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夏赏被抱着，穿过三楼客厅，走下楼梯，来到二楼，直奔卧房，他在看路，完全没在意她的不安。
正犹豫怎么坦白，她被放到床上－－莫应之弯着腰，轻叹：“我下午有专题讲座，本来想带你，看来现在去不了了。”
啊？！
“我可以去！”夏赏闻言激动起来，刚想放开的手臂，立马收紧。
猝不及防，把他带一个趔趄，圆柱体的灯摔到地上，莫应之快速伸出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我……没事的，我可以走路的，”她发现他在默默挣开自己，有点伤心，“我的脚没那么疼，就一点点而已……”
果然。
他猜中。
如果面前是别的任何一个女人，早被他直接甩开，还等着被这样耍？可如果是个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夏赏……那要怎么办？
对她是有点亏欠……不止这一点点，也想过如何补偿她，最终都被一一否决，还是随着她心情，怎么任性都可以，只要他能折腾得起。
一念间，她挪过脸，四目相对。
莫应之寂然无声，保持躬身姿态，把她半包围在身前。
眼前，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的，可怜巴巴的情绪，手上还没放开他，满心满眼传达出来的依赖，让他心口闷闷的。
……
他放平呼吸，或许只要小孩开心，不过分，都可以，哪怕是……顺着力道稳住，怕硬挣把她弄伤。
“我想去。”她在撒娇。
“我带你去。”
这个要求没有难度，听讲座而已，很多不是相关专业的人都会到场观看，她的长发扫在脸上，有点痒，莫应之再次深呼吸。
得到肯定的回答，小女孩终于放开手，只因为可以去他的学校，立马喜笑颜开，“谢谢！”
莫应之捡起地上的圆柱体，用手按下底部，突然亮了。
是灯，他的手在上方挥一下，灯暗下去，再一挥，灯灭了。
……
下午两点整。
理工大学讲堂。
夏赏坐在靠前排侧边的位置，回头打量一眼，高堂满座。
讲座还没开始，前排有人在架摄像机，周易坐在旁边，轻声解释：“讲座是线上线下同步进行，打开b站，搜索我们学校官网就行。”
“同步？”夏赏茫然。
意思是直播？
她拿出手机，打开粉色小图标。
搜到理工学院官方账号，直播还未开始，点开直播预告，上面有非常详细的介绍：
开播时间：14点开始。一共两个小时。
主讲嘉宾：理工大学莫应之教授。
嘉宾简介：莫应之，理工大学首位特聘教授，虚拟仪器软件结构系统与计算机图形学应用北京市重点实验室visc&cg主任，计算机研究院pi，3d电影制作和计算机生成图像领域重要起承者，纪语传媒金牌制作人，入选“十大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夏赏看着一系列头衔，直接给官网点上关注。
她这么坐在周易旁边，看着前排女生，用手机偷拍坐在台上准备开始的莫应之，来之前，他换了黑色衬衫和西裤，很少穿的颜色，在讲堂的灯光下，映衬的皮肤很白，看起来更加清俊干净。
前排传来窃窃私语：好帅啊……受不了了……当他学生很幸福吧……考研一定要选他……
讲座时间已经在倒计时，讲堂也安静下来。
有人坐到夏赏前方放书的位置上，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上面也有书，像是占座。
那人齐耳短发，从后面快速走进来，她看一眼对方后脑勺，好眼熟。
“瑶梦，”身边有声音，轻声叫齐耳短发，“汇报总结准备好了吗？”
前方女生回头，是夏赏见过的人：“好了。”后者发觉有人在看她，女生干脆侧过身体，看到她时，面露惊讶，“夏赏？”
“你好。”
“你们认识？”周易惊讶道，据他所知，莫教授没带瑶梦去过莫宅的私人实验室，夏赏也没出现在学校过。
瑶梦点点头，又看向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莫教授妹妹。”
“这么巧？”
瑶梦回头，周易盯着瑶梦的脸，给予肯定的回答。
……
周围几个人闻声回头，都默默地，打量坐在周易旁边的小萝莉。
莫教授竟然把妹妹带来听讲座？
看起来年纪很小啊，家里二胎吗？长这么可爱，果然是和莫教授一脉相传。
和男生不同，女生清一色默默关注：莫教授有妹妹，怪不得那么温柔，好像更爱他了呢，突然也想要一个温柔帅气的哥哥，不对，是男朋友。
瑶梦微微一笑，立马了然。
在场听讲座的，有部分来自动漫行业，3d电影行业的发展，离不开讲堂上这位莫教授的功劳，以漫画出名的夏赏出现在这里，本身不稀奇，只是没想到，女孩子竟然是自己老师妹妹，瑶梦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夏赏略微感到不适，周边的人在打量她，好在讲座开始了，大家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走。
“莫教授妹妹是哪所学校的？”周易旁边男生问。
周易摇摇头：“好像毕业了吧。”
“有没有男朋友？”
周易再次摇摇头，他本来对夏赏也不熟，甚至听瑶梦叫才知道她的名字，听到同学这么问，自然不好回答。
“你的名字怎么写？”周易偏头问她。
她拿出手机，把名字打出来，给周易看，对方点点头，也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加个微信吧？”
夏赏没有理由拒绝，点开扫一扫，加上他的微信。
周易直接在微信上发消息：你是广东人？
夏赏不疑有他：嗯，深圳。
周易：怪不得。
夏赏：？
周易：听出来了。
……
夏赏觉得再次被嘲笑普通话不标准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周易再次发消息：你和瑶梦怎么认识的？
周易似乎很关心瑶梦在酒吧和她相识的过程，问了夏赏很多细节问题。
……
旁边男生趴在周易边上，看着两人聊天，于是，几个对莫教授妹妹感兴趣的同学，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莫教授有个十八岁的漫画家妹妹了。
讲座刚开始，有人从身后走过来，手放在前排瑶梦背上轻拍，从潮牌的上衣到锡纸烫的头发，还有那种随意的手势……
是方戈。
瑶梦把旁边的书拿开，坐到里面，方戈坐在外面。瑶梦低头和他说了一句话，他猛然回过头：“夏赏？”
“呃……方戈。”
圈子太小。
方戈歪头看一眼台上，嘴角勾起，忽然明白了什么。
作为国内为数不多的cg重点实验室，莫应之团队出品过多部顶级vr电影，是动漫人和传媒届趋之若鹜的合作对象，方戈首次被推荐进配音组，来到之后，发现实验室组建者是莫应之。
方戈也没想到朋友瑶梦是实验室成员，放眼望去，现场很多熟悉面孔，他压低声音，对女孩子说：“挺巧，结束带你去吃饭啊。”
夏赏看向台上讲话的人，一身正装，戴金丝边眼睛，和人说话永远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看起来没有脾气，却暗含气场。
“再看吧。”她回应。
“没事，机会多的是。”方戈摸了下鼻子，不甚在意的笑笑。
“嗯。”
……
周易作为实验室一员，早见过方戈，见他也认识夏赏，不免惊讶起来。
只有坐在后面几排的翟耀，作为来听讲座的校外人员，静静坐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知道夏赏在前排，进来时看到她，被好几个男生围着说话，没上去打招呼。
动漫圈的人出现在cg学术论坛很正常，能看到夏赏倒是意外，她和北海岛签约，却很少和公司接触，这让他感到十分好奇，工作遇到任何困难都不会找公司吗？他倒要试试看，是不是这样。
翟耀转移目光，看向台上，始终未再去看她一眼。
……
下午四点，太阳刚刚要落山。
讲座结束后，大家收拾自己随身所带，开始井然有序的退场，好几个女生都回头笑看一眼，对夏赏抛出“小朋友再见”、“你很可爱”、“不错哦小妹妹”的眼神……
直到周易旁边的男生走过来，轻敲她面前的桌子问：“小学妹，我叫宋青城，加个微信呗？”
“……”她懵懵地，在犹豫怎么拒绝，瑶梦听到声音回头，对男生说：“见到美女就加微信，你微信人数达到上限了吧？”
“我是认真的。”
瑶梦切了一声。
方戈直接转过身，突然拉起她的手，像是宣示主权。
男生见她默默不说话，讪讪地和同学离开。
很快，礼堂的人都走光了，剩下她，方戈，周易，坐在前排的瑶梦，还有台上正在关闭设备的莫应之。
屏幕上显示“计算机图形学在影视技术中的应用之专题讲座”。他手头事情处理好后，拿起黑色保温杯，站在大屏幕下面，一边听旁边工作人员说话，一边慢慢喝水润喉。
他眼睛在看自己的方向，夏赏默默挺直脊背，静静坐着。
没一会儿，莫应之把保温杯递给对方，走下台，周易和瑶梦站起来，两人迎上去，好像在沟通工作。
方戈默不作声坐在座位上，在等夏赏。
有手机在振动，礼堂比较安静，听起来很清晰。
在前排。
方戈低头，拿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
他只好对夏赏比个手势，准备要走。
夏赏冲他摆摆手，萌萌地。
方戈伸手，摸摸她的头，转身就走，路过前方三个人，冲莫应之点点头，台上工作人员已经收拾好设备和两个学生一起
离开后，莫应之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