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杀气
周围有人已经看了过来,再晚点,他就带不走两个醉鬼了。
许柏筠大步走过去,关上后车门,抱起惊慌的她就往副驾驶一扔,系好安全带就绕过去开车。
方汀上了车就紧张地拉紧安全带,她已经晕了,看眼前的人都是三重的,意识到对方确实只是开车,就分出一点精神去关心自己的同伴。
“柏月、柏月,你在吗?”
“我在。”许柏月刚揉好自己的额头,就听到罪魁祸首在和她说话,忍不住对她恶言相向,“方汀,你屁股真大。”
“这不可能,我的教练说我是亚洲蜜桃臀。”方汀理直气壮,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桃子有毛桃、油桃、蟠桃、黄桃、水蜜桃,你是哪一种?”许柏月又丢出一个灵魂拷问。
这显然是个需要思考的问题,方汀绞尽脑汁,努力分辨这几种桃子的形态。
放弃了。
想不出来。
“哪一种最美?”
“应该是水蜜桃。”许柏月只记得自己说的最后一个词了。
方汀点点头:“那是了,软而多汁,营养丰富。”
许柏筠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收到司机先生的目光,她一点都不怵,勇敢地瞪了回去。
车上就剩他们两个的时候,方汀就乖多了,她只是侧着脸安静地看着窗外,看着光影快速略过,像一条条彩带胡乱地挥舞,就像此刻她的大脑。
“你现在住哪?”和煦的声音拉扯回她的视线。
“我的朋友上车时没有告诉你吗?你就按照软件上的走,到了目的地,我老公会接我。”方汀拽紧安全带,努力找回一丝理智,“谢谢。”
许柏筠瞅了她一眼,扯了一下嘴角,梨涡绽放:
“行,您坐稳,别吐我车上,别影响我一会儿接单。”
方汀很听话,僵硬地缩在椅子的后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还得支撑到家才行。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方汀已经半晕了。许柏筠下车绕过去开车门,探过去帮她解开安全带,再把她抱出来。
乖得不行。
两只细白的手自动圈上他的脖子,扣在一起。热乎乎的小脸贴在他冰凉的脖颈上,还在拼命往里探。
许柏筠抱着她,在原地不动了。
“老公来接你?他姓许吗?”
方汀浑身发热,只有左侧是冰冰凉的,她的脸刚刚下去一点热度,又用脖子去蹭。折腾了好半天,累死了。
一双温柔手也是凉凉的,轻轻地贴上来,右侧的皮肤瞬间舒爽了。
静静地贴着,像是跌进了粉雪里,冰凉,又绵软,细到一粒一粒都能感知。
“哗——”粉雪融化了,不再冰凉,是红丝绒味的。
她拼命吸吮着,好好闻。
是让人想哭的味道。
方汀一口就咬掉了翻糖蛋糕的冰淇淋外皮。
嗯,好吃的。
许柏筠感觉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没完没了地一通折腾,他被她抵在车门上,简直没法呼吸。洋酒的味道混着一丝丝甜味,持续地攻击着他的神经。
“老子要被你折腾死。”
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车门上,她猛地睁开双眼,小鹿眼氤氲着雾气,惊慌失措,小手又往他身上扑腾。他只好把她搂回来,抱着回家。
经历了那一下,方汀说死都不松手了,手扣着他,脚也缠着他,黏黏糊糊地赖在他身上。
许柏筠费了好大劲打开房门,帮她脱了鞋,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他得缓缓。
那双手慢慢往两边滑了下去,方汀睡着了。外面风大没感觉,两个人呆在室内,空间窄一些,她身上的酒味一阵阵往上冒。
他有点难受。
他的洁癖好多年了,十几岁的时候开始的,总觉得什么东西都洗不干净,白色,一定要一尘不染的白色。后来,慢慢地就正常了一些。
现在怎么弄?
他看了一眼方汀,如果就让她在这里睡一晚上,明早他们也许能一起吃个早餐,如果帮她彻底清洗,她明天兴许会杀了他。
要么,找个理由吧。
就说她自己非要洗,对,就这样干。
他实在忍受不了了。
许柏筠把方汀剥光了丢进浴缸的时候,她就像一条泥鳅,软趴趴地贴在他的身上。他托着她的头,避免她栽进去,然后一只手帮她冲洗着。
他以前就经常帮她洗澡,那时候,她挂在他身上嘻嘻闹闹,把丰富的泡泡往他的身上一层层地堆,最喜欢这种小孩子的乐趣。
现在呢,她只是闭着眼,双手搭在腰侧。虽然没有互动,但是显然很适应这种方式。
这几年,别的男人也这样对她吗?许柏筠的喉咙有些紧。
她不闹也不说话,就像融进了水里,偶尔睁开眼看看他,又慢悠悠地闭上,就像见过很多次了一样。
这感受有些真实,方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许柏筠动都不敢动,只是任她胡乱地摸,脸也越来越红。
“啪!”
方汀扬起手,一巴掌就呼在他的脸上,她的速度太快,许柏筠来不及反应,只来得及扶住失衡的她。
他的脸瞬间就麻了。
算了,毕竟是醉鬼,她还能做些什么呢?就让她撒撒气。
许柏筠刚想握住她的手,她换了另一边脸。
“啪!啪!”
第一下没打准,又极快地补了一下。
她的眼神里全是杀气。
许柏筠完全吓呆了,伸出双手想要抱住她。
这么
恨他吗?
“啪、啪、啪”左右开弓,动作干脆。
“疼”
方汀疑惑地看着他,努力地识别了一下,瘪了瘪嘴,默默地把手背在了身后。
“等你清醒点再打行不行?”
许柏筠把她裹好后,放到大床中央,掖好被子,再把她的臭衣服一股脑扔进了洗衣机,快速冲洗了自己,就回到大床上抱着她。
软香温玉在怀,许柏筠享受得简直想呐喊。他检验了一下她的蜜桃臀,确实像她说的那样。
这一夜太疲惫了,他连梦都没做。
方汀半夜醒过来,惊声尖叫。
任谁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目之所及是两块坚硬的胸肌,自己的手就像揩油一样环在别人的腹肌上,都会吃惊的。
她已经饥渴到这种程度,竟然睡了专车司机?
她头痛欲裂,拼命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分明记得自己认认真真洗了澡。
她视死如归地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终于放下心来,继而,心中警铃大作。手脚并用,一把推开眼前的人。
许柏筠的耳朵快被震聋了,被她一推,直接跌下床去。她喝醉后,乖巧是假象,睡相太差,拼命往他怀里拱,导致他的生存范围越来越小,本来就岌岌可危。
他从地上爬起来,人已经清醒了,高高地站着看她。
“不要脸!”方汀用被子裹紧自己,啐了一口。
“我什么都没做!”许柏筠大呼冤枉,天知道他是用怎样顽强的意志力克制下来的。
“你、你剥光了我!”方汀颤抖地指着他。
“臭成那样,不洗能行吗?你自己去闻闻你的包。”许柏筠说完就往床上躺,显然对她的指控不以为然。
方汀看着他自然流畅地将被子抓过去一半,居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酒精让她的大脑麻痹了。
她还想要拼命找证据,然后看到自己胸前几个明显的红印。
“无耻!”
许柏筠拿过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刚好精准地适配那个红印。
“你先动的手,打人不打脸,我不得找补回来?”
“你!你强词夺理!”方汀扑在枕头上,有点委屈。
人在□□的时候,就像初生婴儿。
他顺着她手的方向伸过去,帮她一点点地擦掉泪水。
“要么,你再咬回来?”他不怕死地试探着。
方汀猛地骑在他的身上,趴下去大口大口地咬,咬在他身上,哭在她脸上,她在泪眼朦胧中,看到那个人舒服地半睁着眼,手臂靠在脑后,神情销魂。
她耍无赖比不过他的。
方汀擦干眼泪,捏捏鼻子,想要翻身下来。那个人已然预知到她的动作,一下子把她压在下面。
“干什么?”方汀警觉,手肘往上撑起,想要脱离他的管制。
许柏筠抬高手臂,留给她安全范围,做出一副聊天的姿态。
“方汀,你现在很清醒吧?”
“嗯。”方汀抬眉看他,神色淡然。
许柏筠摸摸下巴,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也累了,你对我完全没兴趣了,是吧?”
方汀哼了一声,这问题完全不需要回答,事实就放在这里。
“那我碰你,你还会有感觉吗?”
方汀嗤笑了一声,毫无畏惧地用手抚过他流畅的下颌角,勾勒他浓黑的眉毛,在深邃的眼眶上轻轻绕了一圈,顺着高挺的鼻子往下,最后停留在他的唇部。
“空有一副皮囊而已,内在一塌糊涂。”
“这么清醒的吗?”他笑得像个痞子,阴影完全覆盖在她之上。
她挑了挑眉,没搭话,眼里都是不屑。
许柏筠骤然变了脸色,重新回到制高点。
“真有本事,那你就反抗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