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成功了
“妍姐！”
如此熟悉的声音，三人同时转过身，来接王妍的竟然是连啦啦队服都没来得及换的刘熙。
“你们……”
刘熙讪讪的笑了笑，快跑两步站在王妍身边，小声问道：“妍姐，你还好吧？”
“还好还好，幸亏遇到他俩，不然我真完了。”看着刘熙一人过来，王妍愣住了：“我不是让叫人吗？怎么就你一个呀？还穿成这样就来了？”
“叫不来了。”
刘熙嘟嘴撒起娇来，瞪了一眼旁边的时蕴：“就这货，我的人被他打了还被处分了，现在再叫人都不来了！我怕你出事，打的赶过来的……”
“得得得，下回可不敢叫你了，到时候跟我一起折在这儿……”王妍突然发觉不对，问道：“你们认识呀？”
刘熙愤恨的点点头：“死对头！”
“你说啥呢？”时蕴能感觉到段嘉喜欢这个叫王妍的姑娘，可不敢让刘熙乱说话，拽着她一边马尾把人拉到旁边：“你赶紧说，记录仪到底卖给谁了？”
刘熙夸张地“啊啊啊”了半天，嚷嚷道：“我没卖，段嘉他妈跟我要我就给了嘛……”
woc！
这下段嘉也懵了，他一直以为养父母看到的只是照片，没想到连视频都拿到了？之前还虚虚实实故意出柜，现在看来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王妍看气氛不对，好奇心趋势她问道：“什么记录仪？”
刘熙双手捂着马尾，生怕时蕴再拽：“就是车载记录仪，里面有可以证明他俩是玻璃的视频唔……”
话没听完，段嘉不受控制的捂住了她的嘴，面对王妍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别听她胡说，我不喜欢男的，这这这，这就是个普通朋友……”
嚯，普通朋友。
这下轮到时蕴无语了，上次在车里段嘉的话还历历在目，简直提了裤子不认人。
“你俩光着腿，冷吧？”
段嘉用更加尴尬的语气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松开捂着刘熙嘴的手：“那个……我开车了，我送你们回去。”
“你喝酒了。”时蕴在一边儿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开车吧。”
说实在的，时蕴感觉自己很有眼色，几人上车时硬生生把刘熙拽进副驾驶，把后座的位置给段嘉和王妍留了出来：“你俩住哪儿？”
刘熙道：“万卉路。”
王妍道：“幸福路。”
段嘉的小二层住在离养父母家不远的银河路，三个人三个地址，但无一例外都在东边。
打着发动机踩下油门，即使几个月不碰车时蕴仍然操作得很熟练。思考了一下，先不管段嘉，把刘熙送回家。然后送最远的王妍，最后把段嘉连人带车送回去。
可计划进行到一半时被全盘打乱了。
刘熙先下了车，车再往前开就到东隅市高级中学了，学校斜对面是时氏集团，时氏集团旁边有个烂尾楼，就是时蕴以钟御宇的身份第一天到学校和郑潇打架的那个烂尾楼。
仅仅过了半年时间，那个烂尾楼已经灯火通明，投入使用了。
“你就喝了一杯酒，应该能开车。”
时蕴把车停下，对着后驾驶的段嘉解释道：“你先送……妍姐回家，我有点儿事要处理。”
段嘉满脑子都是王妍，以为时蕴在刻意为他俩提供机会，欣然接受了司机的工作。
现在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了，下车后的时蕴左右环顾了好几圈，确定没什么人，准备偷偷摸摸到那个灯火通明的“烂尾楼”里看看什么情况。
烂尾楼是时氏的产业，但当年一搁置就是好久，建实验室研制药物都由自己负责，莫涵才不管这些。短短半年搞起这个，一定还有别人掺和了。
压抑了很久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是自己想的那样。
楼里没设安保人员，到处透着没有散尽的涂料味，四面环顾了一下，烂尾楼已经被简单装修出来了，上了一层腻子，再无其他。
一楼没有用上，楼梯直达二楼，进去后时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来自钱智阳。
钱智阳正在一个显微镜前观察着什么，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来，靠墙一周是大大小小的笼子，笼子里分别是小白鼠、兔子、狗、猴子等。
这些动物无一例外都瘫在笼子里，说实话，就算没有笼子它们也动弹不了。
“老钱。”确定整栋楼除了自己和钱智阳再无第三个人时，时蕴才开口叫人。
“额……诶！”
看见时蕴来，钱智阳先愣了一下，接着迫不及待的解释起来：“我听了你的建议，也和翟老师商量了，让黎科接手新药，这些动物都是以黎科的名义从时氏那儿买来的。”
“那这个实验室呢？”
问出这个问题时，时蕴就知道完蛋了，钱智阳被骗了，一切都在莫涵的掌控中。
“实验室也是黎科提供的。”钱智阳傻乐傻乐的：“你别说，我们本来还担心呈大实验室不方便安置样本，现在在这儿搞了个楼，可以放心了。”
“还有还有，你跟我来三楼。”
钱智阳完全没看出时蕴一脸愁容，抓着他的胳膊就把人拉上了三楼，三楼也是各种各样的笼子和动物，但与二楼不同，这些动物都是活奔乱跳的。
“快，猜猜这是干嘛的！”
“是健康样本吗？”
时蕴心不在焉的扫视了一眼，突然像被电打了一般将视线定格在了一笼小白鼠身上，小白鼠的尾巴上是很浅很浅的红色，再看兔子，兔子尾巴上也红红的。
每一笼被注射高肌酶时，时蕴都在相对应的样本身上涂上了可食用颜料，既不会对样本有所伤害，又便于区分。
根据批次的不同，颜色分别被涂成了红橙黄绿青蓝紫，这些被涂了红色颜料的小动物是时氏集团研制高肌酶时第一批的样本。
而此时，这些样本，正生龙活虎的待在笼子里。
“新药……成功了？”
时蕴激动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仿佛下一秒整个人都会昏厥过去，他用大拇指抠掐着虎口，以疼痛确定这不仅仅是一场梦。
“是的，接下来就是走程序了。”钱智阳的开心发自肺腑：“你看，第一批、第二批，后面的没有注射，还要尝试其他化合物。”
太好了，太好了！时蕴不断在心里呐喊，去他的莫涵！去他的黎科！去他的时氏！管谁接手呢，只要药能成功上市，只要那些像植物人一样躺在病床上的人能活过来，自己就算背着黑锅死了又算什么呢！
想归想，莫涵该付出的代价还是得付出的，现在是时候规划一下了：“太感谢你们了，加油！”
时蕴感觉自己像在云里一样，走路飘飘忽忽，扶着楼梯扶手走到一楼，突然想起什么，又叫住钱智阳：“翟老师呢？她平时在这儿还是学校？”
“翟老师……”钱智阳欲言又止：“退出了。”
“对不起。”
不等时蕴问为什么，钱智阳就干干脆脆的交代了：“其实从海岛回来之后，莫……董事长就盯上你了。”
“她早就猜到你是时蕴，也知道咱俩读研时同导师同宿舍。她说时氏要想重回巅峰，必须迈过高肌酶那道坎做出解毒剂或缓释剂，起码要让外界知道她在想办法……”
这一番话把上一秒还飘飘欲仙的时蕴打入谷底，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像一个笑话：“所以你口口声声征求我的意见，都是和莫涵两人商量好的？”
不等钱智阳回答，时蕴又质问道：“联系我是为了利用我研制新药，征求意见是为了顺理成章。你表面通过黎科药业去套时氏的样本，其实都是莫涵同意的？”
“对。”
钱智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你以为我是从黎科跳槽到时氏的，其实那个时候黎科已经被时氏收购了。”
“那我为什么不知道？”时蕴震惊了，钱智阳在时氏干了四五年，自己却不知道黎科是时氏的产业！
“你知道什么呀？你只知道制药！”
钱智阳不想兜圈子，明着解释清了他的一切疑问：“时氏能有今天，研制药物是一方面，但总得有人运营吧？”
“你不抽烟不喝酒不收礼不参与一切应酬，天天泡在实验室里，你不干的事总得有人替你干吧？签签字就能有今天，你真当公司那么好开？”
是啊。
时蕴无话可说，他能背出每一种药物的化学方程式，知道和这些药物同一批次进行实验的其他药物都有哪些问题，能治什么病，有什么副作用，却不知道它们是以什么方式流通在市面上的。
上学时有父亲帮忙打理，后来又有了莫涵，自己确实对时氏一无所知，只是个泡在实验室里的药剂师而已。
“那……翟老师为什么退出啊？”过了很久，时蕴才这么呆呆的问了一句。
“和你一样，高风亮节。”钱智阳讽刺道：“知道真相之后说不跟我做一丘之貉，一拍两散咯。”
“哦。”
时蕴说：“我要见莫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