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绿宝石5
上膛，瞄准，射击。漂亮的十环！
滚石的射击馆建得干净又明亮，此时正是饭点，白昼扎了马尾，换了身简练的运动服，独自拿着弩练手。见靶子上的箭矢已经有些多了，她动身换了个靶位。
“不吃饭？”方磊拿了个三明治，倚在门框上边啃边问。
白昼头也不回：“还不饿，晚点再吃。有什么事？”
“来关心关心我的组员。”方磊嚼着三明治往里瞅，“好家伙，你弩玩得不错啊。”
白昼从方磊漫不经心的话语里迅速捕捉到了重点：“你的组员？”
“嗯，上午李局说你既然是我找来的，就先分到二组了。”
得，就这样寄人篱下了呗。
不过也行，当时在服务站时，换作别人早就抛下白昼一走了之了，而这群人待她不错，也有几分江湖义气。
白昼放下弩，回头看向方磊：“二组都有谁，主要是干嘛的？”
好在方磊虽然平时有些阴阳怪气的，但对于工作相关的事件都是正儿八经。
“老刘小王他们，还有些你没见过的，人也不多。滚石在云舟的外勤部有五个组，一组在城内的哨岗轮值，二组跑重要的任务多一些，三四五组接些散活，都是些比较容易的。”
方磊咬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从兜里掏出个工牌扔给白昼：“这是你的工作证，收着吧。工作用的手机还在等财务批，晚点给你。”
这工作证也是黑底金字，写了姓名、工号之类的信息，在右边留了一块空白区域。
白昼总觉得少了什么，看了半天，问：“上面怎么没有照片？”
方磊又掏出个烤鸡腿，瞥她一眼：“这年头谁还用照片，工作证右边能识别指纹，你试试。”
白昼将食指按在右边的方框里，果然，右上角的小灯亮起绿光，证明她是本人。
她又试了试其他的手指，不论哪一个竟然都能被工牌识别出来。她由衷感慨：“厉害。”
看方磊吃得香，她也有些饿了，于是收好弩准备去食堂。
方磊想起什么似的，朝着她的背影喊：“下午两点半，三楼301集合开会，别迟到啊。”见白昼远远地朝他比了个ok，他咬着鸡腿走到场中研究白昼打过的靶子。
这靶子是滚石针对原石弓弩特制的，上面有深深浅浅的靶印，白昼留下的大部分箭矢都正中靶心，有几根在外环。
方磊伸手试图拔起外环的箭矢，但这箭跟钉在上面似的一动也不动。
“诶？”他有些惊讶，发了狠，用嘴叼起鸡腿，左右手一块使劲，好一会，终于将箭拔了下来。
是换了箭？
拿起箭矢一看，还是前几天老板送的便宜货。
……难道白昼弩上那块破烂石头也是个s级的原石？
不得不说，滚石的福利真是不错。员工食堂用了自助餐的模式，菜色齐全，连饮料甜品都有许多品类。白昼打了满满一盘菜，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饭都没刨两口，白昼就感受到了桌对面饭友的热情目光，没等白昼开口，她就先开了头：“你是白昼吗？”
白昼见她似乎没有恶意，也放松了警惕：“你认识我？”
女孩收到白昼的回应更兴奋了，干脆连人带盘子都挪到白昼身旁：“认识呀！我看过你那段视频，听说你来滚石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白昼被她连珠炮似的说得有些迷糊了：“……什么视频？”
“就是服务站的视频啊！”
见白昼有些茫然，女孩掏出手机点上几下，放在白昼眼前。
白昼放下筷子，凑上去看了几秒，沉默了。
屏幕上赫然放着她用弩胁迫夜烛的画面，视频三分钟不到，弹幕已经是铺天盖地。
【请问这位美女：道德在哪里？良心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老婆，我可以！】
【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呜呜呜铁血美女我可以！】
【夜烛行不行啊，怎么这就投降了？】
【笑死，姚远这波也太丢人了。】
……
白昼无语凝噎。视频结尾停留在黑帽男子望着远方的画面，她指着姚远发问：“他很出名？”
女孩看向白昼的目光宛如看一头在深山生活三十年的猿人：“他是夜烛的老板呀，跑镖的基本都认识吧。”
“……我一不小心得罪了夜烛的老板？”白昼嘴角微微抽动，深深觉得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倒霉。本想收敛锋芒，结果脚一伸就踩了个地雷。
女孩听了白昼的话，“嘁”地一声，面带不屑。
“得罪？他笑还来不及呢。”
女孩将页面下拉到评论区。
热评第一名是一位叫“远行客”的网友，发了个哭脸表情。一个表情，就被赞了8000多次、回复了2000多条。
再往下划，热评第二还是他：“夜烛在线招保镖，点击链接加入我们！”
之后的都是些正常网友评论了，不外乎于对白昼身份的猜测、对姚远没有追击的原因进行分析等等。
女孩边划手机边讲解：“我跟你说，这个远行客就是姚远，这条视频火了，他也蹭了把热度，真精明啊。”
白昼挑眉，女孩说得没错，事实确实如此。
姚远短短两句话就四两拨千斤地把这事变成笑谈，也难怪能拉下脸向她邀约，看来算盘没少打，果然是生意人啊。
白昼指了指桌上的手机：“这是什么软件？”
“这个啊，叫夜谈，功能和微博差不多，还带了些新功能。这是注册镖师后统一发的手机里自带的软件，外面下不到的。”
话了，女孩突然想起了什么，往白昼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已经加入滚石了？”
白昼本来就没想隐瞒这件事，回答得很爽快：“是呀，工牌都拿到了。”
“那你能跟我合影吗？介意我传出跟你共事的消息吗？以后能跟我拍vlog吗？拜托拜托。”女孩握住白昼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事实上，从杜若见到白昼的第一眼，她就想问出这句话了。
不是出于粉丝的心态，而是出于一个媒体工作者的心态，她在白昼身上看到了熊熊燃烧的艺能之火。眼前这位绝对是短视频界的紫微星吧，是吧是吧！
……拜托，我们才认识十五分钟耶！
白昼在女孩失落的小眼神下轻轻放开她的手，直截了当又不失礼貌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下次一定。”
吃完饭后已经快到开会时间，白昼径直去了会议室。
这小型会议室里大概坐了有十几人，方磊已经到了，其余一大半都是白昼没见过的，她一进门就吸引了几道探究的目光，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白昼来得稀里糊涂，但是其他人心里门清，这次是关于下一个重要任务的专会，与会的只有二组组员和研究所的几人。
在这种会议上出现的生面孔，用脚趾想都知道是那个凭一个视频走红的白昼白小姐了。
白昼虽然脸皮不薄，但是被这样盯着也是有些不习惯。
“小昼姐，来这。”小王坐在后排的位置冲她招手，他选了旮旯里的好位置，身边还坐着老朋友老刘。这让白昼心里生出些感激来。
白昼坐在小王身边，没等他说话就问：“小王，你知道我的手机啥时候发不？”
小王被她这突然一问搞得有点懵：“啊，财务审批很快的，我昨晚给你申请的，今天或者明天应该能发了吧。
“……姐，你是不是看到那个视频了啊，嗐，那些up主就是逮着啥新鲜的都得发一下，你别生气。”
白昼知道小王是怕她不高兴了，就冲他咧出个笑脸：“没生气，就是觉得挺新鲜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到了会议开始的时间。
方磊走上台打开文件，众人随着他的动作都安静了下来。
“下午好，今天开这么个会，主要是跟大家说一下咱们的下一个任务。”
这么快就下一个任务？白昼有些意外，前几天一路奔波，大家几乎都没有睡过安稳觉，现在才歇下一天不到，就又要出发了。
看来跑镖这行也不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