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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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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 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那般病态,后来却渐渐变得融洽起来。

    少女的性情愈发恶劣,太子看似一成不变, 可实际上始终都不曾责过她。

    从某个角度来看,太子那仿佛怎么都摸不着底的下限, 也令人脊背很是发凉。

    天子病重, 于十五那日去太庙祭祀的人选自然就成了太子。

    一来, 这是每年的惯例,二来也是为了天子圣体祈福之意。

    即便临行前,乔旧已经暗示过会给乔乔名分, 可他仍旧将自己从前安插在宫中的几个眼线传唤来, 叮嘱他们留意着乔乔。

    “到那日……”

    “若有什么动静, 也不必被旁人分神去,只需确保她在宫中便可。”

    乔旧最后意味深长地叮嘱了一句。

    这多出来的一句叮嘱, 便是交代给这些眼线任务的底限。

    乔旧忙于太庙祭祀之事,乔乔这里便清闲了下来。

    她没怎么去看沈慕幽,但几乎每日都会出去, 俨然一副此间主人的姿态, 趾气高扬。

    送走了乔旧, 乔乔便将手指一点一点地收拢到袖子底下,唯恐让旁的宫人看出那一丝颤意。

    上午的时间,乔乔几乎日日都养出了睡懒觉的习惯, 若是有人打搅, 她必然会大发雷霆。

    是以这日早上, 宫人们也不曾踏入寝室。

    再加上今日也是些宫人出宫的日期,其他人闲暇无事也会前去相送,与熟悉的姐妹依依泪别, 小聚片刻。

    然而这头乔乔却已经匆忙换上了宫人的着装,混入了沉薇宫中。

    “明枝是表姐的贴身宫人,表姐却将她让给我,我心里感激表姐。”

    明枝年逾二十五,想出宫随时都可以,眼下却也都一并为了乔乔安排出宫去。

    对此乔乔讨好地奉了杯茶,说了这些虚伪而又无用的话。

    沈慕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出宫后,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乔乔点头,却见她抬手轻柔掠过自己耳侧的碎发,“你

    答应我,要收了心,好好过日子……”

    “这样,我便也不会愧对姑姑。”

    乔乔惊愕地望着她,乌黑的眸里也无声地蒙上了水雾。

    她很清楚,表姐是做出了必死的选择,才愿意答应自己的……

    前面新选了一批宫女进宫,这边便又要放出去一批,今年的人数却要比往年多些。

    那长长的队列一点一点变短。

    可轮到明枝的时候,那老内侍将手里的对牌与明枝的对牌核了一眼,笑说:“我是见过你的,你在兰妃身边向来得力,却不在兰妃身边熬个老资历,反而选择出宫,岂不可惜?”

    明枝同其他人一般,擦着泪道:“我这么大岁数都还不出宫嫁人,只怕往后也没机会了。”

    老内侍笑,又见她身边还搀扶着个,“哟,你旁边怎么还哭晕过去了一个?”

    他接过那人手里写着“云秀”的对牌,正要细细打量,后面却突然冲上来个宫人打扮模样的女子。

    “公公您行行好,能不能先放我出去!”

    这女子脸色苍白地冲上前来,险些将前面的人给挤摔出去。

    周围让了一圈出来,都对她窃窃私语。

    老内侍发觉她神色怪异,只道是来活儿了,冷冷问她:“你是哪个宫的?什么时候进的宫,出宫的对牌可有?”

    可不管他怎么问,这女子一概都答不上来。

    她语无伦次,眼见他问得愈发细致,索性便要强行闯出,嘴里嚷嚷着,“我是徐国公府的嫡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听到“徐国公府嫡女”这几个字,一些人难免眼皮一跳。

    少女癫疯了一般,推开其他宫人趁乱钻了出去。

    老内侍赶忙差使人去追,眼看就要抓到这女子,却突然冒出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人亮出了一块令牌。

    竟然是……

    老内侍微惊。

    这一愣神的功夫,乔乔便已经跑出去了很远。

    若不是被身后那些人所制止,只怕她早就被守门的侍卫拔刀劈成了两半。

    乔乔跑得急了一些绊倒在地

    上,鬓上的玉簪也摔成两截。

    身后的追赶的人将她堪堪按住。

    她泪眼虚虚的掠过宫门外,看见明枝将沈慕幽扶上老柳的马车迅速离开后,这才浑身疲软了下来。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打从当日满怀期待地进了那空荡的沉薇宫后,乔乔费劲那样大的力气进这东宫来的举止就犹如一场笑话。

    沈慕幽被关起来,这一切都是乔旧做的。

    她要怎么救出沈慕幽?

    又或是救出来了,等到天子驾崩,沈慕幽还是逃不了另一个劫难。

    便是她都告诉了沈慕幽,可沈慕幽也绝不可能会愿意牺牲乔乔。

    一切都是那样的难,难到让乔乔甚至萌生出了巨大的退意。

    可她从选择回到东宫的那日起,便坚持到了今日,终于顺利地将表姐送出了宫去。

    马车里整个身子都麻痹地倒在明枝怀里的沈慕幽看着帘子落下,却始终张不了嘴。

    明枝噙着泪,口中怔怔道:“娘娘,我们都误会她了,一直都误会着……”

    问题是出在了乔乔奉上的那杯茶水……

    沈慕幽眼角汹涌的泪顺着脸颊滚落,痛苦地闭上眼。

    她从没想过,在进了宫后会变得这么坏,这么自私自利,让所有人都鄙夷误解的乔乔。

    仅仅是为了她这个昔日给过乔乔一个耳光的表姐啊……

    乔乔被抓了回去。

    可这次却没有被抓到东宫,而是被另一拨人人半道截走,送进了朱翠宫。

    年逾四十的妇人眼角细纹浮现,连日来的憔悴令她更是苍老了一些。

    容妃扶着宫人的手就近打量乔乔。

    “可怜的孩子,你那样用力地跑出去,定然很想离开皇宫是不是?”

    她亲自接来宫人递来的湿帕,给乔乔脸侧的污泥一点一点擦去。

    乔乔听见“离开”二字,麻木的脸上才多出一丝神情。

    她抬眸看向容妃,隐约发觉容妃此举并非是乔旧授意。

    容妃道:“你若真心想要离

    开,如今本宫有个任务交付于你,可以帮助你完成心愿。”

    在得知天子不是中毒而是中蛊之后,容妃早就将这事情打算好了。

    她是天子的妃嫔,也是太子的母亲。

    在天子和太子之间,她已经选择了天子,那么亲手去做这件事情的人便不能是她。

    她必须要给她和太子之间留有余地。

    容妃脸上的笑容温和,将乔乔僵硬的身躯一点一点地软化。

    可经过了王氏那样的继母之后,乔乔又岂能再被旁人的好言软语轻易所蒙蔽。

    但她最终仍旧是答应了下来。

    就如容妃说的那样,乔乔比谁都想要离开。

    解蛊的药在漆雕钺手里,宫人银环带着乔乔去见漆雕钺时,漆雕钺很是诧异。

    他向来话多,一见面便将自己那些事情都说与她听。

    “说起来,我还没有还你上回带我出宫的人情……”

    乔乔想起这件事情,哪里还有心思与他计较这个。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往后倒也不必再记挂在心上了。”

    少女的声音轻轻软软,可与上一次见面时比起来,更加得虚弱许多。

    她雪白的肤与那双浸着水雾的眸无一并不是我见犹怜的姿态。

    和先前那副明媚鲜润的模样截然不同。

    乔乔接过他手里的解蛊药,可对方却没松手,让她诧异地抬起眸来。

    漆雕钺看着她,脸色复杂地提议道:“你和容妃合作,不如与我合作。”

    乔乔怔住,“与你合作?”

    “这太子和那老皇帝都是黑心肝,太子眼下变着法子留我在宫中,只怕比他老子还毒,怕不是要利用完我再将我交给攸族。”

    “我与你说过,我曾制出一份十年蛊,那蛊名为忘情蛊,可以使人忘情,记忆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到时候他忘记了你也顾不上我,你我就都能逃了。”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如果乔乔选择现在去救醒天子,那么她就注定要得罪太子

    ,也无法重新接近太子展开漆雕钺这个计划了。

    乔乔避开他满怀期待的目光,低声道:“等天子醒来后,我可以试着替你求情……”

    她如今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

    漆雕钺叹了口气,终究是松了手。

    “但其实……”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给你你也救不醒老皇帝,老皇帝是吸食香粉中的蛊,解蛊同样也需要那香粉为引。”

    “这蛊虽然可以使老皇帝恢复意识,但缺了一味,他怕是很难醒来。”

    乔乔愣住,仿佛终于明白了乔旧一直以来拿她血的用处……

    很快,她紧紧握住那药语气坚定道:“我能有办法。”

    如果缺的那味引子是她的血,那么她就一定可以救醒天子。

    消息传到了远在宫外的太子耳中时,他正在亲手为天子抄写经文。

    逃出去的人,不是乔乔,是沈慕幽。

    和当日在沉薇宫里听到的情报截然不同,那个掩护沈慕幽出宫的人才是乔乔。

    至此,先前所有事情桩桩件件的疑点才都慢慢浮出了水面。

    原来是这样……

    他笔下的墨滴瞬间弄脏了整张纸面。

    “都说了,不要给孤希望……”

    可她偏偏,一次又一次。

    乔旧回朝时,宫中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

    他前往天子寝殿,外面的侍卫无一敢阻挠。

    这让他顺利地看见了正在榻侧给容无殷喂药的乔乔。

    乔乔见他出现,手指一颤,险些打翻药碗。

    她急急后退,他却迅速握住她的腕,将她拖至眼前。

    眼下的少女再也不必遮掩对他的畏惧,甚至是抗拒。

    先前的那些任性、恶毒与谄媚讨好也都只是她废了极大力气演给他看罢了。

    他的眸漆浓幽深,就像无数次榻上欢/好时,那般无言地盯着她,隐着几欲噬人的情绪。

    “先前的事情孤可以不与你计较……”

    他的语气温和下来,似怕吓到她一般,语气轻缓:“对

    了,上次你要的嫁衣孤也使人去准备了,若你还有旁的想要的,也都可以一并告诉孤。”

    “乔乔,你现在便与孤回去。”

    “不……”

    乔乔极力挣扎,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见他人以后,更发觉他这幅若无其事模样的可怕程度,也并不比他爆发出来时要好到哪里。

    “太子方才说什么?”

    室内冷不丁地多出一道声音。

    容妃挑起帘子从另一间屋过来。

    她走上前来,一字一句说道:“乔姑娘是本宫从徐国公府请来的客人,她是徐国公府的嫡女,太子是想要将她带去哪里?”

    乔旧看着容妃,紧抿着唇角,“母亲明知……”

    容妃迟疑道:“太子想说的可是东宫那位备受太子宠爱的侍妾?本宫记得她似乎跑出宫去了。”

    “想来太子眼下在这笼络人心的紧要时候,是不会做出强抢徐国公府嫡女这种事吧?”

    三言两语,早就想好了应对他的对策。

    而乔乔浑身紧绷,却也始终不肯看他一眼。

    他微微阖眸,轻笑了一声。

    他松开了手,低声道:“是孤方才失礼,还望乔大姑娘见谅。”

    “也请乔大姑娘别忘了自己从前说过的那些话……”

    想要为他生孩子也好,想要为他穿嫁衣也罢。

    他转过身时,眼底骤地阴冷下来。

    既是她自己说出口的,那么日后……便该去一一兑现。

    直至人彻底离开,容妃掩着心口怔怔道:“陛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乔乔走到榻前,看着天子那张蜡黄的脸,喃喃道:“也许明早就醒了吧。”

    容妃听到这话也并未当真。

    反而在心中默默祈祷,如果陛下真的明天早上就醒来,那该有多好啊。

    毕竟这才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一直等到容妃休息时,乔乔才重新回到了天子榻侧。

    她想到了漆雕钺的话,慢慢划开了自己的手指。

    挤出的血一滴一滴,慢慢在碗底积少成多。

    乔乔生怕不够,足放了小半碗,折腾了半宿,才将那碗血液灌进了容无殷的口中。

    虽从嘴角溢出了不少,但多少到底进了一些,让她不禁生出最后一丝希望。

    直到翌日清晨,乔乔被宫人唤醒时略有些虚脱,但仍旧起身与宫人一早上便将药熬好端去给容无殷。

    岂料入了寝殿之后才发现御榻上竟是空荡荡的一片。

    “陛下人呢?”

    乔乔诧异。

    小内侍低声道:“陛下……陛下他一早上便醒来了。”

    “陛下得知眼下是太子把持朝政,气怒之下已经写下圣旨让人服侍穿了龙袍,赶去了朝堂。”

    听得这话,乔乔赶忙放下了那药碗要出去寻容妃。

    可大清早上甫一迈出了门槛,玉喜与宝孝两个内侍便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姑娘,太子的耐心向来都不太好,等了姑娘一晚上了,望姑娘别使性子快些跟奴才们回去吧。”

    玉喜面上笑吟吟道。

    容无殷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药味,而他的嘴里却满是血腥气息。

    守了他一夜的福金第一个发现,见他醒来不禁老泪纵横。

    “陛下啊……”

    “那……个……畜……生……”

    容无殷嗓子喑哑了,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福金擦泪道:“太子眼下该代替陛下上朝去了。”

    容无殷怒地吐了口血,吓得福金赶忙要去叫太医。

    “不——必——”

    容无殷咬牙道:“给朕穿上龙袍,朕要去大殿上朝。”

    还、要、废、太、子!

    是以福金捧着圣旨陪同天子前往大殿之时,恰是文武百官都在。

    众人哗然,便是殿上乔旧的脸上都多出一丝诧异。

    “陛下……”

    “陛下醒了啊。”

    不顾那些臣子的老泪纵横,容无殷像往常一般,将圣旨交给了福金宣读。

    福金将那圣旨展开,看着那文

    武百官,语气瑟瑟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之三子,继为皇嗣,明德惟馨,握瑾怀瑜,人品贵重……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容无殷在听见“即皇帝位”时瞬间瞋目裂眦,一把夺过那圣旨,看着上面亲笔写下的“废太子书”。

    满朝文武都茫然惊骇注视,容无殷怒极将甚至丢给了前排的首辅。

    几乎抠破喉咙,才挤出个“念”字。

    陈首辅颤颤巍巍上前,看了圣旨上的字后微微睁大了眼睛,而后却与那福金念出了如出一辙的文字。

    容无殷怒地张嘴,却直直地呕出了鲜血。

    他身躯摇晃,下一刻便失足踏空直接滚下了台阶,摔得头破血流。

    众人大惊,连忙要上前,却终于听见那座上始终一言不发的太子语态沉沉地启了唇。

    “父皇要传位于孤……尔等,可是有所不满?”

    众人愣了愣,一阵面面相觑之后,跪下高呼万岁。

    天子病中感应自己时日无多,让内侍服侍自己写下了传位遗诏,且当朝宣读。

    等容妃得知容无殷醒来的好消息后,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得知天子勉力使陈首辅宣读完圣旨后,便吐血晕倒在了大殿之上。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天子宣读了传位诏书,等同于是彻底地将皇位拱手让人。

    而他自己将成为太上皇。

    等到乔旧下朝之后,容妃找到他,红着眼眶逼问道:“你父皇为何会传位于你?”

    乔旧眸中似有不解,“父皇唯一的儿子只有孤了,他不传位给孤又要传位给何人?”

    “你……”

    “母妃很快便要成太后了,不高兴吗?”

    乔旧慢悠悠地说道:“对了,孤日后会将父皇送去玉檀山的行宫里颐养天年,想来在那里,有玉檀寺的和尚日日给他念经消灾解难,他必然会晚年愉悦。”

    “母亲若再有异议,孤也不介意送母亲一起过去。”

    一句话,叫那容妃脸色瞬间惨白。

    如此折腾了一圈,也

    不过是将皇位送到乔旧手中的日期推前罢了。

    他是太子时尚且如此丧心病狂,成了那天子后,又有何所畏惧?

    乔乔被带到了东宫寝殿深处,一个她从未去过的房间。

    就像是回到了当初被囚在笼子里的日子。

    足足三日,她都不肯与那些人说话,也不肯向乔旧认错。

    她心中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了天子身上,指望天子可以压制乔旧。

    而眼下,她只麻木地抿着唇,绷紧了所有情绪。

    直到来了个人将乔乔领去了另一处,然后在乔乔的眼皮底下从墙面上打开了一扇小门,里面却是乌黑无光的暗室。

    乔乔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的变化。

    她脚下踉跄后退,“这是哪里……”

    “殿下说了,姑娘既犯下了错,便要接受惩戒。”

    她被人不容抗拒地推进了哪间暗室。

    墙上的门一旦合拢,便连一点缝隙都找不到。

    漆黑到一点光影都瞧不见,乔乔死死压抑住的情绪终于因为恐惧而开始崩溃。

    “呜……”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漆黑的暗室内一旦合拢,便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外面声音传不进来,里面的声音也一样传不出去。

    一旦她停下来便会充满了死寂与恐惧。

    而她仓惶哭喊的声音同样不能获得一丝的安全感。

    乔乔被角落里的东西绊倒,有冰凉的东西落在她的颈侧,吓得她哭着爬开。

    她甚至不敢直立,在她所不知道也看不见的上空是不是还有旁的东西……

    是蛇窟,毒虫,还是一些充满了可怕的折磨人的刑具?

    愈是看不见反而愈发在心头堆积上了成倍的恐惧。

    她跪爬在地上,顺着墙角一点一点摸索,想要重新找到那道缝隙,可这棺材一般的暗室让她充满了绝望。

    她似乎听见了喘息的声音,吓得跌坐在地上,往中间慢慢靠去。

    直到摸到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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