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找黛娜来炒自己和蝙蝠侠的“绯闻”, 布鲁斯当然不会只是因为一时赌气。
之前在执行任务时他就一直关注着九头蛇的动向，他们的研究进度比布鲁斯设想中的稍快一些，但他很确信正联和复仇者合作后红骷髅应该比他们更慌——因为作为时空坐标的起源之石数量是有限的，这也就意味着, 他们必须从超级英雄们的手上抢夺资源。
蝙蝠侠当然首当其冲。
比起未知的风险, 布鲁斯更乐于让那些阴谋诡计直截了当地暴露在自己面前，对付蝙蝠侠,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究竟有多困难, 然而布鲁斯·韦恩？
哥谭的所有反派都会轻蔑一笑：充其量只是个有钱的阔佬而已。
也许还要再加上一点儿好运, 毕竟每次韦恩都能从各种劫匪和恐怖/袭击事件中有惊无险地活下来, 尽管大部分人都以为这是由于他作为正联投资人的身份，使英雄们不得不捏着鼻子保住他的小命。
但当韦恩和蝙蝠侠真的扯上关系, 可就不止是那么简单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佩里把一份写着《韦恩大胆表白蝙蝠侠！正联顾问疑遭潜规则》的哥谭早报拍在他的桌子上是, 克拉克会露出这样一副近乎于呆滞的表情了。
他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在分别一个多月后男友就自己的前暗恋对象搞在一起比较好，还是该敬佩这些胆子比天还大的哥谭媒体，居然敢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写他的八卦新闻。
“我给你批假了, ”佩里盯着克拉克屏幕上今早下降两个点的报纸销量，眼珠子红得不仅让超人都怀疑他也有了热视线的能力, “去哥谭, 给我把那个阔佬的底挖个底朝天！我才不信没有蝙蝠侠的默许, 韦恩的胆子能大到这种程度！”
这也是克拉克的想法, 虽然他明白真正的布鲁斯和哥谭媒体口中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完全不同，但比起自己那位总是保持着沉默的搭档, 布鲁斯开朗得简直就像是七月正午的太阳。
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强压下内心的不安，目光快
速扫过至今任毫无动静的手机, 朝佩里点了点头。
“好的老编，”他说，“就我一个人去吗？”
“露易丝本来也说要跟你一起的，但是你也知道，omega的筑巢期嘛。”佩里耸了下肩，感叹似地望向窗外的城市，“春天来了。”
春天，万物复苏，也是动物们繁衍交//配的最佳时节。虽然人类已经位于地球的食物链顶端数万年，然而有些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改变的。
“见鬼的克拉克·肯特，”布鲁斯满脸阴沉地窝在床上，身边堆着无数皱巴巴的衣服，这些都是之前克拉克来韦恩庄园时换过的，然而在经过清洗晾晒之后上面残存的alpha信息素已经所剩无几了，根本无法缓解男人内心那种仿佛灼烧一样热烈的渴望。
“见鬼的超人！”他大声诅咒道，接着十分快速地接过了阿尔弗雷德无言递来的一条黑色背心，把脸埋进去，深深嗅了嗅上面的气息。
这是他前两天偷偷从星球日报的大楼里翻出来的，坐办公室的人通常都会多带一件衣服在空调房间保暖，超人当然没有这种困扰，不过为了随大流，他还是随手拿了一件平时在家穿的衣服放在了更衣室内。
小麦和阳光的味道，丝丝缕缕的信息素布料中散发出来，皮肤下仿佛翻涌着热流，和热潮期那种让人失去理智的冲动不同，这种感觉更加缓慢绵长，像是清晨的薄雾，浸透了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没办法，作为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布鲁斯只有在闻到克拉克的味道时才能平息内心的焦灼，而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像只仓鼠一样缩在满床衣物间的原因。
男人为自己这种偷窥狂一样的行为感到羞耻，但他又不得不强作淡定地告诉自己，这只是omega正常的筑巢期反应而已，只要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还是坚持您应该让肯特少爷来庄园陪您，”阿尔弗雷德站在一旁，淡淡道，“而不是为了某些无聊的较劲，只靠着这些由腈纶、涤纶和棉质布料制成的东西聊以慰藉。”
堆成小山似的床上安静了片刻，然
后探出了一个乱糟糟的脑袋。
“我在执行计划。”布鲁斯说，“他只会让我分心。而且我才不会跟超人较劲，我只是暂时抽不出空来解决跟他之间的问题。”
但让布鲁斯恼火的是，在听了他的解释后，阿尔弗雷德温和地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捂着腮帮子大叫“我没有偷吃糖”的小鬼。
“达米安少爷要放学了，”他礼貌地说，“那么，好好享受您的‘单独’时光吧，别忘了今晚您还有一场慈善晚会要出席。”
布鲁斯的回应是一只砸在卧室门上的枕头。
当晚，他还是按时到达了会场。
布鲁斯从未如此讨厌自己出众的眼力，在下车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穿着宽大西装被挤在红毯两侧人堆里的小记者。
因为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布鲁斯这次并没有带女伴，但是克拉克望着他的目光简直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某个搞大了别人肚子后又始乱终弃的混蛋——见鬼去吧，他想，明明超人才是那个让人恼火的混蛋！
布鲁斯连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就这么昂首挺胸地走进了会场，而对于记者们对蝙蝠侠话题的疯狂提问，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从西装的前兜里掏出两枚戒指，朝着下面虚晃了一下。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现场沸腾了。
韦恩动作代表着的寓意不言而喻，所有媒体都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给本部打电话报告这个消息，没人注意到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的克拉克。小记者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一样，拿着一部相机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就连布鲁斯都已经进去了都没发现。
他是真的……单方面跟自己分手了吗？
克拉克绞尽脑汁地回想了一下，突然悲哀地发现他们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真的在一起过，即使他们曾经拥抱、接吻、标记甚至更进一步。
然而布鲁斯从来没和他说过那句话，一次都没有。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吗，男人垂下头，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克拉克觉得
自己真的是太可笑了，不过这也怪他，明明知道布鲁斯不可能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记者驻足，却因为某种……在当事人看来都觉得可笑的责任感，义无反顾地开始了幻想，最后只能是自欺欺人。
佩里给他布置了任务，但克拉克现在一点儿也没有心情去完成，再说了，刚刚失恋就去报道自己前任和前暗恋对象的绯闻也太那个什么了点儿。他在会场外的喷泉广场上徘徊了一圈又一圈，任由溅出的水花打湿了自己的衣襟和头发。
直到辉煌的交响乐从大厦内传来，克拉克才恍然回神。
但无论如何，他紧握着拳头想，自己还是要找布鲁斯当面问个清楚。
他转身想朝会场走去，可还没等离开喷泉的位置，就听到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伴随着宾客们的尖叫、哭喊和令人头皮发麻的枪响声——不，布鲁斯！
克拉克目眦欲裂，瞬间扯开衣襟，丢下手里价值他半年工资的相机就要冲进大厦内。
“站在原地。”蝙蝠侠的声线突然从随身携带的通讯器中传来，克拉克一愣，随即紧皱眉头，“b，你也在附近？”
他环顾一圈，却没有在落荒而逃的人群中发现任何一个类似于自己搭档的身影。
“他们是冲我来的，”蝙蝠侠简单道，“我有计划，超人，不要插手。”
“但是……”
“没有但是。”蝙蝠侠的声音顿时冷硬起来，“立刻离开这里，马上！”
“好吧，”克拉克无可奈何道，“不过，麻烦你帮我保护好——”话说到一半，布鲁斯拿着那两枚戒指洋洋得意地朝着记者们炫耀的画面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alpha只觉得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痛，但他还是强忍着把这句话说完了，“帮我保护好布鲁斯，你知道的，他喜欢你。”
“韦恩喜欢谁都和我无关，”蝙蝠侠说，不知道为什么还带了些像是在剧烈活动的喘/息，“而且，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黑夜中，克拉克的双眼瞬间亮了。
“你的意思是，他实际上并不喜欢你，但因为你的计
划，所以才会表现出那样的？”小记者的语速很快，又带了一点儿埋怨，“哦，b，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布鲁斯被绑成一团塞进麻袋，安然地等着自己被九头蛇派来的人塞进停在会场后门的车厢里，他对于超人今天没有来搅局感到十分满意，所以也就不介意在这会儿多和克拉克聊两句了。
“我们比你想象的要更亲密。”他故意逗对方。
克拉克：“……什么？”
短时间内起起落落大喜大悲，小记者的脑袋已经彻底成了浆糊。
因此，当钢铁侠从天而降，一脚把九头蛇车子的驾驶舱踩成铁饼时，无论是超人还是蝙蝠侠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麻袋被暴力扯开，布鲁斯瞪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没有把那一声“fk”骂出口。
“不用谢。”托尼变了调的电子音从金属面罩后传来，他似乎对布鲁斯仍然有气，甚至都不肯对他露出正脸，但还是傲气地朝被绑成麻团的黑发omega伸出了手：“需要帮忙吗？不客气。”
布鲁斯黑着脸自己解开了绳索。
“我的计划全毁了！”千算万算，他把超人拦在了外面，却忘了还有一个好管闲事的托尼·斯塔克，“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安检措施层层缩减？哥谭是我的地盘，斯塔克！”
“好哇，”托尼立刻收回了手，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而且现在还在生布鲁斯的气呢，他指着布鲁斯的鼻子怒气冲冲道，“斯塔克，嗯？布鲁斯，别用老蝙蝠的那一套跟我讲话，我比你大！”
“就算你是我亲哥我也照讲不误，更何况你还不是。”布鲁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省省吧托尼，咱们俩知根知底，就不要来这一套了。你好好呆在你的纽约，少来管哥谭和正义联盟的事情——”
“哦，是吗？”托尼猛地转身望向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飞过来的正联主席，“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超人？”
被两位亿万富翁同时盯上的氪星人笑容一僵，头一次在身为超人的时候
脸上浮现出属于小记者的微妙神情：“呃，我觉得……我还是尊重蝙蝠侠的意志。”
托尼重重地哼了一声：“蝙蝠侠！”
他用左眼在空中投影出了这两天韦恩和蝙蝠侠的各种报道，抱臂反问道：“好吧，那现在蝙蝠侠在哪儿呢？我只看到了一个被打包装进麻袋里的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b和我联系过了，他刚才就在这里，这应该也是他计划的一环。”
“让一个‘弱不禁风’的omega替他以身涉险？”托尼拔高了声音，布鲁斯当然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真是勇敢的计划。”
布鲁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表情明显出现犹豫的超人道：“我是自愿的。这个问题先到此为止，你们两个该回去了。”
就在他们谈话的这一会儿功夫，胆大的哥谭媒体们已经缓过神来，开始朝着这里逐渐靠近了。托尼“啧”了一声，点了点胸口，把盔甲收了起来，然后不顾布鲁斯满脸的不情愿，伸出胳膊一把揽住了他的脖颈。
“离我远点儿。”布鲁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小胡子富豪身上的alpha信息素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能引爆□□桶的火星，为了让九头蛇降低警惕，他今天出来之前并没有注射抑制剂，只在口袋里带了一片克拉克的衣服碎片——但它的气味早就被现场缭绕的硝烟盖过去了。
“别这么紧张，亲爱的。”托尼没有发觉到布鲁斯的异样，他假模假样地拍了拍黑发omega的肩膀，然后当着一众镜头的面强硬地将他塞进了车里——还是布鲁斯自己的车。
然后，他摇下车窗对记者们大声道：“好了，朋友们，既然出现在这里的人是我而不是蝙蝠侠，我想你们应该就很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了吧？敬告各位记者媒体还有反派们，布鲁斯·韦恩唯一能和正联扯上关系的就是他的钱，如果你们想要这玩意儿，欢迎来纽约找我聊聊！”
一个记者拼了命地挤上前，将话筒对准了他的嘴巴：“斯塔克先生，您很少来哥谭，我想知道这次来是因为蝙蝠侠的嘱托
还是纯属担心韦恩先生？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托尼暧昧地冲他一眨眼睛：“我是个alpha，布鲁斯是个omega，我就知道你们会怀疑这个，不过很显然，我已经心有所属——你们为什么不去问问超人呢？”
克拉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但祸水东引的托尼只是十分没良心地冲他咧嘴一笑，然后趁着记者们朝他蜂拥而至的瞬间一脚踩下了油门。
“你又给我添了麻烦。”布鲁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语调森冷地说，“由钢铁侠亲□□出来的超人的感情变化可比韦恩的大胆示爱要吸引眼球一百倍，正联这个季度的公关费用又要超标了。”
托尼把手按在方向盘上，他仍然不习惯和布鲁斯用这种方式对话，但他在努力习惯了：“你一定要这样混蛋吗，布鲁斯？我是在关心你！”
“不需要。”布鲁斯有些烦躁地说，“托尼，你之前也说了，我比你更早从事这个，你也承认我的经验比你更丰富。可为什么在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的时候，你就非得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托尼猛地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昏暗的光线中，他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布鲁斯冷漠的双眼，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说道：“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因为我脑子抽了，我害怕某个混蛋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作死，我他妈的一想到在我还花天酒地泡妞的时候某个人就开始在哥谭的高楼大厦间飞来飞去，和阿卡姆的一群疯子在黑夜里以死相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断了几根骨头打了几根钢钉，我他妈就害怕得连觉都睡不着！”
“满意了吗！”
他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突然响起的鸣笛声把过路的司机都吓了一跳。
布鲁斯定定地望着他，紧绷的眉眼渐渐缓和下来。
他张了张嘴：“托尼，我……”
“够了，你不要说话。”托尼深吸一口气，趴在了方向盘上。
他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埋进臂弯内，过了两分钟，像是换气似的仰起头，两只琥珀色的双
眼放空似的盯着远方亮起的车尾灯：“布鲁斯，你说的没错，你虽然年纪最小，但确实是我们三个中最成熟的那个。”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忽然皱了皱眉头，使劲儿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疑惑地问道：“你在车里放了什么香水？”
“香水？我从来不用香水。”布鲁斯回答。
两人对视一眼，两秒钟之后，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恐的神情。
“耶稣基督啊！”托尼火烧屁股似的连滚带爬跳出了驾驶座，然后猛地甩上了车门，“你你你连抑制剂都不带就出门了？超人居然还不知道？”
布鲁斯抓紧了车顶上的把手，感受到了身体深处逐渐濒临失控的变化。这不是热潮期，但托尼是个alpha，车内的空间又是封闭狭小的环境……说不好就会演变成他们都不想看见的那种结果。
“我去叫克拉克过来。”布鲁斯咬牙坚持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你自己回去吧。”
托尼嘟囔了一句，似乎是某种不太文明的咒骂，但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超人能帮到布鲁斯，在留下一句“我在韦恩庄园等你”后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布鲁斯靠在椅背上，望着夜空中钢铁盔甲如流星般划过的场景，自嘲似的笑了笑，按下了蝙蝠侠的紧急单向联系按钮。他把座位稍微放平了一些，好让自己的呼吸不那么急促。等待并不漫长，短短半分钟后，接到讯息的克拉克就出现在了车门外——
“b！我收到消息了你没事……吧？”
超人焦急的声音渐渐矮了下去，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在车内毫不掩饰地安抚自己的黑发omega，喉咙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住了一样，根本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咕咚”一声，响亮得像是一记洪钟在他耳畔炸响，好半天克拉克才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哦，原来是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啊。
“超人先生，你来啦。”
黑发omega浑身慵懒地躺在副驾驶上，他摇下车窗，把自己的手从衣服里抽出来，毫不在意地抓住了像是石化一样的
太阳之子的手腕——那只手宽大、有力、骨节分明，带着令世人战栗的无上神威，可以轻而易举地举起坠落的飞机，扛起沉没的巨轮。
但此刻，它却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像是一片落叶似的，被牵引着按上了那两片柔软湿润的唇瓣。短短十几秒钟的世界，克拉克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alpha的双眼发直，连在战斗中也永远平稳的心跳霎时间直奔一百五狂飙而去。
他用仅剩的自制力对自己说，不该这样，先不提为什么蝙蝠侠的求救信号标记的是布鲁斯所在的位置，单是眼下这种情况，就绝不是一个好的坦白时机。
但当克拉克听到黑发omega那句漫不经心地问话时，一切顾虑都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
“小记者，满意这份重逢礼物吗？”
超人闭了闭双眼，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接着，地球最强的alpha打开车门，将这份让他心动不已的礼物紧紧抱进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买了榴莲，写点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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