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38
“开什么玩笑！”吉尔伽美什脱口而出，声音之大直接从麦克风里传到了舞台下方，引得一众丧尸侧目观看，克拉拉和里昂也转过了头，表情统一，一脸疑惑。
卫宫抬手按了按眉心，示意吉尔伽美什好好研读那全息屏上面的东西，接着让库丘林背上他那边的乐器，开始调音。
如果说前几秒三人还在抱怨“怎么就成音游了”，那么在几秒钟之后，他们抱怨的内容发生了180度甩尾式转变，内心无一不在咆哮同样的内容“把正经的音游还给我们！”
是的，他们的页面像是打上了音游mod，按照系统要求根据克拉拉的动作完成乐曲的演出，当然截止到这里都还算勉强能接受的正常。问题出在这句话的后半段上，如果三人的理解能力没有出错，需要配合克拉拉完成音游的人除了他们，还有一旁的小丑。
也就是说，这不仅是一个保护自己hp条的音游，还他娘的是一个pvp音游。
离了大谱……就算是对现代科技有很多了解的卫宫，这会儿也只能感叹一句系统还是那个狗币。
三人面色像是吃了翔，小丑却是意气风发。看得出来克拉拉并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与上面的人有什么交互关系，在殴打了一名丧尸后她变得兴致高昂起来，甚至忘记了舞台上的几人，拽着里昂又挑选了几个可怜虫进行了一番实验，不过从表情上看结果并不太好。
吉尔伽美什注意着他们这边全息屏上的变化，刚才的那一行【excellent】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miss】，与此同时，满血的hp条也下滑了一点点，露出了肉眼已经能够观测到的透明区域。
隔壁的小丑显然和他们共用着一个屏幕，它的手握住麦克风支架后，teamj·w的血条和分数栏出现在了屏幕的左边。和g·c·e那边不一样的是，克拉拉敲完丧尸之后，witch不小心碰到了眼前的架子鼓，时机虽然欠缺了些，但好歹是个【good】。
【结果克拉拉是被共用的队友啊！！！】
如果克拉拉能够注意到舞台上三位英灵的表情，她一定会说他们被银时化了。可惜的是，脑袋自带打击乐器音效的丧尸太过有趣，克拉拉沉迷其中连吐槽都不想进行了。
要看不止分数差距，连体力差距都要拉大，饶是对自己的队友同时变成了敌人的队友这点颇有说辞，吉尔伽美什他们也必须打起精神，追上比分。等三人正式进入状态后，场面再度出现变化。全息屏幕中央投影出数本乐谱，几人耳旁也出现了不同于山脊赛车主持人的强调。
那个腔调轻松又活泼，伴随着咚咚的鼓点，尽职尽责完成着自己身为指引npc的工作。
它说：“快来选择你们喜欢的曲目咚！”
并非霓虹本土英灵的吉尔伽美什和库丘林没有任何反应，卫宫成为了几人中面容扭曲，险些憋不住吐槽的那个角儿。他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出去就让克拉拉卸载游戏”和“评分时一定要给这破系统打差评”，这才黑着个脸参与进曲目选择的尾声。
没错，是尾声。
并不知晓暴●p为何人的吉尔伽美什和库丘林，带着争强好胜的心态，从安全区里，选出了最不安全的曲目——●音未●的激唱。
“哼，只要本王认真起来，就能如同这标题，激情歌唱起来！”
卫宫：不，我已经能看到克拉拉未来的吐槽了。
“等一下，金色的。这个谱子不太对劲！”
卫宫：或者不只是吐槽，她极有可能按下截图键，接着把文件名修改成《那歌那嘴那手》。
卫宫深吸一口气，带着视死如归的眼神，在“贴心”的系统标注的地方，配合上克拉拉的动作。像是交接了接力棒一样，那个瞬间，刚才还在争高下的两组成员，在发现乐谱的奥秘后，同时陷入了沉默。
…………
与此同时，克拉拉。
不同的丧尸脑袋能敲打出不同的音色，就算是里昂，也无法抵挡这种敲击每一个丧尸头盖骨的诱惑。克拉拉沉迷其中也没忘记正事，loading画面的team展示，包装的像模像样的舞台，还有特意做出声效的丧尸脑袋，与那行后面刷新到【good】的文字。虽然已经完成了判明任务真相的阶段，但是克拉拉觉得，这会她才生出要拿第一的干劲。
“既然是音游我可不会输！”克拉拉振臂高呼两秒，飞快被里昂泼了盆冷水。
“你仔细看看我们的页面里，除了文字还有别的东西么？”
啥也没有。
而且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字的变换跟他们的动作似乎没什么太大关联，也就是说——
克拉拉转向舞台，让里昂接手敲击丧尸脑袋的工作，自己观察了一会上面的情况，得出结论。
“好像……我们是引领他们的人？”
里昂也尝试了几次，算是进行了一次双重验证。他当然尝试过从屏幕里那少得可怜的信息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并不顺利。与他们动作出现互动的只有那行字，其余的情报他们一概不知。就连那所谓音游该有的bgm他们都听不到。
按克拉拉的话来说，他们仿佛是两个只能听见丧尸嘶吼的聋子。
没法配合自己队友的苦闷在不打丧尸就要gg的压力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就是求生游戏，为什么一定要追求bgm的陪伴？克拉拉和里昂对视一眼，又看了眼黑压压的丧尸浪潮，果断抛弃了舞台上的同伴，开始用各自擅长的方式开始了新一轮割草游戏。
而他们的队友，又或者说舞台上的所有人，在发现克拉拉和里昂两人的意图后都不太好了起来。
而他们还没有抱怨的余地，因为造成这局面的人正是他们。
认命的英灵一号与二号开始了自己的演奏，唯有站在麦克风前面的三号前奏结束都没有出声，导致有关主唱那行的分数稳如老狗的在0分躺平。隔壁的丧尸虽然也不会唱歌，但起码它在嘶吼，音是不准，但起码有，这不，分数摇摇晃晃但已经看是攀升了。
“本王才不会做出如此有辱身份的——”
“别废话！快唱！！！”
吉尔伽美什的反抗遭到了镇压，感谢曲目是从系统指定的歌曲中选择这一点，不然吉尔伽美什真的能唱出那首经典的包含小白菜的歌谣。
能够说话的嘴巴唱起歌来自然比丧尸强，但这也仅限于前面柔和的小节。进入高//潮部分后，库丘林回忆起了自己在那时会喊住吉尔伽美什的原因——那是人类，不，是从者都无法跟上的速度。
哦不，库丘林想了想，觉得某位长着龙尾巴的小姑娘或者可以。
这时丧尸的优势就出现了，他们不考虑音准体力又多的一批，利用自己的优势疯狂输出，没一会就把分数打成了平手。更不要脸的是，他们，不，那个小丑贿赂了系统，将本该存在的缓和篇章通通删除，也就是说出来最初的部分，后面的谱子全部都是高//潮部分的再现。
发现这一点以后，英灵们面如菜色。他们的本体可以说是拥有无穷尽的体力，为了参加圣杯战争而使用的从者的身体会进行相应的削弱，而现在……这个游戏中的他们，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的□□，怎么可能无限的引吭高歌，这一点之前金皮卡已经试过了。
吉尔伽美什显然回忆起了那十分不美妙的变身咆哮怪的场景，闭上了嘴巴。而这个动作直接导致原本还算僵持的主唱分数线，在十几秒后被丧尸小队追上并反超。
库丘林和卫宫急的不行，他们俩人拿到的分数本来就和witch不相上下，而且为了保持这个微弱的优势，乐器都要弹的着火了，若是吉尔伽美什努力比赛，那他们还有胜利的可能性，现在除非是吉尔伽美什装上发条，不然分数别说反超，连追平都快要办不到了。
另一方面，克拉拉和里昂的割草游戏也从最初的兴致勃勃玩儿到了不厌其烦的程度。因为关底是音游，系统大幅度削弱了丧尸对于他们造成的伤害，又为了公平起见，夺走了一部分他们的属性点数。最开始他们还没觉出什么来，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才发现自己被夺走的不是体力攻击力这种肉眼可见的数值，而是隐藏着的耐力条。
说的更通俗易懂点就是，按shift加速的时间从一整条，变成了一半。两人耐力耗尽后两拳难敌四百脚，被丧尸围在中间连转身都难。
“可恶——我在死亡●夜里面对房主调的数以万计的丧尸潮都没这么卡过！”
克拉拉觉得自己身上背了无数个长着打击乐器脑袋的八爪鱼，正常的切菜模式还好，现在被缠上本来就转不开身，碰到哪个哪个还隆咚锵的出怪声，简直是精神污染。她有些后悔自己因为冲动一跃而起，喊着敌羞吾去脱他衣一头扎进怪堆里的动作了，但是她没想到一向冷静的里昂居然也跟着扎了进来，导致外面无人支援。
还好克拉拉只是这么想，没这么说出来，不然里昂一定会抽空拿枪梆克拉拉脑袋的。
克拉拉着急逃出生天，手里的动作越发的混乱，同时又像踩了电门一样加快了不少。这可苦了台上的两组……啊不，唯一一组【人】马，原本就要给吉他和贝斯拉出火光了，这会儿琴弦都开始肉眼可见的发光了。
至于主唱吉尔伽美什，哦不，他已经升天了。
可没时间给库丘林和卫宫悲伤。
因为克拉拉的动作失去了协调性，丧尸组合还没有摸到速度进阶为乐谱里只剩十六分音符歌曲的诀窍，分数呈现了下滑趋势。人……阿不，英灵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
库丘林：不要再压榨我们了！
小丑手忙脚乱，witch作为一个被克拉拉洗脑恨不能置小丑于之死地的叛逆队友，这会可没诞生出什么配合感与同伴爱，她巴不得小丑作死，恨不能小丑失败，再加上原本就拥有的狂暴属性，这会儿架子鼓打的飞起，手速都快快出残影了。按理说以witch的速度，碾压库丘林和卫宫不在话下，但是分数是综合考量的。速度再快，既不能与主唱交相辉映，也不能配合到克拉拉那边，一连串的miss过后，teamj·w被隔壁的teamg·c·e追了上来。
这并不是关卡混乱的终点，而是愈发混乱的开场白。
舞台上刺耳杂乱的音符，舞台下卡的仿佛要卡bug的丧尸数。两边各有各的痛，并在延续着它们的同时，出现了第三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