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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鏖战赤梓崖(下):鲲拍戏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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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墨儿坠落之下道出转字遮语,执着华庭伞徐徐飘落到蛟金艧上。

    他见到神秘人京观止,铁牢头彭铁夭,还有鲜衣公子楼允等一众人,正站在甲板上观战。

    展墨儿好生无奈,不知如何应对。

    不管是讲身世尊卑,还是论江湖地位,他都是小白初哥,况且他们还与谋害自己的人在一块,完全搞不清状况,哪里搭得上话。

    还好京观止先行问侯:“展兄逍遥,原来一直在龙膝湖狩猎鲲鹏灵,叫京观止好找啊!”

    展墨儿在信翁的调教下,江湖味道已有,见其与楼允他们一起,不好道出其实遭对方追捕之事。

    他只是寒暄道:“京观兄有礼,那日还多谢你鼎力相助,不然必遭走火入魔。”

    展墨儿当然指的是上思石林那一役之事,自己身中九蛊毒的状况下,进行梦周祈宝,授技筑基的仪式之时,走火入魔,黑化暴走,多得有京观止倾尽所能,为他保驾护航,拔魔祛邪,才让他丝毫无伤。

    他当然也听出弦外之声,京观止要找的人其实是庄臣,要与之斟酌命谕之言,“未央之南,霸王卸甲”之事。

    京观止果然问道:“为何不见庄兄,与你前来水月庵聚叙。”

    展墨儿苦恼回道:“那日之后,枕兄就不再现身,晚晚祈枕梦唤皆不得应,不知是否与彭贼战伤甚累,一直没有恢复元气。”

    京观止指着萎缩一团的彭铁夭,说道:“难怪如斯,此人在上思城大肆谣传,草寇天子之言,唯恐天下不乱。更说我们两大仙迹,就为此事反目成仇。为找寻此人,可说是大费周章,还惊动了五侯鲭。”

    说到这里,京观止转而对楼允说道:“京观止这里谢过三殿下惜命搏击,我镜玄第记下这个人情了。”

    展墨儿这才注意到京观止的镜容已裂成菊花纹,似乎又有大战,但却是在月光下泛蓝宛如青花瓷,甚是好看。

    楼允正苦恼于被两大仙迹言谈所无视,听到这话,顿时喜笑逐颜开:“仙子客气,我家老头子昔日与观第主也算交故,举手之劳罢了。”

    他暗中却心惊肉痛,五牙巨舰被凿穿,如不是有蛟金艧弃潜,他帝王之梦就此罢了。

    此时,妾那正升腾在蜗轮蛟浪上,一声娇喝:“排横滚海蛟!妾那在此,何人不识趣,前来扰清闲!”

    众人朝一里外湖面看去,只见垢离骑在抹须鲸鲲的背鳍上,双手握着鲸鲲那两根光烁流漓如夜明珠般的颌须触珠,满脸洋溢着得意可爱之色说道:“妾那姐姐,你的红发钗髻盘得好秀气,嘻嘻,跟夜郎笙那厮般配。”

    妾那回首看着正被打捞上船、奄奄一息的夜郎笙,呸了一声,哪能听不出垢离在暗骂她母狮子,于是回敬道:“真是没有家数的蛮野孩子,小心长大找不到婆家,过来,姐姐教什么是三从四德。”

    垢离最恨人说她孤家寡女,言及痛处,又作呜呜欲哭状,吻了一下抹须鲸鲲的触珠,喃喃道:“须须,瞧这个臭女人污言溃语,给她漱漱口。”

    抹须鲸鲲享受的微微撼动身体,汹涌出波涛,扑噗一声从背呼孔喷了一个斗大的流体气泡,变幻着各式形状,朝妾那飘过去。

    妾那没有在意,暗想恶心的鱼涕沫,伸出蛟剪触手叉过去,哪知那流体气泡一着物即粘澎涨,妾那甩之不开,眼睁睁看着它将她全身包溶变成一个气泡人。妾那在里面左穿右刺,越是百般折腾,越发现难以呼吸。

    垢离笑容可掬唱道:“曲水泡泡,流觴拳拳,须须给我打,有多高给我拍多高!”抹须鲸鲲飞甩出它的颌须,将气泡一下子抽出天空老高不见了踪影。

    许久天空才现出一个黑影,朝蛟金艧这边跌落下来。船上的京观止笑意道:“好儿戏的小姑娘,三殿下莫太较真,叫唤妾那小姐留留手。”

    “我倒无所谓,即然蛊族峒总上得此船就是贵客,只要不违扰我待客就行。”楼允与一旁重伤苏醒的夜郎笙眼神交流,密语一番,似乎达成某种约定,这才含乎其辞说道。

    落在船首座上的妾那大呼调息着,听到楼允暗示,正要有所行动一索其辱,却见一里外的垢离不知遇到什么后怕之事,骑着抹须鲸鲲水上水下鱼跃,几个回合起伏,已越过蛟金艧五里远,向龙膝湖心游曳而去。

    妾那挪动照乘珠探望去,动容道:“大事不妙,不知何故紫河车群从紫庐町涌过来了。”众人运开玄功,看到一座升庐山高的紫团正慢慢在水面飘近,不时从中冲出道道紫箭,不断将紫团弥漫状大。

    展墨儿摸着腰间别着的玉扣,想起信翁告诫过要远离水域,只得说道:“在下身上怀有紫河车,估计是冲我来的。”

    夜郎笙听之咳嗽着说道:“能使紫河车群倾巢出动,必是百年已上的品种,如此甚好。”他暗中心想紫河车总算有着落,在展墨儿身上获取可比独闯那个毒沼容易得多。只是现身负重伤,展墨儿又有一个不知深浅的京观止在身旁,倒没想即刻动手夺之。

    “时不宜迟,我们只好也往龙膝湖心返回了。”楼允果断吩咐道。

    “那边再遇五侯鲭如何是好!”妾那后怕道。

    楼允望了一眼京观止,不知何故突生莫名英雄气魄,豪迈说道:“紫河车毒雾吞噬必化紫水,前往龙膝湖心,方有一线生机,诸多高手在此,昔日老头子能生擒五侯鲭,我们也能做到。”

    展墨儿心想自己在不在其言高手之列呢,看着蛟金艧转舵开航,遥望背离信翁所在梅花落方向,深深叹了一口气。

    ……

    梅花落,菰城居,石钟乳岩洞内。

    信翁看着石壁上那幅井台观月沉思图,一声深叹,仿佛又见郑菰城毁容前的花容月貌。

    此图由展墨儿为郑菰城所作,以博取其梅花一卜,父姐之安命及枕兄之迷失,确实值得索求。信翁再也忍不住说道:“小娘子,又再打什么主意?单为此画而作梅花易数,不像你的八绝司卜的风格啊!”

    在钟乳柱构造、轻纱萝幔的牙帐内,郑菰城露出半边老媪朽容,却发出少妇幽音:“八绝司?那是与未央大哥存在时的传奇罢了,未见君崩伊始,余皆作兽散,各为其主去。不错,信翁你猜得对,我跟他说,如若取来紫河车就告之召唤庄臣之法。不过呢,”

    郑菰城婉转一下,续道:“无心插柳却柳成荫,发现一片有趣卦相,信翁这么聪明定能再猜出什么来吧?”

    信翁想着展墨儿手执的华庭遮,想起昔日也因此九州逍遥、华庭盖世的庄周,不由说道:“难不成真有王者之相?”

    此时婴儿呱声啼哭传来,信翁闻声望向床头那座“孟掖蛊母钵”。此物由阴沉木雕成一个手撑臀坐脚跨的盘临妇女为底座,九角形的蛊母钵交夹在双膝间。

    而此时钵盖通窍五孔中央正坐着一对合抱襁褓,郑菰城不断往钵内加入一些不知名的仙根灵草。须余间五孔又开始冒出烟流,丝丝缕缕从婴儿全身毛孔、口鼻眼耳纳入体内。

    信翁暗想,郑菰城正用异法给婴儿们脱胎洗髓,估计紫河车也正是所需一味。

    郑菰城完成“嫁衣渡劫梅”的其中一重,这才说道:“没有深算至此,我可不想另半边脸也枯槁容老。卜出其人有五恒体魄,这却是与未央大哥一样的,信翁此说大有可能。”

    “好家伙,五恒体魄,就是说能轻松精通‘勾芒木、祝融火、后土土、蓐收金、玄冥水’等五行神术。难怪能无师自通我的木行术‘嵬木焦三仙’。小娘子,那墨鱼仔运数如何?”

    信翁临尾追问道。

    郑菰城意味深长说道:“此时彼地,当然是与昔日未央大哥做着差不多的事吧!”

    信翁闻而惊呼:“昔日未央君所做之事?啊呀,乖乖不得了,要擒五侯鲭、闯十周山了!”

    话说,未央君未称帝之时,周游太荒蛮地,四海五陆,所到之处,必大狩小猎,灵兽皆伏,立下赫赫名望,最终在十周山封禅成就,命与天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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