他航道的负债和应收,大概分为几类,捡金额大的汇报。”

    “烟阳航道先不说,亏得钱白楚楚全部赔了,但租金咱们得过去才能收上来,白楚楚做生意向来守信,按照现行三分利,咱们这条航线可以净赚至少十万两。”

    花重锦听到这个数目不免暗自惊讶,“一年?”

    “一个季度。”方唐一边回答一边可惜道:“航线上的所有亏损白楚楚到去年年底已经与各方对接全部还上,她给的实在太能盈利,可惜咱们此行烟阳一整条街的商铺怕是要都拿去做本金还给白楚楚,但好在这一个季度的钱银咱们是能收回来的。”

    花重锦心里暗暗惊叹,这白楚楚也太能挣钱了点,她突然很想结识一下自己笔下的这位肆意洒脱的蛇蝎美人。

    “若是能因此重新打通航道正规运行,咱们不亏,东西本就是她的,就当抵押期满,换回抵押品正常交付给她。”

    见花重锦没有其他异议,他便继续汇报道:“我与浔阳江的工头上午联系过,我们作为转运和承包的一方,因为管理的缺失大概的负债基本上都是给各大商户的赔款,再有就是商船的损毁——但据我所知,此次大难并未波及船只,所需支付的也只是整成的维修巡检费用,也算幸事。

    “目前咱们的码头除了浔阳江之外,剩余的一半被地头蛇和官府接管。”

    花重锦捡重点问道:“地头蛇和官府接管,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同样接手债务?”

    方唐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官员们需要□□,被他们接管的码头不用担心,即便赔完钱只怕依旧赚的口袋都要装不下,但其他的势力并不容乐观,极有可能武力镇压那些商户,那些人的损失——宫主您看如何处理?”

    花重锦又喝了一整杯凉茶,许多商户都是依赖货运生存,不止自己还有手底下那么多人、那么多家庭的活路,她说道:“各地的合同、协议皆会在长信宫留一份存档,方唐,这些日子辛苦你和各位先生,先预估出一个负债数,咱们做好准备,只要商户拿出的合同和清单能与咱们的对上,按合同全赔!”

    方唐点了点头很赞同花重锦的做法,虽然这个做法无疑会让长信宫压力倍增,可是信誉也是长信宫这么多年来能安稳运行得各大商户信任的关键。

    “船只的问题——”花重锦更加关心眼前的大事:“浔阳江不行,再造来不及,买一条呢?”

    方唐摇头道:“代价太大,如今咱们手中钱银有限,再买一条代价太大,最好的办法是能从建邺洲码头调一条船过来。”

    “建邺洲码头盈利极高,船只数量多,而且还有备用的大船,水域与烟阳航道相连,是最佳的调船地点,最重要的是,这个码头并不在官府手中。”

    “既然这么挣钱,为什么官府不收建邺洲码头?”花重锦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方唐看了看花重锦的脸色,欲言又止。

    “直说无妨。”花重锦估计到可能是和她以前为了男人做的蠢事有关。

    方唐委婉道:“建邺洲原是名号打的最响的一条航道,只是盯着的人也多,您一方面是为了驱逐其他竞争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对那个人示好。

    “有可靠消息,包围长信宫的那些人早就替换了所有货物,运来的全是武器和人。”方唐闭上眼睛缓了缓继续道:“货物不知所踪,而且那个码头不收押金,设防不严,而且基本的合作商户都是定好了的,主要是用来——”

    “走私?”

    “也不算。”方唐怕勾起花重锦的伤心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您——把建邺洲码头算是交由他全权负责了。”

    花重锦:“……”

    好好一条挣钱的航道她拿去倒贴男人了,所以让他钻了空子把人全运过来,所以才能神兵天降把她长信宫围的水泄不通。

    真是色令智昏!

    花重锦摁了摁太阳穴才道:“既然已经在他手里,为什么他没直接让官府接手?”

    “青山帮的人听得了风声,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官府竟主动退出。”方唐说着叹了口气:“青山帮一直视咱们为眼中钉,属下前两日派去探查的人今日只回来一个,剩下的全被扣了,他们说——”

    “有话直说!”花重锦直觉上不是好事。

    “青山帮帮主一定要跟您亲自谈。”

    “他愿意谈,那就谈!总会有个结果出来。”

    方唐愁然道:“可是,您与青山帮帮主——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但也,足够让他怀恨在心。”

    “我又做了什么?”花重锦对自己是一整个无语。

    “数年前他曾经追求过您,可是您——拒绝的他很难看。”方唐说的委婉:“他一帮之主在江湖上颜面尽失,从此无论您做什么他都要跟您对着干,给我们造成了许多困扰。”

    花重锦听到这个前因后果实在心累:“大船确定还能航行?”

    方唐道:“那边递来口信说可以。”

    “那这趟我必行。”花重锦冷笑了一声,道:“他若是敢骗我,这次丢的就不会是面子!”

    时间紧迫,青山帮那群人不会轻易松口,花重锦做好了脱层皮才能拿到船的准备。

    检查、修缮、准备,至少需要二十天时间,留给花重锦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在三天内出发。

    需要准备和吩咐下去的事情太多,花重锦忙的连晚饭都没时间吃,终于暂告一段落的时候,刚一打开门就见侍女满脸泪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立刻冲出来跪在花重锦面前痛哭不已。

    “怎么了?”

    侍女又惊又恐,她哭喊道:“承泽少爷,承泽少爷他跳崖了。”

    “艹,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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