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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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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4

    “我顶你个肺——”纹身男跳起来就要还手,不料前座放开方向盘,鼓起掌来。

    陈勘满脸骄傲,“女英雄,好劲道!”

    感慨完毕,还要对着大怒之下的姜晚贞嬉皮笑脸,“不愧是大小姐,好大脾气,好大胆量——哎哎哎,大家文明人,有话好好说,不要搞野蛮人那一套…………”

    姜晚贞哪会同他客气,扬起手就要再给他一个教训,好在他身体灵活,反应迅捷,一偏头就躲过,然而耳边扇起一阵风,令他为姜晚贞的手劲暗暗害怕。

    顺道,他捉住姜晚贞手腕。

    “当街谈恋爱有伤风化,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不用使这么大劲吧?”

    姜晚贞冷着脸,龇着牙,还沉浸在整死陈勘的一万种方式当中,不能自拔。

    姜立森却被陈勘说得羞红了脸,焦急地盯着姜晚贞被陈勘扣住的手,小声建议,“贞贞,我们报警吧。”

    姜晚贞回过神,“报警?好呀,现在就报警。”

    纹身男还捂着脸,“报警就报警,只这一巴掌,我找律师告到你破产!”

    “好!你千万做到!”姜晚贞一抬眼,瞪回去,恶狠狠一只母老虎,凶得纹身男都都弱三分。

    乔珍妮坐在副驾上,轻轻推一推陈勘,“算了,还是小妹妹…………”

    陈勘却突然间变了脸色,阴狠狡诈,连自己都没察觉,“他叫你贞贞?”

    问题问得毫不想关,看戏的人个个疑惑,只有乔珍妮一瞬间了悟,蹙眉望向一脸倔强的姜晚贞,目色复杂。

    原来是她——

    而姜晚贞只觉得陈的问题过于可笑,也过于……不自量力。

    她扬起眉,答得气势汹汹,“对,他叫我贞贞,先生,你是不是耳聋?”

    陈勘皱起眉,显出凶相,“他凭什么叫你贞贞?”

    “我男朋友怎么不可以叫我贞贞?”

    “几天前没听说过你交男朋友。”

    “这位先生,我纠正你一下。”姜晚贞冷着脸说,“是三十四天前。”

    她强调完细节,陈勘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一瞬间云开雾散,晴空万里,更开怀大笑,活像个精神失常的病人,“对,是三十四天。”

    放开姜晚贞手腕,他一手搭住车门,重回风流痞气模样,“好了好了,不吵了,贞贞,一起喝杯茶怎么样?”

    姜晚贞看他像看神经病,“谁要同你喝茶?我现在要去打电话报警。”

    转过身就要走,却又被他拉住手。

    他转过头和同伴说:“你们自己打车。”

    再拉一拉姜晚贞,“姜小姐,我也纠正你一下,不是三十四天,是三十三天附带十六个钟头,未满三十四。”

    姜晚贞回头,眼里有藏不住的错愕。

    陈勘志得意满地笑,低声说:“最后给个机会,贞贞,太平山顶怎么样?”

    姜晚贞低头看表,已经八点半,“十点不到家,爹地又要满世界发通缉令。”

    他笑,低头挽衬衫衣袖,“那我就和于宝哲配合打一场自由搏击。”

    “你不要太自信,阿哲很厉害。”

    “不管他多厉害,在贞贞心里,他已经输了。”三十四天的精准计算令他拥有百倍信心。

    姜晚贞懒得与他当众废话。

    她交待姜立森,“多谢你招待,下次我做东。今天我先走一步,不麻烦你送我了,拜……”

    姜立森满脸警惕,“贞贞,他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不要受他胁迫,这条街有巡警,他们不敢乱来的!”

    他讲得认真,她听得想笑,“姜立森,你放心,我认识他。他…………他是我家帮佣。”

    “帮佣?”谁会花钱请一位危险分子在家洗衣擦地?姜立森根本不信。

    然而姜晚贞很是笃定地点点头,“你难道听不出来?他有很重的菲律宾口音。”

    “菲律宾口音?”

    “对呀,他是菲佣。”

    “菲佣不都是……女人吗?”

    “啊,他变过性的,姜同学,你不会歧视变性人吧?”

    “我……我没有……我怎么会……”

    “那就下次见啦。”说完朝呆愣原地的姜立森挥一挥手,走上乔珍妮已经为她空出的座位。

    姜晚贞系好安全带,“开车吧,伊美达。”

    (多数菲佣都叫伊美达)

    陈勘紧握方向盘,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身旁骷髅精经不起他一巴掌。

    一路沉默,陈勘花费半个钟头才回到理智状态,抽空瞥一眼身旁的姜晚贞,“小男生请一杯柠檬茶就表白,也未免太寒酸。”

    说人寒酸,其实自己才真正酸气十足。

    姜晚贞捋一捋被夜风吹乱的头发,继续努力,力争在今晚将他气出心脏病,“总好过某些人,一分钱不花。”

    “哎哎,别搞错,我明明包二百块利是。”

    “二百?你自己吃的那份都不够。”

    “今晚就请你吃大餐。”

    “用不着,我吃饱了。”想到他说消失就消失,一出现身边跟个火辣女郎,她便开始后悔,不应当如此轻而易举地就上了他的车,“你刚才叫你女朋友下车让位给我,当心回家跪榴莲哦。”

    好大一股醋味。

    陈勘暗自得意,“怎么样?吃醋了?”

    姜晚贞瞪圆眼睛,“我会吃你的醋?做梦吧你!”

    “生气代表被说中心事。”

    “生气只代表我受辱。”

    陈勘无奈,“大家普通朋友,一起出来饮茶,不像姜小姐,是出门谈恋爱。”

    说完伸手抓一抓头发,在风中感慨,“年轻人的生活处处精彩,不像我们……”

    “你们怎样?”

    “一心只有工作。到了。”他停好车,领着姜晚贞走进山顶最高处的咖啡厅。

    既不是周末也不是节日,山顶人迹寥落。

    在这里,咖啡正不正都是次要,关键在于风景。

    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繁华夜景俯拾即是,令人不自觉仿佛拥有整座城市。

    姜晚贞抿一口热咖啡,评判,“粗盐水都比它味道足。”

    陈勘只喝柠檬水,看着姜晚贞痛苦皱眉的模样,默默偷笑。

    可惜立刻被姜晚贞抓包。

    “你笑什么?”

    “贞贞愿意陪我喝咖啡,我当然要笑。”

    姜晚贞翻个白眼,“你对每个人都这样?”

    陈勘放下玻璃杯,收敛笑容,“如果我说,只对你这样,你信吗?”

    她垂下眼,想了想,摇头,“你的话太不可信,哪一天我如果愿意相信你,一定要倒大霉。”

    “这么惨?”

    “说不定会更惨。”

    “我猜不会,你不如试试看?”

    “凭什么?”

    “凭我这三十三天里,每天都在想你…………”

    他说这一句时,已经收起笑容,眼含真意。

    然而等姜晚贞想去求证他的话是真是假,他却又堆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原来贞贞喜欢听这种风格的,早说嘛,我天天讲给你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姜晚贞胸口憋闷,握紧左手,“如果现在身边有枪——”

    “嗯?”

    “我一定送你上西天。”

    “哈——荣幸之至。”他笑得后仰,一抬头瞥见咖啡厅墙壁上的挂钟指向九点四十五,忽然间神色一凛,抓起桌上半盒香烟说:“我出去抽支烟,想吃什么自己点。”

    话说完人就走,丝毫不给姜晚贞回应的时间。

    穿过走廊,抵达后厨门口,垃圾箱整齐排列。

    已经有人背靠栏杆,头戴棒球帽,吞云吐雾。

    陈勘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去掏那人裤兜,掏出一盒美国烟,叼在嘴上,“大哥,借个火。”

    那人戴着鸭舌帽,抬头时才能露出大半张脸,是个淹没在人群当中便也无法辨认的中年男人。

    他拿出一只银色打火机,为陈勘点燃香烟。

    陈勘抢过他的打火机,看了又看,“不是吧曹sir,升职了还用这只旧zippo!你换一只黄金的嘛!”

    “做差人哪有你们捞偏门赚得多?我还要养家,压力大到要跳楼。”曹sir抢回打火机,当个宝贝一般收进衣兜。

    “孤寒鬼——”

    “赚钱不容易,人生多艰辛。不像你……”曹感慨完毕,转个弯又说到陈勘身上,“工作时间泡小妹妹,她老爸是名单上头一位,你搞清楚谁能搞谁不能搞行不行?”

    陈勘一笑,“谈恋爱不耽误公事,你一发消息,我立刻开飞机上山。”

    “胡说八道。”

    “人家出门偷情都知道找一帮狐朋狗友打掩护,我见你不是更危险?我找大仙算过,她是我的护身符……”

    “你什么意思”

    “越往上靠越觉得危险。”陈勘双手撑住栏杆,俯瞰满地杂草乱树,长叹一口气,“姜五龙又不傻,他比你想的更细心,我加倍小心,也很难保证一步都不出错。”

    “所以去勾引他女儿?”

    “好过你天没亮就去公海捞尸啊!还有,讲什么勾引,多难听。”一伸手揽住曹sir,“是给她上上课,让她提早感知人生疾苦……”手指瞧一瞧太阳穴,“牢牢记住这世上没有好男人,一个都没有。”

    “食屎吧你沈乔一。”

    “一起食?”

    “贱人。”曹sir骂人不留情面。

    “讲得对!男人就是贱。”

    曹sir一巴掌拍在陈勘后脑勺,“同你讲正事!”

    “你把我打到脑震荡才愿意同我讲正事?我一个字都记不住喔。”

    曹sir扔掉香烟,“听说你们下礼拜出公海?”

    陈勘点头,“曹sir消息灵通,不过下礼拜哪一天,几点几分,在哪里,都未定。”

    “按惯例只会提前两个钟头发通知,去的人都在姜五家里上香拜神。”

    “这你都知道,厉害厉害。不过…………你觉得他这次会带上我?”

    “他看好你,想培养你做接班人。”

    “他不是还有个儿子。”

    “在英国念医科,摆明不想让亲生子沾手。”

    陈勘嘲讽地笑:“所以培养我这个干儿子。”

    曹sir说:“你知道就好。”停一停,又开口,“当天进门就有人搜身,你什么都不必带,会有人把信号接收器放在姜家小门,右手边富贵竹花盆里——”他举起先前收好的zippo打火机,“就是一只银色打火机。”

    陈勘摁灭香烟,“你在那边到底有多少个卧底?要不然……我退休让贤行不行?”

    曹sir得意地笑,“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对你对他都没好处。时间差不多,我该走了。”要走也不忘拍拍他后背,告诫他,“大人的事情同小朋友没关系,不必把姜晚贞牵扯进来。”

    陈勘双手摊开,“要活命,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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