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人物卡:泉子弥/牧野泉叶
原中意混血。
名柯世界里彻底的黑方,艾莲娜的同期,在宫野夫妇去世后,在说不清什么情绪的情况下收留了明美和志保,sherry学业上的老师。乌鸦军团核心实验组的负责人,是被组织收养的有潜能的孤儿之一,某种意义上算是琴酒的幼驯染。头脑顶尖的天才,明明刻薄、冰冷,却又感性敏感,说不出是重情还是薄情,身上有艺术家一样的脆弱特质,疯狂的心理和纤细的神经,有强烈的自杀倾向,被琴酒评价是“最不应该从事(需要冷静状态的)研究的人”。
代号:罗曼尼康帝
组织多称“罗曼尼”,琴酒私称“con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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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
实验室的温度往往调的比外界低一些,连实验楼里的走廊似乎都比别处的更冰冷一些。
又或许这个“冰冷”并不是指温度,而是没有生气的环境。即使打开实验室的门露出人来,其中那些噤若寒蝉的白大褂们也未必比冷冰冰的机器多一口人气。
推开门的那只手很白,像是被冷气冻出来的那种白,皮肤下隐着的蓝青色的血管很明显;那只手也很修长,纤长的手指和精致的指节,可以称得上一声“漂亮”。
这样白皙修长的一只手,无论是弹着钢琴还是摇晃着试管,甚至是提着手术刀杀人的时候都该是赏心悦目的。
一个精通药理的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甚至不会有人怀疑是非自然死亡。牧野泉叶年轻的时候哪怕非要自己动手也绝不会让一丝一毫的鲜血沾上自己的衣角。
可是犯罪是会升级的,有了可以肆无忌惮行凶的倚仗,冷眼旁观着所有人都以为那些臭虫是自然病逝的场景而只在心里冷笑的快感早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柳叶刀凛冽的刀锋狠狠剖开脖子、切断大动脉的时候,血液会喷溅而出,血色染上他雪白的脸颊和淡色的头发,能把淡漠得像无情无欲的人泼洒成世俗可见的血腥的肮脏。
牧野泉叶有时候看看手里拎着的半截脖子断开的人,会想这和以前在故国年节的时候杀了一只鸡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自然界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狮子老虎之间把竞争对手或从属撕咬至死的例子数不胜数。而他这也不过是最常见的同类相残,不是吗?
那天他立在实验室中独设的审讯房里,站在血泊中间,提着手里被他杀的鸡,听琴酒问:“老鼠?”
“不是。”
但是他坏了我的规矩。
他用了活人做实验……
想到这儿他突然忍无可忍地甩下手里的垃圾,冲到清洗槽边抓着喉咙不停地呕吐,吐不出来东西,胃里、喉管里、嘴里,都只剩下了酸水。
他顺着清洗槽滑下去,毫无征兆地抓着金属棱管哭出来。
琴酒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后仰,就看到牧野泉叶支离破碎到绝望失色的眼睛,满面的泪水,他神经性地抽搐,眼睛里已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conti!conti!”琴酒冲过去叫了他两声,掐着他的下颌吼:“看着我!你又想死是不是——”
长发的男人阴沉地笑了:“你死不了,在你失去价值之前,你敢死,我敢保证美国的那两个女人一定会下去陪你!”
“听见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牧野泉叶眼角的水迹渐渐淡了,他像是慢慢喘匀了气。
琴酒冰冷地松手,起身掏出手机:“我叫伏特加过来。”这病秧子精神病得去住院。
泉叶粗重又细弱地微哽喘息着,他动了动,撑着身后金属的清洗槽,慢慢地站起来,声音哽得像个破掉的风箱。他扶着金属沿,踉跄着一步上去扬手给了琴酒一耳光。
“啪——”
“你想死!”
“黑泽阵!不许动我的人,”气若游丝的男人死死扯着琴酒的衣领,“不然就一起死个看看。”
琴酒手劲大得几乎要掐折他的手腕,而面前人虽然看着削瘦,扯着他领子的力道却极为强硬。牧野泉叶喘息着笑:“你知道的……我杀人,向来比你们行动组的利索多了……”
话说完他整个人就被琴酒摔在了地上。
琴酒真动了火。
他眼神冰冷得像是阴间刮得人骨寒的邪冷的风。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说笑话,只要地上这个病秧子想,他能叫一东京的人一周之内死绝。
如果是别人琴酒真的会一枪当场崩了他,但是眼前这个气若游丝的半个疯子,估计比谁都想要去死。
而boss的命令则是不许他死。琴酒提醒自己,至少他不能让conti在本部、在他眼皮子底下出岔子。
琴酒阴沉地看着地上笑得略疯的那个人,把人从地上生拖起来丢去了医疗部,然后冲电话里刚刚就在“喂喂大哥你在吗”、到了之后紧接着被吓得缩在实验室门口不敢出声的伏特加道:“出来干活。”
他露出了一个阴狠的冷笑:“去查查,还有谁参与了人体实验把罗曼尼刺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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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
他这一世是在黑暗里长大。
自私、冷漠、薄凉。除了和自己产生交际的亲近者,他对其他人没有同理心。
天生所带的厌恶和痛恨,他是绝不介意叫东京那一千多万人去死的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
一个手染鲜血洗不白且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疯子,
彻彻底底的黑方。
疯子笑了,
疯子哭了。
泉子弥死了。
他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