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法与科技
整整三天三夜,除了中间短暂的在驿站休息,拜蒙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诺克萨斯的边境城镇——坎尔康里。
德玛西亚人果然无暇顾及他。
“在战争中,一个异邦的奴隶和一个贵族没有区别!”
诺克斯托拉上的醒目标语提醒着每一个诺克萨斯人——不要抛弃你的尊严,人的价值要上战场才能实现!放手去做,帝国会为你的勇敢加冕!
无论是主动宣誓效忠或是被诺克萨斯暴力征服的领土,都会被打上专属于帝国的标签,在每个通往诺克萨斯城镇的道路上,都会竖起一座座由战争石匠打造的黑色石门。
这些高耸的建筑遍布瓦洛兰大陆,让过往的旅行者们一目了然,谁才是帝国真正的掌权者。
拜蒙对此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皆是一丘之貉。
一个是由皇帝和贵族领导的封建王国,而另一个则是一群战争贩子领导的菌国主义国家。
“这两个没一个好东西!不过要是让我硬选一个,我还是觉得诺克萨斯要人性一点。”
裤兜里花完了最后一分钱的拜蒙走投无路,将注意打到了佩剑上。
“本来还想多留你几天,可是现在,该是你展现价值的时候了!”
在打听了数十个路人之后,终于在一个老头的指引下来到了眼前这个破烂不堪的铁匠铺。
拜蒙不太相信这是人能住的地方,酒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屋子的角落里堆着一些煤炭和一些钢材,正当中烧的正旺的熔炉旁,躺着一个醉醺醺的酒鬼,而他的旁边,是一张破烂不堪的木板床。
“老大爷!老大爷!”
拜蒙强忍着浓重的酒气和馊味,推了两把躺着地上醉的喃喃自语的枯瘦老头。
“萨库斯……萨库斯巴~巴哈洛!”(熔铸之神,请接受我的朝拜)
老头嘴里念叨的话拜蒙没听懂,在搜遍了自己的记忆后,拜蒙得出了结论,这很有可能是北方苦寒之地的某个古老民族的祭祀语言,现已失传。
“喂!起来做生意了!”
拜蒙不敢对这个枯瘦的老头怎么样,只能稍一用力的拍了一下他脏兮兮的背带裤。
“啊?噢噢噢!”
一说来生意立马清醒,谁也无法拒绝钱的诱惑。
“要,要做什么?”
带上挂在脖子上的眼睛,老头朦胧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清醒。
“你看看这把剑,值几个钱!”
抽出佩剑,银钢独特的响声吸引了老头的注意,他立马接过剑仔细端详起来。
“纯度这么高的银钢,不多见啊,这提纯手艺真不错!”
拜蒙注意到老头的诺克萨斯语不太熟练,带着一股老毛子的口音。
“你是想卖了它?”
“嗯!”
“啧啧啧!”
抚摸着锋利的剑刃,犹豫许久的老头一狠心给出了报价。
“600!怎么样?”
“成交!”
“呃……”
拜蒙果断的答应让老头猝不及防。
早知道少说点了!
拜蒙心想:你报多少就是多少,反正物价这么低,足够我回军部了!
“你等着!我去找钱!”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老头在一个箱子底下找到了面值为200的诺克萨斯银币。
“那个……我只有这么多了。”
拜蒙瞪了他一眼,夺过佩剑转身要走。
“哎哎哎!等一下!”
拜蒙站住扭过头,看他还想耍什么鬼把戏。
又是一阵翻箱倒柜,老头手里多了一块绿色晶体。
“嘿嘿,小子,我不知道你识不识货,这是另一个人抵在我这的,他说这玩意值一搜战舰呢!”
他可以基本确定这个老逼登还没醒酒。
“哎哎哎!你再仔细看看!这样,你想要什么,我这铺里的东西你随便拿!”
听到这句话,拜蒙犹豫了,这破铁匠铺里能有什么好东西?算了,扫两眼吧,说不定有好玩意呢。
在一堆破衣服里拜蒙一眼就看到了一块炽红色的宝石,色泽看起来就与众不同,而把它拿在手里的时候,老头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这个……恐怕不行!”
看来是挑着好东西了。
“老大爷,不是我说你,你费好大劲把我叫回来,逗我呢?”
“这样吧!我只要你一百五外加这块石头,怎么样?”
乘胜追击,老头神情凝重,好像在说服自己。
“哎!他奶奶的,饭都快吃不上了留着这玩意作甚!好,成交!”
老头一拍大腿,出去给拜蒙找钱。
接过两枚银币和红色宝石,拜蒙翻身上马。
刚骑出去没多远,就听见后面一伙人打砸抢烧的声音。
“你他妈的还敢开?不知道这是谁地盘?再不交钱就给我滚!”
本来就乱遭的铺子现在更是没法看了,老人一边叹着气一边扶起了被踢倒在地上的熔炉。
望着老人佝偻的背影,拜蒙不知怎么地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那个坐在锅炉旁把炕烧暖的爷爷,那个推着自行车带自己去超市的爷爷,那个没事就给他做好吃的爷爷,那个已经化为一抔黄土的爷爷。
人有时就是这么多愁善感。
逐渐模糊的视线唤醒的是心中的恶魔。
“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痛苦?”
擦干泪水的拜蒙盯着远去的一众畜生。
“看来,一张人皮是不够了!”
一旦选择侍奉恶魔,你终将成为他们的一员。
大快朵颐的伊芙琳仿佛对这些渣滓不是很满意。
“这些人还差点意思,倒是你,小鬼!你让我刮目相看!”
伊芙琳魅惑的女声中透着几分欣赏。
整整五张人皮,拜蒙整齐的叠在一起,用草纸简单处理了血迹,捆了起来扔到了马背上。
这就是诺克萨斯奉行的慕强主义,既然你用诺克萨斯的方式去欺凌别人,那我就用诺克萨斯的方式回敬给你!
在德玛西亚,来自皮尔特沃夫的铁匠已经上了通缉令,而在诺克萨斯,一夜之间干掉五个人的拜蒙却没有受到任何追究。
但这一切,都被来自天上的恶魔之视尽收眼底,在拜蒙骑马飞驰之时,身后的乌鸦紧紧追赶,好似看到腐肉一般。
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